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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有些惊愕的失声道:“你说……你说破了咱们二十万大军的始作俑者,是一名年仅十八的少女么?”
黄巾副将见了男子失态的模样,有些担忧的点头道:“是的,这名女子用计将马将军以及其骑兵队诓入黑色林地,再遣早以待命的伏兵把北面的出口堵住,并以火箭先削其实力,然后再用包围的方式一个不留的全数歼灭!”
“天!这女子如此年轻便深闇用兵之道,但远志的思虑缜密,怎也跟着中计呢?”
“没错,程将军早觉得事有蹊跷,但屡次规劝马将军不果,故当马将军决定先率骑兵队追击看似再无作战能力的汉军,他仿佛无奈般叹了口气的嘱咐我尽可能将十余万步兵赶上,便也跟着马将军进了黑色林地。”
闻言猛然的捶了桌子一拳的男子叹道:“我以为交付与元义、远志是个正确的决定,但反而因此的造成无法避免的失败后果。千算万算,我便是没有算中两人军权上暧昧不明的领导地位而影响的结果……是我错了!”
感叹之际,男子忽又不知是想到什么的说道:“黄巾三军各别自不同方向南进,元义与远志的中军因兵败及两位将军当场战死已告段落、对卢植再无威胁,那卢植定会援助目下陷入苦战的朱隽或皇甫嵩任何一军,此举势必会影响另外两军的发展。”
沉吟了数秒,男子续道:“中军一失,三军犄角之势便告幻灭,如今挟胜利之威的卢植将会再找另外任何一军开刀……看情形我有必要走一趟!”
“大贤良师要赶赴哪里?”
男子唤其起身的道:“这女子十分的不简单,如此年轻便对兵法甚有研究,我想会一会。”
春风和煦,百鸟争鸣,在一个不知名的山谷传来阵阵悦耳琴音,弹曲之人如青丝的长发以白布紧缚,双手全神贯注的抚着琴弦,再加上左首简陋的凉亭内桌上的檀香袅袅飘散,此处的情境便宛如世外桃园般。
“好!好!数年不见,文兄的琴艺越益高明了,这曲柔和多情,令阿武感同身受……”
鼓掌声由谷口响起,武论尊一派悠闲如行云流水的移至弹琴者面前。
“嗯……这多年不见,论尊你是越益谦虚……不过,听闻武论堂最近似有不少事情发生,堂中更有大批的高手进进出出,倒是不知为何?……但想不到论尊仍是心念这五年一会的约定……今个儿怎么有空来呢?”
“唉……阿武识人不慎,有此劣徒不要也罢!……倒是文兄您长年居于此地竟知天下事,令阿武佩服、佩服!”
这时的弹琴者起身与武论尊两人连袂走进凉亭,桌上置有糕饼、茶点,另一角的火炉上正煮着陶壶。弹琴者提起陶壶将沸水冲入预备好的茶杯,并向武论尊示意可以饮用。
“评皇虽是已隠居山林多年,但每每想起先皇知遇之恩,仍感涕泗纵横,是故多多少少依旧会探知现下朝中状况……对了,这乃评皇托人自天山取回之雪水,加入劣茶烹之,若有难以入喉之处,还请论尊见谅!!”
武论尊捧起茶杯,但觉一股芳香入鼻,细啜一口便感五内如清新飘雪般怡然自得。
“嗯……文兄太过谦虚,这茶若是劣等,那论尊居所一斤万两的茶叶岂不是一堆枯枝残叶……”
“……那,关于吕奉先的事,论尊将会如何处理?”
“文兄连是谁都知道?!”
“评皇虽未见奉先……但评皇有一事相求!!”
“是否与吕奉先有关?!……若是文兄要为吕奉先求情,阿武恕难从命!这劣徒以下犯上、藐视尊长,其罪天理不容……何况,他私自下山已引起中土的动荡,文兄既心系朝廷,应不该反对阿武将其诛杀!!”
武论尊说到吕布,双眼洴出杀光,五柳胡昂扬,霸气纵横的和文评皇清静淡然貌成了强烈的对比。
“论尊,得饶人处且饶人……唉,你当真以为我不知‘搜神诀’之事!!”文评皇“搜神诀”三字说出,令武论尊原本狂妄的气焰顿时消失殆尽,他惊愕的看着文评皇,那修长的手指竟是握不住茶杯般将其摔倒在桌上,而杯内的热茶则是洒满一地,更泼了武论尊一身。
“你……什么‘搜神诀’?我不……清楚文兄你说什么?”
“论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吕不韦创‘搜神诀’时名动一时,可惜其死后武学下落不明,而后你花费多年才查到吕兴是其之后,更动用‘天论堂’千人之选的一级高手进行屠杀……只为了一本书,可惜做了如此多的动作仍是一无所获,年幼的奉先为报父仇携秘而来,你更顺水推舟的收为二徒……这一切的一切,评皇一直放在心中,如今见你如此……评皇不得不说!!”
