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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清郎的回应是低垂下眼眸,连看也不看蔺舆风一眼,摆明了不想理会他。
见状,蔺舆风也不想自讨没趣,站直身躯地走至门前道∶「从今以后你们就住这儿吧!」他转过头看向尧风。「看好他!」
尧风随即朝蔺舆风一颔首,「是!楼主。」
蔺舆风满意的轻点头,回头看向严清郎,他仍是维持着方才的坐姿,一动也不动,也不望他一眼,令他心头没由来的又是一把火,冷哼一声地推门离去。
06
突如其来的宁静,让坐落于床榻上的严清郎,不由得松下紧绷的情绪,似是懊恼般地捂住额头。
该死的!这阵子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做些莫名其妙的怪梦?每夜都被梦境中那声声呼唤纠缠也就算了,为什么刚才竟然会梦见蔺舆风和冷月?梦中的那句话和约定又说明了些什么?他想不透,头疼的直想甩开这一切。
尧风抬手轻阖上门扉,转过身,就见严清郎手捂着脸,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无恙否?」
「别管我!」严清郎难得失了冷静地低吼一声,拉起铁炼便侧身躺回软榻上。
闻言,尧风不再多言地看了严清郎好一会儿,才卸下腰际的长剑,跟着躺在房内唯一能供人歇息的软榻上。
严清郎警觉地绷紧身躯,过了好一会儿,发现尧风躺在他身后便再无动作,这才闭上眼眸继续思考方才的问题。
撇开梦境不说,蔺舆风会将他从落院的下房带到这里就是一大问题,他想做些什么?又察觉到什么?为什么会忽然问起那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并非真正的严清郎,但是却与这具身躯的主人拥有同样的名字,这背后的原由他并不了解,也不知晓倘若被蔺舆风或是这里的某些人得知,他不过是一个已死的人,只是魂魄恰巧进了这具与他同名同姓的身体里,他将会被如何看待。
不想死…还不想因为未知的原因而死,就算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他也不想放弃活下去的机会,这是…将死的那天,他不断在内心呐喊的话语。
严清郎握紧双拳,彷佛忆起了那日火焰焚身的痛楚,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绝望的滋味,所以他必须小心,绝对不能让蔺舆风看出任何端倪!
他睁开双眸,不发一语地看着在黑暗中,依旧明显突兀的银铁炼,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尧风,正以着令人费解的眼神凝视他。
◇◆◇
夜,静得寥无人声,风不刮、叶不落,丝毫感觉不到任何风息,四周亦昏暗得教人看不清任何事物。
就在此时,一声破碎声响,划破了此刻宁静气氛,酒气伴随着散发在空气中的莲香,一同染上站立于亭内的男子衣摆。
他瞟了眼脚边破碎的瓷片,弯身随意拍抚了下被沾湿的衣摆,旋即走至亭内的桌前,重新点燃灭了许久的烛火。
摇曳的烛光瞬间照亮昏暗的凉亭,四周的景象也清明了起来,仔细一看,这儿竟是一座湖中亭!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雪白浮莲,莫怪一呼一吸之间,总闻得到那股清淡的莲香。
另一名坐落于亭内的白袍男子,似是不满地抬手一挥,熄灭黑衣男子方点燃的烛火。
见状,男子也没说些什么,仅是摆放下被铁锁铐牢的双手,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在想,想眼前这个人为何带他到此处,本以为自昨夜后,他会对自己百般刁难,没想到竟只是带他来这儿看他喝一整日的闷酒,真教他意外!
但是…故意在他面前喝个大醉,就不怕他趁机挟持他,好拿到钥匙摆脱这副枷锁离开这里吗?
思及此,严清郎开始打量坐在栏旁的蔺舆风。
蔺舆风似乎感觉到严清郎打量的眼光,斜过头朝他微微一笑,「怎么?看了我一整日,难道还没看够吗?还是…你在打什么主意呢?」
「看来你还挺清醒的。」严清郎在内心冷哼了声,立即打消想藉机在他身上搜出钥匙的想法,漠然地讽刺道。
「有你在身旁,不小心点不可行。」蔺舆风呵呵地轻笑出声,身形甚是不稳地摇晃了下,才站直身躯地走至严清郎面前说道。
「你大可让其它人陪你,又何必拉我出来,还得悬着一颗心处处提防我。」严清郎动也不动的看着蔺舆风走过来,冷淡地回道。
蔺舆风忽然抓住严清郎的手臂,欺身上前地将他压在身后的柱子上,吐着热息说∶「别忘了清郎…我要你死,比拈死一只蝼蚁还要简单,我又何必提防你?更何况,你现在可是我的属下,一只可有可无的棋子,你唯一的价值就是供我观赏玩弄,除此之外,你根本毫无用处!」他抬起手,轻抚上严清郎唇角那已然转紫的肿胀处,又说∶「真不明白…为什么冷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严清郎倏地皱紧眉头,扑鼻而来的浓厚酒气,让他肯定了眼前的蔺舆风是真的醉了,也难怪,从晌午喝到现在,不醉也难,至于他那声声威胁的话,就当作他是在发酒疯吧!「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快放开我。」他冷道。
蔺舆风却连动也不动,反将严清郎压在柱旁搂得死紧。
见状,严清郎索性直接将人推开,谁知,蔺舆风却死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放松,让他走也走不得。
「为什么…这个世上有这么多傻子,谁也不爱,偏偏爱上像你这样的人?甚至…欲闯入千风楼想救你,我看了一整日…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今…还是无法明白…」蔺舆风迷惘地看着毫无表情可言的严清郎,彷佛在等待眼前这名俊逸的男人给予他一个答案。
闻言,严清郎不由得愣了下,有人企图闯入千风楼救他?是冷月吗?不可能,倘若是冷月,蔺舆风早就将自己交出去了,那会是谁?
