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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好像做了什么前后矛盾的事。我记得自己说过再也不坐火车的了,啊,没想到现在又……”
“这么说的话我也想起来了呢。真是说话不算话的主人呢,您有没有考虑过给自己下一道‘不乘火车’的禁制。”
“说什么啊,我又不是你们凯尔特人,老是下禁制和自己过不去什么的,太坑人了。再说这个年代想要出远门就必须坐火车不是吗?”总之,在还没有成为英灵的亡灵状态,她的空间能力也被剥夺了。
“……是的,是我说话有欠考虑。不过主人,您想用这段时间旅游吗?”
“还是……呃,算了吧。我不想屁股继续受罪了。”
像这种对话也是时常有的。
光在火车上来回颠簸就花去了两个多月。他们在布拉格小住几天。回到布鲁塞尔后已是炎炎夏日,距离开现世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沿着从火车站通往外面街道的走廊上并肩而行,微微走在前方的荷雅门狄时而挑眉勾唇地和他笑谈几句,时而淡漠地不发一言只是走着,手提行李箱的迪卢木多每每都带着恭谨的态度温和回应。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一对彼此都很熟悉对方脾气的亲密男女。
为人清廉的沙卡西尔特留下一笔数额远没有荷雅门狄想象中那样多的遗产,其中一半
留给了她。可是毫无道理……因为无论成功与否,她本来都是没有希望再回到现世的。也许只是抱着侥幸心态希望友人能从布拉格的战场回来。在失去神厅这个住处后,钱的价值实现了。
神厅原有旧址被政府回收,荷雅门狄用这笔钱购置了一处房产,离布鲁塞尔大广场五条街的下城区一角。地段优越,出门无论是吃饭、娱乐还是购物都很便捷。唯一令迪卢木多费解的是,主人要求的房子必须带上大花园,秉承对“金钱乃生外之物”这套理论的实践,最终花了大价钱买下一套两层楼的小洋房。两人在那边暂住下来。
***
骄阳似火的一天。
天渐渐热了,大方的主人为枪兵再添新衣,基本上就是各式各样的衬衫了,下半身多半是紧身西裤。
冰蓝色的眸子前是一副以向日葵为主题的油画。采光极佳的客厅外面就是花园,大部分区域是空旷的,角落里种植着好几种花卉,都是荷雅门狄平时临摹的素材。她左手提着画笔,右手拿着调色板,在凳子上已经坐了大半天了。从客厅另一头隔三差五飘过来的阵阵奶香刺激着她的鼻子。那是在厨房里制作冰淇淋的迪卢木多。回想昨天才吃过的淡菜和薯条,前天的海鲜大餐和蔬菜汤。就在越想越馋的时候,又一道作品出炉了。
“Master,您是否有空赏脸——”
身后请求的声音似乎在小小地抗议着把心思全部扑在画画上的主人。
“哎,要不是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还不知道你会做菜呢,Lancer。”荷雅门狄专心致志地在柠黄中掺进紫色,一面给花蕊上色一面背对着枪兵回答了。
“其实并不难,耳濡目染再加上适当的练习就会了。”
“……原来,这就是你当初接近格雷琴的目的啊。心怀不轨哦。”
有些惊讶又有些困惑,当她完全转过身来面向迪卢木多的时候,从背后叫住她的男人已经搬了张凳子坐在她的旁边了。
“啊,我的手很脏……”
“那就由我来喂您好了。”
看着微笑中的迪卢木多,她点了点头。虽然只是把奶、蛋、糖、食盐等一些材料放入小桶里不断搅拌,外观看起来颇为粗制滥造,但味道却是一流的。在酷暑难耐的夏天吃到迪卢木多特制的降温奶油冰,没有比这更加令人幸福的事了。
迪卢木多耐心地、温柔地把每一口冰淇淋送入主人嘴中。荷雅门狄腾不出手来,只能轻启唇齿,一味地接受着。绵绵的触感仿佛丝缎缠绕般在舌尖融化,冰爽中带着甜腻。
“Lancer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呢。”
想来也只是向格雷琴请教了一周左右的时间,迪卢木多的料理水平不得不让人赞叹。
“因为知道早晚会有单独搬出来的一天,那么,只有我服侍您的话,当然要各方面都学习起来了。我必须保障您的一切衣食住行呢。”迪卢木多爽朗地笑道,又挖了一勺冰淇淋送到她的嘴里,“过去逃难的时候,虽然天天都要在野外捕猎小动物什么的,或者挖野菜充当食粮,不过像最近这样正规地做菜还是头一次呢。我就把它当做骑士的必修课程收下了。”
枪兵娓娓而谈的样子,让荷雅门狄仿佛在瞬间看到一位厨神伴随着金光在自己面前诞生的情景了。
的确,这段日子以来,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生活的时候,一切琐碎问题都由迪卢木多完全包办的。
但——必须撇下某些让人眼皮发跳的片段。
“你又不是佣人。再说了,可以出去吃的嘛。”
“我很乐意为您服务。倒是您不太愿意吗?”
