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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喜欢穿白衣的公子哥不多,因为白色太能张显人的特点,无论是缺点还是优点。所以除了自认完美的人,穿这种纯白衣服的人其实很少。当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完美无缺的风流大侠戚少商肯定是其中之一。
不过那个人穿着白衣的感觉却又与我完全不一样。说不清楚究竟有什么区别,但是如果如意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分别得出。因为她看到我的时候通常会两眼冒心心地凑到面前,若看到那个人却定会不由自主地往后缩,最好是找一床被子裹在身上再探出一个小脑袋偷偷地看。
对,就是这种感觉,冷!
不似那个瓜子脸美人的冷,而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种冷的气势。如果说那个冷美人象块寒冰拒人千里之外的话,这个白衣男子就如同雪山一般,即便觉得冷,还是不得不去仰望和赞叹。
奇怪的是那道让人心跳的目光,细细体会,却只是强烈,并没有寒意。如果一定要形容这种强烈的程度,我想我宁可说是火山爆发岩浆四射,也不会想到雪崩。
矛盾。
如果不是我产生了幻觉,就是这个人本身的矛盾。
矛盾的有意思的人。
未等我思量完全,已经走过两条街,到了凤凝院的门口,里面一片欢声笑语。
想了想,还是从后门进去,今晚没心思玩。
●第五章 夜遇
凤凝院与云晓楼是全国最有名的两家青楼,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只不过前者在风雨楼名下,后者却隶属方应看方小侯爷的有侨集团。这也是为什么我那年救了如意却要给方应看这狐狸小子敬酒赔罪然后还要杨无邪忙里忙外半个月才终于摆平此事。
金风细雨楼与有侨集团明里暗里争斗不断,不过青楼这一块,到一直和平相处。凤凝院的花魁萧雨潇与云晓楼的头牌玉如意虽然彼此知晓,却并无争奇斗艳再比出个第一的心。或许也有一点原因是这两人都与我颇有些渊源吧,不想让我夹在中间难做人。
雨潇是我重出江湖之后认识的第一个青楼女子,当时我还不是楼主,她已是花魁。典型的江南女子,自然而除尘的美,如同西湖一样,淡妆浓抹总相宜。无数人为她抛金如土,但是能得她亲睐入她闺房的却少之又少。我有幸成为其中之一。不过让我对她另眼相看的却并非她对我的欣赏,而是她本身的善解人意。
我第一次拥她入怀,却又突然将她推开。对于她这样的女子而言,本是一种侮辱。但是她并未生气,只是穿好衣服,小心地服侍我睡觉。
我有愧于她,告诉她真相:“对不起,并非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突然想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紧一个人,可是你的腰那么软那么细,我真怕把你给抱断了。”
这样荒唐的话,雨潇却没有当我在找借口,只是微笑着对我说:“不是谁的错,而是我不是那个对的人,不用勉强。我只希望你能早点找到那个可以将她很用力很用力抱紧的人。”
她学着我说很用力很用力的样子,故意露出一丝狡诘的神情,化解了一场尴尬。
自她开始,我学着珍惜女子,也常常流连青楼楚馆,但风流的名声随传扬在外,真正的接触却从未超过一个轻轻的拥抱。
所以,如果有人一定要问我的红颜知己,那么备选者中雨潇排在第一。
我从后窗翻进雨潇的房间,她正披着水绿色的纱衣坐在桌前,研究一张琴谱。见我进来,抿嘴一笑,开口道:“楼主也有不敢走大堂的时候?是不是碰见了什么烦心事?”
我往床上一躺,反问她:“哎,这闹得满城风风雨雨的,你说还有什么事?”
“采花大盗吗?”潇潇抬眼看我,一手随意的撑着下巴,“知道楼主肯定不会坐事不管,我已经吩咐汇组下去查了。”
汇组是风雨楼的情报组织,而雨潇潇是汇组在江南分部的负责人。她其实很聪明,性格内敛安静,经她之手的情报总是按照轻重缓急整理得条理分明,连杨无邪也不得不赞叹。她不会任何武功,反倒起到遮人耳目的效果。
雨潇递给我已经整理好的情报,我将从六扇门拿来的那份抛给她。一边看,一边与她拉家常。雨潇与我现在就像亲人一般,虽然我很不喜欢她一边称我楼主一边用看没长大的小屁孩的宠溺目光看着我。我是失忆五年了,又不是只有五岁。
“看看,无情也不过如此,连我们家雨潇都比他厉害。”
“楼主,”雨潇无可奈何道,“你要嫉妒人家也不要连累我。无情公子的这份东西已经是三天前的了,与雨潇今日才拿出的相差并不太多。”
我撇撇嘴,道:“至少你能肯定采花贼与天山冰雪宫有关,他却只说可能。”
雨潇用一副“我看你是没救了”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无情公子是谨慎之人,没有足够证据的事自然不会说死。他给了你线索,定也是知道你会仔细去查的。我也是刚刚才能肯定,因为冰雪宫的宫主亲自来了。”
“就是住连云客栈的那三个白衣人?我见过了。我也怀疑,可是我听红泪说当年救我的宫主是白衣白发面带白纱,但这三个人明显都很年轻。”
“那楼住当年也不是楼主啊!”雨潇解释道,“冰雪宫的绝学是医术和雪花心经。雪花心经属于内功心法,能快速提升人的内力与轻工,据说练至最高层的人可以同雪花一样飘在空中,无须任何停顿借力,上下天山如同儿戏。楼主所见之人,不过二十开外,这世上能这样年轻就达到如此轻功水平的非冰雪宫宫主莫属。”
我点头,又让雨潇给了我所有关于冰雪宫的资料。看完后只有两个字: 变态!
