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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绢随即满口神秘的附在卢植耳旁嘀咕了半天,原来因为目下战况浑沌不明而愁眉不展的卢植听罢后,抚须笑道:“绢姑娘果然鬼灵精怪,黄巾贼最大的不幸,便是遇上了你这般的天敌!”
黄巾军到达了原本汉军驻扎的所在地已经是接近黄昏,而在其部队准备要下令扎营的同时,程属(隶属程远志旗下之部队)的一个士兵持程远志军令到达前军,要求全军不得以原汉军扎营所在建立休息地,改在附近的一片空地上驻扎。
接到命令的部众虽是满心疑惑却不敢询问,只是点头称是将此命令传达给目下正在安营的士兵。
重新于荒野上建立一个可能只待一晚便要立即出发的营地可谓十分花费金钱,因为营地的建构基础以树木为主,且是为数非常多的木材。所以,程远志的这个命令无疑令全军感到迷惑,甚至需要动用更多搭建的人力来砍伐木材,以供应营地的构成。何况若到达的黄巾军能藉其原汉军不及收拾而置于现场遗留的设备,那将会减少许多时间、人力以及金钱的支出。
很快的,程远志这样的异常举动便传入了马元义的耳中。由于程远志乃是军中的两大主将之一,尽管马元义对其命令百思不解亦不便反驳,只是先行安抚了其旗下较亲近的部将并回应将会询问程远志为何如此为?不过,在马元义送走了数名不知程远志为何的将领后,他却并没有立即去找程远志,只是仍旧在临时搭建休憩的帐中来回不停跺步。
“马大哥仿佛有心事?”
或许是马元义心中一直挂念着为何不在原汉军营地上扎营,竟没有注意到程远志已一派悠闲的坐在临时布置的软席上。
“啊……远志是你……那个营地……”
“马大哥是否是想问,为何我坚持要黄巾军扎营在汉军的营区之外?”
“嗯……我知道远志你较富智谋,但刚才我前想后思,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要多花这人力以及金钱,用汉军现有的不就成了么?何况明个早可能两军马上就交战,若我军顺利的话便将可以穿过‘黑色林地’转而直达洛阳城下,何需在这里下功夫呢?没有必要嘛!”
程远志貌似细细的咀嚼了马元义所说的话后点了点头的道:“马大哥说的没错,如此做来的确可以节省许多的开销以及支出。只不过,马大哥是否有去看过汉军曾驻扎的营地,以及附近周遭现下的状况。”
马元义一脸狐疑的道:“没有啊!这荒郊野外的有什么好看的……咦!远志,你这么问是否有些异常现象呢?”
程远志沉吟了一阵的回道:“嗯……卢植毕竟为汉朝有名的兵法将领,而且在上次刺杀卢植时所出现了难以预料的变数后……其实我本以为此举亦是多此一举,但在谨慎之下还是做了如此的决定……适才我至原先汉军扎营的地方及周遭仔细察看。果然,汉军的退兵绝并非所见的单纯!”
马元义再是怎么愚昧也大概明白了程远志所指。他听闻程远志话中有话,急忙问道:“远志是否发现了一些足以令我军陷入劣势的诡计?嘿!这老不死的卢植,我还以为其退兵是因为知道难以与我军抗衡,没料到这狗军竟是暗中设下了见不得人的小技俩。只是不知远志发现了卢植是使什么样的诡计呢?”
“在帐内和马大哥说明难以知悉其手段,咱们两人领些兵到现场瞧瞧如何?”马元义点头称是,两人便出帐上马的领了约莫百余部众往汉军原本驻扎的营地而来。
约莫百步的距离便到了昨日汉军仍在此扎营的地方,两人遣众部将四周警戒而迳自来到其中央位置。
程远志指着周遭已极少完整无缺的炉灶说道:“马大哥你瞧!这亦是我为何询问马大哥是否有看过汉军曾驻营的痕迹。适才我来此观察了数刻,隐隐觉得黄巾军绝不该如此顺利便能夺得上风、逼汉军撤退。果然,我发现了原来汉军的兵力有增加许多的情形,为数至少是三万之数……而且乃是步兵中配备最优的重步兵。”
马元义闻言抓了抓头皮的询问道:“远志你现下所说我便觉得太过深奥,怎么这几个破炉烂灶会与汉军兵力增加有关?”
程远志用手再指了指聚集于一处的炉灶道:“行军之际,一灶可供约莫百人使用,故若此军兵力一万,则其灶约莫一百。我曾仔细盘算目下卢植的兵力顶多八万之数,若以一灶一百来衡量的话,汉军军中炉灶之数定不会超过一千,但今日我重新试算了汉军留下的灶数共有一千三百余座,这表示卢植不知以什么方法调来了约三万的生力军、且是步兵中的重甲步兵。”
马元义点头称是,但随即又是狐疑的问道:“原来如此!远志你推断的援兵这下我可以理解,但为何更可以肯定是重甲步兵呢?”
