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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星皱起眉头,用力推开他,“你又来这一套,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不是,少占我便宜。”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倾城看着昂星的眼睛,他真的感觉到抱歉。
“有什么好看的!”昂星一脸不耐烦,“你以为是参观儿童乐园?走开走开,去休息去。”一面说,一面干脆关上大灯。
“你是为我才受伤的。”
“我才不是。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我在做我的工作。”
“如果你不是受伤,是死了呢?你,会为我死吗?”倾城突然问,一脸凝重的神情。
“死也不是为你!”昂星断喝道,“你少一厢情愿地胡思乱想。我是为了我的工作,保护你是一生堂交给我的工作,死,也是为一生堂死,绝不是为你!少像个女人一样,自作多情。”
“你,会后悔吗?”
“不会。我从没有为我的工作后悔过。”
倾城松开手,低下头,轻轻说:“对不起。”
昂星平静下来,“没什么。”
“谢谢你!”
“不用。”
倾城抬起头,黑亮的眼眸紧紧注视着昂星,借着窗外的灯光,看到倾城眼中一闪一闪跳动着的火焰,让昂星觉得很不自在,被盯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你……”
没有等他说完,倾城猛地把昂星扑倒在沙发上,狠狠地吻住他。
昂星先是一呆,然后马上想把身上的人摔开,可是被他压住,肩上的伤又在疼,一时竟使不上力,只好任凭倾城在他的唇上狂吻,又舔又啄。
倾城火辣辣的热吻,令昂星有片刻的晕旋,他只觉的倾城的唇,贴在自己唇上,感觉竟十分的甜美,小小舌尖,香滑细软,一瞬间,有身在云端的感觉。
但是只是一瞬,马上,理智战胜一切。
昂星猛一起身,一把推开倾城,他用的力太大了,倾城整个人被从他身上掀起,重重地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咚的一声。
倾城痛的面孔扭曲。
过片刻,倾城抬起头,瞪视着昂星。两个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在沙发上,像两头狮子,狠狠地对视。
“为什么?为什么推开我?,刚才的感觉,不是挺好的么?”
昂星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不出口,他狠狠地用手背、衣袖擦着自己的嘴唇,同时也想擦去刚才那一瞬间,迷惑的想法。
他实在不想和倾城再多说了,站起身,走向浴室。
“你干什么?”倾城仍坐在地上。
“刷牙!”
倾城凝视着昂星的背影,过片刻,站起来,走回卧室。
一生堂黄组的总部——火宿堂,位于市西区一栋一至三楼为一所私人图书馆的商务大厦的顶层。
在火宿堂金色色调的会议室内,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对着门的位置。他中等身材,一头乌发中已有缕缕银丝,宽宽的额头,阴沉的眼神,方形脸,上唇有两撇八字胡,一身西装,沉稳而略显阴郁的气质。他就是一生堂黑组的负责人——青龙。
在会议室的窗前,站着一个的女子,足有185公分高,看不出年龄,身形略瘦,宽肩,穿一袭橙色的行政人员式套装,一头利落的短发长及耳畔,雪白的皮肤,美丽的面容,面无任何表情,黑的发蓝的眼瞳,似千年不化的寒冰,左眼角下一颗鲜红的痣,似坠非坠,像一滴泪,永远抿紧的嘴角,高傲冷艳。这就是一生堂黄组的负责人——朱雀。
“事情进展的如何?”青龙问。
“一切都很顺利,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朱雀答。
青龙喝一口茶,“灵芝怎么说?”
“昂星左肩有受伤。”
“左肩!”
“有什么大不了的,皮外小伤而,不必紧张。”朱雀回过头来,不满于青龙的态度。
“我以为他可以不必受伤。”
“怎么能不安排,不然不是太奇怪了吗?”
停片刻,青龙缓缓开口,“你这次的计划,会不会太复杂了些。”
“难道喊打喊杀的计划,就简单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把握并不大,而且费时费力,倒不如……”
“不用你教我,”朱雀打断青龙的话,“这几年龙王一直希望我们比较正常的做生意,低调做事,高调赚钱。我也希望尽量兵不血刃,所以才会安排这次计划。你只要配合我一下就可以了。至于计划成不成功,你看着不就知道了吗?”
