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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景差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眼底满是温柔,“你能够平安归来,已经是我与子渊此生的最大幸事。”
秋瑶默然,慢慢收住泪,只觉整个人被某一种奇特的温暖包围着。她是多么喜欢眼前的男子,那是一种介乎与情人与兄长之间的眷恋,她知道那已经不同于前身对楚昀的着迷,但是那种感觉让她既愧又难以戒断。
“那个牢房外面的亲兵都是你迷晕的?”
“恩,用这个。”秋瑶坐起身子,抬起袖子抹了把脸,从腰间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把精巧的弩,递到景差面前。
景差接过弩细细瞧了,又将弩递回去,嘴边带着一丝秋瑶看不懂的微笑,“很精致的弩,好好收着。”
秋瑶收好弩,荷君已经让人将晚饭端了上来,这才想起自己折腾了大半天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只是想到宋玉身上受的伤,便什么也胃口也无,漫不经心用筷子拨弄着碗中的食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景差也没勉强,自己也随意吃了一点便让荷君将桌子收拾了。
荷君瞅一眼相顾无言的两人,眼神一暗。
“他什么时候能过来呢?”秋瑶站起身望了望外头完全黑下来的天色。
“快了,”站在秋瑶身后的景差微微握紧袖中的拳,走到她的身边,“去休息吧,你今天耗费了不少精力,明天你醒来的时候便能看到他了。”
“真的吗?”她回过头,眼中犹有泪光闪烁,承载的情绪却并非全然是悲伤。
“我几时骗过你。”他粲然一笑。
她顿时心安,随即出了饭厅回到已经整理好的房间。
景差默然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迈开步子走到院子中,异乡的月华,似乎真的比楚国的来得苍白一些。
回到自己房内,紧闭房门。
两个人之间,隔着两道门,一个不过三丈宽的庭院。
秋瑶坐到床边,就着不太明亮的烛光,将弩箭的箭头浸上曦儿给的迷药,心里想着那姑娘这会不知怎么样了,正思忖着,荷君端着热水与帕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秋瑶本来也没在意什么,只是荷君将水搁到桌上,随后走到秋瑶面前,整个人直直地跪了下来。
秋瑶手一抖,险些把涂了迷药的箭头戳到自己手上,慌忙将手边的东西搁到一旁,俯身去扶。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姑娘原谅我家公子。”
第一百零五章 纠葛
秋瑶伸手去扶跪在地上的荷君,谁知这丫鬟却是倔强得不肯站起来,一个劲地在那边说让她原谅景差之类的话。
“我家公子为人温厚,对宋公子和姑娘更是掏心掏肺得好,如果有什么做得不足的地方,那也就那么一次,请姑娘看在公子多年来一直为此努力弥补,这一回又带着病坚持到魏国来的份上不要再计较那件事……”
秋瑶并没有怎么认真地在听荷君的话,但直觉告诉她,荷君口中的“那件事”应该和白起所说的是同一件事。
没再拉她起来,秋瑶重新坐回了床沿,一脸坚定地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丫鬟,“我原谅便是,你站起来。”
“多谢姑娘恩典。”荷君没有立即站起身,而是对着秋瑶又狠狠磕了个头。
照理说秋瑶应该问清楚当年景差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但荷君的最后几句话已经让她无暇去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惜取眼前人,比什么都重要。
“站起来好好说话,”在白起府里当了几年主母,即使从来不掌事,但多少也练出了些样子,秋瑶坐直身子,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荷君,“你说景差生病,可知他生的是什么病。”
“医士说是操劳过多外加受了风得的寒症,但一半也是积郁成疾,所以才一直不见好。姑娘不在的这几年,两位公子都每日每夜地忙着公务,连奴婢有时候都看不下去。”话未说完,荷君的声音便已开始哽咽。
“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受了风。”秋瑶眼角不觉有些湿润。
“奴婢不清楚,只是有一回听闻公子去请宋公子出山,回来之后便受了风得了这寒症。”
秋瑶心中一痛,荷君所说的,多半就是景差来到云梦那一次。
而景差离开没过多久,白起便带了人到了云梦。
是因为后来她的事情所以才会得病的吗?他必定是以为是自己的出现引来了白起,从而造成了那一切呢?
他将一切的一切,都归咎到他自己身上,才会积郁成疾,寒症渐陈。
一颗心忽然痛得无法自抑。
夜间独自蜷缩在被中,满脑子都是景差轻咳时候的压抑情形,秋瑶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只是迷蒙间感觉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轻轻扫过自己的脸颊,睁眼时,便见宋玉坐在自己的床边,平时清冷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温柔。
秋瑶沉溺在那双迷人的明眸中,嘴边情不自禁地扯开一个微笑,天色已经亮了大半,半明半暗的房间中,温馨而安宁的气息在静谧的空气中流转着。
“什么时候过来的呢?”秋瑶眨了眨眼。
“在你醒前不久。”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秋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你伤这么重,怎么可以随意走动?!”