出门时,雨潇叫住我,问我近来睡得可好。我闭上眼睛学猪哼了两声,把她逗笑后,跳上房顶,走了。
跳房顶做什么?
自然是去巡逻一下杭州城,看看有没有机会跟那啥啥采花贼打个照面了。
顺便再练练我的轻功。
好久不动换,如今终于有了危机感。已经来了一个神秘宫主将我一下子从天下第三的位置上踢下去,可千万别连那个采花贼也比不上了。若是到时候跟六扇门汇报,说我清清楚楚看见了那个采花大盗然后追了案犯十里终于把案犯追丢了,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来来回回将杭州城跑了一遍,已是深夜。除了一些声色犬马的地方,大部分都歇了,连白日里游人荟萃的西湖也安静下来。
没有灯。不是特殊的节日,也不是适合夜游的季节。水波平静,倒映着点点星光,静谧中透露着一点神秘的气息,好象戴着面纱的夜之女神。
我在杭州呆过很长时间,看过西湖有很多种不同的面目,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天气,不同的时刻。唯一不变的,是永远让人叹为观止的美。
曾经,雨潇问我,只凭想象,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入得了我的眼。
我玩笑似地答她,大概就如同这西湖一样,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下,无论他以怎样的面貌出现,只要看见他,就能让你心跳加速。
雨潇笑我,那不是每次都要心痛?
我只有叹气,哀叹我可怜而悲苦的命运。
雨潇安慰我,你若真看见这样的人了,一定要拜拜他,说不定你就不会再觉得痛了。
为什么?
她说:因为那根本不是人,而是神。
西湖虽然依旧美丽,可要我饿着肚子顶着寒风深更半夜游湖,我想我还是宁可回去尝尝掌柜的给我留的饭菜和好酒。
提力跃起,路过净慈寺顶上时,我在犹豫是从西湖中间直接穿过去呢,还是绕着半个西湖回去。因为净慈寺在西湖最南端,而连云客栈在最北端的黄龙洞附近。前者吃力些,但花时短。
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究竟是节约时间还是节约力量,这是一个问题。
还未想分明,只见一道白影远远地掠过。只一瞬间,就从白堤的那头到了这头。
采花贼?!
第一反应之下,人已朝白影追去。
只是,不对。
白影分明是向我来的!
忽然想起采花贼是男女通吃,莫不是看上了我?
想我风流倜傥潇洒俊逸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背采花贼看上确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是不?
脚尖掠过水面再跃起时,白影已经停在了湖心亭。
黑夜里的一点白,是格外显眼的。所以,我看清楚了,是飘过来的。
好吧,我错了,不是采花贼,而是冻死人的冰雪宫宫主。
我还一心希望采花大盗自投罗网,然后弱小花朵摇身变成凶猛猎人,一举擒获淫贼,创下六扇门最短时间破案记录呢。
落到湖心亭时,不由得为我美好希望的破灭哀叹一声。
“戚楼主为何唉声叹气?我们并非有约,若是楼主觉得我打扰了你的夜宵计划,可以自行离去,不必管我。”
白影背对着我,没有带纱帽。白色的披风包裹着修长的身姿,在这样冷冷的夜里感觉有点孱弱。一头乌黑的发,竟比那夜色还黑,在白衣的衬托下尤为明显。
只是这人说话的气势,与孱弱实在搭不上边。
好听的嗓音,充满磁性却不沙哑,如玉石相击,干脆利落,直入人心。
我握紧手中的剑,回道:“宫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只是看宫主有如此雅兴夜游西湖,少商作为西湖常客,理当陪伴。”
“曾得楼主陪游之人想必不少吧。”
我想想,雨潇、落月、紫菱、红绡、书语、琴真……好像是不少。
只是,管他什么事?
我笑道:“呵呵,少商朋友甚多,又钦慕西湖美景,邀约陪游之时自然不少。”
“可是,”白影转过身来,“我不稀罕!”
我一时语塞,天下竟有这样的人。说这么不给你面子的话还特地转过身来对着你,生怕你错以为那不给你面子的人不是他似的。
这人……我敬他三分,他竟当我是病猫!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一丈远的距离,姣好的面庞在夜色下有些不清晰。但那黝黑的眼眸却叫人怎样也无法忽视。深不见底的黑,似乎比这夜西湖的水更叫人捉摸不透。
心突突地跳,感觉好像会被那双眼吸进去一样。
但是,怎么也不能示弱是不是?
我瞪着他。他的注视是直接的,仿佛对我的样子颇感兴趣。那眼中漾出了一点星光,透露了他戏谑的神情。
哼!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