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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倒是真真儿低估了这个孽障,她不但是要绞了发,做姑子,居然敢伤了祖母,这传扬出去,这莫氏的儿郎哪个还好意思在朝廷之上,这莫家的女儿,哪家名门敢娶?
莫二老爷越想越难看,愤恨之下,抄起身边的一盏茶杯就砸在莫锦冉的身上。
那茶水滚烫,立刻将锦冉的身上烫的冒热气,锦冉发出一声惨叫,心里恨极了锦好,却知道这时候不是逞强的时候,不得不服软,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哭着磕头:“父亲饶我,我不是故意的,您饶了我吧!”
莫二老爷气得怒发上冲冠:“饶你?我饶了你,再让你祸害你的祖母去?看我今儿个怎么教训你,你这孽障,往日里就是个飞扬跋扈的,和男儿私相授受,不知道廉耻,今儿个还胆大包天,伤了你的祖母,让我也跟着成了不孝的儿子,我,我……我恨不得打死了你,省的被世人指着脊梁骨骂不孝。”
双目一个流转,正巧落在锦冉往日里教训丫头婆子的鸡毛掸子上,伸手就拿了那个鸡毛掸子,抄起手便是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锦冉身上刚刚被热水烫的起了无数的水泡,这鸡毛掸子在落在那水泡上,那是一个疼的入骨,疼的要命,只恨不得死了才好。
锦冉疼的恨不得就此死去,莫二老爷的鸡毛掸子打得又狠又重,恨不得将莫锦冉抽死在手中。
莫锦冉瞧着低头,掩盖着自己情绪的锦好,想到祸水东引,就一边哭着,求着,一边向锦好身边靠过去,她不甘心自个儿落得这样下场,锦好却能安然无事,要死,她今儿个也要拉个垫背的。
正当她想着法子往锦好身边靠的时候,一旁的王氏终于忍不住冲了过来,挡在莫二老爷的面前,一把抱住莫二老爷的腿,“噗通”跪在地上,哭道:“老爷,锦冉犯了错,是我教导无方,都是我的错。我知道老爷心里有气,你要出气,就拿我出气好了,你要打,要骂,就打我,骂我吧,我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她哭的撕心裂肺:“老爷,锦冉一向身子骨就不好,您再这样打下去,是真的会要了她的小命,可怜这孩子,从小就特意依恋老爷,夜里做梦都梦到老爷,一个劲的叫‘父亲’,老爷,您就看在这孩子的一片濡沫之心上,就饶了她吧!”
锦好此时,也抬起头,劝道:“父亲息怒,二姐姐一向乖巧,今儿个这举动怕是迷了心窍,这大春天的,地上还凉的很,还是先将祖母扶到榻上去,再说吧!父亲,您也气坏了身子,多多保重才是,祖母已经这个样子了,您可千万别……”说着,又亲自起身,指挥着一旁看傻眼的顾嬷嬷等人,将莫老夫人抬上了锦冉的软榻。
莫二老爷瞧着,越发的觉得锦好懂事,锦冉可憎,使了手脚麻利的下人,快跑着却去了安大夫过来。
等这一切安排妥当后,对着王氏和锦好冷笑:“今儿个,你们谁也不许替这个孽障求情。事已至此,我看我们莫家也容不下她了。”
锦冉听了,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怒了莫二老爷,忙上前蹭了几步,一把抱住莫二老爷的腿,泪眼横飞的求着:“父亲,都是孩儿的错,都是孩儿的错,你休要恼我,你看在我年纪还小的份上,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莫锦冉是真的害怕了,莫二老爷的意思,似是要将她从莫家除名,这个世道,没有家族的庇护的女子,生不如死,不是落得个以色事人的份,就是落得倚楼卖笑的悲惨下场,她决不能让自己落得那样的下场。
王氏听得莫二老爷如此一说,也是急得不得了,她哭道:“老爷,锦冉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要是将她赶出莫家,还不如直接打死了她好了。”说罢,就抱着锦冉哭了起来:“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往日里也是个知规矩的,却偏偏这些日子恍恍惚惚的,总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了?”
哭着的时候,给了她身边的画儿,琴儿一个眼色,手下也在锦冉的手心写了一个字——鬼!
锦冉是王氏生的,这母女连心的话,很多时候是管用的,这么一个鬼字,她心里就透亮了起来,泪如雨下,大哭道:“母亲,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反正脑子里乱糟糟的,身不由己的,总是做些奇怪的事情,就跟做梦似的,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也是后怕不已。”
说罢,对莫二老爷一个劲的磕头:“父亲,锦冉什么性子,这么些年,您还不知道吗?莫要说刺伤祖母了,就是踩死一只蚂蚁都要难过半天,今儿个,女儿也不知道怎么了?”
