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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跑到学校里来,不知道道上的规矩吗?”
“遵守这些规矩就杀不了‘蜂王’了。你选吧,是像个普通人一样毫不抵抗地死还是像个杀手一样好好干一场?”
“我没必要暴露身份,有这么多警察在外面。”看外面无动于衷的警车,厉冰心说得没什么信心。
对方突然笑得更狂妄了,厉冰心猛地发现广播的工作指示灯亮着,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你还指望条子来救你?我刚才看见有几个女学生长得挺不错。”“叫几个来玩玩?”
厉冰心终于忍无可忍。
门突然打开:“别太小看‘条子’!”
僵持的局面等的就是这一刻。房间里一时间满是枪声,混战中没人发现周天冀也在帮忙。慌乱中有人抓住厉冰心,用枪指着她:“别动,不然她就没命。”
陈剑侠只能停住。
“把枪扔过来。”
陈剑侠把枪放到地上滑过去。
“你,捡起来。”
这一道指令发错了对象。周天冀一看见厉冰心被擒就拿过地上的电线,悄悄地从抓住她的人脖子前面穿过,那人手抓住厉冰心,一屋子的人都盯着陈剑侠,谁也没注意。厉冰心蹲下捡枪时,周天冀突然勒紧电线直到他断气,同时厉冰心捡起枪,一个侧翻熟练地躲进射击死角向外射击,枪法虽比不上姬妍,也决不是普通人会有的。外面对方的同伙从广播听见枪声,也跑过来。收拾完已经在屋子里的人以后厉冰心关上窗,扔给陈剑侠一粒药丸,自己也吃了一颗,要他站在最明显的地方,自己打开门躲到门后。陈剑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吃了。等外面没有脚步声了,厉冰心关上门,掏出一支钢笔对准他们按下按钮,里面散出绿色的烟,没吃药的人纷纷中毒倒下。
过了一段时间,厉冰心踢了踢离她最近的人,确定他不会动了才去开窗。陈剑侠想说什么,厉冰心把食指按在嘴唇上要他别出声,拔了已经被打坏的广播的电源以后才把枪和安在她身上的窃听器都还给陈剑侠:“‘条子’,怎么才来?而且只来你一个。”
陈剑侠看着外面,其实是没脸正视厉冰心,他堂堂一个警察居然要杀手来救:“惭愧。”
“没关系,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为什么不杀我?”
“不然我怎么向学生交代?我不想吓着他们。在座都是未来的医务工作者,如果他们对法制机构失望了,后果不堪设想。让别人知道一个杀手在学校里当了这么多年老师会引起学生和家长不必要的恐慌,对学校的名声也不好。答应我,别让我的学生知道我是杀手,我就劝‘蜂王’的其他成员来自首,不然你只能抓到我一个人,永远抓不到他们。”厉冰心双手后背用摩尔斯电码在手背上敲,要周天冀先去通风报信。
“如果你们早点去自首的话什么事都不会有。”
“如果有这份觉悟我们就不会做杀手了。”厉冰心露出一点苦笑,“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一直在尽力掩饰杀手身份,除了这次的以外至少我认为掩饰得很成功。求你,别让我们的苦心付诸东流。”
让人民感到安全和保护人民安全一样是警察的责任,出于这份责任陈剑侠答应了:“好吧。”
厉冰心拿出金针扎自己,疼得脸色煞白,作出过度惊吓的样子带着陈剑侠回报告厅:“同学们,警察来救我们了。大家都回去吧,别忘了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可台下没有人动:“厉老师,你真的是杀手?”
“怎么可能?我都快吓死了。”厉冰心朝陈剑侠看。
“可能是因为前阵子的误会才会有犯罪分子以为你们的老师是‘蜂王’的成员。要没有她拖延时间,我们不可能成功攻进来。”
既然警察都这么说,学生们放下心来。
“同学们,我早说过警察会来救我们的,大家谢谢警察先生。”厉冰心说着便带头鼓掌,台下跟着掌声雷动,热烈的掌声让陈剑侠无地自容。
“大家都回去吧。”
学生们这才陆陆续续地和厉冰心道别以后离开,还有不少女生围着陈剑侠要电话号码,都被他拒绝。送走最后一个学生,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你居然为了学生不惜向警察暴露杀手身份。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好老师。”
“因为我知道你也是个好警察。打算放过我们吗?”
“不行。”
对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厉冰心只是报以淡然的微笑。
眼看着最后一个学生即将离开,恐怖分子中先前只是被陈剑侠打晕的人醒过来,去摸枪。厉冰心不假思索地甩出袖子中的羊肠线往他脖子上一套,细线勒破皮肤,颈动脉的血喷射而出。学生听见后面的叫声,回过头来,就看见一把枪扔在一边,厉冰心还拉着线,血溅在医生的白大褂上格外显眼。医学院的学生见惯了尸体才没被吓倒,不过意外地发现医生的白大褂用来耍帅效果一点也不比风衣逊色:“厉老师,你真的是职业杀手?”
