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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这样一来,你根本无法走出这间屋子一步。我出去一下,你乖乖在这里替我看家。”
“你要去……去哪里?”
“这还用问,当然是找我的伙伴来呀!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搞得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脑子里一片空白。现在我要去把我的死党找来,大家商量善后对策。”
“姊姊,你可要安份地替我看家,不要搞一些小动作,事情闹大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说完之后,古坂史郎神色匆忙地离开,并且将大门上了大锁。
在这间没有暖气的屋子里,我全身只穿着一件破烂的紧身衣,冷的不只是身体而已,连心头都是一片凄寒。
我先到隔壁房间拿来一条毛毯裹住身体,然后一头栽进安乐椅上。
死状凄惨的海伦就在眼前,我愈不想看,目光却愈不听使唤地望过去。
根岸蝶子死不瞑目,像玻璃珠一般毫无光彩的眼睛由下往上瞪视着我;微张的嘴唇内,隐约可窥见发黑的舌头;然而最可怕的是,她美丽的颈部留着拇指的掐痕。
即使日后想起这桩杀人事件,以及凶手混灭人性的残酷手段,我还是会感到全身发冷。
突然间,隔壁房间响起了尖锐的铃声。这突兀的声响,吓得我不自觉放声尖叫起来。当我发觉那是电话铃声时,内心顿时狂喜不已。电话装设在这间房间和厨房之间的窄缝中,当我冲过去正要拿起话筒时,立刻惊觉地将手收回。
我任由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刺耳的电话铃声在有死尸的寂静楼层中响彻云宵,无情地恫吓着我。
好不容易对方终于放弃,铃声总算停歇。
我压抑住浮躁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拿起电话筒。
“喂,请接外线。”
“怎么回事?根岸小姐,原来你在呀!刚刚有电话进来。”
“对不起,刚才我不方便接……”
一转接到外线,我立刻以颤抖的手指拨着电话号码。
堀井敬三的三个藏身处所,其中有一处是位于早稻田的鹤卷町。我的脑海里清晰地烙记着那里的电话号码,以及他在那里使用的化名。
不一会儿,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女子的声音。
“喂,是鹤卷食堂吗?请问平林启吉先生在吗?”
我的心跳早已像警铃作响般激烈地鼓动着,整颗心脏都快从喉咙蹦跳出来,因为我的命运完全寄托在这通电话上。
“请问您贵姓……”
“我叫音祢……请告诉他我是音祢。”
“啊!”
接电话的女子大叫一声之后,声音急促地说:
“请稍等,我立刻为您转接。”
(他竟然在那!堀井敬三……)
当我的眼泪即将夺眶而出之际,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名男子几尽疯狂的呼喊声。
“音祢!音祢!”
刹那间,我对他的牵挂、爱恋之情,一古脑儿全部涌上心头,顿时激动得无法言语。
“音祢、音祢!你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担心你的安危!我……我……”
堀井敬三控制不住亢奋的情绪,反倒是我先平静下来。
“亲爱的,请你冷静一下,这样才能仔细听我讲话。我现在人在江户川的公寓内,被困在根岸蝶子的家里。大门已经被人上锁,还有我身上只穿着一件紧身衣,根本无法出去,屋内还有根岸蝶子的……”
“还有根岸蝶子的什么?”
“根岸蝶子的尸体……”
“根岸蝶子的尸体!你不要怕、不要怕,详细的情形待会儿你再告诉我。”
“古坂史郎把我关在这里,他出去召集同党。在他回来之前,你赶快来救我!”
“好!我知道了……你只穿着一件紧身衣吗?”
“是的。”
“大门也被锁着吗?”
“嗯,我觉得这很棘手……”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一桩,不要担心。音祢,我现在马上赶过去,你振作一点,我献上爱的飞吻。”
听见这深情的吻声后,电话喀嗦一声挂断了,我不禁泫然而泣。
意外的内幕
我和堀井敬三联络上,听见他的声音之后,体内绝望的细胞顿时活了过来,全身再度充满旺盛的生命力。
(难道要这样一直发呆地等待他前来营救我吗?不、不行,我若是不做点事的话,就会开始胡思乱想,陷入极度的恐惧与不安中。
再说,万一古坂史郎和他的狐群狗党比堀井敬三早到的话
我必须做一些事情来赶走我的不安和忧虑。)
就在这时,我不经意地瞥见房间角落里放着一只古坂史郎的中型手提箱。
(好吧!我就来瞧瞧里面装些什么东西。这样一来,或许可以查出古坂史郎的底细。)
我在打开手提箱的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提箱上面的锁坏了,我轻而易举便打开破旧的箱盖。
手提箱内没什么值钱东西,他的换洗衣物可能都收放在根岸蝶子的衣橱里。另外有个破烂的纸箱塞满包装毒品的空盒子,其他东西是旧围巾、用过的手提纸袋,还有一个相当高级的照相机。
为了慎重起见,我再次仔细地检查手提箱的内部,发现盖子上层的夹袋内有一个牛皮信封袋。信封袋被撕得破烂不堪,里面好像放着照片。
此时罪恶感自我的心头涌现,但转瞬间又消失无踪。
当我从信封里面抽出照片时,顿时遭受青天霹雳般的打击。
(这……这不是三首塔的照片吗?)