“你很优秀啦,不过,可能运气方面就……”
趁着枪兵迷糊地朝自己望过来的空隙,荷雅门狄似有若无地朝厨房瞟了一眼。上午买颜料回来,才跨进大门还来不及换鞋的时候,她就听到了惨叫——陶瓷和地板撞击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悲鸣,然后,保守估计十个盘子就朝不保夕地横尸在那里了。
她还记得当时,迪卢木多挠头的动作就像只无精打采的大笨狗。「啊,Lancer啊,你在战场上那样英姿勃发,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后连几个盘子都对付不了吗?」自己当时好像是这么对他开玩笑的。
“……我、我一定会格外小心!”似乎感觉到主人又想起早上让他出丑的那件事,迪卢木多的脸颊飞快地染上一层绯红。
“残骸什么的都处理干净了吧?”
“当然,绝对的,您放心。”
迪卢木多笃定回答道,尽可能露出阳光的笑容驱赶走那只犯了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笨狗形象。然后又喂了一口。
“唔,Lancer,你不吃吗?”
“这是我为您制作的呢,当然是您一个人享用了。……嗯主人,这里,有些东西。失礼了。”
伴随着这些话,荷雅门狄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迪卢木多粗糙的手指摩擦在她的唇瓣上,微微发烫的指尖抹去残留的奶油,替她擦拭嘴角的动作,是那样温柔而不可抗拒,让她好似结巴了似的气若游丝。
“……你在……胡说什么,满满一桶,我怎么可能吃得掉。”
英灵眯起眉毛想了一会儿,随即相当轻快地笑了起来。
“那我想办法冷藏起来好了。”
什、什么办法?难道要用冰的魔术?难道Lancer你会?差一点就这么说出来的荷雅门狄对一脸笑意的枪兵苦笑着,吃下了最后一口。
见她每次都会小幅度地咬住勺子舔舐两下,迪卢木多终于忍不住,带着充满了期待的表情问道:
“主人,对这次的作品还满意吗?”
“很棒呢。Lancer真是个完美的男人啊。”
“您、实在是……太过奖了。”无比满足又有些害羞地说道。
他收拾了周围,以便主人有足够的空间能够画画,然后默默地到厨房洗勺子去了。在走出客厅时他回了一次头,看着主人背影的眼神如同盛夏的天气一样炙热如火。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期盼专心作画的“女画家”能够放下转过身来看看自己。
就这样静止了大约十秒钟之久。当迪卢木多把视线收回来的时候,苦涩的笑慢慢爬上嘴角。不能如此贪婪、如此奢求。她的肯定,已是上天赠予自己最好的礼物。
好想……就这么永远地……
***
秋高气爽的一天。
清脆的击打声是剑与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迪卢木多换上战斗时的装束,手里拿的是街边兵器店买来的铁剑。荷雅门狄选了件干练的衣服,手握没有附上任何魔法的细剑,只是单纯地和男人切磋剑技,在三面被植物爬满的铁栏、角落里种着洋洋洒洒的花圃、中间是一大片空地的大花园里。
这应该就是当初荷雅门狄看中这套花园洋房的理由了。
几乎每天都会进行模拟战斗的二人,按照圣杯战争期间说好的约定,迪卢木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武技传授给她。在他的指导下,荷雅门狄的剑术已小有所成。
比试前她曾要迪卢木多向自己保证绝不放水,不过,不愿意伤害到主人的枪兵还是下意识地卸了一部分力,为了不让主人发现,谨慎而沉稳地控制着。这一点荷雅门狄早就猜到并且默许了。不然的话,恐怕根本没办法形成有来有去的相持阶段,而是直接三振出局了。
别看荷雅门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在白刃战中所使用的「幻影」和Caster不尽相同。以往的Caster总是习惯于在敌人击中自己之前便瞬移出去,而这套战斗理论荷雅门狄却放弃了。
在迪卢木多的印象中,在自己的剑挥向她的时候,挥中的应该是空气,她应该会在自己眼前消失然后陡然出现在身后的位置才对,这是从圣杯战争累积出来的经验。
但……
细剑从一个想不到的角度向迪卢木多刺过去。左侧面的防御暴露了出来。不过,这也是因为迪卢木多配合主人只以右手持剑作战才能达到的效果。
她在尽可能地释放最快的速度,看来是相当谨慎的。
熟用「幻影」的初级使用手段「高速奔跑」,以左右滑步的姿态和迪卢木多的剑对峙着。尽量避免剑与剑的过多交手,漫不经心地微微侧身闪过攻击,或者用剑尖一拨,随即借力把迪卢木多顶回去。她用灵敏的步伐和手法弥补力量上的不足,加之身材娇小,真的打起来反倒比Caster还要难缠一些。
不过,差距依然存在。
迪卢木多力道充足,一击之下往往让她倒退好几步,每一剑都承受得很辛苦。枪兵自身的敏捷属性与荷雅门狄后天利用魔法达到的高速无法判断谁优谁劣,但因为力量上的优势,迪卢木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