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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我先回去躺一会。”她这身体实在支撑不了,再逞强就是给别人添麻烦了。
倒是都是用人之际,锦好也没让大管事派人送,只是让顾嬷嬷扶着她回了院子。
顾嬷嬷帮锦好脱鞋,伺候她上榻,正准备倒杯热茶,给锦好压压惊,却突然后脑勺被人突然重重的击了一下,眼前一黑,顿时人事不省,倒在了地上。
锦好听到异动,脸色一变,正准备赤脚冲出来,却在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脖子被人重重一击,双腿一软,神志渐渐迷离,失去最后的意识前,她不由得悲哀的想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只顾着防着外人,怎么就忘了家贼难防的道理——那袭击她的人,居然是寡居的叶珊珊。
更没有想到的是,叶珊珊居然会武,即使花拳绣腿,但是对付她和顾嬷嬷二人,已经足够。
天色渐明,外面流寇似是攻击无力,渐渐退下,经过一夜的奋战,总算是护得府中上下周全。
影八脱了身,立刻就回锦好的院子,进门却见顾嬷嬷倒在地上,心下大惊,忙冲进内室,却不见锦好的身影。
顿时,威远侯府炸开了锅,众人四处寻找,却哪里还能找得到锦好的影踪?
翠儿和离儿更是满面泪水,急得差点晕死过去,就是素来沉静的影八,此时也是脸色发白,后悔不已——她怎么就忘了自个儿本分,侯爷吩咐她片刻不离夫人身边,她却大意,以为府中无恙,听从夫人的吩咐杀敌。
侯爷将命交到她的手上,她却……
这让她还有何面目见侯爷?
外面找得天翻地覆的时候,锦好还在叶珊珊的院子里,只是手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嘴里也被塞了块布匹。
“弟妹醒了?”一旁传来叶珊珊的声音。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锦好用眼神传达了她的狐疑。
“二皇子知晓妹妹是侯爷心头肉,故而想请妹妹前去做客,奈何妹妹实在难请,这才让嫂子我动手。”叶珊珊说着笑了起来:“都说侯爷宠你入骨,爱你胜过性命,不知道若是让他那一世的名声,换你周全,侯爷还愿意不愿意?”
果真是二皇子和贤妃!
锦好目光清冷,透着几分阴寒,深深的看了叶珊珊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波澜不兴,仿佛对叶珊珊的话,没有任何的兴致。
那深深的一眼,叶珊珊只觉得心里攸地一凉,瞬时寒意浸透全身,她刚刚看自个儿的眼光,就如同自个儿是个没有生命的尸体一般。
她凭什么这么淡定,是不是以为她的男人一定会救她脱困。
同样是女人,为何她就要嫁一个废物,到最后还要闹到守寡。
而,这个女人,即使被绑在这里,却是一份淡然平静的模样。
叶珊珊嫉妒的快要发狂,上前,蹲下身子,给了锦好一个耳光。
“你拽什么拽?”她的笑声充满了恶意:“你以为姓了朱,就能改变你莫家低贱的血统吗?我倒要看看,我将你交给二皇子之后,还会不会这般嚣张?”
她忽然压低嗓音,在锦好的耳边道:“你是不是在等着你的表哥来救你?我忘了告诉你,只怕你的表哥永远不会回来了,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声音充满了一种扭曲的快感,锦好睁开眼睛,目光冷静,冰寒,如同在千年寒潭浸润过一般。
她就知道,只要提起金翰林,就会勾起锦好的注意。
叶 珊珊十分喜欢锦好的动容,她的语气越发的得意:“这要感谢你莫家的二小姐莫锦冉,那宣王旧部的名册可是她带着二皇子的人,去莫家的密室找到的,说起你那前 死鬼祖父和父亲,也算是个人物,居然敢将名册修改,再呈给皇上。不过,也多亏了他们的胆大,才给了二皇子如此可乘之机,将那剩下的宣王旧部收为己用。”
她的语气忽然一变,浓密弯翘的睫毛又是忽闪忽闪地眨巴着,虽然俏皮,却显得几分邪恶:“知道莫锦冉为何心甘情愿的带着二皇子的人去莫家寻找名册吗?”
