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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听了这话,眼角抽了一下,不过却恭恭敬敬的拿过九转回魂丹,细细的问了一下,点头说道:“这的确是九转回魂丹,这味道我曾经有幸闻过两次,错不了。”
随即,对着一旁伺候着的丫头吩咐道:“准备一杯温水来。”
丫头依言,送上温水,太医将丹药扔进温水中花开,然后慢慢的喂进榻上躺着一动不动朱三爷的嘴里。
众人的目光都锁定在朱三爷的身上,屋里虽然站着屋子里站了不少人,可是却鸦雀无声,过来一炷香的时间,朱三爷原本死白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一些。
太医大喜过望:“九转回魂丹果然是疗伤圣药,这么看来,朱三爷性命因为无忧了。”
朱老丞相重重的呼了口气出来,眉头更是舒展了一些,他站起身子,对着太医一个拱手,语气慎重:“如此,小二的性命就交托给你了。”
太医哪里当地起朱老丞相这般说话,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半点也不敢怠慢,忙对着朱老丞相一个劲的摇头:“不敢,不敢……”
而后,朱老丞相对着金翰林郑重行礼:“大恩大德,朱氏一门没齿难忘。”
他也不说什么定当厚报,有些人做什么,从来不动嘴巴,救命之恩当然不是也不是这么一礼就能答谢的。
金翰林不敢托大,忙侧身避了开去:“老相爷严重了,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唇齿相依,哪有什么恩德!”
朱老相爷意味深长的看了锦好一眼,倒也不再客气,弄的锦好起了几分不自在,这耳根子也发红了起来。
金翰林看向一边从朱三爷身上拔出来的利箭,目光一动,伸手拿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份,对朱老相爷问:“老相爷,这是从三爷身上拔出来的?”
朱老相爷瞧着那浸过毒的利箭一眼,冷光闪烁,点头。
金翰林脸色大变:“刚刚表妹中途被人袭击……对方用的也是这种利箭……看来,应该是同一伙人。”
朱老丞相听得锦好受袭,面色一时一变:“锦好这丫头也……遇袭?”
锦好点头:“若不是表哥,义兄,八皇子及时赶到,怕是这九转还魂丹也不能及时送了过来。”
似是而非,却是藏着九转回魂丹是她之意。
豪门世家,名门贵族,表面鲜亮,背后不知道多少龌蹉的手段,莫家就那么地方,一日要搭三场戏,更何况威远侯府,锦好存了心思,不让金翰林懂医懂毒的事情传扬出去,至少关键时候,这说不得就是保命的本钱。
金翰林自然明白锦好的心思,也不反驳,二人关于这一点,却是不谋而合,他也不想让威远侯的人知晓他懂医识毒。
见朱三爷的伤势稳住,锦好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心中惦记着姚丽娟,就向朱老相爷告退,还不忘白了金翰林一眼。
“好儿,老爷他怎么样了?”姚丽娟红着眼睛迎了上来,因为是被赶了出去,她也不敢私自进来,怕自个儿的哭声让太医分了心。
她其实早已不是那个爱哭的软弱女人,这些年她早已变得坚强,可是当她看到脸色惨白,浑身是血的朱三爷的时候,她根本就控制不住眼泪,她真的不想落泪,可是那眼泪却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不停的流着,刚擦掉,就又流了下来。
她才不想流泪呢?她不想老爷难受。
老爷最舍不得她落泪了,她还记得他掀起她的盖头,用世间最好听的声音,告诉她,以后的每一天,他再不要见她的眼泪,因为他会心疼。
所以,她不要流泪,姚丽娟忍不住握紧拳头,用指甲狠狠地掐了掐掌心,直到流出血来,好像只要身体上疼了,心中的那种惶恐才能缓解似的。
锦好是从姚丽娟肚子中爬出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姚丽娟心中的惶恐,不安还有痛苦,她忙上前,紧紧地握住姚丽娟的手:“父亲没事。”
姚丽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如同一个软弱到无法站稳的孩子似的,揽着锦好的腰,将大半的重量落在锦好的身上:“你没有骗我?”
锦好环住她的身子,纤细,嫩滑的玉手,在她的后背轻抚,让她慢慢地放松了紧绷着的脊背,缓缓地,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母亲,我怎么会骗你。”停顿了片刻,又开口道:“这么些年来,我可曾骗过你?”
姚丽娟听了这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却依旧窝在锦好的怀里,不肯离开,心中的恐惧只有在熟悉的气息中,才能渐渐地平息下去。
锦好见她如此,知晓她还无法从惊恐中走出来,心中顿时怜惜起来,面上却笑了笑:“母亲,父亲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他舍不得。”
朱三爷有多爱姚丽娟,没有人比锦好更清楚,爱屋及乌,连带着他们这些没有血缘的孩子都放在了心上。
这样的人,已经成了他们家庭的一员,怎么会轻易缺席。
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绝不!
