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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为什么?”
一直埋着头的荷雅门狄终于抬起头,单手叉着腰,“总觉得……不够真实吧……”不过,也许就连我自己都是不真实的……
擦了擦额头的汗,沙卡西尔特绿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惋惜的光芒。
“Lancer他,可能明天就会消失了。从你停止魔力供应的时候算起,最多撑不过三天。”
她默然。
“去读一读他的故事吧,我知道你的小书库里有那些书。还有,我所认识的荷雅门狄,不是个只知道一味逃避的人呐。”
在沙卡西尔特沉稳的声音下,荷雅门狄将手中的球杆交给了向她伸出手臂的男子,就这么呆呆地站着,看着这名布鲁塞尔厅长大人收拾场地的背影,好久都没有说话。
***
用过晚餐以后,荷雅门狄便将自己的后背完完全全地埋入了书房椅子的拥抱。
也许自己一直都是将神话看做是荒诞可笑的无稽之谈而加以否认着。但是当读到迪卢木多的故事之后,那沉重于胸口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凯尔特神话中被称为“光辉之貌”的迪卢木多·奥迪那,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勇士,极富传奇色彩的悲情英雄。可以说他的一生都在忠义和爱情之间挣扎。
每翻一页,荷雅门狄的眉头就皱得更深。
她知道她有些动摇了。想要更加坚定地劝说自己放弃,沙卡西尔特的话却袭上心头,萦绕在脑海里……
逃避。
我是在——逃避?
近乎残忍地拒绝着英灵,只是为了逃避这一切吗?
无法面对这样懦弱的自己。合上书,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地方轻轻地唤了一声,“迪卢木多。”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
没有回应。
已经不在了吗?魔力枯竭从而丧失继续现界的力量了吗?
荷雅门狄有些怅然若失,傻傻地靠着椅背,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地镶嵌了进去。
“Master,我在这里。”
当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同时,身形也渐渐浮现了出来。英俊的骑士单漆跪地,垂下眼帘,额头深深地埋下,没有去看自己的主人。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他的样子看起来虚弱极了,身体几近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感觉随时都会消散。
“还是这么叫我吗?”荷雅门狄笑了,一个温柔的笑。虽然这个笑容没有人看见,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在笑,“算了,请站起来吧。”
迪卢木多在保持了三秒钟的跪地姿势后,才慢慢起身。他低着头,还是不敢去看她。
荷雅门狄细细端详着那虚弱之下都无法掩饰的光辉姿容,又笑了下,才道,“能把你的左手借给我一下么?”
没有犹豫。
骑士伸出的左手,被女子的左手轻轻握住,她将他的手心翻转朝上,自己的朝下,两只手就这么交叠在一起。
“看吧,这就是我的令咒。”
那原本光滑无比的手背上,赫然地出现了一圈红色的光坏。肌肤好似有一股被烧伤的刺痛,三个鲜红的令咒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那里。
迪卢木多显然有点吃惊,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托着主人的手,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
“我用风做了屏障,所以平时看不见。”朝着一脸迷惑的男人轻笑了下,荷雅门狄又将视线挪回到令咒之上,笑容也慢慢褪去了,“大概是五个月前吧……它们出现的时候,让我彷徨不知所措。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所祈求的平静生活又要被打破了,在我又一次回到这里以后……但我也不想再逃下去了。如果说圣杯会响应拥有强烈愿望的人和英灵,那么,迪卢木多,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当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迪卢木多明白自己终于被主人接纳了。因为在Servant回应Master的召唤现身之后,Master首先会询问Servant的愿望是什么,为什么想要圣杯,为什么回应自己。如果不能明确其缘由,双方便难以建立起互相信任的关系。
迪卢木多沉默片刻,正色道,“我本身并没有愿望。我只想尽一名骑士效忠主君的职责,为Master您献上我的忠诚,为您取得最终的胜利。”
换而言之,就是他并不追求圣杯。这个英灵,和我一样否定着圣杯吗?原来,你还在为当年没能为自己的首领芬恩尽忠到底的事后悔吗?
放开从者的手,将令咒再一次隐藏起来的荷雅门狄又一次笑了。
“哈,如果是怀揣着这种思想,想要找到一位能够真正理解你的主人还真是难事呐。”
“……Master,您能够理解我吗?”迪卢木多诧异地看着她。完全判若两人的感觉,仿佛先前那个冷漠又刻薄的女子是别人一样。
“我会试着去理解。”她浅浅地微笑,“至于魔力,你想要多少都满足你。对我来说这是最不或缺的东西了。”
“感谢您的慷慨!我迪卢木多定当不辱使命,为您双手奉上圣杯!”他单手抱拳于胸,微微欠了欠身,像一名骑士对自己真正的主君一样鞠躬。
荷雅门狄闪烁着冰蓝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啊,迪卢木多,都说了我对那种东西不感兴趣了。说起来,像我们这种都不渴求圣杯的组合,竟然也会在这场战争中占有一席之地,还真是讽刺呢!”
