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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消瘦,颊上有些剑伤,已经结出褐色的痂,青色的胡渣来不及清理,已经冒出皮肤表面,双眼布满血丝,身上也是大小伤口无数。
从战场上下来,才走至内城下,便身形一晃,直直栽了下去。
张美臣大惊,“苏大哥!”伸手抱住他,这才发现他全身烫的如同火炉,剑眉紧皱,牙关紧咬,已是强撑着走回来。鼻头一酸,她眼眶泛红,“快!来人!”
“不好了!将军受伤了!”
云梧正拿着剪刀修剪一盆文竹的枯叶,猛然间听到这一声呼喊,力道一偏,手指便代替那片枯叶挨了这一剪子。
☆、第 48 章
作者有话要说:额(⊙o⊙)…
我想知道,现在为止,还在看我的文的人有几个。我能不能坚持下去……
赶再下一声呼唤前,她急忙跑到前庭去,四处找了个遍也没看到苏子衿的影子,只得抓过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兵问道:“人呢?将军在哪里?”声音颤抖异常。哪怕再气他对自己冷淡,可终究不能放下。
小兵怀中抱着个包裹,见云梧拦着他,急的带了哭腔,“刚回府。夫人,小的尚有妻小在,她们还盼着我回去。将军受伤回来,生死未卜,烟城就要守不住了!”
“胡说!”她一怒之下打断他的话,“烟城一定守得住。”他一走,只怕会引起军中大乱,稍有胆怯的必然也会偷着逃脱!
“您就放小的回去吧,夫人。”小兵甚至哀求,几乎哭出来。
云梧望了望府外,狠心喊道:“竹问。”
竹问不知从何处出来,低眼垂首在她身侧。“看好这些士兵,若有临阵脱逃者,杀!”说罢便往回走,小兵的哭声更让她心烦意燥。
快步回到□,她朝与自己房间相反的方向走去。几名侍女急冲冲的进出房间,手里端出一盆鲜红的水,她稳了稳心神,跨进门槛。
“怎么样?”张美臣守在床侧,担忧的看着昏迷中的苏子衿,口中的话却是问的军医。见到云梧进来,她有一瞬间错愣,尴尬站起。
“伤口发炎引发高烧,退了就好。”军医用酒在苏子衿的身上擦拭,直到他赤|裸在外的皮肤变得粉红。
所有人退了下去,只余下云梧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突然记起那时候自己染了风寒,他在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一整夜。不过才一年,她和他就换了位置。
轻轻一叹,将帕子拿下在盆中浸了浸,拧干,覆在他额头。便有下人将饭菜送入房中,她也无胃口的搁在那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来,子宁不往?……”低沉的女声在夜里回转,再也念不下去。
苏子衿醒来已是两日后,云梧趴在桌上睡得很不安。张美臣和常言他们进来时正好看到他一双茶水般的眼落在那个身影上,分明的爱意正浓。
见他们来,他便移开视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过去他那里。
“我睡了几日?”他的声音有着病后的暗哑和疲倦,一下子将云梧从梦中惊醒。“苏子衿……”她低喃。
“两日。”张美臣看了他一眼,明明在云梧睡着的时候还一脸心疼,现在倒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谢谢你的照顾。”苏子衿揉了揉额角,撑着从床上坐起。云梧原本伸过来要扶的手被他一下子拍开,“美臣,辛苦了。”
满室的尴尬,曲叶站在一旁不余痕迹的快速瞥了两人一眼,眼里有一丝精光一闪而过。
就连粗大条的比对都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扯开大嗓门就说:“是……”
“是辛苦美臣了。”常言赶紧拉了他一把,用眼神示意他闭嘴。如果他没有猜错,苏子衿是原因的。
比对悻悻的低下头,连带着对张美臣也有了些不满。而云梧则笑了笑,慢慢开口。“是应该多谢张姑娘。想必你们要讨论军务,我就不打扰了。”末了,竟对着苏子衿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离开,最为客套疏离不过,妻子对丈夫的尊敬与疏离。
苏子衿,若不喜欢,直说便是,她云梧也不是那般死皮赖脸之人。
“战况如何?”
“苍狼这几日歇着了,也不曾来城下叫嚣。但是援军受阻,恐怕不能及时赶到了。”常言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一脸担忧。
“怕个球!苍狼蛮子要是攻来了,大爷我第一个就杀上去!”比对囔囔,素来看不惯苍狼,再加上大财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他比谁都忍不住。
苏子衿瞥了他一眼,只问常言:“你何时得知此消息?”