锦好心头一突,预感到那个答案不会太让人喜欢。
叶珊珊忽然掩唇笑了起来:“别看莫锦冉那小身板柔弱,可却是经得起摧残的,三十个大汉,轮流伺候了一遍,却还能熬过来,记得当时,她还是第一次伺候男人。”
她笑的越发得意,抿着唇在对着锦好的粉嫩的脸蛋吹了口气:“听说你有孕了,想来孕妇的滋味,那些男人一定很喜欢,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莫锦冉那运气,能熬过来。”
一直困扰着锦好的两个问题,现在豁然解开,当年她就奇怪,山谷镇那样偏远的小镇,怎么忽然间出现那么多的大人物,叶家那样的世家,怎么会愿意与莫家联姻,原来为的都是哪个所谓的宣王旧部的名册。
而另一个就是当日莫锦冉怪异的行为,今日也算是找到答案。
这样的答案,她变得都不觉得奇怪,依照二皇子对付许诺西的手段,这样残忍的逼迫,也不是做不出来。
只是对叶珊珊是逼迫,她实在提不起兴趣,实在没有可操作性,二皇子与她教过手,自然知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若是逼急了,她这性子完全是一头撞死,活着是咬舌而死,刚烈的让他绝对的束手无策。
还想靠她拿捏金翰林,若是她死了,以金翰林的手段,那是天涯海角都要追杀上去,犯不着树立这么一个不死不休的敌人。
只要二皇子脑子还没变成猪脑子,这种亏本的事情,就不会做。
显然,她的平静沉稳,再次激怒了叶珊珊,狠狠地一下子,再次让她陷入昏迷之中。
锦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个儿躺在一间十分雅致的房间,不但雅致,而且奢华,看的出来,这房间的主人,是个十分有生活品味的人。
墙上的字画,多宝格上的装饰,甚至包括几案上,那两支桃花,不管是房间的色彩搭配上,还是布置上,都显得恰到好处,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锦好起身,绑着手脚的绳子,已经不知所踪,她撩开被子,缓缓的下床,动了几下自个儿有些疼痛的脖子,谁知道目光掠过自个儿身上的穿着时,忽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白色的中衣,襟口处绣着粉色的桃花,袖口处,绣着吐蕊的雨后清荷。
锦好浑身僵硬的扯开中衣的衣带,瞧向中衣内的亵衣,更是面色难看,粉色的绸缎,赫然是国色天香,牡丹独秀。
这下子,她的神志都吓得僵硬了起来,几乎汗毛倒立。
又将目光,将房间都布置都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这双腿就越发的软,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可能?难怪她刚刚乍看一眼,觉得这房间让人赏心悦目,原来所有的摆设,所有的布置,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而来。
怎么可能?
这个地方,她绝对,绝对没有来过。
是谁,是谁布置了这一切?
对她如此的了解,对她的喜好,对她生活习惯,如此了解。
这个人应该不是二皇子?那就一定是将她从叶珊珊手中救出来的人。
这人不将她送回威远侯府,却带到这里来,到底存了什么居心?
她茫然的走了出去,帘子刚刚撩开,就发现一位脸蛋圆圆,显得很是可爱的少女,端着清新灿烂的笑容,迎上前来。
“夫人,您醒了,睡的怎么样?是先去院子里走一圈,还是先用些点心?”
锦好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不管是院子走一圈,还是先用点心,都是她起床后的习惯。
这操纵一切的背后主子,实在太让人觉得可怕了。
她也不想兜圈子,反而直白说道:“我既不想走一圈,也不想用点心,我只想见你们的主人。”
谁知道那圆脸的少女听了锦好这话后,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捂着唇笑道:“夫人,你还在生爷的气啊,您和爷向来最是恩爱,此次不过是夫人有了身子,却还贪凉,爷担心寒气伤了夫人的身子,就收了两块冰起来,夫人就这么不依不饶,闹了这么多天了,还不肯原谅爷。”
那圆脸的丫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夫人,您听奴婢一句劝,虽说爷宠着夫人,如珠如宝的,可是您总要给爷一个台阶下吧,再说了这事情,说到底,也是爷心疼您的身子,您也不能老揪着不放。”
锦好就跟听着天方夜谭一般,指着自个儿的鼻子道:“我是你们爷的夫人?”
真是活见鬼了,不过是睡了一觉,这醒来,就成了人家丫头嘴里爷的夫人了,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什么贪凉,什么收了两块冰,还真为难这背后的主子,这故事实在编的太合情合理了,若不是,她清楚的知道自个儿没失忆,知道自个儿是谁,否则连她自个儿都要信了。
那圆脸的丫头,听了锦好的问话,重重的点头。
锦好又是一愣,半响之后,才缓缓的开口:“你家爷此刻是不是还在外面等着你回话,看看我有没有消气,是不是?”
那圆脸的丫头,十分高兴的点头,问:“那夫人可曾消气?可曾原谅了爷?”
锦好似笑非笑:“是不是我若是消气,原谅了他?他就会进来见我?”
“那是当然。爷和夫人的感情一向很好,爷若是知晓夫人已经消气,原谅了他,定然会高兴的进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锦好长叹了一声,知道这时候否认,吵闹都无济于事,还不如静心处理好此事。
“你先让人伺候我梳洗,然后出去告诉你们的爷,我已经不生气了。”
那圆脸的丫头高高兴兴的应了下来,双手轻轻一拍,门外立刻涌进来一群丫头婆子,虽然是下人,可是动作规范,举止优雅,锦好越看,这心越是往下沉。
这般整齐划一的动作,这般气度,绝不是寻常人家,倒像是……像是……宫中出来的……
梳洗一番之后,圆脸的丫头,又引着她到梳妆台前,打开其中的一个奁盒,锦好脸色又是一变,其中的珠宝首饰,居然和她梳妆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