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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视着眼前被爱情蒙蔽双眼、深陷极端的妹妹,一副俨然要为了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冰绛紫眉头紧蹙,缓慢的声音透着愠怒:“假如是我做的,你要如何?杀了我?”
冰绛紫意气的话顿时激怒了冰血儿,冰血儿咬牙恨道:“果然是你!冰绛紫,今天咱们新帐旧账一并算了!”
言罢,盛怒中的冰血儿不再迟疑,提剑朝着冰绛紫的心窝子狠刺下去。
冰绛紫没有闪躲,而是悲哀地闭上了眼睛。这就是他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爱护的妹妹,为了一个男人居然来要他的命!这是何其的悲哀!
面对她的不信任,这一刻,什么纷争,什么真相,都已经不再重要。冰绛紫只觉一股哀莫大于心死充斥心间,涩痛难挡!
冰血儿眼见冰绛紫一副悲恸的失望,她的心也跟着狠狠一颤,手下的疾剑在与他几步之遥时缓慢下来,心中不停地摇摆、思忖:难道她真的误会他了?真的不是他伤害傲?!
然而,思想迟疑的瞬间,冰血儿手上本已放缓的剑不知为何突然加速,好像那只握剑的手腕被人狠狠握住,失控般将剑直直插进了冰绛紫的心脏。
“呃!”心口的剧痛令冰绛紫倏地双眼,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惊到失神的妹妹,满面惊愕。
尽管刚刚有一瞬间的放弃,冰绛紫却不曾真的相信她会亲手杀他!
冰绛紫垂眸看了看插在心上的剑,复而抬眼注视着表情瞬间蔓延开惊慌失措的妹妹,冰绛紫本已痛到麻木的心脏又掀起了剧痛。
想要抬起颤抖的手抚摸冰血儿惊慌到苍白的脸,怎奈,渐渐失去知觉的身体已不再听他使唤。
只见,冰绛紫身体一倾,直直栽倒在地上。
“哥!”亲眼目睹冰绛紫倒在自己眼前,惊呆中的冰血儿顿时回神,发疯般扑向冰绛紫,一把将他抱入怀中,颤抖的手捂上他汩汩流血的心口,惊惧又懊悔地连连摇头:“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你,哥……”
“血儿……”见平时像冷得像冰一样的妹妹此时惊慌得像个无助的小女孩,冰绛紫恍然回到了从前,又看到了那个信任他、依赖他的妹妹。
刹那冰绛紫泛青的脸上淡出一抹笑意,强忍着剧痛,断续的声音极力保持着温柔,安慰着她:“血儿不要怕,哥,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付出一切【1】
【5】
冰绛紫宽宏大量的理解更令冰血儿无地自容,后悔万千,双眼仿佛开闸的水坝,眼泪滚滚倾泻。
感觉到怀中的人剧烈地颤抖,感觉到冰绛紫的生命正在随着那滚烫的热血流逝,冰血儿彻底地慌了,悔恨交加的眼泪滴满了冰绛紫的。
咸涩的泪水顺着干涸的嘴角流入口中,令那本已渐渐陷入昏迷的人心疼到强忍疲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抚慰着:“血儿乖,不哭!哥,不能再,再陪着你了!……以后,你要学着坚强,学会保护自己……让哥……放心……”
“哥,你别说话了!求你别说话了!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还要保护血儿呢,你怎么可以有事?求你……”
可惜,天不遂人所愿,冰血儿的哀求还有好多没来得及说出口,冰绛紫已经垂下眼睫,没了气息!
“哥——哥——!”冰血儿撕心裂肺地哭喊,紧紧地抱着冰绛紫的尸体,放声悲哭,肝肠寸断。
……
惊闻公主要刺杀太子,皇帝震怒,率人匆匆赶到现场时,却为时已晚。
皇上冰重天盯着倒在血泊中了无生气的冰绛紫,再生硬地看向抱着冰绛紫失神的冰血儿,气得颤到不能自已的手,哆嗦着指向冰血儿,悲恨交加地怒骂道:“孽障!你,你……”
气血上涌,胸腔剧烈起伏之下,冰重天话未出口,已喷薄出一口鲜血。顷刻,大伤的神色使皇帝花白的须发凌乱,转瞬间又苍老是数十岁。
冰重天强压下心中的震怒和悲翻滚的悲恸,对身边的侍卫下令道:“把她关进死牢,三日后斩首示众!”
言罢,冰重天似乎连多看冰血儿一眼也觉厌恶,踉跄的脚步率先离去。
冰血儿呆滞的目光在听到三日后斩首时微微闪了闪,并非惊慌,相反却有一抹淡淡的释然。
一命还一命,很公道!她也可以下去陪着他一同走那孤寂冷清的黄泉路。
冰血儿勾起唇角,垂下眼,想要再看冰绛紫一眼,却被侍卫将怀中的冰绛紫抢夺过去。
怀中一空,冰血儿的心也一空,顿时怒不可遏,朝侍卫们疾言厉色地喝骂道:“大胆,敢动太子,本宫要你们的命!”