“当然不是。”厉冰心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你们放假时出去打工,老师也是啊。我的正职是医生和教师,做杀手只是寒暑假的兼职而已。”
幽默感没起到什么作用,学生早吓傻了。
厉冰心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么用羊肠线可不许学……也不准说出去。”脱下白大褂搭在胳膊上,伸出一双手腕给陈剑侠。虽然有点恻隐之心,一双冰冷的手铐还是毫不留情地铐上去:“同学,你的老师是杀手,但也是个好老师,别辜负她的心意。”
学生很听话地点头,目送他们出去,越来越弄不懂到底是否应该相信警察。
学生走后,厉冰心转向陈剑侠:“帮我打开手铐吧。”
什么意思?陈剑侠对厉冰心的“出尔反尔”有些不明白。
“我说了,不想让事情声张出去,我是以教师的身份跟你去作笔录,戴着手铐算什么意思?”
想逃走?她以为他回上这么蠢的当?
厉冰心从陈剑侠的表情猜出他在想什么,带着无奈的笑摇了摇头,突然反手间手铐链就在了陈剑侠脖子上:“如果我的手再往后移五公分左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窒息而死。做我们这行多少懂点撬锁的技巧,对我而言撬开手铐并非难事。再以教师的身份大大方方地走出去,这里的老师、学生、家长都认识我,没人会怀疑,等警方发现你的尸体时我们早就在你们找不到的地方了。”话虽如此,厉冰心却只是比画一下就放开陈剑侠。
陈剑侠原本连殉职的觉悟都有了,被放开以后反而觉得震惊:“那你为什么不逃?”
“我说了,我不希望学校的名誉受损,也不想让学生家长担心后怕。”
陈剑侠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帮厉冰心打开手铐:“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好老师。”
厉冰心还是一脸无所谓。
陈剑侠带厉冰心出去,发现众多除了守在外面以外什么都没做的警察居然对学生、家长的感谢受之无愧,陈剑侠简直想辞职了。
到了警车里面,厉冰心在严密的监视下给家里打电话:“各位,我被警察叔叔抓住了,你们也来自首吧。大家都要来。……好的,我在警察局等你们。”轻飘飘的口气让陈剑侠想到《空中大灌篮》里兔巴哥被外星人绑架时的发言。
“我会对法官说,为你们争取宽大处理。”
厉冰心的笑容和在法庭上面对叶夫人一样。
“就算是宽大处理你们也是无期徒刑,这次展少华也没法帮你们翻案了。”
“没指望过他。”厉冰心一点也不紧张。
“你不害怕?”
“没什么好怕的,我们会尽量帮你将功折罪,毕竟得帮警界留一棵好苗苗。”
“到底谁是警察谁是犯人?”
“你是警察我是犯人。毕竟我们国家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为了履行自己的职责不惜鞠躬尽瘁,甚至献出生命,就像前几年宣扬的那个累死的牛玉孺一样。”
“真的吗?”能被人与牛玉孺那样的劳模相提并论,陈剑侠有些受宠若惊。
“国外的教育与中国的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对生命的看法。在国外,老师总是教育孩子在遇见灾难时保护生命最重要,可以用钱补偿的东西都有保险公司赔偿,不用管,而生命是买不回来的,所以最宝贵;在中国,从小就给孩子看《草原英雄小姐妹》之类的片子,教育他们生命是最不值钱的,为集体利益牺牲生命无上光荣。不过这确实符合中国的国情。中国经济不发达,但是人口负担过重,多几个像牛玉孺那样为了把国家的经济搞上去不惜牺牲生命的人可以一举两得,确实很值得提倡。”厉冰心的话不无讽刺意味,“话说回来,我们认识的警察可不止叶敏毅和黄伟,还有……”她接着报出一长串名字。
“你别以为我会怕你们。”
“初生牛犊不怕虎,如果每个警察都像你一样,就不用靠我们来‘立功’了。”
“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至少从六年前开始凡是以‘黑道仇杀杀死嫌疑人’结案的案子以及大约三四成有大功可领的案子都是我们破的。对那些高级警官而言我们是雇佣兵,雇主出钱我们就替他们立功让他们领。白蔹军火走私案那次除外,我公报私仇了。”
陈剑侠记得白蔹惨不忍睹的尸体:“杀就杀了,何必把尸体弄成那样?”
“放心,作为医生我绝对尊重死者,我没碰过白蔹的尸体。”
“那不是你弄的?”
“是我弄的,可人还活着的时候那不叫尸体,她的灵魂离开肉体以后我一下都没碰过——尸体。”
陈剑侠简直无法相信一个和蔼的老师和一个残忍的杀手可以是同一个人:“你们简直罪无可恕,我早晚会把和你们勾结的警察败类也全都揪出来。”
“我建议你还是别动他们,不然他们会围攻你,而且舆论会帮他们。”
“我相信正义站在我这边。”
“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