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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别人看见由香利这个样子吧!
于是我立刻跑到医院坡上面的电话亭去打电话给弥生夫人。没一会儿,弥生夫人就
出来接电话。我颤抖着告诉她整件事的始未,当时弥生夫人显然也大吃一惊,可是我已
经顾不了这么多,我继续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你现在必须穿着雨衣在后门附近等着,
记住,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对他人提起。半个钟头……不,二十分钟之后我开车
来接你。’
二十五分钟后,我已经驱车来到田园调布,只见弥生夫人依约穿着雨衣在后门等我,
我打开车门让弥生夫人坐在前座,当时弥生夫人一看到我的脸,马上生气他说道:‘由
香利,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你还有时间开这种玩笑?’‘不,夫人,我不是由香
利,我是山内小雪。’我一脸严肃地看着弥生夫人,她听了之后很吃惊,等她确定这是
事实,知道我真的是山内小雪,并且还跟由香利长得十分相像时,便突然掩面痛哭起来。
‘小雪、小雪,为什么你不早一点来见我?如果我早一点见到你的话,这一切就都
不会发生了,都怪我先生,他为什么不把你带来见我?为什么不把这个和由香利长得一
模一样的你带来见我呢?’弥生夫人边说边哭,我到现在仍不明白,当时她为什么会哭
得那么伤心?
但是,她的眼泪却让我那顽固的心软化下来,我这才知道,其实她一点也不可怕。
没一会儿,我们便来到医院坡的空屋,当她亲眼看见现场的状况后,着实感到相当
震惊,不过,她很快就从伤痛中恢复冷静。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夫人,我想把敏男的遗体藏起来。藏到一个永远
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你有自信能不被人发现吗?’‘没有,可是我已经没有选择
了,我实在不想让人看见敏男死得这么凄惨。’‘好吧!就这么办,或许这么做也好。’
‘那么,夫人,你打算怎么处理由香利的遗体呢?’这时,夫人嘴角流露出一抹微笑,
她慢慢说道:‘我也想把由香利的遗体藏到一个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于是,在弥生夫人的帮忙下,我把敏男的遗体搬到卡车上,‘你要把尸体运回五反
田?’‘是的。’‘你会把它藏到一个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我是想这么做。’
不过我并没有说出敏男的遗言,当时弥生夫人沉思了一会儿,便对我说:‘你把尸体处
理完毕之后就来找我。我们得商量出一个对策,否则现场遗留那么多的血迹,加上敏男
又失踪,迟早都会被警方查出来的。’
经她一说,我也觉得应该这样做。‘是,那么……我就照你的话去做。’‘记住唷!
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你的行踪。’‘嗯,我知道。’之后,我便用卡车把敏男的尸体运回
五反田。
我很快的割下敏男的脑袋。至于敏男头部以下的尸体究竟被我藏到何处,我是不会
说出来的,因为我只想让敏男静静的长眠于地下。
当我提着敏男的头和他写的风铃金属片回到医院坡的空屋时,由香利的尸体已经不
见了,至今我始终没有问过弥生夫人,她究竟如何处理那具尸体。这个话题一直是我们
之间的禁忌。
我在医院坡完成敏男的遗愿之后,立刻驱车赶回五反田,把卡车停在那里,然后离
开车库,坐电车到田园调布的前一站下车,所幸当时台风的威力还是很强,才没有人注
意到有一个穿着雨衣、戴着雨帽的女人在狂风中走着。我一来到法眼家后门,躲在暗处
的弥生夫人立刻走出来,牵着我的手走进自己的房间。当时已经是十九日凌晨一点左右,
弥生夫人跟我谈了一些事情,帮我换发型,还问我身上有没有黑痣之类的特徵,我答称
没有之后,她就把刚才从由香利手上摘下来的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我问她这是做什
么?她却说:‘今天晚上你就暂代由香利……不,你就是由香利。而且明天你就要跟住
在二楼的阿滋结婚,飞往美国了。别害怕,你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因为你是一个有胆
识的人,不会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一听到这种几近异想天开的构想,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可是,弥生夫人天生就是
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人,再加上那时候我已经非常绝望,反正失去了敏男,就等于失去
整个世界,因此,就算做一个瞒骗世人的大骗子也无所谓。
这件事之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实在是因为阿滋是个非常善良的人。这不是在恭维
他,也不是外交辞令,法眼滋真的是个非常难能可贵的人。
