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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微微抽动,太阳|穴青筋浮动。“挑衅我对你也没有好处。”
“我只是解释我的要求。毕竟如果没有白山派女弟子,今日你绝不可能有我这么个听话的乖俘虏。”不怪坚持下去,“我要穿衣服。”
以一指挑起她的下巴,他半侮辱的扯掉她捉在手中的毛被,刻意以目光逡巡过她冷得发抖依然美丽的娇躯,他抿紧唇不发一言,突然间吻住她双唇。
不怪原本预期他会动手打她,却没料到他的亲吻。他的双唇在这微带寒意的早晨特别地温暖撩人,不知不觉的她为他开启双唇,欢迎他更进一步的热情。就在她双膝瘫软前的一刻,他抽身而退。
“你只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别以为这样会让我对你另眼相看,我随时都可以再寻新欢。”他无动于衷的口吻地带抹冷笑说:“既然你这么想去探视那些白山派的俘虏们,我就让你去看看也无妨。反正我要杀她们易如反掌。”
这绝对是恶意的惩罚,不怪瞪着他离去的背影,故意以温柔缠绵的热吻让她投降,然后转身向前再刺她一剑,直抵心窝。
哈哈,她才不会让他伤害到自己,他算什么?充其量只是个……恶劣的大坏蛋,没什么值得她伤心的。不怪朝着门口直扮鬼脸,气死他最好!
那位高大如山的哑奴左手提着一大桶热水出现时,吓了不怪一跳,她“啊!”地一声惊呼跌坐在床上,在他右手还拎一只蓝布包进来,他把这两样东西放到她的床边,安静沉默的离去了。“等等!”不怪叫着,哑奴并没回头。“这是什么东西啊!”她喃喃自语皱眉自己解开布包上的结。
摊开来一看原来里面是干干净净的姑娘衣物。肚兜儿、鞋袜与外袍、内衫通通都有,可偏偏这不是方便的裤装而是一条长裙。不怪已不知多久没穿花裙打扮自己了!翻开衣物,发现底下还有一只澄黄发亮的铜手镜,做工精细美丽,花样繁复不似中原的手法。另外她也看到了木梳与各色胭脂花粉,这些东西都打哪儿来的?
莫非,彻里曼是要她打扮以讨他欢心吗?不怪偏不这么做。她抛开那些美丽的小东西,以热水净过身子后,舍弃一切能让姑娘更显美丽的装饰,只是套上简单的衣裙就算了事。
简单的将长发结成长辫盘于头顶,不怪趿上绣花软鞋往帐门口走去。
帐外没有人拦住她,看样子彻里曼真的认定她不会逃。昨夜回到营区后已经入夜,她根本没机会仔细看清,现在才发现它不大,只有四、五顶大型帐子,以彻里曼的为主环成一座小半圆,出口则是马儿的临时遮篷,一眼看去约有十来匹。他们这伙人数并不算多,但个个都身怀绝技。这点早在他们昨日突袭白山派时,不怪就已发现。几乎每个人都身带兵器,一副武功了得的模样,独独彻里曼她始终摸不清他底细,既不见他使用武器也不见他拳脚如何,唯一晓得的,就是他露了一手的点|穴能力与轻功。
她看了又看,好不容易在一棵大树底下找到围坐在一起的白山派众人,她们都同被一条长铁链铐着,手脚不便,她开始朝她们走过去。
“郡主!你没事吧?”白夫人面色有几丝憔悴,试图坐直身子。
按住白夫人的肩膀,不怪蹲到她身旁说:“我很好,你坐着休息没关系。”
白夫人举高双手,拂开眼前的乱发,“昨夜……那恶人头子有没有……对郡主……”
“还用问嘛?一看就知道了!昨夜我们姊妹在这儿让人作弄着玩,她却在里面和那模样诡异、长相邪恶的坏人头子享受呢!要不今早怎么会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一位白山派的女弟子怨妒的开口。她们每个人都与白夫人一样,狼狈不堪,无比落魄。
“不许胡言乱语。”白夫人回头斥道:“说来是我们牵累到郡主,不是郡主害我们落到今日这种地步,如果你们用心练点功夫,今日还会成为他人的阶下囚吗?是非要分明。”
女弟子悻然地噤口。不怪在心中叹口长气,抬眼问说:“昨夜夫人也还好吧?那胖子……”“那人似乎是存心逗我玩儿,一等你消失在帐子内,他就捉住我们大家,用链子捆住我们,让我们在树卜餐风露宿了一夜。其它倒没有做什么……更残忍不仁的举止。”白夫人忿忿地说:“简直像开玩笑,吓死我们,。”
不怪听在心里,疑惑却渐渐扩大,难道彻里曼的恶行只在她身上——
“奴才,过来!”突然隔着遥远的半个营区距离,传来一声。
她半转身看见彻里曼双手叉腰两腿岔开,面色不悦的叫喝着。“听不懂吗?我在叫你,奴才。”
该死的混球!不怪隐忍下发作的脸色,低声回头对白夫人说:“没时间多谈了,我会找机会再过来的。我得先过去一下,如果你们找到什么逃走的机会,千万别顾着我,尽管先离开就是,我可以自己应付的。晓得吗,白夫人?”
