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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答叶泊然,也没有等待叶泊然的回答,就这样打开殿门,快步离去。
第 24 章
卫乘云的心情很不好。几乎每天上完朝回来,他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象个泥雕木塑一样坐在宝座上。
大臣们口里叫着皇上,禀报事情,却只望着现在的议政王沈君秀。
所有的事,几乎都由沈君秀和其他几个重臣议决,根本没他小皇帝什么事。
偶尔想插几句话,还要被沈君秀语带玄机讥刺几句,其他臣子们不恭不敬的态度,更是让人觉得扎心般难受。
有多少次他都想干脆甩手称病不去上朝,也免得刺心。
不过,一来,他自己也不甘让权臣们太过自在,二来,太后沈秀心退居晨宁宫中,别的事不管,但有两件事,却还由不得他不从。一是每日依时上朝,就算连基本的发言权也没有,也必须有模有样坐在那里,二是每天的读书时间,自有名臣大儒,教他儒家法家黄老之学,以及为他讲史论古。
卫乘云就算心里有万般不服,终究年纪尚小,许多大事做不得主,只好忍耐依从。
越是这样委屈,心情就越加不好,脸色自然也是一片阴沉沉。
他一路直入瀟湘阁,一路太监宫女惊惶跪拜,连余子漠过来迎接时,神色都有些不自在。
他自然不知道,这些人是被太后严令不许多嘴,所以心下惊惶。
不过,他以往心情不好时,也常动则拿下人出气,手段酷厉,因此,他脸上阴沉沉一片,其他人吓得手足无措,倒也是寻常之事,他也并不在意。
他在殿往驻足,深呼吸几次,把胸口的烦燥不平强压下去,换上依旧如十四五岁孩子般天真的笑容,这才漫步走入。
或许是有意想以天真纯净的样子接近叶泊然,或许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烦燥不快,几乎每一次见到叶泊然之前,他都会刻意调整一下自己的表情,把所有的郁闷愤怒,悄悄隐藏起来。
如果说,每次见叶泊然之前,他的笑容是假装的,依旧满心愤怒不平。但见到叶泊然之后,这一切的怒火就会象云烟一般轻轻消散,真心实意地展开平和安心的笑颜。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走进殿门,看到叶泊然闲闲坐在书桌前正在写着什么。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发上,衣上,脸上,执笔的手腕上,白色的宣纸上。
莫名的,卫乘云的心情就是一定。
小小一道殿门,仿佛阻隔了外面整个世界,而自成一个方圆。
所有的争伐杀戮,阴谋暗算,在这里,都绝无存身之地。
就连身周流动的空气,似乎都带一种安详宁和的气氛,让人心境一片祥和。
所有的烦恼都随风逝去,留下的,只有一派欢喜心境。
叶泊然就是这样的人,即不特别英俊,也没有什么出众的气质,但是,他所在的地方,哪怕是血窟绝域,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化作世外仙境。
总是在不经意间,改变身边的一切,影响每一个靠近他的人的心境。
卫乘云不知不觉,真心微笑,不知不觉,放轻脚步,走到叶泊然身边:“写什么呢?”
叶泊然转头一笑:“没什么,试试手腕灵活度,所以写几个字。”
卫乘云从他肩头看下去,目光在宣纸上略一流连,不觉一怔。
叶泊然气质如此安详淡然,让人以为他的字,也应该淡定宁和,别有气度,谁知,一笔一划,生硬艰涩,甚至还有些歪歪扭扭,直如小儿一般。
卫乘云愣了一下,不觉有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叶泊然笑道:“怎么,这字很难看,是不是?”
卫乘云呐呐半日,才道:“是你的手还没好全呢?”
叶泊然笑笑放下笔:“字写成这样,和手伤的确有些关系,不过,其实就算我的手没伤,字也实在写得不好。记得以前曾经认识一位出身大家的朋友,她笑我写字,一笔一划,如用木棍搭出来的,僵硬之极,不见丝毫灵气。”
“怎么可能?”卫乘云无论如何不相信,叶泊然会写一手丑字。
叶泊然笑说:“怎么不可能,我没读过书,学过字啊。”
“什么?”卫乘云觉得更加难以置信。
叶泊然正要说下去,目光却又在卫乘云身上一顿,看看他这一身刚上朝回来,全挂子的盛装,笑说:“先把这外头的大衣裳脱下来吧。连九龙冠带衣袍,也太重了些,松散一下,慢慢歇歇。”
卫乘云听他关切只语,虽只淡淡一言,也不觉心中一暖,无由地兴奋起来,待要叫人来帮自己脱衣裳。殿中又别无下人。他莫名地不想再叫个人出来,打破二人独处的温馨。伸手就要自己解衣裳。
这上朝的全套盛装,衣饰繁复,十分麻烦。卫乘云自小到大,何曾自己穿过衣裳,解了两三下,没能解开,一想到要在叶泊然面前出丑,不觉头上冒汗,脸上发红,焦燥起来。
忽觉眼前一暗,叶泊然已经站起身,到了他面前。
卫乘云一怔才发觉叶泊然笑着伸手,为自己解衣裳。
卫乘云莫名地心头一跳,伸手想拦他,不知为什么,竟然双手发麻,身体发僵,动弹不得,只嘴里说:“你不用……”
叶泊然笑说:“就让我试试手还能不能象以前那样灵活,能不能打得开衣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