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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严清郎低应了声,站在一旁目送公孙全走出石室。
半晌,外头传来几声不清晰的交谈声,随着脚步声越渐远离。等候许久却仍不见公孙全回来的严清郎,只得走出石室,左右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快步的走入长廊。
途中虽还有守卫看守着,却只是寥寥几人,曾受过国家训练的他,虽然双手有所不便,但是要无息搁倒这几人倒也不是问题,简单的几记手刀,对准颈椎一击,两三名守卫立刻应声倒下。
已经无法回头了,就算只靠他自己,今晚也非得逃出这里不可!严清郎眯起锐利的鹰眸,半跑半遮掩地察看前方,打算先到落院那儿去看看,倘若公孙全不在那里,他就先寻路离开吧!能不依靠他人最好,他不想欠任何人半点人情。
可惜的是,当他走到落院时,公孙全正一脸忧色地四处探望,一见到他来,立刻迎上前拉住他的手。
「严兄你来得可真晚,我还在想你是不是被守卫抓住了呢!」
「走吧。」严清郎似是不想多说地扯回自己的手,语气颇为冷淡地说道。
见状,公孙全不禁尴尬地缩回还僵在那儿的手,转身示意要严清郎随他一道走。
两人一前一后地步入廊内,东绕西奔地穿过有如迷宫般的长廊,终于在一处弯角处,看见了位于流风园的马厩。
公孙全跑上前拉开栅栏,从马厩牵出两匹一看就知价值不凡的骏马,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递给严清郎说∶「快上马,等会儿可能得硬闯西风门了,千万记住不能停下,也别管守卫是不是阻挡在前,只管驾马奔驰就是。」
严清郎一颔首,跨身坐上马匹,一旁的公孙全也赶紧跟着跃上马匹,驾的一声率先奔出流风园,直朝西林的奔驰而去。
马蹄奔昂的声响,立刻惊动西林内的守卫,正待拦下驾着马匹的公孙全与严清郎,却见他们丝毫无停下马匹的打算,直朝他们奔来。
一时间,守卫躲的躲、跑的跑,一时竟也没能拦得住两人,只得由着他们直奔西风门。
守在西风门的守卫见状,赶紧吹哨示意立在巨门两旁楼台的人收起门外的长桥,便跑上前欲与其它人依同合力关上沉重的门扉,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地让两人从尚能挤下两人大小的门隙逃脱。
已经拉离隔山几分的长桥仍不断的往上扬高,公孙全见了,连忙朝身后的严清郎大喊∶「小心了!」
严清郎见公孙全纵马一跃,安稳的落在隔山崖上,他也赶紧拉紧缰绳,欲一同跟随上。
岂料,一直扎在腰际的二胡竟在马匹跳跃出去时,掉落在不断往上移的长桥上,他本能地伸出手欲捉拿,座下的马匹却因为重心不稳,胡乱的在空中踢踏了几下蹄,便甩下他掉入崖中。
及时回过头的公孙全,赶紧抓住险些跟着落崖的严清郎,顺势将他拉上马,夹紧马腹一甩缰绳,疾奔入山林中。
「严兄没事吧?」
严清郎不由自主地望向身后越渐远离的千风楼,眉头一敛,闷声地回过头淡说∶「没什么。」
闻言,公孙全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出了这片林子,就可以见到一座城镇,我们可以先到那儿换掉马,顺便买件披风好遮掩住严兄手上的铐锁,以免四处巡视的官差起疑。」
「有劳了。」严清郎闭上眼,淡淡然地说道。
两人不再开口说话,沉默地坐在马上看着周身一闪即逝的树影,直朝林外的城镇疾驰而去。
一到了城镇,公孙全便要严清郎待在城外,自己牵着马匹入城转卖,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见他换上一件简陋的粗布衫,驾着驴车缓缓靠向严清郎。
「换上它。」公孙全将搁在身旁的黑长披风扔给严清郎道。
严清郎接过披风,随意地套上后,就着公孙全伸向他的手,坐上有点无法承受两人重量的驴车。
「严兄先歇息一会儿吧,要到冷叶山庄尚需二十天的路程,这段日子可能会苦了些,希望你别介意才好。」公孙全微笑地看向一脸冷然的严清郎柔声说道。
「无妨。」严清郎拉起蓬帽掩住俊逸的脸孔,倚靠在一旁的细柱上淡道。
公孙全一听,也不再与严清郎交谈,仅是甩着细鞭驱赶垂着头的驴子。
严清郎闭上眼眸,习惯性地往身侧一探,粗糙的掌间所触及的,却是一片冰冷的木板块,他不由得为了自己此番举动扯开一抹自嘲似的笑容。
尧风唯一留给他的东西…竟没能带出来,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时抚着那把二胡思考事情,如今没了那东西,不禁感到有些不习惯。
罢了,他现在应该想想未来该如何才是,在外头,他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在千风楼,他亦是人见人厌的犯人,看来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似乎只有躲躲藏藏一辈子的份了,可惜…这不是他的风格,要不就离开这个国家吧!更外面的世界总有他的容身之处吧?
一打定主意,严清郎总算安心地松下心神,决定一到冷叶山庄,便跟公孙全询问这个国家的事情再行离开吧!
