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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良没有笑,他耸耸肩说:“看来进一步研究并不需要我参与,我大既应该回去应付我的银行客户了。”
艾琳娜用腿从桌子下轻轻踢一下安良的脚说:
“你真是个很差劲的男人,根本分不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不过和风水一样,这也不是简单说一下就可以泄露出来的秘密。在犹太文化中有一种为了证明上帝存在的秘术,称为‘卡巴拉’。”
安良放下酒杯侧耳倾听,一天的倦意突然烟消云散,他想不到还有另一种文化可以和风水有交叉。
艾琳娜摊开一张餐巾,用手指点着红酒在上面点出十个红点,红点迅速化开变成十个红晕,排成有规律的棱形。她用手指尖指着这些红晕从上向下慢慢移动,说出一个个单词:
“王冠,智慧,理解,仁慈,权力,美丽,忍耐,威严,律法,王国。这是卡巴拉最常见的表现形式,在这个系统里,就是用这些元素表达上帝和他创造的世界。”
安良扁扁嘴,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他一边按手机一边说:
“十个概念就想构成世界,这个世界也太简单了,而且这和你选地方有什么关系呢?你看……”
安良亮出手机,手机上已经从网络查出“卡巴拉”的资料,屏幕上有一棵树,从树根到树顶画着十个排成棱形的球,每个球上都写着艾琳娜说过的单词。他有点轻蔑地说:
“网上都有……这些我回家看看资料就行了。有更秘密的内容吗?”
他说完已经开始低头快速阅读网页上的说明文字,艾琳娜一言不发地任由安良自己看过一通,然后安良抬起头说:
“这十个球也称为生命之树,棱形的右边竖线用智慧、仁慈和忍耐代表上帝的正面力量,左边竖线用理解、权力和威严代表上帝的负面力量,中间是王冠、美丽、律法和王国代表两者的和谐。这和中国哲学非常接近,中国哲学也是用阴和阳做世界的基本构成,以阴阳调和为生命的最高境界,我的理解正确吗?”
艾琳娜笑一笑说:“很聪明,大概是这样。如果两个民族有相近的哲学本源,那么出现相近的地理文化有什么奇怪呢?”
“可是你设计的两个研究中心从风水学来说并不是最和谐的状态,裂岩谷是一个使人产生杀机,创造出杀人工具的凶地;你的生物研究所是以喧宾夺主,把权力和利益争夺到一个女性主管手上为目标的布局,这就是卡巴拉生命之树所说的和谐吗?”
艾琳娜耸耸肩说:
“我不知道这些,我只是选择最配合生命之树的地理环境,把建筑物尽可能地接近卡巴拉的构成。犹太人房屋在建造上并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可是对于神殿和重要的地点就有一系列的选择标准,比如在纽约的犹太教堂都会朝向耶路撒冷,如果教堂本身不能这样建造的话,我们会不用这个地方,至少在朝拜时向着耶路撒冷的方向。事实上,全世界的犹太教堂都会这样建造。”
安良想了一下,进一步问道:
“那么你在选择施工地点的时候,会有什么具体的准则呢?”
艾琳娜的表情好象说安良在问一个蠢问题,她略为提高声调地说:
“呵呵,象耶路撒冷那样,当然是要在稳定的地基和山脉上面了,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呀。”
安良了解全世界的地理,记得耶路撒冷是建在犹他亚山脉中段高峰上的古城。这个建在石灰岩山脊上的城市经历了几千年战火,至今仍是硝烟不断,是中东战争的重要冲突地点之一,却一直是犹太教、依斯兰教和基督教的圣地,和平的宏愿和战争的事实在这里正象生命之树一样扭合着上帝最极端的两付面孔。
安良又从手机里调出耶路撒冷的地图,从图上看这并不符合中国风水藏风聚气的要求,到底有什么吸引着三大宗教几千年来不惜任何代价来争夺?和艾琳娜的谈话没有解开什么迷团,倒是引出更多问题,他只能追问最简单直接部份:
“你选施工地点时会以耶路撒冷为原本?或者说当成是完美模式来模仿吗?”
艾琳娜把身体向后靠,一脸无聊地说:
“可以说是这样吧……卡巴拉是犹太教最神秘的学术,难道你想就在这个餐厅花两个小时搞清这件事吗?我只能说这么多,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自己研究一下,或者……”
艾琳娜伏到桌子上凑近安良说:
“你信奉犹太教,我们可以一起研修……我要休息了,送我回家?”
艾琳娜的家在曼哈顿西城,距离玛丽亚酒店并不远,安良很快把她送到一座摩天大楼下面,艾琳娜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她解开安全带后并没有下车,只是靠在椅子上说:
“良……知道吗?我们的基因图谱很接近,我想我们也会有共同的生活经历吧?”
