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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风,袖口是荷花蝶纹的金丝边,看起来甚是夺目,却又不咄咄逼人。
最难得是,明明不是为她准备的衣裳,却像是量身为她定做一番。
看来四伯母此番是花费了血本,想来,必不会甘心为他人做嫁衣裳。
锦好看着镜子里那夺人眼球的天水碧,微微一笑:或许,四房的不甘心,正好能让她避过那些潜藏的风雨。
皇家贵胄的女人,或许日后还能站在意想不到的高位,彼之蜜糖,吾之砒霜,那深宫内院,对她来说不亚于刀山火海,毒蛇猛兽,她唯恐避之不及,怎么会愿意做那烈火烹烤之人。
锦好的微笑,落在身边伺候的仆妇眼里,令人神为之醉,魂为之夺。
众仆妇暗暗赞叹:果然是美貌无双,比起六小姐来,这位五小姐更适合这样千金难求的衣裳。
自然,当锦好盛装出现在莫老太爷的面前,自然让他满意的不得了。
莫老太爷笑得一脸的慈爱:“大公主的赏花宴,定然是要展示才情,锦好你今日好好的展示一番,若是能在大公主的赏花宴上露了脸,得到贵人们的青睐,或许还能的门好亲事,二皇子,八皇子,都是人中龙凤,也都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是能得其中一位皇子的好感,可谓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锦好你与八皇子,二皇子皆有交情,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可千万莫要错过。”
锦好眉头一挑,莫老太爷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看来让她参加大公主的赏花宴,不过时莫老太爷临时决定。
她就知道,莫府的人骨子里都透着市侩,她莫锦好之余他们的价值,不过就是待价而沽的商品,她的人生从来都是被绑在莫府利益的战车上,只要对莫府有利,不管对方是谁,都能将她抛出去。
即使八皇子,或是二皇子对她有细微的情意,可是她不过是四品少卿的孙女,这样的门第,日后在那皇家的深水里,何等的艰难?
锦好心中冷笑,这便是莫老太爷好亲事,给皇子们做个无名的妾室,给莫府搭上皇子的列车。
莫老太爷想的都是莫府的利益,可曾想过她一丝一毫。
二皇子和八皇子对千金贵女们来说,的确是很好的夫婿人选,这二人相貌英俊,出身不凡,都颇受皇帝的器重,同样也都有着强大的母族,不管是皇后的娘家朱家,还是皇贵妃现在的娘家何家。
可是自古以来,皇帝只有一个,若是锦好成为其中一人的妾室,将来都会卷入到夺位的风波中去,二人必然会进行一场殊死的较量,身为其中一人的妾室,不管是成为无辜的陪葬者,还是胜利的附属,这个过程都是极其血腥的。
再说了,即使她押对了宝,可是成为帝王的那人,日后三宫六院,哪里又她立足之地。
瞧瞧当今皇后就知道了,那么强大的母族,那么贤德的名声,身为六宫之主又怎样,这些年还不是由着皇贵妃宠冠六宫,若不是人到中年生了八皇子,得了皇帝的眼缘,谁知道现在皇后位置上,坐得是谁?
皇后都落得这般下场,何况她这个无母族可依的小女子?
虽然锦好心里异常的愤怒,但嘴上却仍旧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孙女明白。”
莫锦玲的房间,噼噼啪啪,一阵破碎的声音,莫锦玲砸了房间里的白玉瓶,气的一张俏脸通红:“母亲,祖父怎么能如此?太过偏心……居然将我衣裳和首饰都拿去给那个贱丫头……”
宁氏冷笑一声,才说道:“玲儿,母亲早就告诉你,在你祖父的心里,最重要的从来都是他的前程,莫家的利益,任何人都是可以牺牲的,包括你这个平日里最宠爱的孙女。”
“我不服,我不服……”莫锦玲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满面的颓废之色:“二皇子那样高贵的如同天边的云彩,皇贵妃又宠冠后宫,若是能得二皇子青睐……母亲,那可是天下最大的富贵。”
莫锦玲想到自个儿出生之后,就被宁氏精心的养着,虽不敢说容貌艳冠群芳,可是在这京城里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人,为何祖父临时换角,难道那位从小镇里来的贱丫头比她还美吗?
宁氏走了过去,轻轻的抚摸着莫锦玲的鬓角,微笑道:“你放心好了,母亲早就安排好了,大公主的赏花宴上的,会绽放光彩的人,只会是你。”
“母亲,你是说……”莫锦玲的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宁氏点了点头,露出笑容:“你先忍耐一会,母亲又怎么会让一个贱丫头,阻碍了你的凌云路。”
像是想到什么得意之事,轻笑道:“别忘了,这次虽说重头戏是二皇子和八皇子,但是三皇子可是最喜欢热闹的,这样的盛会又怎么会不参加。”
宁氏原本以为,自家的公公费劲心机弄来那么一张帖子,是给自个儿的女儿莫锦玲的,私下里早就给莫锦玲准备好了赴宴的衣裳和首饰,但谁曾料到,最后却是给了二房那个贱丫头。
她只觉得胸中的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前仇旧恨一时间都涌上了心头,想当年,在山古镇之时,她因为嫁了个庶子,没少受嫡母拿捏,种种委屈,都在心中奔腾不已。
宁氏咬紧唇瓣,暗暗发誓,她绝不善罢甘休,定要让自个儿的女儿攀上皇子,日后看谁还敢看轻她的出身。
至于,这些委屈,就先拿这个贱丫头消消气:三皇子可是最喜欢美人的,贱丫头的容貌,那等绝色,三皇子看了定然喜欢。
她的哥哥现在可正在三皇子手下做事,如果将这样绝色的丫头献给三皇子,自家的哥哥还不春风得意吗?
