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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去 谈 名 教 ， 都 行 不 通 。 在 左 右 为 谷 的 形 势 下 ， 郭 象 一 方 面
作 为 一 个 普 通 的 知 识 分 子 ， 对 现 实 抱 着 一 种 超 越 的 态 度 ； 另
一 方 面 又 作 为 一 个 当 权 派 ， 对 现 实 抱 着 一 种 迎 合 的 态 度 。 这
种 为 人 处 世 表 现 在 玄 学 上 ， 就 是 他 论 证 了 名 教 和 自 然 在 理 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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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９ ６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上 的 一 致 性 ， 超 越 的 玄 冥 之 境 不 在 名 教 之 外 ， 而 就 在 名 教 之
中 ， 这 样 就 统 一 了 名 教 和 自 然 的 矛 盾 ， 把 玄 争 理 论 推 向 了 顶
峰 。 这 一 玄 学 思 想 集 中 表 现 在 《 庄 子 注 》 中 。
《 庄 子 注 》 是 魏 晋 玄 学 中 的 重 要 哲 学 著 作 ， 其 作 者 历 来 有
两 种 说 法 ： 一 种 说 法 认 为 今 本 郭 象 《 庄 子 注 》 是 郭 象 剽 窃 向
秀 的 ； 另 一 种 说 法 认 为 郭 象 在 向 秀 注 的 基 础 上 ， 加 以 发 展 而
成 的 。 现 在 一 般 认 为 ， 郭 象 在 向 秀 注 的 基 础 上 ， 又 发 挥 出 许
多 与 向 秀 不 同 的 新 观 点 、 新 思 想 ， 因 此 ， 今 存 《 庄 子 注 》 著
作 权 应 该 属 于 郭 象 。 郭 象 通 过 注 解 《 庄 子 》 ， 来 阐 发 自 己 的 哲
学 思 想 ， 虽 名 为 《 庄 子 注 》 ， 实 际 是 郭 象 所 写 的 哲 学 创 作 。 这
里 选 的 《 齐 物 论 注 》 和 《 大 宗 师 注 》 都 反 映 了 郭 象 的 重 要 哲
学 思 想 。
《 庄 子 注 》 有 《 续 古 逸 丛 书 》 、 清 郭 庆 藩 《 庄 子 集 释 》 ， 近
代 王 叔 岷 的 《 郭 象 庄 子 注 校 记 》 可 以 参 阅 。 这 里 的 选 文 ， 依
据 郭 庆 藩 的 《 庄 子 集 释 》 第 一 册 ， 中 华 书 局 １ ９ ８ ２ 年 版 本 。
齐 物 论 注 （ 节 选 ）
A 原 文 B
［ 原 文 ］ 子 游 曰 ： “ 地 籁 则 众 窍 是 已 ， 人 籁 则 比
竹 是 已 。 敢 问 天 籁 。 ” 子 綦 曰 ： “ 夫 吹 万 不 同 ，
而 使 其 自 己 也 ， 咸 其 自 取 ， 怒 者 其 谁 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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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２ ９ ７
此 天 籁 也 。 夫 天 籁 者 ， 岂 复 别 有 一 物 哉 ？ 即 众 窍
①
比 竹 之 属 ， 接 乎 有 生 之 类 ， 会 而 共 成 一 天 耳 。 无 既
②
无 矣 ， 则 不 能 生 有 ； 有 之 未 生 ， 又 不 能 为 生 。 然 则
③ ④
生 生 者 谁 哉 ？ 块 然 而 自 生 耳 。 自 生 耳 ， 非 我 生 也 。
⑤
我 既 不 能 生 物 ， 物 亦 不 能 生 我 ， 则 我 自 然 矣 。 自 己
⑥