武论尊脸色一阵青红,听著文评皇侃侃而谈,只能低头沉默。
“唉……几百年了……论尊,你仍不能忘怀当年之事么?!本以为这几百年的退隠,能净化你的仇恨……想不到……你却是用这数百年来实现你欲称霸的野心……”
“数百年,真的是数百年了……而我,却在这数百年来作了些什么?……助那刘小子建立大汉王朝……又得辅佐刘秀这扶不起的浪荡子……我真恨不得将他们一刀两断,若不是文兄当年救了我一命,现下老早就是我武论尊的天下了……”
武论尊刹那间面目狰狞、阵青阵白的变幻许久,忽然间,他双目露出凶光的指著文评皇道:“凭什么!你凭什么要我一直跟着你助汉朝平平顺顺,难道、难道就因为你曾救我一命!……嘿!别以为我武论尊什么都不知,现今黄巾贼会纷乱武林,你文评皇可脱离不了关系。”
文评皇叹了口气的道:“这确实是评皇的过错,我本以为张角是名治世的良才,且在相处许久会才在深思熟虑下将‘太平真经’倾囊相授,没料到……这世人又是‘再一次’的令评皇失望,人人皆因权力而失了其心!”
“再一次?!原来,原来你早就发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武论尊目露凶光,一时情绪失控,双袖拂出致命气劲击向桌子对面的文评皇,文评皇眼中带着惋惜施展流云步伐退出凉亭,只见他凌空十指翻移,凉亭霎那崩塌,将武论尊埋在其中。
“哼!文兄多年不见功力亦有精进,不过论尊既然以武为姓,便是自诩武学修为绝世无双。故文兄现下此招,对论尊而言仍是──雕虫小计。”
武论尊说话之余已震开残瓦,跃出凉亭,他一震一跃之间又是凝神运劲出了一掌,令文评皇也不禁叫好。
“骑虎难下!文兄非死不可。”
文评皇面对来劲倒也不慌不忙,他抱守归一,双手同样伸出──硬拚!!
武论尊身若捷豹,一击未果,二击立出,他见文评皇受掌同时会向后卸力的举动,这第二击便转向由上而下的出手。文评皇足尖轻点地面优然退出,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直的半空划形,左手毫不闲置的运劲将“字”一推,此际的文评皇已使出绝学──“聚字诀-凝气化形”。
“聚字诀-凝气化形”乃道家凌空画符的高深武学,历代道家之长始能修练此种武艺。但因此武学以内力为其基础,道家代代总因寿终正寝而无法窥豹一斑,是故无人能知其境界可至何地。
文评皇当年获良机而习此武学,且加上本身个性无欲无求,后来更进而得以长生,是故长年下来的聚字诀武学的实力,已非一般人所知。
挟带字劲的“聚字诀-凝气化形”威力惊人,就算是武论尊也不敢贸然接下,他连忙撤招翻身,才是堪堪避过。
“……这,文兄武艺之高,论尊但感佩服。原来以前的文兄深藏不露,倒是瞒了论尊许久……”
武论尊富于心计,说话之际脚下缓缓踏开七星,欲以奇门遁甲与文评皇相斗。文评皇一望心下有数,这次双手齐出,一心二用的同时半空留字,随手一送,已朝武论尊上三路和下三路的命门而来,武论尊暗斥一声,衣袖再拂,两道破声气劲如墙一般将聚字诀挡住,只看灰沙满天,两人至此仍是不相上下。
“论尊!别破坏了此地的宁静,我曾发誓此生不再动武……别要评皇为你破了杀戒。”
武论尊一听心中有气,正想上前再战,但想想适才交手并未占到便宜,文评皇此时悠闲模样显然还有厉害杀着,且自己强夺的“搜神诀”仍未完功,更何况有吕奉先这个顾忌,于是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论尊,评皇仍是奉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文评皇说话同时,武论尊已转出入口,只听他充满霸道的声意回响于谷间道:“当年的我便是太过仁慈,才落得一败涂地,今天的我决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就算天下要和我作对、就算是你文评皇,我都要杀……”
文评皇闻此,望着武论尊离去的背影,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是喃喃自语,道给己听的说:“……到底当年我以‘七星转世阵’救其一命,究竟是对?还是个错误?!”
突然文评皇感到心头一纠,他立下掐指一算的惊道:“糟!张角竟做出如此之事!”
第四章因祸得福
华绢离座的去了茅房后,众将领的吃喝嘻笑并没有因此而减低,反而有欲罢不能的情势。少了华绢陪伴的白晴也颇感无趣,虽说卢植、樊一夫两人都有走向前来向自个儿敬酒,但那也不过是点了点头的微笑的结束。
正当白晴以玉指拿着筷子的翻了翻桌上盘里的菜肴,她突然感应到一股无俦的杀意及劲气出现,且存在于华绢要去的茅房附近,她来不及的向卢植、樊一夫等示警,一声清啸便如风般的窜出营帐,往华绢方向奔去。
伸手推向士兵的刹那,华绢以为士兵该是惊愕的醒了过来,没料到,其竟如死人般的被推倒的“碰”一声摔了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如法泡制,所有茅房周遭的士兵全是同了个样,华绢开始只是不知为什么的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