这张照片和堀井敬三以前拿给我看的不一样,但是,照片中的塔楼确实是“三首塔”没错。
古坂史郎居然握有“三首塔”的照片!看来,这男人不单只是玩玩女人、挖掘金矿捞钱而已。
他虽然不是佐竹家族的一员,但却和这次的事件有莫大的关联,而且还是一名重要的关键人物。
我手指微颤地抽出另外一张相片时,顿时受到更恐怖的打击,全身抖个不停。
只见照片中有三颗头颅,看起来好像是被安置在神坛之上……我想起堀井敬三曾经说过的话,立刻察觉这三颗头颅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
中间那一位是三个人之中最年长的,大约三十五、六岁,梳着发髻。而分置于左右两侧的人头约莫二十五、六岁,一头蓬松散乱的短发,像是明治初年的书生扮相。
我翻过照片背面一看,再度令我屏住呼吸。
上面写着三颗头颅的名字,由右至左分别是佐竹玄藏、武内大贰、高头省三。
(啊!那么中间这一位就是被佐竹玄藏杀死的武内大贰,最左边那位则是遭嫁祸杀死武内大贰而被斩首的高头省三,他就是堀井敬三(也就是高头五郎)的祖先吗?
这么看来,他们俩倒长得有些神似。)
我凝视着这张不祥的照片好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翻过“三首塔”这张照片的背面一看。
霎时,一股喜悦之情迅速流过全身。
(这里写的不正是“三首塔”的所在地吗?)
原来这座“三首塔”的真正名称叫做“莲华供养塔”,位于播州。
我不久前联络到堀井敬三,随即又得知道“三首塔”的所在地,这使我重新燃起希望。
从这一连串事件的发展来看,我的命运出现了转折点。
我察觉到这两张照片之中,“三首塔”全景这张照片的年代似乎相当久远,而且已经泛黄变色;三颗头颅这张照片看起来则没有那么陈旧,两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应该相差很多。
以前我不曾对“三首塔”付出如此多的关注,然而现在却没有任何事物比这两张照片更令我震撼,它们使我暂时忘了去担心是古坂史郎或堀井敬三会先到达这里。
忽然间,大门电铃发出短促的响声,我将照片随手丢在原处,冲到门口。
(若是古坂史郎的话,应该不会按电铃才对。)
“亲爱的……是你吗?”
“是音祢吗?”
“我是音祢,你赶快进来。”
“好,我马上进去。那些可恶的家伙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不过他们可能就快回来了,你动作快一点!”
“好、好。”
一阵“嘎噤嘎嚓”的开锁声后,终于传出“喀唧”一声,大门应声开了,一名男子飞奔进来,我不禁惊讶地睁大双眼。
我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他既不是堀井敬三,也不是山口明,他整张脸都被纱布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左手腕也吊着绷带,右手拿着一只装有衣服的皮箱。
“音祢、音祢,是我啊!赶快亲我一下。”
“是你……真的是你吗?可是,你为什么会绑着绷带?”
“这件事我等一下再慢慢告诉你。”
“亲爱的!”
我们俩紧紧地相拥、热吻。过了一会儿,他温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泪滴。
“音祢,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这个皮箱里面有衣服,你赶快去把衣服穿上。对了,根岸蝶子的尸体……”
“在对面那间房间里面。”
我们两人手牵着手跑向客厅。
当他在检视根岸蝶子的尸首时,我提着箱子冲进卧室,迅速换穿衣服。
“亲爱的,你是怎么受伤的?”
“当晚……就是宴会那天晚上,我想摆脱警察的追捕,匆忙之间从二楼跳下来,不慎碰撞到要害,昏死过去。”
“还好百合够机灵,赶快找人到现场帮忙,我才得以脱险,到别的地方避风头。之后我足足有三天三夜昏迷不醒,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无法得知你的下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的安危吗?”
听到他这番话,我内心充满着无限的感动。
既然堀井敬三因为这次意外事件折断了一只手腕,并且身受重伤,照理说应该无法用双手紧掐住根岸蝶子的脖子。
假如这一连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