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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纱敲了敲，回音传了过来。
璇歌伸出长长的指甲，抠住旁边的裂缝，轻轻一掀便将铁门掀了起来，一阵尘土飞烟。
“还是那么大的力气，不像人。”眉纱嘟囔了一声。
“我本来就不是人，不像人就不像人。”璇歌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下面有人吗？”
传来的还是回音，一点其余的动静都没有。
“我下去看看。”璇歌第一个钻了进去。
采撷轻笑：“我们的璇歌大姐是不是太激动了？”
“没办法，她一直养尊处优，日子过得太平淡，好不容易碰到点儿刺激的事情，还不得开开心心去玩？”眉纱挥挥手，也跟着钻了进去。
“呵呵……这可有意思了，璇歌的鼻子比眉纱和惑儿还灵，难道没有闻到吗？这里的味道可不是人的味道。”采撷拍了拍卿颜的后背：“还不赶快跟上你的主人？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卿颜二话不说，也跟着钻了进去，他听采撷的话，比听眉纱的话更加急切。
采撷摸着下巴：“惑儿，别在后面躲着了，过来。”
惑儿跳到他肩膀上：“你肯让我爬上来了？”
“我一直都是肯的，只是你太调皮，我不知道要怎么对你好。”采撷抚摸着它的后背：“你说说，我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卿颜那么怕我？”
“如果你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可怕的话，那么就是卿颜心中有鬼了，不然为什么要害怕？”惑儿虽然漫不经心地，但是却一语中的。
“的确，是卿颜自己心里有鬼，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采撷笑得毫无压力，拉着惑儿的后颈，一同走了进去。
“喂喂，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才不要让你这么拽着呢，讨厌死你了……”
追上璇歌，眉纱将她牢牢抓住：“这么长时间没动手，你都变得迟钝了？这里这么大腐臭的味道，下面肯定没人了。”
“先看看再说，就算没有人也有些好东西在。”璇歌拉着眉纱的手一起沿着梯级走下去。一直走到最下面，梯级却突然断了，一个好大的空洞横在那里，黑洞洞的看不清。
璇歌俯身看向下面，然后立刻抬起头：“哇！这股味道太难闻了，你闻到了吗？”
“闻到了，底下绝对有丧尸，要下去吗？”眉纱知道，她现在已经无法阻止璇歌的热火了。
璇歌打个响指，一层结界笼罩在身上，扭动几下之后，变成一个小小的椭圆。
眉纱摇摇头，她看得出这个结界其实什么作用都没有，力量强大的一击就破，就是为了让那些丧尸不要抓到她身上的。
“璇歌，你有没有发觉自己越来越爱自己这张皮了？”
“如果你一直和你的男人在一起，你的男人又恨在乎这张皮，你当然也会爱这张皮。”璇歌翻翻白眼说。她和眉纱又不一样，这女人往那里一站，气场就足够强大了，而自己往那里一站，十有八九先被注意的都是这张脸。
眉纱耸肩，既然璇歌喜欢玩，她自然奉陪，于是也给自己套了一个差不多的结界。
采撷他们从后面走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两个女人跳了下去。
惑儿的耳朵动了动：“现在我同意你说的话了，遇上璇歌的时候，眉纱真的非常不眉纱。”连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了，不知道多深的洞穴，说跳就跳。
“璇歌的性子飞扬跳脱，眉纱的性子则阴寒，能够被璇歌带坏一点也是好事，免得师父一直这样，我还要为她担心。”
“你就是希望眉纱像一点正常人就是了。”惑儿不停摇头晃脑，这些人的想法她真是搞不懂，在她看来，眉纱一直强大下去难道不好吗？强到无人能敌，立于天地顶端，没有任何人能对付得了她。这样的话，不就没有人能伤害眉纱，也没有人能伤害她了？
眉纱和璇歌在一直下落，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跟羽毛般落下，轻飘飘速度极慢。采
撷很快就追了上来，将眉纱抱了一个满怀：“师父这里好凉快，冷风嗖嗖。”
惑儿立刻钻进眉纱怀里：“这下面是不是风洞？”
“风洞就不会有腐臭的味道了，不过我看也快了，就看看下面有什么吧。”眉纱对璇歌点点头。
“当然~”虽然他们都能看到，却也不在乎再多点亮光。于是一团狐火扔了下去，看清底下的同时，几人立刻寻找能够落脚的地方，紧紧贴在石壁上。
“你重死了……”眉纱紧皱着眉头。卿颜没有脚，光凭两只手抓不住墙壁，现在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
卿颜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看着她：“主人，你可千万不能扔下我不管，不然我掉进去变成臭臭的，主人就不喜欢我了~”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反正下去也不会死，你就去给我们开路吧。”眉纱拍拍卿颜，在卿颜苦着脸的时候却喊道：“断末，你觉得如何？”
“既然眉纱陛下都这么说，我当然义不容辞。”断末跳了下去，下面很快就乱成一片。
“身手不错。”
“所以才要善加利用，反正我现在还不想杀他。”眉纱笑吟吟道：“你也很久没活动筋骨了吧？要不要下去一起玩玩？”
