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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不剩菜了,但那是别人。
“丰随!”
才一踏进餐厅,就听见严言的叫声,丰随本能的皱起眉头,转身看见他探出小半个上身,桌上摆着两盘满满的饭菜。明白是特地留给自己的,丰随却像没看见似的,径自往窗口跑,直到确定是真的只剩米饭清汤,才不甘心地往男人的方向走去。
“丰……”以为没看到自己,又不敢叫得太招摇,严言紧张的维持着那个可笑的上半身腾空的姿势,等丰随走回来,才松了口气,“我,见你一直没来,就……买了两份,等着。”
丰随拿起筷子,捣了两下饭,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放在桌上,严言先是不解的看着他,随即明白,慌忙吞下口里的饭,“不……”
“你给我听着。”丰随低声呵斥,声音里透出摄人的力量,严言楞住,不再说话,脸上带着神经质的慌张。
“你给我好好听着,不许作出太大的举动。被人看见我恶心。”丰随端起汤碗,喝了几口,然后压住那张十元的纸币,继续头也不抬的边吃边说,“我烦透你了。你别以为继续装傻充愣,就还能这么下去。我昨晚刷牙没够,觉得他妈脏透了。”
男人的手抖了一下,米饭从筷子里掉落。
“我明告诉你,我就算要搞同,也轮不到你。”丰随用特稀松平常的口气说完,抬头看见严言的脸上,居然是一种困惑的表情,仿佛完全听不明白自己说的话。
装傻是吧,丰随冷笑,盯着他,严言在那样的锐利下,终于无法假装,脸像面具层层脱落,流露出受伤到不知所措的神情。低下头,手抖得像筛糠。那让丰随满意,“从这分钟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刻意出现在我眼前。”
起身离开,端起汤碗时,把那张十元的纸币塞到那发抖的手里。
他摸到一手冷汗。
整个下午,丰随的心情都high得不成,说得够清楚明白吧,但凡有点儿尊严的,就该彻底知道“消失”两字怎么写。
所以,当下班时,吹着口哨走到电梯门,看见底楼会客沙发上那佝偻着的身影时,丰随真的以为只是巧遇。
邪行,还真霉。本能地涌起厌恶的情绪。丰随抓松领结,边检查手机短信边往地铁赶。
“小丰。”刚出公司大门,就见路边停一马兹达6,车门摇下,理赔部副经理钟啸那张儒雅斯文的脸,“去哪儿?载你一段。”
“钟头儿,帅啊~~~”丰随笑起来,曾和钟啸在一单业务上合作,对方是个能人,丰随看透了这社会,谁都不服就服这种主,“这车挺威风,几时借我开开?”
“你有本儿么?”钟啸笑着指指车门。
“那等我拿到本儿,这车借我开?”
“你挺适合来我部门干,赖皮到一定境界了。”
“这可你说的,我巴不得呢。”
丰随掏出一支烟递过去,钟啸摇手拒绝,“女朋友待会儿要坐,闻不得烟味。”
“那不敢耽搁你们办事,”丰随笑得情Se,“地铁站近,我走过去才五分钟,不劳你。”
站起身的时候,丰随以为自己眼花,居然在后照镜里看见严言鬼鬼祟祟的身影。
——————————————!!
五分钟后,他吃惊的发现,那个孬包还真他妈在跟踪!
严言跟踪的技巧并不高明,佝偻起背低着头,一味地盯着地面,不知道的以为他讨不到饭改行捡钱。
丰随起初并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没这种人吧,已经那样地告诫了。可是连转几个街角,都会看见埋着头的男人加快脚步,生怕丢了什么似的惊惶失措的伸长脖子,那张平凡的脸上赤裸裸地写着“愚蠢”两字,丰随心说,他妈的整大街都看出你在跟着我。
原以为终于能摆脱这个孬包而飞扬了一下午的心“哐啷哐啷”地沉落,丰随的厌烦感升到了顶点,再怎样也说服不了自己制怒,不揍他就是委屈自个儿。
在这样的思绪里,不知不觉就走入地铁口,进票时“嘀”的声响让丰随下定决心,他立定了会儿,猛然转身,打算狠狠在严言的蠢脸上画一张桃花灿烂。
他转身,然后,看见那人站在检票口之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严言抬着头在仔细地看出口的指示牌,被一连串的路名搅的头晕,严言微微眯起眼睛,不经意的张开嘴,脸上是一种小学生识字般的认真表情。
丰随看着那样子,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没再多瞧一眼,丰随转身下楼梯。
*****
被经理留下来谈话,发生在三天后。当时丰随正要拿包下班,桌上红机响,“小丰,到我这儿来一下。”
“成。”搁下电话,丰随边走边哼歌,脑子里不由好奇的想着那个孬包会不会在会客的沙发上坐着死等。
这三天里,严言不再出现在餐厅,丰随也曾因为好奇,想看看男人被自己扔掉之后会是怎样的孤单样子而拉长就餐时间,满餐厅人走光了都没有看到严言出现,丰随也不说不上来拧了那根筋,非等,非等,连着三天没在中午看到那张蠢脸,想着他要是饿死也挺好,却在下班后持续着的单调的跟踪游戏,灰老鼠似的追随到地铁口。
丰随摸着良心说,不是不讨厌的,但更多是被一种看白痴般的好笑心态,孬包是不知道自己笨还是以为别人更笨?