“立刻过来,奴才。”他第三次大叫。
白夫人扯住不怪的袖子,让她顿止站起的身子,“郡主,千万小心。你随时都可以用那只戒指……脱离苦海的!”
“脱离苦海?”她低头看着那只红艳的戒环,“怎么说?”
“若是你……有自缢的打算……”
不怪张大嘴,片刻后才起身说:“我想我不需要那么做,谢谢你的好意,白夫人。”她摇着头离开了。
彻里曼微侧头,示意要她站过来。
“你和那些女人说了那么久的话,都在说些什么?”他满不客气的问。
“商量怎么逃跑啊!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如果不怪想惹他再发火,显然是白费力气,因为他反而露齿一笑说:“好极了。”他攫握住她的手腕,转身便推她往帐篷内回去。“会作梦的女人比较有趣。”
“你做什么?我才刚出来——”
“你透过气就够了,现在该是你回帐篷的时候,早餐要凉了。”
不怪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张大嘴巴,他这是关心吗?关心她吃的早餐是冷或热?她不了解这人心中是什么想法?为什么总是搅得她一头雾水。而不怪不是那种坐视问题发生而不闻不问的人。
“你干嘛突然这样关心起我来?”
像往常一样,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推把她推入帐内,自己就转身离去。不怪挫败的跺跺脚朝老天爷翻个白眼,才坐下来享用她的早餐。它很丰盛,称不上大餐但对于饿了一夜的她,已经形同人间美味。迅速把一颗馒头吞下肚后,她继续进攻喝掉一整碗的小米粥与两、三块熏小牛腿肉。
彻里曼真是怪人,换成是她绝不可能对一位俘虏这么优渥,但他口口声声都强调他是天下第一大坏蛋……这里面是否大有文章呢?
不怪无意间盯着红宝指环,想起白夫人说的话,原来这指环是要给她表明贞节,自缢以表清白用的。有趣,可是自杀的念头倒真的没出现在她脑海中过,况且“那回事”也不像别人说的……
“你吃完了?”彻里曼又掀帐走进来,“这么快?你八成没想到这是我们这些大恶人提供的食物,为表不同流合污,你应该连碰都不碰它的。”
“好端端地我虐待自己做什么?我还得保留点力气,等我要杀掉大坏蛋时,才派得上用场。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讽道。
“这么说来,”他单手撑颔,神情带丝狡猾,“你手上那枚戒指岂不英雄无用武之处?”
“你怎么会……”不怪瞪他,“不可能,除非你是顺风耳,否则怎么会听到我与白夫人的谈话呢?”
“不需要听见,我就能判断出这戒指的作用。”他走过来,执起她的手打量戒指说:“你瞧这上头,红宝的艳红已过头,已不再像是单纯的珠宝光泽。据称中国有一种鹤顶红毒花草,粹炼的毒液能经由唾沫进入体内。它最常下毒的手法有两个:一是单纯的渗入食物中,二是珠宝浸泡供贵族女仕们穿戴防身。昨夜我就注意到这戒环并不寻常,所以猜到几分。”
“你发现了?”不怪皱眉,“那你还是照样对我下手,难道你不怕我寻死?”
彻里曼绿眸熠熠生辉,捧起她的脸迎向自己,“你太热爱生命而不可能自找死路,我认为这戒环是别人送你的,而且我打赌你连它的用处都不知道,对吗?”
嘟着嘴,不怪不满的推着他,“我‘或许’会用它,因为你让我恶心,宁可面对阎罗王也不想看到你!”
“那太可惜了,因为你摆脱不了我,就算到了黄泉,你又怎知我不会在地狱的入口等你呢?”他调笑,温柔的封住她双唇。
受不了,每次让这人堵住唇,不怪的神智就进入半昏醉状态。她没办法,他太懂得如何撩起她的情潮,就像她天生注定要在他怀中……
若非一阵吵闹骚动让彻里曼住手,这下不怪又要第二次失足了。但外头传来的打斗声实在相当剧烈,所以他不得不松开怀中的美人儿,他抬头对着帐外笑,“终于来了。”
不怪眨眨眼恢复了一点站直的力气,恰巧看见彻里曼那满含着得意、杀气与暴虐野蛮的笑容。她从未见过他自制面具下现出这样露骨明显的表情,所以有点愣住。
转瞬间彻里曼在不怪手上套了两圈皮索,皮索是他随手自帐门系带上扯来的,然后便拉着她一起走出帐外。“让我们去看热闹。”
***
白皓罡怒焰直冲上九霄,昨夜他回转山门,看见自己一班弟子都被修理得凄惨无比,自己的妻儿伤重的伤重、被掳的被掳,他怎能不气?怎能不怒?
打自他十几岁出道江湖,二十几岁师成下山,三十几岁自创门派以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他白皓罡走到哪里,大家不都是尊敬推崇他为一代大侠,与华山的封传人及恒山黑掌门齐名,放眼天下只有嵩山少林的心慧长老及武当的羽仙道长及得过他!
说来他曾在武当与少林习过艺,就连五岳剑派也有不少多年旧识,过去行侠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