“我才不要，这么臭哄哄的，一场杀下来之后，我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了。”
下面的哀嚎声慢慢消失，几人才落到地上。臭味还没有散尽，满地都是丧失的头颅，断末身上却一点都没有沾染。
“这么好的身手……”璇歌绕着断末走了一圈：“眉纱，你是打算收了他当下人？”
“不是。”眉纱回答得干脆。
“那是什么？”
“嘘——”眉纱对她晃了晃手指头：“不要问，至少现在不要问。”
“喔……”璇歌看了一圈，又扫视了断末几眼，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反正这个人一定很特别，才会让眉纱在乎。
“话说，这地方为什么会圈着一窝的丧尸？他们肯定是被人赶进来的。”
“或许这里还有别的通路，连接着人类住的地方。”采撷悠然道：“这些丧尸都穿着衣服，和外面那些游荡的不一样，也许是被感染之后就被封在这里，出不去而已。”
采撷的话所有人都听懂了，于是他们立刻走到丧尸充塞的尽头，果然那里还有另外一扇门，不像外面那扇锈迹斑斑，还很新，应该是最近几年安上的。
眉纱敲了两下门，学着璇歌的样子喊道：“有人吗？”
那边立刻一阵骚动，不过铁门太厚，对方又离得很远，以他们的耳力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铁门上面打开了一扇小窗，在头顶上，丧尸的手臂绝对够不到的高度，而且只有半个巴掌大小。
“什么人在那边？那边难道还有人吗？”
“的确是有人，我们已经把所有丧尸杀光了，也没有人感染，可以开门让我们过去吗？”
那边沉默了片刻，那个紧张的声音说：“恐怕不行，我们不能保证，这里还有很多老弱妇孺，万一出了事，谁也承担不起。既然你们能杀了那些丧尸，肯定不在乎外面的，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眉纱想了想，漂浮起来，和那个人对视：“我可以让你看到，我们所有人身上都没有伤口，这样也不行吗？”
“这个……”对方犹豫起来，这世上存活的人已经很少，他们也不想把人拒之门外，可是的确担心，万一放进来丧尸……
“拜托了，我们也不想破门而入。”眉纱眼中紫光一闪而没。
对方只是普通人，哪里能抵抗她的法术？立刻点了头：“好……听你的。”
大门打开，鱼贯而入，看到他们还有他们身后的一切，里面的人都大为惊讶。
“难怪……队长会放你们进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一通道的丧尸全部死亡，这些人的身上却连一点污渍都没有。
“只是普通的雇佣兵，只不过现在雇佣兵也不再是为了钱战斗，而是为了生存战斗了。”
“你说的是，现在大家都是为了生存战斗。”将他们让进来，对方又将门死死关紧。
眉纱打量着他们，这里果然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保卫者也只是一些锻炼过的成年男子，几柄手枪。这里差不多有两百人左右，其中有四分之一是老人和孩子，每每听到什么响动的时候，都会露出恐慌万分的神色，人与人之间也没有信任和亲近，只有冷漠。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叫做比利。”
“我是雇佣兵的首领，我叫眉纱。”眉纱和他握了握手：“你们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对头？”
比利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病毒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顺着空气飘进来，说不定就感染了什么人，所有人都不敢和其他人交心，只怕自己这一刻相交的是人，下一刻就变成了饿鬼。”
“这倒是也没办法，我发现你的身体状况不错，也感染病毒了吧？”
比利的神色立刻变了，他连忙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才低吼道：“我和丧尸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病毒在你的体内起了好的作用，激活了你的细胞，开发你的潜能，让你能够利用这个力量更好地保护众人。”
比利沉默半晌，重重点了头。
“不过也有副作用，如果它失衡，你或者是死，或者变成爬行者，只会是更糟糕的结局。”
“……没关系，在那之前，我会了断我自己。至于死，现在什么人不是在生死边缘徘徊？活一天算捡一天，没什么可惜。而且这个地方还不错，我想我不会落到那个地步。”
“哦？”总算听到点有兴趣的事情，能提起眉纱的兴致：“这里有什么特别？”
第96章 前往地心（2）
听他们讲述之后，璇歌半晌才说出话来：“还真是以毒攻毒……”这帮人藏身在这里的原理很简单，这个地方本来是陵墓，本来就有病毒在，病毒加上病毒，自然抵消，很多人就是这么活下来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自然是个人就能够运用，我想他们当初也是赌运气，没想到赌赢了。”
“赢不到哪里去，他们要活在这里，空气就必须流通，空气流通了，这里原本的细菌就会慢慢消失，而外面的病毒就填充进来。久而久之……你也看到通道里那些了，通道另外一头是洞，不可能是从外面走进来的，一定是这里的人被感染，然后被塞进去。”
“这么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