听了马元义的询问,程远志的表情似有“问的好”的感觉的接着回答道:“这亦是我后来观察周遭而得到的收获。原本我仍认为汉军不该有援军的只是故布疑阵引咱们入瓮,但在确认了周遭的环境后我才确认援军之事绝对不假!”
“喔!又是怎样呢?”
“嗯,周遭虽然是杂草丛生,但因为连日来雾水较重,许多的蛛丝马迹便难以隐藏起来。我发现东南及西南方向的地上泥土尽是鞋子往此的足印、深且明显,但却鲜少马匹的蹄印。我想卢植定以为我们没发觉其有援兵加入,且这更表示来援者皆以步行为主;因为其身上装备繁重的缘故而造成行军时足印深陷潮湿泥土于干硬后很容易留下其线索,故远志才会肯定来的是重步兵!”
程远志分析的头头是道,令马元义的狐疑尽释,但汉军援兵增加的确是件十分麻烦之事,程远志既是如此洞察情形定有其解决之方。心念及此,马元义接着再问道:“汉军兵力的增加势必会影响咱们南侵的计划,远志不知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
程远志来回走了几步道:“卢植目下的援军我还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我担心的是若卢植一旦进‘黑色林地’,林中只有一官道可供通行,是非常适合埋伏偷袭的地方。尽管汉军的兵力不足咱们的一半,但兵者,诡道也,只要其规划周详,说不定黄巾军将全军覆没于此。”
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马元义显然有些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程远志见状搭其肩膀笑道:“马大哥放心,卢植自视甚高,定以为此计天衣无缝。咱们只要将计就计把黄巾军一分为二,由大哥领一半的兵马状作上当的样子,令其认为咱们如瓮中之鳖,只待汉军伏兵尽出之际,远志立即挥兵前后包夹来个计中计如何?”
“太好了,我便知道远志会有办法!老子现在马上回去准备,希望咱们于明日的夜里是在黑色林地喝酒吃肉……哈!哈!哈!”
正当卢植军与黄巾贼于冀州南麓对恃的同时,幽州方面显然亦有了不寻常的动作。受命于卢植的陈琳千里迢迢的辗转的才来到了幽州见着了袁术,而在其华绢与之密谈后令其于人生上有更加不同的看法,并令陈琳对华绢这女子更是刮目相看,但亦有令陈琳觉得受骗上掌的感受。
陈琳现下正站在袁军帅帐之外,目光则是放在约莫一百步外的袁阀军队上。已经于冀州北方边境扎营的袁军正陆续的建设工事以防止黄巾军的临时偷袭;而一群负责烹饪的士兵正忙着准备今夜的晚膳。
夜正入幕,泛着暗黄光芒的夕阳与平缓的草原连成一线令人感到心境十分的安心,彷彿这场仍未知胜负的仗已无关紧要。
“北方的夕阳与京城有很大的不同吧!陈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呢?”
此时的陈琳正闭着双眼的感受着夕阳照射在身体上的余热,没料到后面竟有一个声音温和的发出。他听其话语知是袁术亲至,忙是睁开双眼回头的向其一揖道:“陈琳不过是个乡间走夫,长年以来居于京城,故难以见着这般宽广且气势磅礴的景象……刚才的呆样可令袁刺史见笑了。”
袁术身上一套黄金铠甲仍未脱下,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显闪耀刺眼,这时的他露着雄心壮志的气度再向前走了数步道:“陈先生久侍卢元帅多年,其兵法谋略亦是朝中第一,想必先生亦在其身旁习到了不少东西……不知陈先生知否袁术为何没有因为战事诡谲而挥军紧急南下,反而是在入了冀州境内后便开始扎营、储存粮食般的似要长期与黄巾贼对抗。”
若陈琳是第一次遇上袁术,必认为其乃在刺探自己的能力,且此问的回答若无法令袁术满意,那以野心家用人惟才的观念而言,自己往后可能再无发展的机会。不过,这数天来的相处后,陈琳明白袁术非是池中之龙,袁术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掩盖自身统御能力的不足,故在来后的大部份时间,陈琳一直在思索着是否要另觅其主,但在考虑此样动作将造成自身身价下跌的因素后,陈琳终是决心将这“不太满意”的袁术扶佐。所以他环顾了四周的想了又思的恭维开口道:“袁刺史的才智过人谁人不知,但若陈琳猜得没错;这该是所谓的是攻非攻、或攻不攻的计策,且此乃上上之计也!”
“是攻非攻?或攻不攻?陈先生所言,倒叫袁术迷糊了……”
没料到袁术真是徒有其表而败絮其内的到如此地步,他不禁暗叹误信华绢告知袁阀将来会成为第一大门阀,且亦有问鼎天下机会的密语。不过,自己其实因为久居卢植军中难以发挥本身才干而闷闷不乐,仅管此人终可能无法扶起,但陈琳仍决定放手一试。
既然袁术并非战场上左右局势的材料,陈琳决定干脆从旁暗示其可行之方令袁术不自主的将之采用。
心忖之际,陈琳装了一脸狐疑的问道:“刺史没有建立马厩的原因不是因为想要将所有攻击主力专精于骑兵队之上,利用咱们‘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