而 然 ， 则 谓 之 天 然 。 天 然 耳 ， 非 为 也 ， 故 以 天 言 之 。
所 以 明 其 自 然 也 ， 岂 苍 苍 之 谓 哉 ！ 而 或 者 谓 天 籁 役
⑦
物 ， ［ 以 无 言 之 ］ 使 从 己 也 。 夫 天 且 不 能 自 有 ， 况 能
⑧ ⑨
有 物 哉 ！ 故 天 者 ， 万 物 之 总 名 也 ， 莫 适 为 天 ， 谁 主
役 物 乎 ？ 故 物 各 自 生 而 无 所 出 焉 ， 此 天 道 也 。
A 注 释 B
① 比 竹 ： 多 支 竹 管 并 列 而 成 的 乐 器 ， 如 笙 竽 之 类 。 有 生 ： 有 生 命
的 东 西 。 这 是 说 ， 天 籁 就 是 地 籁 、 人 籁 所 汇 成 的 总 体 。
② 为 生 ： 有 意 识 地 创 造 。
③ 块 然 ： 指 自 然 。 自 生 ： 自 然 地 发 生 、 生 长 。 这 是 说 ， 每 种 客 观
事 物 都 自 然 而 然 地 、 无 目 的 地 产 生 和 发 展 着 。
④ 我 ： 指 个 人 的 意 识 。 非 我 生 ： 不 是 根 据 人 的 主 观 意 识 而 产 生 。
⑤ 自 然 ： 自 然 而 然 ， 无 物 使 之 然 。 这 是 说 ， 人 不 能 生 物 ， 物 也 不
能 生 人 ， 人 类 和 万 物 一 样 ， 都 是 自 然 而 生 。
⑥ 这 是 说 ， “ 天 然 ” 的 涵 义 不 是 有 意 识 而 为 ， 只 是 用 天 字 来 表 明 万
物 的 自 然 而 然 。
⑦ 天 籁 ： 指 天 。 有 人 说 天 就 是 按 照 自 己 的 意 志 主 使 万 物 。
⑧ 有 ： 指 一 切 存 在 着 的 事 物 。 “ 有 ” 是 郭 象 哲 学 体 系 中 最 基 本 的 概
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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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９ ８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⑨ 适 （ ｄ í 敌 ） ： 专 属 。 莫 适 为 天 ： 没 有 什 么 专 称 为 天 的 。
D C 出 ： 生 ， 创 造 。
A 原 文 B
虫
付
［ 原 文 ］ 罔 两 问 景 曰 ： “ 曩 子 行 ， 今 子 止 ； 子
坐 ， 今 子 起 ； 何 其 无 特 操 与 ？ ” 景 曰 ： “ 吾 有
待 而 然 者 邪 ？ 吾 所 待 又 有 待 而 然 者 邪 ？ 吾 待
虫
付
蛇 蜩 翼 邪 ？ 恶 识 所 以 然 ！ 恶 识 所 以 不 然 ！ ”
① ②
罔 两 ， 景 外 之 微 阴 也 。 言 天 机 自 尔 ， 坐 起 无 待 。
③
无 待 而 独 得 者 ， 孰 知 其 故 ， 而 责 其 所 以 哉 ？ 若 责 其
④
所 待 而 寻 其 所 由 ， 则 寻 责 无 极 ， （ 而 ） ［ 卒 ］ 至 于 无
⑤
待 ， 而 独 化 之 理 明 矣 。
虫 ⑥ ⑦
付
若 待 蛇 蜩 翼 ， 则 无 特 操 之 所 由 ， 未 为 难 识
也 。 今 所 以 不 识 ， 正 由 不 待 斯 类 而 独 化 故 耳 。
⑧
世 或 谓 罔 两 待 景 ， 景 待 形 ， 形 待 造 物 者 。 请 问 ：
夫 造 物 者 ， 有 耶 无 耶 ？ 无 也 ？ 则 胡 能 造 物 哉 ？ 有 也 ？
⑨
则 不 足 以 物 众 形 。 故 明 众 形 之 自 物 而 后 始 可 与 言 造
D C
物 耳 。 是 以 涉 有 物 之 域 ， 虽 复 罔 两 ， 未 有 不 独 化 于
E C
玄 冥 者 也 。 故 造 物 者 无 主 ， 而 物 各 自 造 ， 物 各 自 造
F C
而 无 所 待 焉 ， 此 天 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