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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豁然开朗的续问道:“那该如何做?”
武论尊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出道:“将·计·就·计!”
长安城,为西汉高祖历代十七任帝王的首都所在。虽说当年因为战乱的缘故,东汉光武帝刘秀将帝都迁至洛阳,但长安城并没有因此而没落。反而因为地理环境的特殊现象,成为了异国风情最是明显的商业城镇。
甫进入长安城,华绢几乎是合不拢嘴的像刘姥姥游大观园般四处观看,显然对所有的建筑与事物皆十分感兴趣,反倒是后面跟着的风神武士,一言不发的默默跟着。
感受到风神武士的异样,华绢将刚买的一支冰糖葫芦递向风神武士道:“喂!别板着一付苦瓜脸的模样好么?你怕别人认不出你是从外地来的么?笑一个嘛!”
风神武士语调平平的答道:“瞧你这般对事物大惊小怪的模样,人家才会觉得你是外地来的!”
华绢闻言,噗滋一笑道:“也对!看来我才像个没有到过大城镇的乡下土包子,不过,这也不打紧啊!我不是刻意打扮成男子的模样么?你别太担心啦!”
左看右瞧华绢的一身装扮,风神武士亦笑道:“你的易容术是蛮高明的,竟然转眼间便换了一个男子的像貌与装扮。不过,满怀捧着零食与甜点和香包,只会让人觉得是个娘娘腔、想一拳揍扁的怪人!”
听了风神武士的话,华绢不禁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亦不禁笑道:“你说的也是!……好吧!我只好忍痛将这些我用白花花银子买来的东西丢掉好了。”
不置可否,风神武士耸耸肩道:“总之,千万小心!你的易容术可骗的了门外汉,但若仔细点还是会被瞧出破绽。何况武论尊定会想尽办法的欲将你找出诛杀,这可一点都不能大意的!”
提到武论尊(韩信),华绢伸了伸舌头的道:“我会注意就是了,你别吓唬我啦!”
华绢当下忙是将自己身上看似“女人物”的东西处理后,瞥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客栈,她向风神武士道:“咱们上客栈填点东西吧!这一路下来都没有吃些什么好料的。”
岂料风神武士摇摇头道:“我得走了!”
不解其意,华绢狐疑的问道:“你要离开了喔!……也对,你先前说会保护我到长安城。所以,既然我已经平安的到达长安城,等于给你钱的雇主所委托你的任务已经达成了。”
嗅出华绢话中的落寞,风神武士不以为意道:“不用担心,我的意思是会在暗处保护你的安全。因为我这一身打扮太过招摇,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望着风神武士一身东洋味的打扮,华绢果然发现有不少路人或江湖人士在经过两人前面时,都会不经意的特别注意。华绢奇道:“咦!既然如此,风神你为什么不也换一下衣服的打扮成一般人的模样呢?你要在暗处喂蚊子,不是很累人么?”
“杀手有杀手的坚持,我是绝不会因为如此而脱下这身衣裳的。你别要担心其他事情,我会在暗处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到什么时候?”
“到我觉得任务圆满达成的时候!”
风神武士说毕,也不等华绢反应,一个人快步的走向街角。华绢待发觉的跟了上去,街角早没有风神武士的人影。
只剩自己孤单一人,但华绢却不以为意的向前头走去。因听闻适才风神武士所言,就算自个儿跑到城中躲了起来,风神武士仍旧会守护在自己的身边。只是,别要洗澡或上茅房也跟着就成了。
街道上的小贩依旧努力的吆喝客人注意自个儿销售的商品,而因风神武士一言、加上肚子不争气咕噜咕噜的叫,华绢索性随便拣了一家客栈进去准备大吃一顿。
客栈店名为“兴隆”,故名思义此店的老板希望财源滚滚不绝的涌入。里面人声鼎沸,好不容易的由店小二招待着的拣了个位子坐下后,华绢随意的点了几样小菜与馒头,便打发店小二去厨房招呼准备。
眼看饭菜仍未上桌,华绢百般无聊的拄着手望向街道、漫无目的的听着人来人往的对话。
“今天的猪肉新不新鲜啊?”
“这白菜可便宜着呢!一斤不过半文钱,您瞧膲!”
“买个香包,送我几条红线好么?”
“谢谢客倌捧场,这是找您的十文钱!”
“到……呜……齐了么?”
“人马……嗯……嗯,都已备好家伙了,便待团长遣嗯……遣来的后援部队一到后便可议事!”
听到后面两句非比寻常的对话,华绢心中一凛,忙是将功力聚于双耳,用心注意这话中有话的对谈。
说话的人共有五名,且目下正坐在华绢后面隔着三个桌子的方位。只见五人表面上看来正将桌上的菜与饭扫入自个儿的肚子,实际上却在嘴巴空闲的当头谈论著不可见人的要紧事。
自己的听力早就今非昔比,何况查察到这五人的异样。眼见店小二呈上热腾腾的馒头,于是华绢便一面咬着馒头、一面用心聆听这几人的对话。
坐于西北方位的一名蓬头老头嚼着花生,有些愤愤不平的道:“咱们‘影子军团’自成军以来,还未逢敌手。在场的五人,谁没有足可与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抗衡的实力,为何团长还要特地派遣后援部队来此,是否嫌咱们的实力不够?”
