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三娘淡淡收回目光,却是说道:“姑娘不必惊慌,你二人情投意合,这也没什么!”
“你、你、你怎么——知道!”陆小暑顿时吓了一跳,说话都带了结巴。望天!这些天拌男人她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纯熟了,难道今天方渺渺的偷工减料手艺没用到家?
柳三娘微微挑眉,依旧淡然说道:“你的易容术的确很精妙,可能骗得过别人岂能骗得过我?”
这是什么道理?
陆小暑还要问,周释之已经朝她笑笑说道:“小暑,柳姑娘说的不错,在柳姑娘面前咱们的确班门弄斧了!柳姑娘是教习歌舞的大家,看你身形骨架、姿态举止岂能看不出来?”
陆小暑一怔,这倒也是的!而柳三娘看向周释之的目光已略带了钦佩。
“这幅画,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柳三娘问道。
这画跟她魂牵梦绕、刻骨铭心想着的那人的手笔实在太像,像得可以说似是而非。能画出这幅画的人,跟那人肯定有着某种关系。
她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永远也不能再相见了,做梦也没有想到,机遇说来就来,几乎等于是从天而降……
她从不是个怕事之人,活到了今日连死在她眼中也不过如此,只要有他的消息,她是必定不会放过的!
周释之听出来,问着这话的时候,她虽然尽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声音还是带着微微的颤抖,颤抖中又透着一丝说不明的恐惧以及期待。
看来对于白先生,她始终是记着的。
“此画,是白先生徒弟所做。明日玄武湖,柳姑娘可以见到白先生的徒弟。”周释之说道。
“徒弟!”柳三娘面色微变,喃喃道:“他收了徒弟了?他……他这些年——”
柳三娘没有问下去,她不敢,她怕问出来的结果跟她心中想的不一样。她不愿意听到说他过的不好,可也不愿意听到他已经娶妻生子过得很好……
这种矛盾和纠结的心情令她如鲠在喉,再也不能多说出一个字。
她抬眸,微微有些期盼和小心翼翼的看向周释之。
周释之心中暗叹,心道这柳姑娘一看便是外柔内刚、聪慧过人的冷静智慧之人,不想如此女子一旦纠葛上情之一字,也会变得彷徨而脆弱,似乎下一秒就会失去分寸。不知我身边这位,有朝一日为了我会不会这样……
周释之心中这么想着,情不自禁偏头看了陆小暑一眼。
察觉到他的目光陆小暑抬眸迎着看了回去,不觉一怔,有些莫名其妙,心道这人怎么了?怎么这么古怪的瞧着我?哦,是让我回答准师娘的话吧?
陆小暑便朝柳三娘甜甜一笑,说道:“柳,柳姑姑您不必担心的,我——咳,白先生他很好,只是这些年都很挂念你,他都没有娶亲呢!他博学多才,对人又好,好多人都想把闺女嫁给他,可是他一个都不要呢!旁人问他为什么,他只笑而不答,我想,他心里啊,一定是——”
“小暑!”周释之见她越说越收不住只好又出声止住了她。
柳三娘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是垂着眸的,可是却忍不住竖起耳朵来听陆小暑说的这些话,越听心里头越是又惊又喜。
说到底,她也是个女人罢了!听到自己深爱的男人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即便再矜持的女人也会心动的。
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有打听过他的下落,可得到的永远只有四个字:不知所踪!
这四个字令她感到深深绝望的同时又燃起了不灭的希望,那就是他还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只要他活着,他就一定会找她,他们就还有重逢相聚的希望!
“你们——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柳三娘一颗心被陆小暑那番话搅动得波澜连连,好一会才勉强定住了心神,问道:“是他让你们来找我的吗?不!应该不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215。第215章 柳三娘被劫
柳三娘的心蓦地一紧。如果他们是他派来寻她的,那幅画就不会似是而非了。
“柳姑娘不必担心,我们绝无恶意,对白先生更是实打实的敬仰。一切还是明日中午玄武湖上再细谈吧,柳姑娘以为如何?”周释之又道。
“好,我明日一定去!不见不散!”柳三娘想也不想立刻点头答应。
“柳姑娘果然爽快之人!”周释之一笑,拱手道:“那么明日不见不散!我们恭候柳姑娘大驾!”
柳三娘点点头。
陆小暑瞧了瞧柳三娘蒙着面纱的脸,忍不住好奇道:“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啊,柳姑娘为何不摘下面纱呢?哦,明日我也不这样打扮了!”
柳三娘叫她逗得忍不住“嗤”的轻笑出声,淡淡道:“你确定要看吗?”
陆小暑连连点头,满脸的期待望过去。要看,当然要看啊!这可是准师娘啊!
