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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女子的声音,有点熟悉。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伊丽。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顾惜朝看见她,也是愣了一愣。
伊丽轻声叫了一声:“宫主。”
顾惜朝似乎有些不高兴,“谁让你又出来的?”
“水宫主回来了。”
“伊娜没有带到我的话么?”
“不是,妹妹找到水宫主,跟他一起回宫的。可是水宫主还带回了他的师兄,现在分不开身。”
“哦,姓穆的那个?水云天找到情郎了,快活去了?”
“不是的,穆先生他,受了很重的伤,又中了禁药的毒,现在还昏迷不醒。”(穆先生,汗,想起黄金圣斗士了!)
伊丽垂着头解释,顾惜朝听罢叹息一声,道:“算了,他过来也不定有什么用,你也用不着巴巴跑来跟我说这些。现在说完了,可以走了。”
伊丽抬起头来看着顾惜朝,突然跪下来。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本来冷厉的眼中很深很深的悲伤。
“宫主,请让伊丽留下来。”
“不行。”
顾惜朝断然的拒绝让伊丽红了双眼。到底是女子,平时再冷酷,被喜欢的人这样当着他人的面直接拒绝,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的吧。
虽然我不太喜欢她,此刻却也有些同情。
“宫主,宫主若不回去,伊丽决不走。”
本来还想帮她说句好话来着,她这话一出,岂不表示以后除了冰雪宫,我跟顾惜朝不管到什么地方,旁边都要跟一个冰冷的影子?算了,还是让顾惜朝把她打发了了事。
伊丽咬着唇,也是个倔强的女子。
顾惜朝紧锁眉头,“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么?”
“宫主若回宫,就还是伊丽的宫主。任何命令,伊丽都会毫无异议地完成。宫主若执意不肯回去,伊丽便只能听从水宫主的话,留在宫主身边。”
“随你。”
顾惜朝有些生气地走开,伊丽扯住他的袖子。
“宫主,你放心,伊丽不会妨碍您的事,也不会说不该说的话。伊丽只想留下来照顾您。”
顾惜朝甩开袖子,一言不发地走开。留下伊丽呆呆地跪着,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流下。
追顾惜朝之前,我伸手去扶她,却被她完全的漠视,只是瞪着带泪的眼怨怒的看着我,仿佛刚才伤了她的人是我一样。
无奈地叹息。唉,女人。
顾惜朝照例去找杨白之下棋。我蹲在旁边一边看白痴,一边思绪飞扬。
其实杨白之长得挺好看的,特别是下了一个好子笑起来的时候,有点追命的天真,又有点顾惜朝的狡诘,还有一丝秦非的云淡风轻。
我知道这时候想起采花贼很煞风景,可又忍不住去想这种人若是被采花贼发现了,不知能否逃开魔爪。
不得不承认,我被那采花贼搞得已经有些神经过敏了。他一个多月没出现,我的神经却比一个多月前绷得更紧。再加上顾惜朝昨晚的不知所踪,更是有点紧张过度。
是继续这样日日相处注意保护,还是跟顾惜朝说为了不再次引来采花贼我们别再来了?
想起这个迷糊的人蒙着头蜷成一团睡觉的样子,大概被整个儿打包带走,也毫无知觉吧?
回来的路上,我还是把这个想法跟顾惜朝说了。他斜斜地瞟了我一眼:“我不介意你每天晚上来这里守夜?”
“可是,我想你跟我一起来。”
他想了一下,“今晚我不行,你自己来吧。明天再说。”
“你有事?”
“嗯。”他并无回答的意思,我也没有追问。
“那我也明天再来。”
他看看我,笑了一下,“随你。”
事实上我晚上还是去了杨白之那里。
看见伊丽进了顾惜朝的房,很久很久都没出来,心里就有些莫名的不爽,尽管知道顾惜朝对伊丽没有那份心思,可是孤男寡女的,……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不爽,凭什么不让我进房,白天赶着伊丽走晚上却能忍受她呆那么长时间?
好吧,我再承认,其实时间也不长,准确地说是我也不知道究竟呆了多久,因为我没能忍多久就出来了。
好吧,我最后承认,我骗了顾惜朝,我本来就是打算出来的,我想等顾惜朝息了灯,如果他出门我就跟着他,如果他乖乖睡觉,我就去给杨白之守夜。
唉,换种角度思考,是不是会比较好一点。比方,有伊丽缠着,顾惜朝就不能到处乱跑了。所以我安心出来做大侠了。
杨白之今晚的睡相不太好,大概是今天天晴气温有点高的缘故,他只搭了个小小的被角,四仰八叉地斜躺在床上。剩下的大半被子拖在地上,估计他再翻个身就没了。
我趴在瓦片上看床上的风景,如果这幅景象也能算风景的话。虽然比起昨天乖乖的模样,我宁愿相信这才更符合我原先对白痴的想象。
漆黑的瓦片,倒跟我漆黑的夜行衣很配。唉,不知道若再来个大侠,比方铁手之类,会不会拿我当采花贼抓了。
有点昏昏欲睡,毕竟昨晚没眨眼,白天又陪着顾惜朝跟下面这个白痴玩了一天。强撑着不白来一趟,至少也守到天亮再回去,否则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眼皮在打架,黑乎乎的一片,我应该没有把瓦片盖上啊。虽然四月下旬了,月光也挺弱的,可是不待刚才能看见的现在就看不见了啊!
