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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原并不鲁笨,他有他的思维方式,并且针对问题的各个要点,同时能拿出行动方案。他的几个亲信绝无这种通观全局、运筹帷幄的本领。每逢小野原正式布署作战行动对,他们几个钦佩、服从得无异于棋盘上的棋子,既不会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小野原点上一支雪茄,接着说:“这几天我琢磨出来了,他们那边挑头的小子,一定是个特别恨我的人。光为了钱,他们犯不上费这么大的操持,绕这么大的弯儿。除了想讹我的钱,还想在精神上折磨我,解他的恨。
“所以,下一步先要编制对我有仇的人的名单,再清查和他们有关的人,免得漏划。比如说,从咱们系统的金融公司借了高利贷而被逼自杀的,假如这个人有儿子,就绝对不许放过。”
小野原的考虑并非不无道理。在法制健全、严厉的社会条件下,为报仇而收买第三者犯罪的可能性不大,只能是哪个被害人的至爱亲朋,向他射出了复仇之箭。
“有一点特别重要,就是那小子是个射击能手。如果在名单中发现喜爱狩猎和精通枪法的人,那就很可疑。”
本着小野原的这一方针,他的部下张开了搜索网。
本多定治被再次提审。还是上次那间审讯室,还是三名便衣警官,但他们不是侦察四课的,而是一课的。
赤塚公寓杀人案件搜查本部的两名警官主审,蔷薇之家杀人案件搜索本部的指挥官水泽坐在会审席上。
侦察四课从本多身上的发现,不仅鼓舞了赤塚公寓案的侦察人员,也吸引了水泽的注意,他确信两个案子之间定有牵连。
“哈罗德·关山要杀害公寓的主人城木,但城木认为自己没有被害的理由。关于这一点,你知道些什么?”主审警官问。
“那我可是太清楚了。今年三月,关山到我店里出手走私的手枪,那时他喝了酒……”
本多立刻口沫四溅地倾其所知。反正关山已经死了,他不用害怕报复。干嘛不利用死人讨活人的好?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买卖谈妥之后,二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了,本多置酒款待关山。
夜已很深,打烊的小饮食店里只有他们俩,醉熏熏的关山越喝话越多。他突然眼露凶光,“本多老板,这话只能跟你说,我要在日本于掉一个人,马上回国外去。”
“哟,多危险的事,到底为啥起了这种心呀?”
“一年前,我在香港走私毒品叫人骗了,赔得惨哪!对手是个日本游客,我信实他了,结果拐走我全部现货,分文没给就溜了。招法真不善……”
“那小子是个啥样人?”
“他给我看过护照,叫藤原,后来才知道是假的。他自己说是商社职员,也是撒谎。”
“那该是身份不明了,不然,凭你这样的老手怎么会上当?”
“别提了,等明白挨了骗,可把我气懵了!找遍香港也没摸着他的边儿,没法动手啊。”
“说的也是。”
“可是,冤家路窄呀,”关山那张丑脸狞猛地一笑,“这次在东京让我撞见了。”
一天傍晚,关山驾驶着一辆租来的轿车路过西新桥,不经意问发现那个人走出一幢大厦,他立即减低车速跟了上去。那个人东张西望地走了一程,突然钻进一辆出租轿车,关山紧紧地盯在后面。
“你猜怎么着?他在车里化开妆了!这正是吃黑食的人常干的事,我决没认错就是了。”
“是啊,正经人谁躲在出租汽车里化妆呀?”
“那小子下车后又绕了几个弯子,才进了赤坂的一幢公寓楼。”
“他住在那儿吗?”
“不,是他的姘头家。约摸过了三个钟头才下来,呸!碰见他们搞那个事,真晦气。然后我一直盯着他回到赤塚的公寓,他门上贴着签,叫城木圭介。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也很难说,不过他住在那儿可错不了啦。”
“你想闯进去找他对质?”
“骗完我了,还和他扯这个干啥?我宁可抹了他。”
“唉呀,那不妥吧。一见面就要人家的命,干的急点了。先得说说清楚,把窝在心里的气都吐出来。”
“说顶个屁用?!我一见到他那张脸就按不住火,让枪管替我出这口气吧,叫他好受好受!”关山的三角眼一斜楞,杀气逼人……
本多逐个瞅了瞅三名警官的脸:“我一看,事情不好办啦。象关山这种满世界吃黑玩命的主,火起来比抱着炸弹的疯子还吓人,谁敢惹?”他或许是感到某些地方有点说漏嘴了,有必要开脱一下自己未加劝阻的责任。
“你说的是在案子发生的前几天?”
“头三天。我记得清清楚楚!见到杀人案的报导,我吓了一大跳,去杀人的关山,怎么被别人给打死了?”
“关山身边,有没有别人要暗算他的迹象?”