然而,此时的她已是戴罪之身,即将处决的人,侍卫们对她的畏惧也不再那么强烈,微微顿足之后,带着冰绛紫的尸体阔步出了房间。
冰血儿盛怒,从地上费力地爬起来便要去追,又被另外几名侍卫拦住去路:“公主请吧!”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世态炎凉的道理,她即便尊贵如公主也早已知晓。
面对侍卫们不待见的嘴脸,冰血儿冷笑,压下凌乱的思绪,挺起胸膛神态依旧高傲不容侵犯,不必人挟持,她自己迈步踏出门槛,走向死牢。
今夜,本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好夜色。
或许老天也感觉到人间的悲哀,不知何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将那愤怒的雨水瓢泼洒下。
冰血儿行走在大雨中,浑身淋漓透彻,雨水冲刷得视线模糊,阵阵冷雨的寒气萦绕使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付出一切【2】
【6】
可是她的心却在惦记着冰绛紫,也不知那些该死的侍卫有没有好好保护他,他从小就娇气,比她还怕冷……
轰隆,伴着天空一道紫电撕裂,一声雷鸣震落。
冰血儿仰望疾雨的夜空,微微一笑,轻阖唇瓣,逸出一句几不可闻的温柔:“他还怕打雷!”明明他自己害怕打雷,每次却要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其实她很早便想告诉他,她才不像他那么懦弱呢!
随着雨水冲刷入眼,过往的点滴也从那苍白的记忆中一页一页地翻过,带着冰冷的痛剐过心间,留下永远无法抚平的痕迹,唯有看到记忆中哥哥的保护和爱惜时,那蚀骨的痛中才会被细微的暖意减轻一点点。
押送她的侍卫见她满面悲怆,顺着眼角滚落的水珠已分辨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雨,他们倒没再恶语相向。
冰绛紫在世时深得人心,故而这些侍卫看到冰血儿杀害冰绛紫时才会如此憎恨于她。
仰望悲愤的苍天,人们的心情也沉如磐石,并未出言催促她,陪她在雨中淋个够才送她入死牢。
然而,这凄风冷雨之中并非只有他们一行人,宫殿的转角处伫立着一抹洁白的身影。当他清晰地看到她为别的男人流下心疼的泪时,他眼中的冷意也在不觉中又深刻许多,如千年的寒冰,一眼望不到底。
“心软了?!这才只是开始,我会把你们欠我的千倍万倍地偿还给你们!”
眼中浮现出那惨绝人寰的屠戮,耳边响起族人们绝望的嘶吼,他心中的仇恨犹如永不熄灭的天火,熊熊燃烧,不待她离去,他已绝然转身。
……
死牢里,暗无天日,阴冷潮湿,到处是霉菌和令人作呕的血腥臭气。
这是养尊处优的公主一辈子无法触及的地方,若在从前冰血儿连呼吸一口气都会恶心上几日。
如今,打量着眼前恶臭扑鼻的地方,呼吸着浑浊的空气,冰血儿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坦然地迈开脚步,跨过牢门走了进去。
然而,这里比想象中要阴森可怖得多。
地牢深处的刑架上摆放着各种被血液腐蚀得斑驳的器皿,棚顶垂悬粗如臂弯的铁链。
而铁链上正悬挂着一个残破的人。
那人脖颈与四肢分别被铁链禁锢,蓬头低垂令人看不清容貌,只能从他伤痕累累交错的身体和被鞭打时隐隐发出的闷哼,让人知道他还是一个活人。
打过之后,狱卒开始逼供,只是诡异的语气听在人中竟有一种无可奈何:“说吧,遭了十多年的罪,你还没受够吗?早点说出那人在哪里,你也好早点脱离苦海!”
面对狱卒怜悯的劝告,被悬挂在半空中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抬起伤痕累累的脸,注视着狱卒,虚弱的声音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坚定:“无论多少年,哪怕几百年,我还是那四个字‘无可奉告’!”
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强硬的回答,狱卒倒没有假以颜色地讥讽和谩骂,扬起手上倒勾着鳞刺的鞭子又是一顿交错的抽打。
☆、终于等到了【1】
【7】
不知力道轻重,只见每一鞭子下去,都会勾下那人一条皮肉。
转眼,他皮开肉绽,旧伤未愈又添新创,但奇怪的是,如此重伤,他的伤口居然只是渗出点点殷虹的血色,并未血流成河。
进入地牢的冰血儿也被眼前的诡异吸引住脚步,心中疑问重重。
听他们的谈话,这犯人已经在此十多年了,他到底是什么人?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日日受此酷刑?还有为何他的伤口都不会流血了?是血流干了么?
想法划过脑际,冰血儿不禁轻笑,她怎会有如此滑稽的想法,人又不是妖,若流干了血又怎会活着!
想罢,冰血儿不再观望,推来一间牢门,自己走了进去。
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又哪有过多的心力去关注别人。
听到身后的动静,狱卒转过身,辨认出那女子居然是尊贵的公主,立即放下鞭子,匆匆过来,参拜道:“参见公主殿下!”
冰血儿头未抬,淡淡回道:“我只是阶下囚,不是什么公主!退下吧!”
狱卒默然领命,退出了牢房。
冰血儿本无意去理会什么,只是头上那两道犀利的视线好比两道锐利的刀锋悬浮在头上,叫人隐隐不悦又不安。
带着疑惑,冰血儿抬起头迎上那两道审视的眼神。
刹那,四目相撞,冰血儿竟被吓得猛打了一个哆嗦。
注视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