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毕竟是一生的纪念,所以姊姊仍希望能拍一张结婚照。”
“原来如此。”
“老板,我可以外拍,就让我去吧!”
“这怎么可以!如果是其他的照片也就算了,这可是非常重要的结婚照呢!”
就在德兵卫左右为难的时候,身穿夏威夷衫的直吉正巧从外面回来。
“直吉,你回来得正好,小姐,他是我儿子,摄影技巧很不错。直吉,事情是这样
的……”
直吉一喧听德兵卫说明事情的始未,一边打量那女人。
“好,就由我去外拍吧!”
直吉一口答应下这份工作后,便推开一扇矮门,走进柜台里,拿出许多样本放在柜
台上面。
“你想拍什么样的尺寸?结婚照通常是以25。5×30。5公分的尺寸最好。对了,除了
新郎、新娘的照片,是不是还要和亲朋好友合影留念?”
“不,这是只有我们自家人才参加的婚礼,至于朋友大概只有五、六位,所以姊姊
说,等客人都回去之后再拍结婚照,总之,我姊姊是个非常害羞、内向的人……”
“哪里,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直吉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道。等照片尺寸、加洗张数和是否裱背都定案之后,他便用
算盘很快地算了所有的费用。
“啊!对了,这些钱……”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
“这是订金吗?”
“是的。”
“对了,照片冲洗出来之后,要送到哪里?”
“这个嘛……照片什么时候可以洗好?”
“嗯,今天是八月二十八号,所以九月三号以前应该可以完成。”
“九月三日……那么那天傍晚四点左右会有人来这里拿照片,你放心好了。”
“好的,这是收据,请你收下。”
直吉也不管一旁的德兵卫拼命地向他使眼色,就把写好的收据交给对方。
“到时候请拿着这张收据来取照片。还有,今天晚上九点,我在这儿恭候大驾。”
等到女人走出店门外,德兵卫立刻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奇怪,那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提起任何人的名字……”
直吉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结婚照片
“这么说,那天晚上有人来带路喽?”
由于直吉沉默了一会儿,金田一耕助忍不住催促地问。
“是的,有人来带路,而且还是新郎本人。哈哈哈!”
直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新郎自己来带路?”
“原先我也不认为这个人就是新郎,只以为他是新郎的亲戚。对了,那天晚上外面
就像打翻墨汁般的漆黑,所以,带路的男人还特别带着手电筒来。”
金田一耕助静静地听直吉说下去。
“那男人拿着皮包走在我的前面,不知在嘀咕些什么,有时候还会高声大笑,有如
喝醉酒一般。不过因为他看起来不像会暗中搞鬼的人,所以我也就安心了。”
“你们一路上没有交谈吗?”
“没有,我开口问了两、三次话,可是他却很不耐烦地吼道:‘啰嗦!吵死人
了!’。再说,你看看他这个长相……”
直吉一边指着照片里的新郎,一边格格地笑着说:
“我要是把他惹火了,难保不会被揍得鼻青脸肿。因此我只好跟他赔不是,然后识
相地闭上嘴巴。对了,金田一先生!”
“什么?”
“我可是生于高轮、长于高轮的人,小时候几乎跑遍了这一带,高轮没有一个地方
我不熟悉。但是昭和二十四年春天,我从西伯利亚战场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一带整个
都变了。”
“哦,你是从西伯利亚回来的?”
“是的,我跟我爸努力了四年,才把本条相馆恢复到现在的光景,尽管如此,现在
的照相馆依然不及我们以前照相馆的一半大。
不过,水泥建筑的确坚固多了,像附近房舍的墙壁全都是摇摇欲坠,而且到处都有
烧焦的痕迹。我试着在高轮附近走一遭,没想到以前的风貌完全不见了,我根本不知道
哪里是哪里。
二十八日那天晚上也是一样,四周黑得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虽然到处都有
路灯,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老实说我当时很害怕,不过那位小姐既然说走路只要十五、二十分钟就可以到,我
也只好尽量忍耐,结果到了目的地之后,我才发觉那是我认得的地方。”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是的,那是医院坡。”
“医院坡?”
“以前这地方本来有一个正式的名称,但是明治中期时,这里盖了一间大医院,所
以人们便把这里叫做医院坡。你曾经听过法眼综合医院吗?”
“法眼综合医院?我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它好像是一家很有名的医院嘛!”