天朝的人对鬼神最是敬畏,而且莫二老爷心里也有些将信将疑,毕竟锦冉寻常也算是个知书达理的,今儿个这般向疯婆子一样,还真的少见。
琴儿收了王氏的暗示,故意自语道:“不会是二小姐给什么脏东西俯身了吧!”明明是自言自语,却能让众人都能听见。
而画儿则是脸色一白,半响之后,才道:“前些日子,奴婢奉夫人的令,晚上给二小姐送点燕窝,就看到二小姐的院子里像是有什么异声,当时吓得奴婢魂飞魄散的,会不会……”
这主仆三人越说,越像那么回事,莫二老爷的神情已经由将信将疑变成了八分信了:毕竟这豪门后宅,哪个是干净的,不知道屈死了多少人,有什么不干净的,也不是没有过。
锦冉是个眼色机灵的,瞧莫二老爷这样子,知道他是信了,于是越发的放声痛哭:“父亲,我真的知道错,我明明从未想过伤了祖母,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像是又惊又怕,又慌忙又茫然的样子。
这一哭,可是将连日来的痛苦委屈哭了出来,那哭的叫一个死去活来,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听锦冉这般哭得肝肠寸断,莫二老爷手里的鸡毛掸子也松了下来。
锦好没想到王氏有这等心计,也难怪这些年,能哄得老夫人开心,稳稳地把持住中观,不过今儿个,她既然出手,端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她睁着一双黑玉琉璃的眸子,有些天真不解的看向锦冉:“二姐姐,你没事吧?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就跟做梦的一样?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莫不是生病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什么样的脏东西敢白日附身,害人?
王氏,你脑子转得够快,可是到底是思虑不周,漏洞百出,被揭开了,只会更让父亲生恼。
想到王氏母女会有的下场,她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要破你王氏这点小心计还不容易?
王氏,莫锦冉,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来,从今儿个开始,我一步不让,一步不退,新帐老账,咱们一起好好的,慢慢儿的一笔一笔算清楚。
王氏和锦冉今日所为,算是彻底的唤醒锦好内心的仇恨,她不打算再姑息下去——姑息可以养奸,尤其是恶毒的人。
对付恶人,只有用恶人的手段,而且还要比恶人还要恶上三分,这样下次她害人之前,就会掂量三分。
果然,莫二老爷听了光天化日这四个字,额头上的青筋就冒了出来:该死的,他差点儿让这对母女给骗了,居然说什么脏东西,这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脏东西可以白日上身的。
想到自个儿这么一个饱学之士,差点栽在这对蠢物母女的手里,若是在这话传出去,岂不是笑掉世人的大牙,原来他这个即将为官的大老爷,居然是个妇孺都能骗倒的。
莫二老爷只要一想到自己刚刚就真的给骗过去了,就恼羞成怒的将手里鸡毛掸子竖起来,恶狠狠的抽向锦冉,王氏心疼自个儿的女儿,扑了上来,莫二老爷满腔怒气之下,顺带着连王氏也不放过,没头没脸的抽打起来:“我看你们满口胡话,堂堂的官宦之家,居然信口雌黄,若是传扬出去,这莫家百年的门风,就要败在你们两个蠢物的手里了。”
“父亲,父亲,你这是做什么?”锦好又是跺脚,又是慌忙东看西看,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可是从头到脚,却是没有往前移动一份,更是给了想要上前的顾嬷嬷一个眼色。
顾嬷嬷跨出的步子,立时又退了回来,嘴里却也急叫着:“二老爷,您这是做什么?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您还是住手……住手吧……”
王氏原本就是细皮嫩肉的,身上没二两劲,再加上小产过,这身子骨最是羸弱的时候,哪里挨得过莫二老爷的鸡毛掸子,没两下,就打得哭爹叫娘来。
当然,最让王氏伤心的,绝对不是身子上的疼痛,而是心灵上的——她和莫二老爷虽说名分上是叔嫂,可是这些年一个被窝里睡着,床单都滚了多少回了,孩子都生了三个。
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这二老爷怎么能狠得下心对她出手呢?还是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这不是活生生的打她的脸吗?这让她日后如何在莫家立足,管家呢?
而锦冉今儿个又是烫伤,又是踢伤,又是鸡毛掸子煨排骨,这浑身上下就没几块好的了。
现在莫二老爷又是一顿鸡毛掸子强攻,哪里还能抵挡得住,那惨叫声是一声比以上大,一声比一声惨烈,落在耳朵里,生生刺耳的疼。
只叫的莫二老爷心烦意燥,那手下的动作更是用力,一时间,就听见王氏母女凄惨的哀嚎声,求饶声,落在众人的耳里,万分的解气——这些年,莫家上下丫头婆子不少人都受过这母女二人的气,现在看她们母女二人倒霉了,不少人心里都拍手欢呼着,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分毫,就怕日后这对歹毒,小心眼的母女报复。
王氏身边的丫头,琴儿和画儿却不敢不过去劝二老爷,二人慌忙跪在地上:“二老爷,求您饶过夫人和二小……”
话,还没说完,莫二老爷手里的鸡毛掸子就招呼到她们身上了:“贱婢,就是有你们这些不省事的奴才在主子耳朵里挑事,这家里才没个安生的日子!”
莫二老爷心里气恨这两个丫头帮着王氏说谎欺骗他,那手下的力道也没减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