若是哥哥发达了,自然会是她最坚固的后盾,所以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讲莫锦好这个贱丫头带到三皇子的面前,来个不期而遇,就如同她昨日谋算的那般。
想到昨日,她又是一阵气闷,没想到莫锦好这贱丫头如同泥鳅一样的滑,她昨儿个打听到三皇子在某家胭脂铺子里给新收的美人买胭脂,她本想借着锦好和她一起回莫家的时机,找个借口,在那家胭脂铺子中和三皇子来个不期而遇。
她这些年对自家的公公是了解的,即使到时候会气闷,但是却不会得罪三皇子,定然是将莫锦好送出去,交好三皇子,那么参加大公主的赏花宴上,唯一的焦点就会是自家的女儿。
一心打算的宁氏,此时还不知道,不管是二皇子,还是八皇子与锦好都是旧识。
这也难怪,宁氏自然想不到,莫锦好远在山古镇那么个地方,凭她小小的平民女子,哪有什么机会结识皇子这也的大人物,她甚至告诉自己,她这么做可都是为了锦好好,三皇子虽说没有二皇子,八皇子那般出色,可是那也是正经的皇子,莫锦好能得三皇子赏识,以她的美貌,到时候弄个侧妃做做,绝对的没问题,说不定还能做正妃呢,那可是泼天的富贵。
母女二人商议了之后,锦好主仆二人也正好被东伯引了过来,莫锦玲一见锦好的模样,差点气得冒烟。
美人最怕的就是比较,莫锦玲一向自持美貌,可是见到锦好之后,她才深刻的体会到周瑜遇见诸葛亮的心思。
盈盈而来的少女,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腰间盈盈一束,越发的显得她身如柔柳,犹如飞燕临风的娇怯之态,却又丝毫没有做作,显得清新自然。
蓝天白云,烈日当空,她满满的而来,就如同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来,让人通体的舒畅。
莫锦玲恨得牙齿发痒,恨不得立时扒下锦好身上的衣衫,这个该死的贱丫头,比她长得美不说,居然还带着她的首饰,穿着她的衣裳,在她的面前炫耀,这份委屈,在她的心里发酵,恨不得抓花了锦好的脸才是。
想到宁氏的主意之后,莫锦玲心里痛快多了,眉色之间多了几分恶毒的得意:既然这般美貌,那就让这份美貌成为致命的伤痛吧!
锦好一开始就注意到莫锦玲眼底的恨意,还以为是自个儿抢了她的衣裳和首饰,可是在瞧见她眼底恶毒的得意之时,心里一紧:看来宁氏母女已经想到了什么对付她的方法。
锦好心里虽然紧张,不过面上乖巧不过,先是给宁氏请罪,说昨儿个是真的不认识自个儿的四伯母,毕竟现在,这世道乱的很,什么样别有用心的人都有,她一个女儿家的,自然小心谨慎点为妙。
不知道,是不是宁氏多心,在别有用心的四个字的时候,锦好的音色似乎比其他的字来的粗重。
宁氏面色微僵之后,亲亲热热的拉起锦好的手,先是狠狠地夸赞了锦好一般,然后又夸锦好首饰,衣裳,反正能夸的,是半分不漏。
锦好也是笑得一团和气:“四伯母,您这话说的,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六妹妹的这衣裳衬人,还有祖父赏下的首饰抬人,生生将我这么个丑人,给装点成了美人,说起来,我怎么都要谢谢六妹妹。”
说完,就正儿八经的给莫锦玲道谢,没将一团怒火燃烧的莫锦玲气的吐血:自个儿最美的衣裳被人抢去了,用来压制自个儿一头,到最后自己还的故作大方,强打着笑脸说没事,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人憋屈的吗?
所以,莫锦玲发现自己更讨厌莫锦好了,恨不得现在那位好色成性的三皇子,就将这个该死的贱丫头给糟蹋了才好。
长公主的别院,自然华丽壮观,亭台楼榭,廊回路转,怪石林立,虽说是夏日,可是公主府邸,到处是繁花似锦,一阵微风吹过,花落缤纷,锦好漫步在落花之中,姿态娴雅,心中为眼前的景致赞叹,却不知道,自己赞同美景的同时,她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美景……
不少人对今年冒然露出来的生面孔产生了兴致,私下里打探锦好的来历,有知情人士,对莫家四夫人宁氏还是觉得面熟,想起她的身份时,不由得撇了撇嘴:“长得再好又怎么样?年岁那么小不说,就是莫家的门庭也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