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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和槿向窗外看了一下,槿大声说:
“三辆车上全是带枪的女人,她们是天使!”
李孝贤一听把油门踩到极限,可是民用的面包车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保时捷比速度,枪声又同时响起来,在高速公路上飞奔的四辆车上都闪出火光,子弹象金属风暴一样在公路上激射。李孝贤眼看和跑车比快不可能了,她猛踩下刹车,后面的保时捷重重地撞上面包车的尾部,刚刚射向李孝贤的子弹从她面前擦过。
面包车被后面的跑车重撞之后在公路上跳起翻滚,从急刹停下的跑车上跳出六个金发白人女郎,她们和李孝贤一样穿着黑色皮衣,端着XM8自动步枪向翻侧的面包车快速接近。
李孝贤身上绑着安全带,全身骨头被摔得剧痛,她回头看看车厢里面,枫和槿都已经中枪倒下不省人事,自己身上全是血躺在一堆碎玻璃里,一时间还不知道哪里中了枪。她忍着痛飞快松开安全带,从身上摸出两个手榴弹,估算一下“天使”接近的距离,拉开保险栓后,把冒烟的手榴弹握在手里等了两秒。
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动作,手榴弹延时只在四至五秒之间,而且没有人知道哪个手榴弹会提前爆炸,可是在这个关头,李孝贤愿意冒任何险。
“天使”还没有看到翻侧的面包车里有人爬出来,枪口全都指着车底和可能出人的门窗,突然从面包车里有两个手榴弹飞上半空,六个“天使”条件反射地向两旁扑倒在地,可是手榴弹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象烟花一样炸开,弹片从天空炸向地面,刺杀伏卧在地的“天使”,击向面包车的底盘。
爆炸声一停,李孝贤马上提着枪从面包车顶爬出来,不管面前有没有人,对着地面就是一通扫射。但是已经没有“天使”向她还击,地上满是尸体,雨把血冲散在无人的高速公路上。
李孝贤回到面包车里检查一下枫和槿,她们已经在刚才的混战中死去,提拉曼教授也在撞车中折断了颈骨。她终于明白了使徒会的计划,其实德国国内每个有能力切除芯片的专家都已经受到“天使”的监视,只要李孝贤向任何一个专家下手,下场都会象今天一样。
她在冷雨中爬进“天使”留下的保时捷跑车,擦一下屏蔽头盔前的血水,让自己看清前面的路,踩下油门冲进黑暗中。
安芸把《寻龙诀》和《御龙诀》传授给安良之后,等安良出门去找艾琳娜,自己开车到了位于曼哈顿下城的唐人街。几天前刘中堂打过电话来,说已经回到纽约,马上就想来拜会安芸,可是安芸正在给安良授课无暇接待,于是把见面推迟到今天。
安芸提了两盒糕点走进狭窄的唐人街,熟门熟路地走上一座不起眼的旧楼,这里的楼房都有上百年历史,旁边其中一座还是当年孙中山先生组织革命发表演讲的会馆。
沿着光滑发黑的木楼梯走上三楼,就看到一条曲折的走廊,走廊两旁有很多紧闭的门,从门上的毛玻璃透出明亮的光线,看得出房间里的光线比走廊好得多。走到最后是个宽敞的办公室,房门大开,里面坐着五六个衣着斯文的华人,有几个在聊天,有几个正在伏案写字。安芸放眼看进去,一眼就看到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高大中年男人站在最后的位子上提着毛笔写挥春。
她轻轻敲门引起大家注意,那些人抬头一看,一个剪了短发的中年美貌妇人站在门外,她身穿中国长衫,脖子上围着一条白围巾,超凡脱俗有如得道仙家。这个几十年不变的招牌造型无人不识,大家不约而同全站起来打招呼,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叫“大师”的声音。安芸看着他们不禁展开微笑,原来眼前一群高矮肥瘦的男人全都拿着雪糕,其情形象夏令营的休息时间。
刘中堂放下笔首先冲到大门拱手说:
“安大师亲移玉步上来敝馆,真是篷壁生辉。”
他脚下跟过来一只史纳莎小狗,哼哼唧唧地围着安芸的脚绕来绕去。安芸扬扬手说:
“哪里哪里,叫我一声芸姐就行了。扣扣也在这里呀,来抱抱……”安芸抱起扣扣说:“我也经常找洪门兄弟帮忙,只是过去没机会到你这里坐坐,五洲致公堂和洪青体育会我都经常过去聊天呢。”
刘中堂连忙点头说:
“是是,因为唐人街地方不多,我们的各个分馆都只能按功能分开申请牌照,没事时大家各忙各的,有事才到会馆聚头。我们这里主要教小朋友学中文,传承一下中国文化,芸姐以后要经常来中文会指点我们。”
安芸一坐下就有椅子推到屁股下面,一伸手茶杯就来到面前,洪门里的兄弟人人都认识号称“生观音”的风水宗师安芸,对其极为尊重。安芸认不出那么多人,只好频频点头微笑招呼。
安芸放下扣扣,托着茶杯四处看看办公室里的环境。这里一眼看去象个教务处,唯一可以看出些洪门味道的是后墙上挂了一块大牌匾,上面写着斗大的四个字“礼义廉耻”,在入门的角落里有个神龛,里面供奉着关公。
安芸回头看一眼刘中堂,他挺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他还记着安良在东京时使坏问他的问题:到底信了上帝之后还拜不拜关公?
