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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一直只用针灸帮我治病。”
“这包针都是我从外面带进来的。”
“不可能，我……”
“你叫青龙化验过，我知道。第一次见面时青龙就一直在旁边，你偷了我的针，等我走远以后就叫青龙去化验。化学是很粗糙的数学，小数点后没几位就‘忽略不记’，而人体内很多东西很容易积少成多。”厉冰心给了他一张灿烂的笑脸，“没发觉我每次用的针都不一样吗？”
“可你确实给我治好了很多病。”
“没糖衣的炮弹你肯吃吗？”
“后生可畏。”莫老大败得心服口服，“是谁派你们来杀我？我知道我活不长了，至少让我死得瞑目。”
“先放我们出去，现在你关着我们也没用。”
莫老大把钥匙扔给她们。
等每个人都出来以后厉冰心才说：“老先生，我不是故意骗你。我们的任务不过是保护朱俊，没人要杀你。针灸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不用任何药物就能治病。其实针根本没毒，我说的那些症状都是人年纪大了以后正常的身体机能衰退现象加上我查出你原本就有的病症，只不过你的心理作用让原来的感觉夸大。说真的，要不是凝雪被吓晕了，我不会做出这么损的事来换监狱钥匙。”
“你……”
莫老大试了试，果然和往常无异，站起来想杀了厉冰心也好，厉冰心突然从他脖子后面拔出一根针来：“其实下杀手的只有这一针。”看着他倒下去，“活到这么大年纪，也算喜丧。”
“姐，不够意思。”姬妍朝她摇头。
“怎么了？”厉冰心很冤枉。
“叫咱别大动干戈，自个儿早就算着杀这老狐狸，你自个儿说够意思不？……”
厉冰心连忙捂住凌允儿的嘴，免得她越说越难听：“还不是怕你们闯祸才留了这一手。我大概算了一下他的身高，在墙的裂缝里塞了一根金针。那时怕他还有同伴也是为了让他以为自己占有优势放松警惕才故意让他擒住，再往后顶。那时他光顾着防止我挣脱没注意到有针扎进身体的那点小小疼痛。其实我也没什么把握，他推我走时我摸到他脖子上的针，运气很好，扎对地方了，我就帮他顶进去，只留下很小一截在外面。”
“你早就知道他是莫老大，还知道他的腿没事？”
“知道。”厉冰心供认不讳，“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看见他后面有很多半透明的人，那时怕吓着他，没和他说，后来发现那些人一直在聊关于莫老大的事，于是每天借陪他聊天的名义让他以为我信任他、对我放松警惕，也是听那些人在聊些什么。所以他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我全知道。不过我觉得莫老爷子很奇怪，有这么多人在他身边光明正大地出卖他，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另外三个越来越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厉冰心她有阴阳眼的事。
“下一个问题是到时候我们怎么出去。”
“这好办。大家把面具、变声器都拿掉，待会儿跟着起哄就可以了。”厉冰心出去叫狱警，“莫老大说要监狱长过来。”
狱警马上去叫。
监狱长很快就低头哈腰地来了，一开门就看见恢复女装打扮的四姐妹，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缝：“哟，真的都是女的。这么快就轮到我享用了吗？”
厉冰心努起嘴指了指旁边莫老大和四个门主的尸体：“先生，你把我们四个姑娘家关进男牢算什么意思？要么在这里向我们解释一下，要么请打电话通知我的律师。”
“你们四个分明是扮男装混进来的。”
“那你在搜身时怎么没发现呢？”
监狱长是拿人的手短。
“我们来这里旅游，你逮捕我们，占了便宜还故意把我们四个分别关在四个区，居心何在？”
“你们本来就是杀手。”
“那也不该关在这里。”
监狱长仗着人多、有武器：“那就只有灭口了。”
凌允儿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拉到尸体前：“谁灭谁的口？”
监狱长这才想起来她们能杀莫老大，一定不简单。
“允儿，别紧张，他是叫我们灭他的口。”
“好主意，我喜欢。”
监狱长立刻跪地求饶。
“其实我们都是守法良民，不想把事闹大，法官大人们也很忙，能庭外解决的事我们决不闹上法庭。这段时间给我出去采办这些药和营养品，”厉冰心开出很长一张单子，“再搬一台电脑过来，还有监狱里所有工作人员的个人资料。”
监狱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只待在医务班的这一小套房间里不会出去。”
听到这句话，监狱长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
“对外面就说我们四个都被杀了，接着我们英明的监狱长大人发现狱中鱼龙混杂的情况，于是勇敢地带着狱警进行镇压，与莫老大斗智斗勇，最后出于正当防卫杀了莫老大及其四个心腹手下。接着彻底肃清监狱中的不良风气，营造出一个能让人改过自新的良好环境。怎么样？这报上去可是大功一件。”
监狱长笑成一朵花。
“我们只要你这几天好好供应我们的日常开销，等朱俊刑期满了以后放了我们，我们从此消失。”