一股冰冷的触感忽然抚上他的脸庞,让他瞬间回过神地看向眼前靠得极近的脸孔。
「你不必费神猜想那人是谁,你是见不着她了。」蔺舆风呵笑地抚着严清郎俊逸的脸庞说道。
「你认为我会在乎吗?」严清郎冷笑了下,对他而言,来救他的人是死是活都不关他的事,他要走,就会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儿,无须藉由他人之手!
蔺舆风也笑了,凑上前与严清郎的脸孔贴得极近地轻说∶「清郎果真冷情呀…」
语罢。他倏地吻上严清郎淤青的唇角,双手紧紧地压制住他欲抵抗的手。
「蔺…」严清郎既错愕又愤怒的别开脸,本想出言警告,却反被蔺舆风凑上来的唇堵回嘴里。
混帐!他见双手被制,也不急着想从蔺舆风的箝制中挣脱,反而抬膝用力一顶,压制在身上的人立刻闷哼一声地退开好几步,痛苦似的捂住腹部。
蔺舆风还没缓过一口气,严清郎立刻走上前,怒火难平地一把将他揪起,恶狠狠地在他戴着面具的脸孔上揍了一拳。
「还没醉死就自己走回去,少在这里胡乱发酒疯!」严清郎敛下怒气,忿忿地甩下被打偏脸的蔺舆风,转身就走。
蔺舆风呵笑地捂住露在面具外的白皙脸颊,丝毫没有自地上爬起身的打算,仅是瘫坐在原地朝走远了的严清郎喊说∶「严清郎…原来你也会发怒呀!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任何事情呢!呵呵呵…」
疯子!严清郎压根儿不想理会蔺舆风讽刺般的话语,加快脚步地走入长廊,欲甩开后头那声声令人生厌的呵笑声。
回到房内,他不由得大力甩上门扉,恼怒地走到床旁坐下。明知道蔺舆风是故意吻他,好藉此激怒讽刺他一番,而他怎么也不该对他此番举动有所反应,偏偏…就是无法抑止忽然高涨的怒火揍了他一拳,这下可好了,那家伙不晓得又会以什么方法来刁难、激恼他了。
就在这时,门扉忽然被推开,令坐落于榻上的严清郎防备地站起身,待他看清走入内的人时,才又坐回榻上。
他难得主动开口询问与他相处近乎半个月的尧风道。「去哪儿了?」
正准备卸下沾染上尘沙的披风的尧风,不由得顿了下动作,才开口简略地回答说∶「楼主命令我出外一趟。」
闻言,严清郎也没有多问,仅是冷冷地看着尧风卸下披风和长剑,走至桌旁盛了杯茶水喝。
「怎么了?」头一次被严清郎以这般紧迫盯人的方式看着,尧风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地放下杯子,转过头佯装镇定地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觉得他这趟离开的太凑巧了,但是他也不好询问他去了哪里,仅能寒着一张俊脸无谓地回道。
「你受伤了?」尧风眼尖的发现严清郎冷情的薄唇上,有一咬痕,唇角的红肿处也有着似乎被刮伤的痕迹,让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严清郎下意识的抬手抚了下唇角,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别过头说∶「小伤而已,没什么。」语毕。便打算脱下靴子躺入软榻内。
尧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走上前按住他欲动作的手,挑起他的下颚仔细察看。「虽然是小伤,但是很明显,不想被他人的闲言闲语所扰,最好还是处理一下。」
说着说着,他随即从衣内拿出一瓶药,沾了些药膏轻轻地涂在严清郎的唇角和下唇上。
严清郎皱了下眉头,原本欲推拒的手也缩了回来,任由尧风修长温暖的手指,在他唇上涂抹。
「谢谢。」
尧风明显的感觉到指下的薄唇随着主人的话语轻轻颤动,一股莫名的感觉撩动了他的心,也震惊了他的人。
他慌忙缩回手,微微颤抖着声说∶「明日…应该就会消肿了。」
严清郎轻应一声,随即脱下靴子,躺入柔软的榻上,丝毫未察觉尧风的不对劲。
良久,尧风才回过神来地看向背对着他的严清郎,那沉稳的呼吸声,让他得知眼前的人睡了,而且熟睡得毫无防备。
他收起药瓶走上前,忍不住地俯身撩起严清郎落于榻上的一缕黑发,先是颤抖着手细细抚摸,尔后才大胆地吻上那缕粗糙的黑发。
他在做什么?!尧风赫然放开手中的发,错愕的看着仍然毫无反应的严清郎,内心涌生的感觉,不知是羞愧还是不敢面对,他匆匆地站直身躯,转身便跑出房外。
「冷静点尧风!冷静点…刚才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才…」他忽然想起方才停留在指上的温暖,还有那片薄唇…
可恶!尧风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