“小丰,来,坐。”
被经理一招呼,丰随才猛然抽回神智,笑着说有事您吩咐。
“别,今天和你纯聊天,”经理满脸赞赏,丰随敏锐的察觉出有好事。“——今天,我把你报上了轮岗名单,估计会分你去理赔部,钟啸管我要好多次人了都。”
果然!!轮岗少说就半年,半年哪!早过了实习期了,这暗示再明白不过,老子在这公司留定了!
拉拉杂杂聊了好一会儿,免不了一通溜须拍马,走出电梯后,丰随还满脑子沉浸在那股飘飘然的喜悦里,甚至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身影也觉得不如平时那般可憎。
男人一如既往的跟踪着,丰随看了看表,已经是七点半,肚子嚣张的发出春之交响,地铁口近在三十米外,男人在身后亦步亦趋,丰随沉吟了会儿,突然掉转方向,往左边街角拐弯。男人果然被反常态的路线弄得慌张以来,紧赶了两下,丰随听着那细碎的脚步声,算准时间,猛地探出身体,突兀地一把拦住严言。
“!!”
平凡的脸上无法遏止的显现出慌张,丰随皱紧眉头打量他半晌,“真讨厌”,这么嘀咕着,扯过严言的肩膀,“过来,”说完了就放手,在前带路往一边的街心公园走。
严言整个人都僵硬的,脚步里带着小心翼翼的雀跃,丰随挑了一条长椅坐下,严言走近,轻轻的跟着坐在一旁,确定自己没被驱逐,才放心的揉了揉手腕,把包放在一边。
“都三天了,你究竟想干嘛?”丰随不打算跟他迂回,一开口就奔主题。
男人一惊,缺乏被质问的自觉,神经质的搅起手指,丰随厌烦地说你他妈少做这种娘娘腔的样子。
“我,不是。”似乎被娘娘腔三个字所刺伤,严言快速而大声地否定。
“不是你成天跟着我,还表现出一幅荷尔蒙过盛的鬼样子?”丰随刻薄。
“我不是!”没见过严言这么坚持,涨红着脸的样子有点可怜,“我对你……我,我……但我不是!”
“哼。”丰随讥讽的从鼻孔出声,街边有调皮的小男孩玩足球,一抬腿,球滴溜溜的沿路滚,丰随和严言似乎同时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会儿,“哎,我们部门经理今儿找谈话,说报我上了轮岗名单。”
“真的?”严言瞪大眼睛,那股由衷的惊喜让人没法硬下心肠,丰随突然觉得自己挺卑鄙的,因为知道同僚排挤,没有人会真心为自己庆贺而在孬包的身上找崇拜。
“可能让我去钟啸那儿。”
“钟啸……”严言仔细想了会儿,“理赔部?那可是轻易去不了的!我们部门一骨干,五年了,都轮不到,你这是破纪录啊!”是真心的喜悦,比自己晋升还高兴,平凡的五官甚至生动。
丰随得意地仰头,在别人面前他不会这么嚣张,可对这个男人,不需要费心思,利用怎么了,合辙能被自己搭理,对方就会受宠若惊,丰随被晚风吹拂的舒坦,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看见严言琥珀色的眼珠里全是痴迷。
“你再敢这么看,我废了你眼珠子。”
严言别过头,侧脸上是难堪的红色,丰随突然觉得有点儿意思,拿着烟壳递过去。
“我不会。”
“不抽还是不会?”
“…………我母亲不许我抽烟。”懦弱的男人小声说,丰随皱了皱眉头,恶劣地把自己指间夹着的烟塞过去,“给你尝尝我的味道。抽。”
严言为难地看他,丰随丝毫不掩饰,就是存心捉弄,半晌,严言憋着嘴,拿过烟深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剧烈的呛起来,丰随大声嘲笑,严言捂着喉咙,表情有点像哭。
“看来是真的不会抽烟哪。”丰随嬉皮笑脸的把大半支烟扔在地下,用脚跟碾熄,“那你母亲准不准你喝酒?”
严言咳嗽着摇头。
“那就好,陪我喝酒去,老子今天高兴,赏你。”
席间,基本上就是丰随在那儿吹,平时碍着做人分寸的狂话总算找到了出路口,冲着严言全倒了。
“我说,你究竟看上我哪儿?”酒过三巡,丰随开玩笑似得问。
“…………说不出来。”严言喝得嘴唇发紫。
“说不出来也得说。”丰随凶狠,严言傻笑说为什么哪?“你当谁跟你调情啊?说出来,我好改。”
分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零点,丰随一瓶白酒不是问题,脚步稳扎稳打,严言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才两小杯下肚,脸色已经一片死白,抖着嘴唇话都说不利索,再怎么讨厌这人,丰随也不禁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