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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要尽一切可能的手段尽快地改造火星——把一些小行星直接纳入火星,用氢弹去引发火山——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因为你和你的支持者而取消了。如何进行火星改造,进行到什么程度,整个思路都改变了。我想我们最终能达成谅解,从而免受辐射的伤害。获得生物圈的保护。也许呼吸到空气,或者至少不会在辐射中立即死去——仍然让火星尽可能保持我们到来前的状态。”安听到这话眼睛转了转。但他继续说:“没有人说过要把它变成一个你所知道的丛林密布的星球,即使他们能这样做!这个星球将总是寒冷的,泰沙斯高原将始终巍然屹立,直插云霄。因此,这个星球将有很大一部分不会被触及到。所有这一切的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你。”
“但是谁会说你们完成了第一步之后,不会有更多的想法呢?”
“也许有人会那样做。但我会设法阻止他们,我会的!也许我并非站在你一边,但我理解你的用意。当你像我今无这样飞越这些高地时,你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它。人们也许试图改变这个星球,但同时星球也在改变他们;对一个地方的领悟,就是一种风景美学,所有那些事物都会随时间而变化。你知道,当人们第一次看到‘大峡谷’时;认为大峡谷像地狱一样丑陋不堪,因为它不像阿尔卑斯山那样高大雄伟,但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才看到了它的美。”
“总之,他们淹没了峡谷的大部分。”安沉着脸说。
“是,是。但是谁知道,我们的孩子会认为什么是美呢?当然是根据他们对事物的了解,而这个地方将是他们所了解的谁一的地方。所以我们要使这颗星球地球化,而这颗星球也使我们火星化。”
“火星化改造,”她说着,脸上掠过一丝少有的微笑。约翰看到了,感觉一阵脸红。这些年里,他从未看到她那样笑过。他爱安,他喜欢看她笑。
“我喜欢这个词,”安说道,她用一根手指指着他;“但我要你遵守诺言,约翰·布恩!我将会记住你今晚所说的话!”
“我也会的。”他说。
在那天晚上以后的时间里,他放松多了。第二天,西蒙送他到临时机场。他们走向一列火星车,他驾此车向北方驶去。西蒙在以往分别时总是微笑着,和他握手。至多说句“很高兴再见到你”。而今天突然说;“我确实很欣赏你昨晚所说的话,这使她振作起来,特别是你说到有关孩子的话。她怀孕了,你看出来了吗?”
“什么?”约翰摇了摇头,“她没告诉我,你是孩子的父亲吗?”
“是的。”西蒙笑着说。
“她现在多少岁了,六十?”
“是的,说起来有点离谱,但以前就这么做过。他们把大约十五年前冰冻的卵于取出来,让它受精,然后植人安的身体内。我们将注意它的发展情况。他们说广子这些天总是怀孕,就像孵卵器似的不断地突然生出孩子,一遍又一遍地剖腹产。”
“他们说了许多有关广子的事,但全都是故事。”
“啊,但我们是从似乎知道内情的人那里听来的。”
“郊狼?”约翰敏锐地问道。
西蒙抬起眼睑:“我很奇怪她跟你讲到他。”
约翰咕哝了一下,有些气恼。毫无疑问,以他的声誉,是不应该听许多闲言碎语的。“她做得好。好啦,不管怎么说——”他伸出右手;他们握手。他们手指紧紧地钩着,僵僵地握着手,这是在过去太空的日子里形成的一种习惯。“恭喜恭喜,好好照顾她。”
西蒙耸耸肩:“你了解她,她是我行我素的。”
《红火星》作者:'美' 金·S·罗宾森
第三章
布恩由阿尔及尔向北走了三天。一路上欣赏着旷野的自然风光,享受着独处的快乐。每天下午都要花几个小时查看星球的记录来了解人们的动向,寻找与破坏事件有关联的事。第四天清晨他到达水手谷系,这里在阿尔及尔盆地以北约1500公里。他进入一条南北方向的转发器路,沿着这条路爬上了通向莫拉斯大裂谷南缘一个短短的高地。他走出火星车认真地察看了一下。
大峡谷系这个部分他还从未来过。在水手谷横向公路完工之前到达这里极其困难。毫无疑问,这条路是惹人注目的。莫拉斯悬崖从谷缘到谷底整整直泻三千米,因而从谷缘往北看有种坐滑翔机观风景的感觉。峡谷另一边的崖壁依稀可见,它的边缘最高处直插天际。两道悬崖之间绵延着辽阔的莫拉斯大峡谷,这是整个水手谷系的心脏部分。他能依稀看清远处崖悬之间的隘口,那是进入别的峡谷的入口;往南方向的埃斯大裂谷,往北方向的康得尔峡谷,通往东方的科婆拉提斯峡谷。