“锦好,我想去看看老爷。”姚丽娟许久之后,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锦好。
当你最在乎,最爱的人,用一双小兔子般红呼呼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莫说是看一看自个儿的相公,这般合情合理的要求,就是让她去杀人放火,她也不会有一丝疑惑。
锦好点头:“好,我陪着你却看父亲。”又对着另一边搀扶着姚丽娟的邱如意道:“三妹妹也一起来吧,父亲定然也想见你。”
邱如意看着锦好的眼睛,见她的眼里一片真诚,她眼眶子红了起来,点头:“嗯,我也想父亲。”
而叶若铭和谢明覃也跟着进了里间,不是他们不相信锦好的话,也不是他们不懂礼数,而是朱三爷遇袭的事情,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们不亲眼看看,这心里总是不放心。
姐妹二人各占一边扶着姚丽娟进去,留下面面相觑的金翰林和谢明覃,早就知道莫锦好在家中的地位不一样,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怪异,怪异到让人忍不住心酸,一个弱女子的肩膀,到底能扛多少东西,才能如这一刻一般,坚强勇敢镇定——若是没有长久的磨练,是不可能如此的。
虽然朱三爷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可是往日里那么生机勃勃的人,这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鼻尖微弱的呼吸,就像是……
姚丽娟的心又痛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哭,反而让人伺候着太医去客房休息。
朱老丞相见叶若铭和谢明覃进来,又挥手将丫头婆子们赶了出去。
顿时,里屋之中,一下子就剩下朱家的主子和莫锦好等人。
“父亲,这事情是谁做的,为何要袭击老爷?”姚丽娟哑着嗓子开口。
朱老相爷面色凝重,声音低哑:“我一开始以为应该是与我们朱家对立的政敌所为,老三为人宽厚,向来遇事留下三分情,从不曾听说结下过什么私人恩怨,此事,应该是对方想要除去老三,借此来打击我们朱氏一族。可是听锦好……”顿了顿,话音一转:“听锦好说,她的马车忽然翻了,这事情应该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背后操作这一切。这事情就有些奇怪了,老三遇袭,怎么锦好这丫头也出事,怕是同一伙人而为,这事情就让我不解了。”
姚丽娟却忽然冷着脸出声:“这有什么不解的,老爷和锦好都碍着谁的眼,谁就是背后的凶手。”
锦好露出赞赏的目光,谁说她的母亲不懂政事,这话说得多一针见血啊,她和朱三爷共同的仇人,这世上也不过就那么一伙,朱老相爷何必遮着掩着,这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人精,只不过没开口说穿罢了。
朱老相爷身子微微震了一下,转头,第一次仔细打量眼前的儿媳妇。
大约三十四五岁的年纪,鸭蛋脸,白皙如玉,柳叶眉,丹凤眼,如水如丝,说不出的潋滟清澈。
比起京城的女子来,多了几分南方女子的温柔妩媚,身段窈窕,曲线玲珑。
一身淡蓝的素面上衣,月白的长裙,只是简简单单的装束,比起京城女子的花枝招展都来的顺眼。
瞧着,就让人心里觉得舒畅。
这姚丽娟是个姿色不俗的佳人,他不否认。
这一点,也是他当初同意亲事的原因,他朱家可不能娶个长相欠佳的媳妇回去。
再说了,若不是花容月貌,又怎么会迷得他这个最具厚望的儿子神魂颠倒,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心心念念。
但是,直到今日,他才发现,原来他以为无知内宅夫人,却原来如此聪慧。
也是,若不聪慧,又怎么会迷倒他惊才绝艳的儿子。
朱老丞相对姚丽娟生了几分满意,语气不由得柔和了一些:“丹青这孩子,这时候应该睡醒了,你先去看看,千万不要让他跑出来,若是吓到了孩子,可就不好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该去看看孩子了,老三这里,我们这么多人,你就放心吧。”他咳嗽了一声:“你也顺便出去,让外面的人也散了去,就说老三福大命大,没事,让他们都回去休息吧。”
姚丽娟哪里肯依,现在让他离开朱三爷,还不如直接将她埋了去。
她猛的站起身子,想要与朱老相爷求情,可是也不知道是站的太猛了,还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的身子太弱了,居然眼前一黑,整个人的就栽了下去。
好在锦好和邱如意都是眼明手快的,从两边及时的扶住姚丽娟,将她安置在木椅上,又忙让人请了太医来,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朱三爷这里还没醒来,若是姚丽娟再有什么不测,只怕朱三爷醒过来,这身子也养不好。
朱三爷有多宠妻,这天朝上下有几人不晓。
锦好更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金翰林瞧着她焦急的模样,细细的看了姚丽娟一番,眼中眸光一亮,似是有喜色闪过。
太医气喘吁吁过来,望闻问切一番下来,笑吟吟的说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这是有了身孕。”
姚丽娟愣在了那里,瞬间化成了石人,连话都不会说了,整个脑袋里,只有一句话:她有了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