金田一耕助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其实金田一耕助根本不是一个行为举止拘谨、严肃的人,只是为了不让眼前这位高
高在上的照相馆小开看扁,所以才佯装出一板一眼的样子,否则这笔生意就做不成了。
“是啊!那是一间相当大的医院,内科、外科统统都有,称得上是一家综合医院,
设备又好。对了,金田一先生,当我在二十四年春天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所到之处都
是断垣残壁……”
“你想说的是……”
“听说在战时,芝公园里有一个高射炮阵地,有一次敌方朝这里扔炸弹,正好落在
法眼综合医院上,因此我回来的那一年,也就是二十四年左右,只能用‘废墟’这两个
字来形容那一带的凄惨景象。
法眼综合医院的隔壁是法眼院长的家,那是一幢有常春藤缠绕的典雅西式建筑,所
以附近的居民都叫那栋建筑为‘常春藤之家’。我被带去的地方正是法眼先生的住所。”
“那么,法眼先生的住所也被炸毁了吗?”
这个时候,就算直吉再怎么有心机,也很难从金田一耕助的语气中感觉出任何忧伤。
“常春藤之家已经被炸成灰烬,但是附属的和式房子倒是完好如初地保留下来。”
“目前谁住在那里?”
“那里现在只是一栋空屋,并没有人居住,不过仍留有门灯,玄关和屋内也都有电
灯。”
“那你有没有问带路者为什么走到那里去?”
“有啊!我问他:‘这是法眼先生的家吧!’结果那位先生便笑着说:‘是啊!’
我是法眼家的亲戚,因为是一生一次的结婚大事,所以今天晚上暂时在这里借住一晚。”
“后来又怎么样了?”
“他带着我走进一个相当宽敞的玄关,我发现他们特别先洒过水来散热,此外,他
们还用一扇大型的屏风把院子隔开,屏风上画了一个高山族的老先生和老太太。
后来,我们又通过一道宽敞的走廊,走廊也打扫得非常干净,每一处都有电灯,可
是我并没有发现到其他人。经我一问,那人才又说:‘是啊!弥生老奶奶现在正在田园
调布。’”
“谁是弥生老奶奶?”
金田一耕助的语气里还是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我也问过这个问题,没想到那个留胡子的男人又跟我提起法眼先生这个人。他说:
‘只要听到法眼叔叔,就知道是指琢也叔叔。’经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在我征召入伍之前,法眼医院的院长的确就是这位叫法眼琢也的医学博士,可是听
说在医院被炸弹击中的时候,他也被炸死了,当时好像还死了许多人,包括医生、病患
和护士……等等,至于他口中的弥生老奶奶,则是法眼琢也的未亡人。”
“等一下!”
金田一耕助打断直吉的谈话。
“法眼琢也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叫法眼先生‘叔叔’,却叫
他的未亡人‘老奶奶’呢?”
因为冷不防被问到这个问题,直吉不由得吃惊地重新打量金田一耕助。
“的确,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感到很奇怪。可是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因
为法眼琢也如果还活着,自然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他当然也就称呼他的未亡人为老奶奶
了。”
“说的也是,这不能怪你没注意到。对了,这个男人究竟和法眼家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我本来想问,但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留胡子的男人突然打开走廊尽头
的一扇门,等我看清里面的状况后,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你是说……”
“那是一间大约五坪大的西式房间,里面乱七八糟的,所有乐器散乱一地,包括吉
他、小喇叭、鼓……对了,还有萨克斯风哩!”
“他们是玩爵士乐的人?”
“是啊、是啊!虽然现场没有任何乐团团员,可是却有三、四个塞满烟屁股的烟灰
缸,这可说是他们练习后的证据。此外,桌上除了香槟之外,还有两、三瓶洋酒,以及
葡萄酒杯和威士忌酒杯,烟灰缸里也有还在冒烟的香烟。”
“你刚才说一看到这个房间就全部明白了,你究竟明白了什么呢?”
“金田一先生,玩乐器的人不都是留着落腮胡,连鼻子下面也蓄着一撮小胡子吗?
我听说最近一些有钱人家的少爷,或是家世背景不错的年轻人都非常喜欢这种造型、装
扮。”
“原来如此。就因为这样,你觉得所有的谜底都揭晓了。也就是说,这个留胡子的
男人就是法眼家的人?”
“不论多么有名望的人家,总是会出一些不肖的子孙吧!”
“那么,乐团的其他成员呢?你不是说现场没有其他人吗?”
“我也问过了。留胡子的男人说那群人刚才还跟新娘闹成一团,但因为现在要拍结
婚照,所以新娘才先拜托大家回去。他们还说等新郎、新娘洞房之后,还要再回来疯一
个晚上。”
“原来如此,那么……”
“是的,接下来就是非常重要的场面了,那个男人叫我先在散落一地乐器的房间等
着,然后独自走进隔壁的房间。
过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