“都是些皮肉伤没什么大碍,只是想过来看看你。”微凉的指尖重新抚上她的脸庞,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伤势,只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情难自禁,他知道她在这个房间,便迫不及待地想来看看她,仿佛是要确认她确实在这里。
只是一看到她,他便挪不开步子。
“明明就伤得很重,”秋瑶撇撇嘴,却不敢乱动,唯恐牵动他身上的伤口,没想到宋玉也有这么任性的一面。“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宋玉点点头,浅笑不语。其实他浑身是伤,稍微动一动就全身疼痛,但是只要看她好好地在自己面前,所有的痛感似乎都不那么明显了。
秋瑶披上衣服,搀着宋玉缓缓像另一间屋子走去,清晨的院落极静,荷君捧着药一直在外头站着,见秋瑶搀着宋玉出来也不出声,一时间四围只有窸窸窣窣衣衫摩擦声。
将准备好的药搁在桌上,荷君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厨房的桌子上,搁着另一碗刚刚凉好的汤药。
抬起袖子擦了把脸,端着药碗走到景差的卧房中,却见那人只穿了件月白的中衣,静静立在窗边。
“这么冷的天,公子穿这么点站在窗边会着凉的。”荷君将手里的药放在桌上,拿过一件毛领的袍子走到景差身边,却见他视线落在对户紧闭的房门上,心中一紧,欲言又止。
景差旋即转身,拿过她手上的袍子披上,“出来时夫人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在,奴婢一直好好收着。”
“晚些时候给子渊送过去。”景差回到桌案旁,拿起上面的文案细细看了一会,忽然听得外头有人通报,说是信陵君到访,景差眉头一皱,搁下手中的简牍迎了出去。
虽说这信陵君不是什么坏人,但是在别国与王族走得过劲终是不妥,何况他听闻这信陵君颇受魏王忌惮,宋玉之前那个罪名虽然被洗清,但空穴来风的道理世人皆知,楚王那头到时候也不好交代。
景差礼貌地微笑着延请魏无忌进屋,一面思忖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王弟打算做什么。
形式地相互问候了一番,魏无忌又顺便问了下宋玉的伤势,景差一眼便看出他是为了宋玉而来,不过既然他在这里,必定也不会让魏无忌跟宋玉走得太近。
“宋公子的伤一半都应归咎于无忌,因而无忌希望景相可以帮忙劝说宋公子,给无忌一个补过的机会。”魏无忌的态度已经谦恭而不卑怯,景差对其不免颇有好感,但是思及宋玉的处境,即使是魏王亲自来请,也是不能答应的。
“既然信陵君到子云这边来当说客,可见信陵君深知他本人不会答应这个请求。信陵君执意要留人,只会坐实了子渊的罪名。”景差说得毫不客气,荷君见状识趣地替两人斟了茶,同魏无忌的亲信一同退到了门外。
“那无忌也就不强求了,”讪讪笑笑,魏无忌捏起手中的杯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景差,“今日在牢中的那位女子,是宋玉的妻子?”
景差闻言眉头一皱,将手中的杯子轻轻一搁。
“这件事情,信陵君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
无比睿智的你,一定看出了我此刻的纠结。。。
我卡文了。。。
放寒假,目测会懒散一些,不过我会努力,恩恩
第一百零六章 至为珍贵
景差的态度蓦然强硬起来,魏无忌纵然再礼贤下士,也难免心有不快,但念及宋玉之前的那封帛书,硬是将心头燃起的怒火给压了回去,疏离地笑了笑。
“是无忌唐突了,贸然问起子渊的私事。”魏无忌的微笑中不觉掺了一丝冷意,“只是武安君为人较为霸道,此事若不弄清,只怕难给他一个交代,景相也知道此番战役魏国败北,许多事情,魏国这边也是身不由己。”
这是给自己施压么?景差心中冷笑,料想这信陵君终究也是为了自己家国利益不惜牺牲他人的,“既然信陵君一开始便对此事不解,又何必帮出手相助。”
魏无忌闻言神情一凛,显然已经有些不耐,“宋公子于无忌有开导之恩,无忌自然要出手相助,只是这件事情所牵连的不止是尔等私事,无忌不得不深入了解一番好寻求解决之策,景相拒而不答,不是对无忌的有意为难么?”
一面想要报恩,一面又不想吃亏,这信陵君的心思还真是难测。
景差叹了口气,表面上看着似乎是要妥协,但说出的话却是绵里藏针,“昔日平原君为了一个跛足之人痛杀爱妾,而今信陵君为了邦交强逼宋玉,两者相较,信陵君大义远在平原君之上。”
平原君乃是信陵君的姐夫,景差这番话怎么听都带着讥诮的意味,魏无忌终于有些恼怒,起身厉色,“平原君杀妾乃是为了维护门客尊严,若非如此,怎得千余门客之心?景相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又怎担当得起一国之相?”
表面上的平静一旦被打破,接下来的对话便再难心平气和,景差听了魏无忌这话却并不着恼,正准备接口,秋瑶却恰在这个时候从外头走了进来。
“就因为几句话就杀人,这样草菅人命的行为难道就是大义吗?那么多门客只看到平原君没有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