青龙叹着气摇了摇头,“你啊。”
“你到底支不支持我的计划。”
“支持,支持。要人出人,要力出力。”
“只是意见多多。”
“我也是关心你。计划进行到尾声,一切如你所愿,到时,你要如何向龙王交待?”
“还没想好。”
“如果龙王怪罪下来,我一样脱不了干系。少不得替你扛。”青龙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对了,你可千万不要再伤着昂星。”青龙不能不再次强调。
“是。你以为只有你关心手下人。”
“派出的那批人可不可靠?”
“你自己的人,你还信不过么。为了这一次,我特此招他自泰国赶来。”
“你这次也算的劳师动众了。”
朱雀不回应,只为青龙的茶杯续水。
“你还有用人的地方,可以直接向灵芝交待,我已吩咐过他。你的计划他只略知一二,你不愿多说,不对他讲就是了。”
“谢了。”朱雀点头,“对了,牡丹后天就到,我叫她来给你请安。”
“你连玉梨的人也用上了。”青龙一听,坐直身体。
“怕什么,玉梨那边少她一个一时也不打紧。白组工作狂最多。”
“知道玉梨工作辛苦,还用她的人。”
朱雀横青龙一眼,“就你知道疼小妹,我不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有分寸,牡丹是最合适人选,莫她莫属。”
青龙捧起杯子喝茶,不再说话。
次日,倾城手上包着绷带去天空城。
知道他受了轻伤,东乡门的人十分紧张,但看伤口确实不打紧,且没有伤到脸,又都放下心来。
一众客人得知倾城受伤,纷纷前来慰问。
倾城包着绷带的手,倒好像成了什么功勋似的,受众人瞩目。
倾城一面向众人献宝似的展示手背,一面在心中冷笑。
有谁真会关心他的死活呢?一想到这里,倾城心底,有莫名的悲哀,于是索性放开,又唱又跳,一味痛饮,今朝有酒且今朝醉。
凌晨四时许,当昂星来接倾城时,倾城看起来,已是喝的烂醉。
“你没事吧。”看着倾城的表情,昂星有些担心。
“我的酒量,这点酒,不算什么!”倾城口齿不酒地回答。
“你还是少喝点吧。”
“你少管我!”倾城的语气十分不悦,“喝不喝是我的事,有的喝当然喝了,等死了,想喝都没的喝了!”
昂星明白,昨天的事,让倾城害怕。他毕竟不同于自己,夜总会内能有什么风险,哪比自己成天出生入死,早已司空见惯。
一进门,倾城便走到酒柜旁,斟一杯出来。
“你还喝?”
倾城看昂星一眼,不答腔。
“要不要吃些东西?”
“不用了。”
昂星取出药箱来,见倾城正站在窗边吸烟。他夹烟的手势十分熟练,头靠在墙上,凝望着窗外灯火,年轻而稚气未脱的脸,眉宇间,却有着与年龄不相衬的痛楚沧桑无奈。
倾城回过头,看见昂星,吐出一口烟,冲他笑一下。
昂星走过来,拉他离开窗边,一手放下百叶窗,“不要靠近窗边。”
“为什么?”
“危险。”
昂星让倾城坐在沙发上,打开药箱,准备为他的手换药。
“我想起来了,那个叫什么灵芝的人不是说,要你去换药的吗?去了没?”倾城问。
“去过了。”
昂星小心地解开倾城手背的绷带,熟练地替他清洁伤口、涂药、包扎,轻手轻脚,生怕碰痛了他,他的手比倾城的手大,相较倾城细致的皮肤而言,他可就粗糙多了。
“你很熟练嘛。”
“多少懂一点。不说医人,但求医已。”
倾城手背上的伤,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伤口烧成火红色,只是还好伤口的面积都很小,即使留下疤痕,也不会明显。
看到昂星那样认真的为自己换药、包扎,一脸凝重认真的神情,倾城觉得,他倒是真的关心自己的伤。
“哎,”倾城唤他,“别对我这么好,我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