监狱长立刻换成为难的表情：“你们所谓的‘日常开销’……”
姬妍背完监狱管理人员从上到下收受贿赂的全部帐目。
“放心，朱俊的病忌口，我们四个人胃口不大，半个月吃不了你多少钱，加上朱俊的药和营养品的费用，还是抵不过朱贵给你的钱，你还是赚了。不过如果让我们发现你办事不力的话，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再扮男装混进来玩。”
监狱长只好唯唯诺诺地答应照办。
他一走凌允儿就坐不住了：“大姐，还让他捡便宜，我不依。”
“马戏团要动物作表演都要拿点什么好吃的东西来逗，对人更是这样。明的威逼利诱他办事才会勤快，暗的先斩后奏他那时后悔就已经晚了。”
朱俊恢复知觉时就看见一张不男不女的脸：“哎哟，终于醒啦。”
朱俊吓得缩进被子里。
“姬斌”一把掀掉他的被子：“朱俊，别怕，这里是医疗班，不是莫老大的地盘。这就是我对你说的东区神医厉清严。还有这两位，这是楚岳雄，这是凌云，都是我的哥们。”
看见认识的人，朱俊放下心来。
“斌斌真坏，”“厉清严”手绢一甩，“人家是女孩子，什么哥们。”
朱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凌云”做出“不用恶心了吧”的口型，“厉清严”趁朱俊转过头去时指指自己的喉咙，示意以这样的声音没法装真正的男人，在他回过来以前换成羞答答的表情：“干什么盯着人家看？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还对他连送秋波。
朱俊连忙扭过头去，就看见“姬斌”在电脑前不知忙些什么。
楚天昭给凌允儿的刀总算派上用场了——给朱俊削水果。一直闲着没事做，“凌云”只能在削水果上玩花样，刀技出神入化，让朱俊看得目瞪口呆：“你真厉害。”
“没啥大不了的。”“凌云”拍了拍朱俊的肩膀，习武之人下手更是没轻没重，力道比“姬斌”还大。看他不堪重负的样子，“凌云”摇了摇头：“我看你没啥病，就是缺少锻炼。赶明儿等你好些了，我教你两招，又可以锻炼又可以防身。”
“一定要学吗？”
“放心，朱哥哥，凌姐……”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凌云”马上和“楚岳雄”闹成一团。
在监狱的后半个月朱俊过得很开心，离开时还有些舍不得狱中的四个朋友。几天以后省政府派人来视察监狱里的情况。见犯人排列整齐做早操，“钦差大臣”很满意地拍监狱长的肩膀：“小刘，干得不错。以前听说你们这里乌烟瘴气，现在我亲眼看到了，完全不是传闻中的那样。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监狱长摆着笑脸，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这时“蜂王”在朱贵的会客室里：“朱先生，这是你以前买通监狱里大小官员的钱，扣除我们的成本费、生活费以及朱俊的医药费、护理费、营养费，剩下的钱请你收下。现金交易是黑道的规矩，好在钱并不多。”
朱贵这才明白为什么厉冰心问他要行贿的帐目：“这些钱就算委托费吧。”
“不用。对于以前虐待朱俊，监狱长很过意不去，已经替你付了委托费。”当然不是他自愿的，不过是“蜂王”不想让他白捡皮夹子去邀功请赏。
朱俊在这时进来，完全没有认出恢复女儿装扮的狱友，以为她们是父亲的生意伙伴，在谈生意，向她们点头问候以后坐到一边。
“那么，朱先生，就这样了。以后有事再找我们，谢谢惠顾。”
朱贵十分感激地站起来，和她们一一握手以后送她们出去。白道的官员只会要钱，还不帮他办事，黑道的杀手给钱就卖命，还帮他把多余的钱都要回来，黑道白道哪条道更黑，有时真是说不清楚。
“蜂王”出了房间以后并没有走，门一关就全像蚂蝗一样贴在门上偷听。
“阿俊，让爸爸好好看看。”朱贵拉过朱俊，不认识了一般打量。朱俊的身体结实了很多，不再是那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说话中气十足，也更自信了。“在监狱里发生了什么事，快和爸爸说说。”
“爸爸，其实一开始很不顺利，不过后来我遇见贵人了。”朱俊兴奋地说起狱中的情形和他认识的四个朋友。听别人在背后谈论自己的感觉很怪，他说得神乎其神，四姐妹在外面好笑。“爸爸，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相信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
“蜜蜂”们在外面摇头：“真不忍心告诉他我们其实是女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里面马上传出惊叫：“女的？！”
四个人不忍心再听下去，勾肩搭背离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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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HAPPY HOUR
楚凝雪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