听着耳畔传来一声声蝉鸣,他开始觉得疲惫,浓厚的睡意突然袭来,或许是放心了吧,他竟毫无防备的睡下,甚至为发觉一旁的公孙全,正用着迥异的眼光凝视他。
◇◆◇
「是吗…逃走了吗?」
千风楼的堂厅内,传来一道平静的音嗓如是淡道。
「是属下无能,让公孙公子与严清郎逃脱了,请楼主惩罚!」一名半跪舆高台下的黑衣男子,颤抖着声音低头抱拳道。
仍穿著那身凌乱衣衫的蔺舆风,静坐在玉帘后地轻抚着搁放于身侧的酒杯,俊美儒雅的面容显得毫无表情,「惩罚有用吗?人已经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严清郎抓回来。」他倏地捏紧酒杯,倘开手,酒杯竟已化成粉末!
「那么公孙公子他…」黑衣男子以为蔺舆风会要他们先将公孙全带回,岂料坐在上头的主子,竟只是要他们擒回严清郎,真教让人讶异呀!
是呀…为何他只想到要将严清郎捉回来?全呢?他怎么不是说要先将他带回来?蔺舆风脸色有些难看,声音更为冷硬地说∶「罢了,他们俩由我亲自去捉拿,你挑几个人前去冷叶山庄等候,别惊扰了冷叶山庄的大当家。」
「是!」黑衣男子领令地朝高台上的蔺舆风一颔首,旋即站起身匆匆离开,准备领人一同到冷叶山庄。
蔺舆风黯下眸子,一把挥开掌中的粉末,懊恼似地捂住额头,不解自己为何会如此异常。
他究竟在干些什么?为什么会在抱了全之后,又发了疯似的跑到严清郎那儿去胡言乱语,甚至还想抱他?!就算再怎么气他的种种恶行,他也不能够做出这种事来啊!这样的他…又和狠心鄙弃冷月的严清郎有何不同呢?
全…他定是被他那番行为伤透了心,才会不顾他的立场将严清郎救走,他真是个傻子!当时真不该不发一语的离开,应该好好安抚全一番才是啊!他这个愚蠢的笨蛋!
蔺舆风拿起一旁的酒壶,懊悔不已地仰头直接将酒全灌入自己口中,才满足的抛开酒壶,拿起一旁的面具戴上。
得去找回全才行…要和他说清楚,他并没有抱了严清郎,他只爱他…只会爱他,这辈子也只会拥有他一个人而已!必须…去找他说清楚…
19
郊外,满是杂草丛长,地上布满形状各不一的碎石子,道路崎岖,一路上,驴车就这么颠簸地缓缓走在这条小道上
「严兄,吃点东西吧。」公孙全从怀中拿出一包油纸装着的薄饼,凑至出神的严清郎面前轻声说道。
严清郎怔了下,才从油纸包内取过一片薄饼,低声问说!「你不吃吗?」
「适才天未亮时我就吃过了,严兄快吃吧。」公孙全温和地朝严清郎笑了下,回过头看向前方的弯道。
严清郎拿起手中的薄饼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吃起手中的薄饼,或许是真饿了吧!他没几口便把有脸盘儿这般大的饼给吃个精光。
一旁的公孙全见了,不由得笑的更温柔,索性将怀中的油纸包塞入严清郎的怀里,再拿起腰际的水袋递给他。
严清郎也发现自己饿急吃像丑态百出的模样,一张俊脸不禁微微烧红,欲掩饰似的将油纸包塞还给公孙全,顺势接过他手中的水袋喝了几口。
公孙全忍不住地轻笑出声,桃花似的眸子也跟着笑弯了,「我一直以为严兄除了面无表情外,就不会再有任何神情了,料不到…严兄竟也会脸红呢!」
严清郎匆匆地别开涨红的俊脸,不发一语的看着车下的石子路,似是不想有所回应。
见状,公孙全不禁感慨地叹了声,「严兄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舆风所说的那种人,是有什么原因让你不得不这么做吗?」
「与你无关。」严清郎一听闻蔺舆风的名字,神情瞬间转冷,语气也充满了冷意地淡说道。
公孙全立即明了自己问了不该不的事,只得沉默的望回前方,轻甩着鞭子赶驴。
一路上,两人不再交谈,甚至连眼神交会都不曾有过,仅是各自看着眼前的景物思虑。
良久,公孙全才又开口道!「前方有家驿站,我们先到那儿歇息一会儿,顺便想办法解开你手上的铐锁。」
「嗯。」严清郎淡淡然地应了声,便又看回身侧慢慢划过的景象。
驴车停下后,两人便一同走入简陋的驿站内,里头,有三名灰衣装扮的粗汉,桌上各搁放了一把大刀,看他们衣后绣着的字样,大概是江湖上某组织的部下或是卖命的死士吧!
三人一见到他俩走入驿站内,警备似地直起高壮的身躯,每个人不约而同地抚上刀柄。
直至见了两人一身粗布料又灰头土脸的模样,随即收回手,安心地继续与同伴喝茶啃馒头。
严清郎尾随于公孙全身后,坐在角落处靠窗的位置,迳自盛了杯茶水喝。
「严兄待在这儿等候片刻,我去寻个东西很快就回来。」公孙全坐没一会儿,又立即站起身地朝严清郎说道。
严清郎轻颔首,见公孙全走出驿站了,便不再动作地静坐在那儿,半阖着的眼眸,看起来就像是快睡着般,却又像是在闭目养神。
半晌,公孙全又走回来地轻按住严清郎的手腕,「把手抬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