东南方位正举杯啜饮的长须中年道:“未逢敌手?!仇大哥莫要忘了,先前团长命白一航共十余人去诛杀那个叫什么元化的年轻人,不是无人幸免的回来么?虽说后来这个什么元化的年轻人行踪成谜,但至少表示了咱们‘影子军团’并非万能。也难怪团长会千嘱咐万交待的等人齐了才可以动手。”
西南方的矮个儿男子叹了口气道:“也可能因此,咱们几人才会沦落至要刺杀王允这种三流任务!”
刺杀王允……华绢心中不禁大惊,王允不是连环计推动的主要人物么?若被他们刺杀成功那还得了。而且,他们这群人又为何要暗杀王允?听他们称自己为“影子军团”,那该是李儒的手下、董卓麾下的一支部队之一……难道,董卓已发现了王允连环计的破绽,故欲先下手为强的将这主事者诛杀么?
东南方位一直没有开口的国字脸男子缓缓道:“为团长效力是咱们影子军的天职,童兄不该认为是三流任务!何况各位在这公开场合讨论,难道不怕别人知晓么?”
众人显然对此人十分忌惮,听他制止了谈话,倒也不敢作声的埋头吃着自个儿的东西。
知晓对方不会再说些什么重要的讯息,尽管头脑内觉得事有蹊跷,但一时想不出头绪的华绢,倒只好放弃的啃着馒头、一面继续无止尽的发呆。
而好似也因为那男子的提醒,其余四人再不答话的默默低头吃着自个儿的食物。只不过适才的气愤心情仍是存在,数盎酒后有人不知为何的开了个嫖妓话题,五人显然对此道十分喜好,便就这么转变气氛愉快的聊了起来。
见众人没有再谈论与王允有关的内容,反倒是谈论著不堪入耳的事情,华绢亦无趣的别开头将注意力移向客栈之外。
现下正值寒冬,满天的飞雪随风飘动,落在长安城内街道上点缀的十分好看。街上的行人与摊贩皆因为风雪逐渐增强而纷纷各自避寒,转眼间门庭若市的景象不复再有,反倒是离客栈约莫二十余步的地方有座跨越城中护城河的陆桥下、一个撑着竹筏的渔翁孤独身影的在河上划着。
回想过去,对华绢犹如南柯一梦般,仅管现下客栈中的食客人声鼎沸;但望向外面白霭霭景色的她,倒觉得天地之间只余自己般。
不自觉得喃喃自语,华绢有感而发的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好!好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被人一扰,华绢忙转头见发话的来人。只见一名男子似笑非笑、手中持了一壸水酒往华绢这桌的空位一屁股坐下,满身酒气哈哈一笑的道:“只是目下倒是没有高山飞鸟,护城河中的渔翁亦非在江中钓鱼……在下姓清名风臣是也1
这种几杯黄汤下肚、便借口搭讪的男子,华绢早就见怪不怪。她索性闭起嘴来不吭一声的望向外面景色:“……”
见着对方没有什么反应,这半醉的清风臣倒是不以为意的继续饮着手上的那壸酒,口中像在吟唱般哼道:“高祖仗剑杀白蟒,霸王横刀驾乌骓……”
以为清风臣会自讨没趣的摸着鼻子离开,没料到他竟自得其乐的唱起歌来了。华绢见状不禁大怒道:“你这大男人羞也不羞,人家又没有答应你坐下来,你凭什么坐下来呢?”
清风臣一脸困惑的答道:“这位小兄弟说的可奇怪了。咱们俩都是有‘棒’的男人,一起共饮又有何羞愧?”
被清风臣抢白了数句,华绢亦惊觉自己忘了打扮成为男子一事。为避免身份被拆穿,华绢当下一改态度的陪笑道:“这位大哥真是抱歉,小弟是因为上午有些杂事烦心……还请清大哥见谅!”
清风臣显然亦因为华绢态度一百八十度改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老弟别要介意,也算是我刘某的不对!这么吧!我再着店小二上几盘小菜与几斤酒,咱们痛饮一杯如何?”
眼见此人盛情难却,华绢自忖功力深厚、酒量亦是不浅,故笑道:“一切全凭清大哥决定!不过说好,这酒菜钱可要小弟出喔!”
清风臣闻言大力的拍了华绢肩膀一下道:“好!小老弟快人快语,那我清风臣可就不客气啦!店小二……”
像是十分知悉此客栈的菜色,清风臣一连十数句的菜名如连环珠炮的说出,瞧得华绢目瞪口呆的。
店小二勉强记着菜名离去后,清风臣才向华绢道:“让小老弟作东的破费,风臣倒还不知小老弟的名与姓呢?”
华绢抱拳谦道:“在下姓白名不凡,字元化。”
胡乱诌了个名字,清风臣则信以为真的接口道:“白不凡……嗯!真是他妈的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