常言略一思索,答:“就在昨天。东陵支援的军队行进途中遇大雨,山路崩塌,一时耽搁了许多天。而鲁南的援军则已在尽力赶路,希望能赶得及。”
“行了。都先出去吧,常言和曲叶就多劳累一下,盯着苍狼,一有动静就及时告诉我,士兵的操练还是交给美臣与比对。”
“是。”
此后第二天,瑞谦永的圣旨也到了,云梧跟在苏子衿身后领了旨意,才回到房间不久,就有人来请她去大厅。
放下手中的书,这一本《暮山杂记》才看到一半,里面多记载了东陵周遭各国的地形地势,她便搁在桌上匆匆离去,不想这一去,竟是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一趟。
才刚至门前,就察觉到了里面的怪异气氛。
“她来了。”常言适时提醒,苏子衿看着屋中的云梧,一脸寒霜。指了指比对手中的一物问道:
“这是什么?”
云梧疑惑的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啾啾”的鸟鸣声敲进她心里,如战鼓声擂。
“说!”一掌拍在案上,众人皆被他吓了一跳。“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眼里的怒火灼烧她的五脏六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苏子衿冷笑,“就从它说好了。用它来传递信息给苍狼,怪不得张美臣让你离开你都不肯。”
张美臣诧异看向他,心下些许不安。自己擅做主张让云梧离开,不知他做何感想,亦不知他为何要这般待云梧……是否,他对自己也有些动摇?尽管罪恶感甚强,可终究让她暗自欣喜了一番。
“我没有。”云梧动了动嘴角,最终吐出来的话连她自己都觉着苍白。一年多的朝夕相处换来的是枕边人的猜忌与隐瞒,她和他怎生如此可笑?她没有资格来指责他的不信任,暗军之事确有隐瞒,只是他的言语为何听起来那样刺耳?
“可是,夫人,这只鸟的确很可疑,比对我观察好久了。”这小家伙忒机灵了,好不容易才逮着。
“东陵大军不能及时来援的消息敢说不是你放出去的?看来在苍狼待了几日,你不仅身子向了提夺,连心也跟着留在了那里!”
她从不知道他的嘴也有如此刻薄的一次,若换个场景,她或许会为他吃醋而高兴,但现在……“有何不敢?我云梧没有做过任何叛敌通国之事。”身子向了提夺,心也是?她不由得嘲讽的笑,“苏子衿,左右不过是糟糠而已,还是自己倒贴上去的。你况且不要,何人愿意?你也太高估我了。”
高坐案后的身子不动,张美臣看不下去了,“云梧,不是这样……”
“竹问之事你如何解释?”苏子衿突然道。
一时哑然。
“来人,将夫人押下去,仔细审问。本将军只想知道结果。”他隐隐不耐烦,连多说一句话都不肯,直接下命将云梧关押。双眼在厅中环视一番,在曲叶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云梧的身上。云家有太多疑问,越往里面查,就越是疑惑。瑞谦永当日在厘城是奔云家而去的,而后来他和云梧两个人的解释也让他困惑不已。云家,怕不是表面的寻常人家而已。
什么?云梧惊诧抬头,他要将自己打入大牢?
很快,就有十多名士兵进来,团团将大厅围住,她隔着人群看向苏子衿,几步的距离而已,她却觉得他的眉眼陌生不已。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反倒后悔莫及了。
大厅里的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实在没想到那个计划引出来的竟然是他们的将军夫人。
“苏子衿,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知道援军受阻之事。”
“曲叶,你给她解释解释给她听。”
曲叶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一时错愣,“受阻……因为下雨,道路崩坏,致使东陵的援军不得不绕道而行,到达烟城的时间大大耽搁。”他回忆了一番当日常言所讲的话,小心翼翼的复述出来。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苏子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再给她讲讲援军是否当真受阻。”苏子衿继续道,看着云梧的反应。
“是否当真受阻?”曲叶怪问一声,难道没有耽搁时间?被骗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苏子衿问:“怎么,你不知道吗?”
曲叶一瞬间明白过来,苏子衿不是对自己消除了猜忌,而是在布局让自己主动栽进去!
“当日常言汇报军情时,云梧并不在场,试想她如何得知?而所谓的援军受阻亦是编出来的,就是想看看是何人将此消息送出去。”苏子衿道:“曲叶,你可认罪?”
这时十几名士兵刀剑相向。原来是早已有布置。
众人对此皆是一头雾水,怎么话锋一转又到了曲叶身上?唯独常言一脸平静,看来是此前就知道了的。
“哈哈。”曲叶突然大笑出声,“是我又如何?”既然揭穿了,也就没什么好瞒的。狠色毕露,身子一晃,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