约翰在峡谷的边缘走了一个多小时。好长时间他都把头盔上的双筒透镜搁在面罩上方,尽情地欣赏火星最大峡谷的壮观景色,感受着红色土地给他带来的无比快乐。他跟着脚尖笨拙地跳着舞着,看着岩石在身后消失,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哼哼唱着。后来他回到火星车上,精神焕发,沿着边缘开了一段路,来到悬崖路的起点处。
这里,横断公路变成了独一无二的混凝土小巷,它沿着从南缘向下伸展到谷底的一个巨大岩石斜坡的山脊婉蜒而下。这个奇怪的特色叫“日内瓦尖坡”。这条路几乎垂直地从悬崖指向北面,直逼康得尔大裂谷。这条斜坡巧夺天工,有一条路开凿其上,完全能满足人们的用途,看起来似乎是筑路工人的杰作。
然而,这是道陡峻的悬崖;这条路必须曲折婉蜒以保持合理的倾斜度。从悬崖上往下看,一切尽收眼底:一千个Z字组成的路沿着山脊婉蜒迂回而下,看起来就像是在花花点点的橘红色地毯上沿着一条折曲缝缀的黄线。
布恩小心翼翼地沿着这条奇迹般的路驱车而下,把火星车的万盘打得忽左忽右,直到他真的不得不停下来舒展一下手臂为止,同时也趁此机会回首仰望身后的南侧崖壁。崖壁确实陡峭;被侵蚀得很深的、弯弯曲曲的沟壑在崖壁上留下无数的凹槽。接着,离开陡峭的崖壁又开了半个小时,忽左忽右,一次又一次急转弯,直到路终于从渐渐扁平的尖坡顶上直接下来,最后伸展开来,汇入到峡谷谷床。在峡谷里,零零星星地停着一些车辆。
原来是刚完成这条道路建设的瑞士人的队伍。他便和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夜。这支队伍大约有八十人,多数是年轻人,大多结了婚,讲德语、意大利和法语。为了能让他听得懂,他们也讲带着不同口音的英语。他们还带着孩子、猫,还有可携带的种满了草药和园艺蔬菜的温室。很快,他们就会像吉普赛人那样呼地一下就离开,形成一个主要由推土机车辆组成的大篷车队向峡谷的西端挺进,通过一条贯穿诺科提斯迷宫的路爬上泰沙斯的东侧。之后,还有别的路可走,也许是阿西亚山和帕沃尼斯之间泰沙斯高地上的路,也许是埃科斯眺望山以北的某条路。目前尚不确定。布恩的印象是,他们并不太在意走哪条路,他们计划四处旅行,穿山越岭地修路,以此来度过他们的余生,所以下一站到达哪里对他们并不重要。他们是永远走在路上的吉普赛人。
他们让每个孩子都和约翰握了手。晚饭后他简短地讲了一番话,用他一贯的方式漫谈他们在火星上的新生活:“当我在这里看到你们这些人时,我真的很高兴,因为你们是新生活方式的一部分。我们已经有了在这里创造一个新社会的机会,一切都是在技术水平的基础上变化着,社会水平也要同步变化。新的社会应该是什么或者像什么样子我还不敢确定,毕竟那是很难的方面,但我知道应该实现这么个社会。我想你们以及其他生活在火星地面上的小群体,会在实验的基础上设计出那个社会的模式。我要看着你们帮助我考虑这个问题。”尽管他从未这样站着发表讲话,但他还是在人群中一摇一晃的走来走去,那么随便地与人谈话,拉扯着任何从他的思想袋子中冒出的话题。他们认真地听他讲话,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后来,他与几个人环绕着一盏孤灯坐成一个圈于,彻夜长谈。年轻的瑞士人询问有关他第一次旅行的情况以及在安达尔山的早期生活。这些事显然对他们来说就像神话故事。他跟他们讲真实的故事,他们开怀大笑。他也问了他们一些有关瑞士的问题,瑞士怎么样啦,他们怎么看瑞士啦,他们为什么宁愿呆在这里而不是那里啦。当他问到这个问题时,一位金发女子笑了。“你知道布日恩吗?”她问。他摇摇头。“他是我们圣诞节的一部分。圣诞老人挨家挨户来到备家;你看,他有一个助手叫布日恩。他套一件披风。戴着头巾,扛着一大包。圣诞老人问家长们,孩子们这一年怎么样啊,家长们便把登记账目给他看,你知道就是记录。如果孩子们表现好,圣诞老人就送给他们礼物。但如果家长们说孩子们的表现差,布日恩就把他们扫进他的袋子里把他们带走,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什么!”约翰叫道。
“情况就是他们告诉你的那个样子。那是瑞士。那就是我来火星的原因。”
“布日恩把你带到这儿来的?”
他们笑了,那女子也笑了。
“是的,我们表现得总是很糟糕。”她变得更严肃了,“但我们这里将没有布日恩。”
他们问他对红派与绿派之间争论的看法。他耸耸肩,把安和萨克斯的立场总结了一下。
“我认为他们都不对。”他们中有人说。他的名字叫吉坚,是他们的一个头头,一个看起来像吉普赛人国王的工程师,黑头发;尖尖的脸庞,表情严肃。“双方都说他们赞成自然状态。人们都是这么说。红派说已经存在的火星就是自然。但它不是自然,因为它是死的,只有岩石。绿派说他们将通过火星地球化工程把自然带到火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