“他是在国际黑社会里闯生活的人,麻烦事肯定不会少。不过我倒是没看出他有被人追踪,躲躲闪闪的情况。”
本多还补充说,关山身手敏捷,本领高强,象潜入公寓一类的事,他做起来是轻而易举的。
审讯结束后,三名警官到另一个房间里研究了由哈罗德·关山这条新线索所揭示的问题。
现在可以断言,关山是出于复仇的目的行刺城木的。这与他对城木所说的那些话情节吻合。但同时出现了一个新的疑问,在香港欺骗了关山的那个藤原和城木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那必定是关山认错人了。值得注意的是,关山这类人都有一对锐利非常的眼睛,他与藤原并非仅有一面之识,跟踪城木也长达几个小时,怎么可能真假不辨呢?其中是否存在着一个不幸的可能,即城木与那个藤原相貌过分相似。
水泽和他的同僚决定,要责成部下作速弄清这两个疑点。
第24章 仙台夜阑
赤塚公寓杀人案件搜查本部的两名便衣警探来到了城木圭介任过要职的鬼岛产业公司,经向细贝专务董事说明来意后,查阅了公司的营业日志,也侦询了一些有关的公司职员。调查结果证实,城木一年又七个月之前没曾去过国外。
——城木的“不在现场证明”成立,他与藤原不是同一个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了。
哈罗德·关山正是在那期间,在香港被一个自称为藤原的人蒙骗了。由于二人搞的勾当涉及违法的毒品走私,关山无从告发,便决计自行寻机报仇。
“城木被当成了藤原,差点儿做了他枪下的冤死鬼。”
该搜查本部的指挥官树谷警部听完两名警探的报告,似有感慨地说。
“不管怎么样,案件的侦破工作总算是前进了一大步。杀人动机搞明白了,追查另一个凶手就有头绪了。”树谷在部下面前现出了多时不见的笑容。不过他并不觉得前景已很乐观。关山的作案动机起因于国外,此人的一生几乎全是在海外度过的,这样的背景自然给侦破活动增添了许多层困难。
“要和外事警察联系,请他们调查有关材料,也要取得专管麻醉品走私部门的协助。”
“而且,警部!”一个便衣警探大声说;“引起这桩案子的那个藤原,肯定和城木圭介长得非常相象,我们应该紧紧地抓住这条线索。”
“唔,现在还不能认定藤原就是罪犯,如果查出他来,可能会得到不少真东西的。”
整个案件虽说还存在着某些扑朔迷离的地方,但阻隔在树谷警部面前的一堵高墙,确实坍塌下去了。
他向水泽警部谈了自己这方面的进展。二人传来城木,核对发案前三天城木的全部行止。
对于发案当天傍晚,步出西新桥鬼岛产业大厦后,叫了出租汽车并在车内化妆一节,城木确认不讳。
“那你为什么要化妆?为什么怕被人跟踪?”
“当时我有一个订了婚的未婚妻,这门亲事同我的前程关系重大。但另外我还有个情人,那天是去她那里密会,想不到让别人盯上了。”
“晓得吗?就是你要去千风流事之前的神秘举动,招来了那场凶祸。”
“是啊——,这也许是不忠于未婚妻的报应……婚约到底还是解除了。”
“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和你长得极相象的人?”
“不知道。”城木不假思索地回答。
送走城木,水泽和树谷又商量了一番。两入负责的案子不是同一个,但都纠葛到城木;两人的侦破工作又都面临着一系列的难题,凑在一起绞绞脑汁,或能互有启发,互有裨益。
“判明了还有一个酷似城木的人,好象透了点亮。”树谷浅笑着说。
“城木坚持说他没有被暗害的理由,现在看也是自然的了。”
“当前的问题是,打死关山的凶手究竟是谁?看上去不象是明知对方是关山而开的枪,因为事情发生在城木的房间里,关山是事先潜入的。”
“而且凶手是瞄准窗户上的影子打的,恐怕是错把关山认成了房间的主人。”
“我想,城木也被关山误认成另一个人了。那就是说,极象城木的那个人,有双重仇人。”
“是这样,既然城木找不出自己受害的原因,只好这么认为了。”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查出那个象城木象到可以乱真的程度的人,从他身上摸清案件的背景。”
水泽也同意地说:“杀害大室的案子也尽是谜,如果查出他来,兴许能理出些头绪的。”
酷似城木的人好似个江湖惯犯,可能屡屡行骗,以致黑社会中同时有几个人要搞掉他。
这种分析在表征上是合乎逻辑的。不过,报复杀人必得认准复仇的对象,关山可能急于泄忿而认错了人,然而另一个人也是象他那样地轻举妄动吗?那未免忒无独有偶了。
问号在两位警部的脑宇中盘旋。但鉴于城木矢口否认有招致谋害的理由,那么只好暂作误杀论处了。
小野原一伙人正在夜以继日地调查那个恐吓者。他本人坚信,对方的犯罪动机完全出自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隙。
涉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