他单纯、不知道去怀疑他人。起初我也非常看不起法眼滋,觉得他实在极愚蠢,被
我们骗了都不知道。
但是后来我才发觉,其实法眼滋是爱我的,他非常爱我。若说我和敏男之间的爱情
宛如波涛般的汹涌、澎湃,那么我和法眼滋的爱情就属于细水长流型。这些年来,我就
是靠着法眼滋的爱情才能勇敢的活下去。
在这里,我还要说说铁也的事。虽然铁也是在坎坷的命运中诞生,但绝对不是在违
背人伦的情况下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敏男还健在的话,相信他也会以有这个儿子为荣。
铁也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好好面对自己的未来,勇敢的活下去。
我想我已偏离主题了。
当我决定扮演由香利的时候,我还必须要做许多事,尤其是不能留下山内小雪的指
纹。于是在十九日晚上,我再度悄悄潜回五反田的车库,把有可能遗留指纹的地方全部
擦拭干净。
接下来我跟弥生夫人商量,决定以山内小雪的名义写三封遗书。那时我才把“人头
风铃”的事情告诉弥生夫人,弥生夫人虽然大吃一惊,却也没有责备我。她只是轻叹一
声,对我说:‘既然你已经这么做,也没有办法挽救了。唉!你果然是个非常坚强的
人。’
所以等警方接到那些信时,已经是我以由香利的身份飞往美国以后的事,我之所以
在二十日晚上打电话到本条照相馆,是因为不想让敏男的人头像母亲阿冬的遗体一样引
来蛆虫,啊!蛆虫……不,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这卷可怕的录音带就在小雪的叫喊声中播放完毕。
故事的真相
这卷录音带金田一耕助已经听过第二遍,对弥生来说,这些事她也早已知晓,所以
双方都不觉得震惊,只是现场仍弥漫着一股非常沉闷的气氛。
“接下来呢?”
弥生低声催促道。
金田一耕助默默地从铁箱里取出三张照片,送进黑色的帘幕里。
这三张照片分别是躺在深穴里全裸的由香利、右手缠绕鞭子的由香利,以及鞭子前
端附着锥状物的细部照片。
“你是找本条德兵卫来处理尸体的吧?”
“你说的没错,我从坡上的电话亭打电话到照相馆,还好当时直吉和房太郎都不在,
只有德兵卫一个人留在店里,德兵卫答应我的请求,立刻骑着单车。冒着强风劲雨赶
来。”
弥生的声调还是那么的沉稳,然而她毕竟年纪大了,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喘。
“你知道德兵卫把尸体埋在什么地方吗?”
“不,我不知道,德兵卫并没有告诉我,而我也不想问。”
“你为什么先前对万里子和由香利那么冷淡?又为什么在发现小雪和由香利长得十
分相像时竟然流下眼泪?像你这么坚强的女性,为什么会……”
“金田一先生,你会不知道吗?”
弥生不答反问。
“是因为这张照片的缘故吗?”
金田一耕助拿出一张泛黄、变色的照片。老实说,当他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
曾经感到全身颤抖。
那是一对男女在闺房里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上半身裸露,抱着枕头趴在床上。他
虽然趴在床上,可是脸部却刻意对着照相机的镜头,摆出一副贪婪好色的表情。
男人对面则站了一个穿长衬衣的女孩,女孩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只见她高举右手,
挥动手中的鞭子。
“夫人,照片中的女孩是您吗?”
金田一耕助把照片送进帘幕里,难过地问道:
“这男人究竟是谁?难道他就是您的继父——猛藏先生?”
帘幕里的人没有回答。但金田一耕助可以想见,此时的弥生大概会因为极度的屈辱
和愤怒而全身颤抖不已吧?”
“夫人,以当时的照相技术而言,根本不可能偷拍下这张照片,再说,这张照片的
背面还注明是本条权之助摄于明治四十二年十月十日。难道是猛臧先生特地把本条权之
助找来拍下这张照片的吗?”
弥生依然没有回答,大概是默认金田一耕助所说的话。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不想放我走,也不想把我送给琢也,所以才拍下这张照片,好用来威胁
我。”
“夫人,您是什么时候和猛藏先生……”
“早在嫁给琢也之前,他就已经侵犯我了。猛藏喜欢享受性虐待的快乐,我母亲千
鹤却对这一点非常不能认同。于是他到处拈花惹草,后来更对我起了邪念……”
弥生在述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语气淡淡的,没有一点抑扬顿挫的语调。
这表示她对这张照片的存在感到无以言喻的耻辱,同时也非常憎恨照片中的男人。
“原来如此,因此你才怀疑万里子是猛藏的骨肉?你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他当然不知道。但是他却感觉到我对他隐瞒了某些事情,也因此对我产生戒心,
认为我是世上最可怕的女人。唉!我先生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不能怪他,因为我的
确是个可怕的女人……”
“那么,二十年前的九月十八日晚上,当你突然遇见小雪,发现小雪长得跟由香利
一模一样时,之所以掩面痛哭,是不是因为你终于证实了由香利真的是琢也先生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