迪木卢多异常耿直地看着自己的主人,“那么,吾主,您有何打算?”
打算什么的……还真是没有想过。但是又不能就这么回答的荷雅门狄立刻岔开了话题。
“迪卢木多,能让我看看你的武器吗?”
点了点头,一长一短两把长枪出现,被英灵的双手各自提着。
“这就是我的宝具。‘破魔的红蔷薇’和‘必灭的黄蔷薇’。”
荷雅门狄看着那两把被类似咒符的布缠绕着的枪,可以看到右手枪头微微泛着红光的是一把比骑士本人都要高的长枪,而左手的那一把是大约只有另一把三分之二长度的黄色短枪。
“我读过你的故事,你应该还有两把剑吧?”
“‘盛大的忿怒’和‘微小的忿怒’?十分抱歉,总觉得以Lancer的职介现界却佩戴着剑很奇怪,所以没有带上。”
看着英灵的金眸,荷雅门狄不禁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Servant是不是有些正直过头了。
“……好吧,没事。反正我也不想要圣杯。”
“Master,您如果担心的话,我可以向您展示一下我的实力。”
迪卢木多眼中闪现出来的战意几乎要刺瞎荷雅门狄的双眼。不管他在主人面前多么谦卑温和,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骄傲勇猛的战士吧?
“可以,不过不是今晚。我要去睡了。明天一早我会要求你的。没问题吧?”
“这是自然,我的御主!”迪卢木多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那么今晚需要我在周围巡视吗?”
这让人感到不自在的同时却又无比荡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自己在床上睡觉,然后一个大男人在房间里巡逻吗??
“……不必了,这里是布鲁塞尔神厅,很安全的。”荷雅门狄浅笑,“说起来,身为Servant的你是不需要睡觉的吧?”
“是的,主人。”
白发的女子向门口走去,她背着双手,回眸对黑发的英灵露出一个怡然自得的微笑。
“那么,你请随意,我的骑士。解散。”
迪卢木多点点头,恭敬地目送自己的主人回房,然后灵体化消失了。
☆、一切始于开始之前【下】
第二天清晨,在随意吃了点东西后,荷雅门狄就带着迪卢木多前往神厅府邸后面的大草坪。
对于这名突然出现于此、先前从来不曾见过的美貌男子,神厅上下人员无一不表示惊讶。因此,沙卡西尔特一大早就在荷雅门狄的要求下对部下们隆重介绍了迪卢木多——以白发女子新雇的贴身保镖的身份。荷雅门狄和厅长大人是多年至交,深厚的友谊众人皆知,迪卢木多得到大家的认可也只是时间上的事。
“那么,请挥舞双枪吧。”
晨曦的阳光下,荷雅门狄看着迪卢木多的矫健身姿,眼神不禁有些迷离了。果然前世是凯尔特神话中英雄的关系吧,虽然长得一张俊秀的脸,但他本质上还是那一群以勇敢善战著称的费奥纳骑士团的一员。在挥舞起长枪的时候,显得特别神采飞昂。而迪卢木多一旦进入状态,也变得忘我了。
被长枪所到之处掠过、飞扬而起的青草,阳光折射在枪身的光晕,那舞动的韵律,那动人的体态,那是属于迪卢木多·奥迪那的领域!
她蓝色的眸子里全部都是他的身影。慢慢的,一柄细剑出现在荷雅门狄的右手,长度大约比迪卢木多的黄枪略短一些。雪白的剑鞘上刻着繁复的金边花纹,手握的地方微微闪耀着一团白色的光。
她拔出剑,朝迪卢木多迎了过去。
双枪和细剑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响声。手腕轻轻旋转,剑便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凌冽地直逼黑发的枪兵。红蔷薇在空中化成一弧,正中剑身。在长枪轻松挡住细剑挥来的一刹那,忽然刮起一阵怪异的风。可以感觉到剑身上面淡淡包裹的魔力瞬间消失了。
剑的主人微微一惊,随即把左手的剑鞘甩出,想要给迪卢木多一个措手不及,毕竟仅靠自己的一把细剑是不足以同时应付男人的两柄枪的。
但是枪兵的身手实在是太矫健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掷被迪卢木多非常随意地化解。剑鞘朝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悲鸣般地飞了出去。
来不及去为飞出去的剑鞘默哀,荷雅门狄迅速调整动作,又是一剑挥下!
剑如白蛇吐信般嘶嘶破风。迪卢木多金眸闪烁,以黄枪档格,红枪出击。但是黄枪的周身也忽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卷起了一阵旋风。
迪卢木多有些惊讶,然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红枪已经刺出,而对面女子的剑却被黄枪牵制着!
“啊?!”
迪卢木多咬着牙扭转了自己的攻击角度,同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