柳三娘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解开了蒙在脸上的面纱,然后微微抬头,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就这么朝陆小暑两人看过去。
陆小暑和周释之忍不住眼皮一跳,满脸惊讶,陆小暑差点儿“啊”了出来。
只见柳三娘的左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斜斜往下横跨整张脸直至嘴角,右脸靠近颧骨的地方也有一块拇指盖大小的疤痕。
她的脸型很完美,皮肤也很细腻白皙,可以看得出来如果不是这两道煞风景的疤痕,必定是个清丽脱俗的女子。
可是这两道疤将她的一切都毁了。她说话的时候,嘴角牵动那长长的一道疤痕不停的动,就像一条蠕动的虫子,看上去异常的诡异。
“准——柳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谁干的!”陆小暑努力忍了又忍,方才忍住心中的激荡与愤怒。
究竟是什么人,才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柳姑娘对她的反应似乎有些诧异,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激动的,淡淡一笑,说道:“是我自己干的,跟旁人无关。”
陆小暑和周释之不由变色,两人无声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要在这种地方存活下去,以她的姿容才情,若想保全清白之身,除了如此恐怕没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了!这是——必然的!
“柳姑娘,白先生他一定会像从前一样待你的,不对,他一定会比从前待你更好!”陆小暑不知道该说什么,却是无比坚定的向柳三娘说道。
柳三娘心中一暖,目光不觉柔和了下来,冲陆小暑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知为何,虽然不认识眼前这小姑娘是谁,甚至连她的容貌也没有见过,可是她就是情不自禁的对她生出了好感,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好感。
“那我们先走了,明日再见!”陆小暑朝她一笑。
“慢走!”柳三娘笑笑,瞧了一眼桌上那幅画轴,道:“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陆小暑笑着点头。这还用说?
“多谢!”柳三娘笑笑,卷起画轴,亲自送了他们出去。
一路上陆小暑心情都甚低落,忍不住向周释之有几分咬牙切齿道:“你说当年的事情还能不能够查出来?是哪个王八将我师娘逼得自毁容貌!我要斩了狗娘养的!”
见了柳三娘一面之后,陆小暑很自觉的将“准师娘”的称呼换成了师娘。
“……”周释之默默告诉自己,不要拿淑女的标准来要求她,这样对她是不公平的。
周释之轻叹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如今还查这个有什么意思?不过节外生枝罢了!况且你没听柳三娘说了,那是她自己动的手。”
“可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哪个女人肯对自己下这种毒手!”陆小暑忿忿,想了想又道:“别说师娘那样的美人了,就是我,我也不愿意变成丑八怪啊!”
周释之瞧了她一眼笑道:“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的美人!”
“谁有心思跟你玩笑啦!”陆小暑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央他道:“你帮我查查好不好,我心里就是气不过啊!”
周释之只有点头的份,却给她打预防道:“其实还真不一定就跟谁有关,你想想,柳姑娘一个逃出来的弱女子,想要在这个世上生存而又不招惹麻烦她能怎样?毁了容貌是她唯一的选择,今日见她之后想必你也看得出来,她是个骨子里极刚硬果敢之人,这种事只怕在她到醉春楼之前早已料想到、早已准备好了!”
陆小暑一怔,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周释之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只是心里那一关却无论如何都过不去,便不吱声。
“也罢!”周释之只好笑叹道:“我叫人帮着打听打听便是!”
陆小暑脸上这才缓和了几分,朝他展颜一笑。
第二天,陆小暑打扮了一番,穿着藕荷色绣四樱草的对襟褙子,立领粉红色中衣,领口处别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红宝石为蕊、白玉为瓣的梅花盘扣,下边系着淡黄色的十六幅湘裙,腰间系着玉佩和精致的流苏荷包,梳着半弯髻,打着垂髾,发髻上弯弯的依次簪着五颗拇指大的珍珠,左边鬓上插戴一支小巧的玉兔衔瑞草点翠金钗,清雅中透着俏丽。
据方渺渺说,若是走路的步子再迈得小一点儿、说话的声音再矜持斯文一点儿,妥妥的一个大家闺秀。
周释之没有方渺渺那么高的要求,看到这样的陆小暑颇有点神魂颠倒了,然后心中开始泛酸冒泡泡,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始终不离她身上,那神情,说不出来的纠结与异常,还有点——叫人心里发麻。
上了马车,陆小暑终于招架不住他这样的目光,硬着头皮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陪笑道:“我,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怪啊?有没有哪里不妥?”
“很妥,比什么时候都妥!”周释之说着有点儿咬牙切齿,酸溜溜道:“你可从来没这么打扮过!”
“我就是想给师娘留下个好印象啊!”陆小暑终于一口气松了下来,展颜一笑,灿然生辉,其明媚晃得周释之眼睛都有点儿闪。
周释之见她笑吟吟的,神情恬淡而轻松愉悦,显然半点没有把自己的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