揉揉眼睛,再仔细看,还是黑的。只是那黑的不是瓦片挡住了,而是……而是人的斗篷?
再揉眼睛,是人,穿着黑斗篷的人。帽子戴着,弯着腰好像在看睡在床上的人,没有什么动作。难道跟我一样来保护杨白之的?
很快我便知道,这一刻我因为脑子昏沉白痴了。当我看清斗篷下泛青的衣衫时,那人手中已寒光一闪,直刺杨白之颈部。
虽是小小的匕首,却既快又狠,完全是取命之意。
来不及拔剑,手中碎裂的瓦片直接弹出。正中手腕。
那人糟突袭却依然镇定,头也未抬,一拢斗篷,直接破窗而出。
我将剩下的瓦砾砸向那个还睡得死死的白痴,掏出铁手给我传讯的烟花弹掷向天空,追着黑影而去。
或许是开始我处于高处比较有优势,烟花弹在身后绽放时,我还能在看见那人的背影。黑色的斗篷下摆伴随着起落被风吹起,是那一身熟悉的青衣。不是采花贼又是谁?
来不及庆幸什么,相信铁手和楼里知道信号的高手能及时赶到,我拼了全力去追采花贼。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他不如前两次所见时厉害。
本来很有信心追上人的,却发现,那人前行的方向正是通往连云客栈。
心里在打鼓。
又想笑,哪有这么笨得采花贼,不知道顾惜朝在客栈里么?
期待与不期待中,看黑影隐没于客栈后院。
进了后院没发现人,什么也没想,便直接闯进了顾惜朝的窗户。
窗依旧没有上插销,屋内灯光微弱,床前的大木桶内坐着一个人,双眼紧闭,水淹至胸前,隐隐可见两颗小小的红樱。乌黑的卷发披散在光洁的肩头,发梢湿漉漉卷得更厉害。
木桶内漂浮着些类似草药的东西,没有热气。
●第二十八章
我站立在窗边,久久没有反应。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傻了。
豆大的烛火跳跃,光线昏黄。
顾惜朝闭着眼,神情安详。长长的羽睫下,模糊的明暗交替,随着烛光而变换,亦真亦幻。肌肤上薄薄的湿,似水似汗,平添了三分诱惑。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傻傻地站着。
他若是在沐浴,那我是不是应该走开?
他若是在治伤,那我是不是应该帮忙?
他若只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闭目养神,那我是不是该问一声,看见采花贼了没有?
可我就只会这么傻傻地站着,脑子有点空白,心里却如小鹿在乱撞。
紧张,还是恐惧?
是担心采花贼伤了他,还是害怕采花贼就是他,亦或根本就是在怕自己变成了采花贼,我也不知道了。
眼睛离不开他的身体,尽管水面遮住了大半的风情。漂浮的草药挡住了视线,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水中看去。
什么也看不到。那是自然。
不只是因为有水,也不只是因为有草药。而是水下黑色的一片,挡住了前进的视线。
夜一样的黑,是只有黑夜中才会出现的黑色,是本就适合黑夜的颜色。
水面一丝丝热气也无,跟我的心一样,一寸寸地凉下去。
只有等待。
等待那人的解释,或是不屑解释。
时光流转,也总有个尽头。
当顾惜朝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我时,我的脸上只剩了僵硬的微笑。我知道我笑起来好看,我也知道他对我笑时的酒窝很有兴趣。所以在不知道怎样反应的时候,我还是记得,这样的笑很安全。
哗啦啦一声水响,顾惜朝站起身,从木桶里走出来。手上,是那件黑色的斗篷,滴了一路的水,从木桶边一直到我身前。
瘦削匀称的身体,纤细的腰身,从精致的锁骨,到胸前的红樱到,小巧的肚脐,都一览无余。白色的亵裤全湿,包裹着修长的双腿。顾惜朝赤脚站在我面前。
他将湿漉漉的黑斗篷举得老高,“你对它很感兴趣?”
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本能地接过那湿凉的东西,看了一眼,有淡淡的血腥,扔掉。然后不管不顾,直接将人抱起,走到床边坐下来。伸手去解他的裤头,被他按住。难得的惊慌从他冰凉的手心传递到我手背。
我苦笑一下,抽回手,扯了被子将他整个儿裹住,拥在怀中。
“会冷的。”我说。
撩开沾在他脸上的两缕湿发,我着了魔似的一遍遍抚摸他的面庞。依然是滑腻而柔软的,只是太过冰冷。任谁在冰凉的水中坐两个时辰以上,都会有这样的效果。
顾惜朝一眨不眨的看着我,那昏黄的烛火在他的眼中也仿佛明亮起来。
蹙眉,抿嘴,咬唇,最后忍无可忍地爆发:“戚少商,你他妈干脆点,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乖,”我拍拍他的脸,因为其他地方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无处下手,“叫声‘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就有话要问你。”
“你不就是怀疑我是采花贼么?不用这么遮遮掩掩。”
他将头别向另一边,腮帮鼓鼓。我就知道会生气。
拍着被子轻轻地摇,就像哄吵闹不睡觉的小婴孩一样,只是花费的力气,比哄最不听话的小孩,还要多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