“你对照我们俩的基因图谱?可是你是白人,我是黄种人,从本质上就应该不同。”
“不,我看出你经过了几代人的混血,你的基因已经分不清种族。我也是一样,是一个金发的犹太人。”艾琳娜说完把头靠在椅背,扭过脸看着路灯映照下安良宽大的肩影和轮廓分明的侧脸。
纯种的犹太人有着褐色的发头和眼珠,如果艾琳娜不是自己说出来,没有人会把她和犹太人联想到一起。安良听到她的话,马上想到的共通点倒是这两个混血儿都承传着自己民族最古老的秘术。
艾琳娜一直看着安良,她看到安良咽了一下喉咙,似乎有点不自然。她问安良:
“你离过婚吗?”
这样问并不礼貌,可是艾琳娜一向疯疯癫癫,安良也开始习以为常。艾琳娜的话让他敏感地想到艾琳娜在疯狂地研究基因和命运,是不是在研究自己的命运呢?
她说自己的基因、也就是命运和她很相似,如果是真的话,她也会是一个没有桃花运的人。人没有桃花运的支持很难得到婚姻,就算勉强凑在一起,也很快就离婚收场,这么说也许艾琳娜有过不愉快的婚姻。这也是安良在知道自己没有桃花运的前提下,迟迟不考虑婚姻的原因之一,与其爱一场然后失去,不如让自己静静地生活,这样可以少受一些伤害。直到那一天,在自己有了死的觉悟时遇到李孝贤……
他一直看着前面的路牌说:
“我没有结过婚,你累了吗?”
安良不想和艾琳娜谈私事,因为这个女人太迷人了,一个正常男人要爱上艾琳娜只需要一秒钟,可是他无法接受不肯定的爱情。
艾琳娜长叹一声:“呃……我很累……睡了。”
她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安良吓了一跳:“唉?你家不是这里吗?”
艾琳娜闭着眼睛笑起来,她真是对这个男人无可奈何,如果安良是个浪漫的人,这个时候可以等到一个轻吻,至少是一次火辣辣的目光在她身体上肆意打量。
悍马吉普车很宽,车头两个位置的距离颇远,她慢慢让自己挪动身子,把两条长腿架在车窗上,把头靠在安良的肩膀上,小声对安良说:
“不结婚就不会离婚是吗?”
“是。”
“这是中国式的智慧?”
“这是趋吉避凶的原理。”
艾琳娜把气吹到安良的耳朵上,仍是小声耳语:“不结婚也不离婚,就会不受伤害……不去想念……”
安良感到自己的面颊慢慢温热起来,那是艾琳娜嘴唇发出来的热力,他还感到一只手搭在自己大腿上,安良一把扶起艾琳娜:
“博士,你的酒量真差,你已经喝醉了,我送你上楼吧。”
艾琳娜发出一串轻笑声:“3503。”
安良扶着艾琳娜走进电梯,电梯厅里的保安员眼神怪异地看着安良。到了三十五楼把艾琳娜扶进房间,安良看到这是一间宽敞的豪宅,从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整个曼哈顿的夜景,他小声问艾琳娜:
“家里有其他人吗?”
艾琳娜转身双手环在他脖子,在黑暗中把他拉下向长沙发倒去,安良不敢使出什么招式甩开艾琳娜,只好顺势把她扶着放在长沙发上。艾琳娜仍然没有放手,她小声说:
“放心,家里永远不会有其他人。”
安良架起她双手用圆滑的动作退出身体,对艾琳娜说:
“博士,你喝得太多了,好好休息。”
艾琳娜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用遥控器打开大厅的吊灯,大厅里立刻灯光通明。她从设计抽象的玻璃桌上拿起一瓶马爹利白兰地酒,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猛灌进肚子,然后发髻散乱地看着安良,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小声说:
“我今天的酒还没有开始喝……我还以为你是个会品尝好酒的人……”
安良没有说话,他向艾琳娜礼貌地点点,就走出大门。在关上大门前他看了一眼艾琳娜,那个背影在宽敞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孤单。他看到艾琳娜颓丧地用手托着额头说:
“你会打电话给我吗?”
安良听出那种落寞,他甚至觉得自己理解一个女人接到电话时的感觉。对一个女人来说,同一段对话来自打出还是接听有着天壤之别。
他小声说:“会……晚安。”
今天安芸没有去唐人街喝早茶,她穿着中国长衫端着一杯铁观音,嘴角微微翘着安详的笑容看着耶路撒冷三维地形图。安良站在母亲身后,手里一直交错举着两付哑铃。
看了一会,她对安良说:
“阿良,耶路撒冷也是一个风水布局,只不过你没有学过,所以看不懂。”
安良穿着贴身背心,脖子上挂着白毛巾,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他咬着牙举动超重的大哑铃对安芸说:
“芸姐,你还有什么没有教我的?你这么保守搞得我学成一个时师,以后要是遇上高手给人家笑话,我可要到处说我是你‘生观音’的儿子……”
(红尘说:风水界称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江湖俗师为“时师”。)
安芸笑起来:“你小子捡回一条小命就不知所谓了,你学的已经世上最好的风水术,你不懂的是世上没有人懂的天子风水术《龙诀》,这种技术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自然不会再有其他行家笑话你,你放心吧。”
“哇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