安芸走到关公面前,按洪门礼仪上了一炷香。这给刘中堂表明一个态度,她不会在意刘中堂怎么拜神。她坐回来的时候,刘中堂的眼神里几乎充盈着热泪,这是多大的理解啊。
“刘兄弟,这一路回来顺利吗?”
刘中堂拉了椅子坐到安芸身边说:
“回来的时候边防查得很紧,我是翻山越岭走过边界的,虽然是辛苦一些,幸好还算顺利,不过时间上就拖慢了,在路上奔波了大半个月。”
“我是特地来登门道谢的,为了我的事情你出了不少力。我回来后给你们龙头大哥打过电话,警察局没有给你找麻烦吧。”
刘中堂把安芸拿来的糕点给其他人分了,对安芸说:
“没有没有,本来局里就有我们的兄弟,而且这次事关重大,我又能回来报到,所以警察局那边愿意把那几个星期的报到给我填上,当成是去外州做慈善工作了。现在每周要抽一天带扣扣去残障福利会做义工,给残障人士讲解带狗的知识,呵呵……”
从旁边递过来一把声音,安芸转头看去是个瘦小的男人在说话:
“刘秘书去了一个月,我们就惨了,他那辆雪糕车天天要找人开,雪糕天天要找人买,我们这些老师都吃得拉肚子了,家里的冰箱还要塞满雪糕。”
他的话一说完,办公室里就响起一阵哄笑。
安芸笑着说:“想不到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一会给大家开张好药方养养胃……刘兄弟,这次我来还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这里有说话方便的地方吗?”
刘中堂把安芸带到另一个课室,现在是寒假期间没有小朋友来上课,所以课室一直空着。刘中堂关上门,安芸在前排坐下来说:
“你也知道连太郎把我捉到东京是为了《龙诀》,上次艾琳娜又把使徒会的东京基地催毁,使徒会不会善罢甘休。安良有个搞电脑的朋友叫达达,他分析过小贤交给安良的机器是对脑波攻击的武器,而且连太郎几次对我思维扫描,我想他们已经有了找《龙诀》的线索,为了保险起见我想尽快转移《龙诀》。”
刘中堂马上问道:
“芸姐有什么安排?”
“我想你陪我到马里兰州走一趟……”
刘中堂的眼里闪出异样的光彩,安芸知道他的心思,看着他笑起来。原来位于纽约南面三百多公里的马里兰州正是安婧的圣神修女院所在地,刘中堂在那里坐牢才有机会认识安婧,他对马里兰州太有感情了。现在听说要去那里,他马上想到可以见到安婧。
刘中堂试探地问道:“是找婧修女吗?”
“呵呵,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这个傻姑娘手里,她在一个月前都不知道世上真的有《龙诀》。不过刘兄弟,你可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们安家守护《龙诀》一千多年,洪门的兄弟也曾经为《龙诀》出生入死,你……”
刘中堂明白地举起手掌小声说:“洪门白扇刘中堂当天起誓,《龙诀》一事终生守口如瓶,如有泄密死在万刀之下。”
从这种老派的发誓方式,安芸知道刘中堂对洪门历史和传统极为尊重,她点点头说:
“难得刘兄弟仁义忠勇,我看中你就是这一点。因为他们会尽快下手,此去必然有些危险,但是我看你山根有横纹克破,第一次婚姻有隔角之刑,妻子已经不在身边了,小孩却不能不管,你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说出来。”
(红尘说:在相学中“山根”是指两眼之间的鼻梁位置。)
刘中堂也笑起来:
“芸姐的相法很精微啊,我前妻在我坐牢时和我离婚了,不过儿子由她带着问题也不大。我算过自己的命很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不,我们的对手能让人死于命数之外,你不要掉以轻心。”
刘中堂听到这话板着脸说:
“洪门重义轻生,几百年来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如果芸姐不想我做这件事就不会找我,找到我就不必这样试探……”
安芸笑着拍拍他的肩说:
“明白明白,对不起啊刘兄弟,我一个女人只是家长里短地关心一下,无心之言你不要放在心上。这样的话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这次要麻烦你开上雪糕车,我听阿良说你的车相当不错。”
她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刘中堂,刘中堂又笑起来:
“说起那辆车就厉害了,用起来可以顶一个野战排,不过最好用不上,卖完雪糕平安回来大家都开心呀。我和其他老师说一下,下午就可以出发。”
“还有,刘兄弟今年贵庚了?”
“小弟行年三十三。”
“芸姐觉得你都有四十了,留了胡子很显老,我见过你剃光胡子的样子……一样很有男人味,还特别显年轻。再说……”安芸左右打量了一下刘中堂的脸形:“你下颌方正,地阁圆厚,本来就不需要留胡子补充相格,留了大胡子还把运气拖低了,你买的房子一直在贬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