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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血儿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实在难以捉摸他深沉的心思。
然而未等她深究,只见他放下汤匙,直接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旋即转脸看着她,挑了挑如画的眉眼。
这回冰血儿再愚钝也懂了他的意思,顿时,冰血儿刚刚平复的心跳又骤然加剧,且来势更为凶猛,而心中的感动和雀跃更是无法言喻。她从未想过他们会这般亲密无间,若在以前,她连奢望都不敢有。
忽然,眼底倒映的黑眸里浮现出几丝等得不耐烦。冰血儿蓦然想到她刚刚只是迟疑了一下下他便反了悔,当即也顾不上矜持,张开小口,接了上去。
这一次独孤傲没有耍她,将口中鲜美的汤喂入她的口中,不过,他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自然藉由喂汤之际,狠狠地掠夺了一番。
一顿饭吃得狼烟四起,暧昧横生。
终于冰血儿吃饱喝足,那狡诈的男人也吻得沟满壕平,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
注视着她被自己滋润得心花怒放的小脸,独孤傲趁机要求道:“小乖要记得我的好,知道吗?”
“嗯!”冰血儿羞涩地轻应,垂下头,不敢再去看他勾魂夺魄的妖颜。
忽然,独孤傲眼神微微一眯,对冰血儿说道:“小乖,我给你起个名字可好?”
“为什么?”冰血儿诧异,她已经打心里接受他这暧昧的称呼,如果丢弃,还真有些舍不得。
可转念,冰血儿眼底又浮现一抹哀伤,她人已经死了,如果连名字也没了,与彻底消失又有何异?想来,冰血儿脱口问道:“我可以叫血儿吗?”
话一出口,冰血儿猛然回神,紧张地盯着独孤傲的脸,无法想象他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会有什么反应。
出乎意料,独孤傲并没有反对,微微颔首,极认真地定夺道:“好,就叫傲血儿吧!”
“傲血儿!!”冰血儿一阵眩晕,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自己的名字冠给她。
直到很久以后,冰血儿才终于明白,他是要她时时刻刻记着他!
只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再回首时,当初的心境是否还在?!爱是否如初?!
☆、亲眼目睹【1】
午饭过后,独孤傲又主动提出到宫外游玩。
未嫁人之前,冰血儿最喜欢溜出皇宫到外面野玩,只是嫁给他之后,顾及他的想法,她才收敛野性,在府里做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分守己的妻子。
如今听他主动提及,她简直欣喜若狂,又怎会拒绝,一刻也舍不得浪费,立即与他携手直奔宫外花花世界。
然而,当来到大街上,眼望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市井,冰血儿茫然了。
满城依旧繁华,人来人往,擦肩接踵,商贩亲切的叫卖络绎不绝。
只是为何,这里多了很多怪异的人。
他们的外貌与普通人无异,甚至还要比常人稍显俊俏,唯有眼睛的颜色与众不同。
有人黄色眼瞳,有人蓝色眼瞳,也有人是墨绿色。
更奇怪的是,黑色眼睛的人遇到他们买卖时,都会不自觉地表现出惧怕之色,以至最爱斤斤计较的商贩,连价钱都不敢讲了。
打量着那幽幽的绿眸,不知怎地,冰血儿第一眼便记起了死牢里的男人。
悚然,冰血儿浑身一个机灵,不懂,仅仅一年光景,为何变化如此之大?更不解,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独孤傲见她心生恐惧,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冰血儿本不想告诉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来由的恐惧,害他平白担忧,但在迎上他略显失望的眼神时,冰血儿还是如实相告道:“我只是觉得有些陌生罢了!”
“呵呵,其实他们都一样,是百姓!”独孤傲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冰血儿还是从他微紧的手中察觉到他隐隐的波动。
不知为何,透过他微凉的手,冰血儿的心忽然有种心灵感应:他很在意她对这些人的看法。
只是这感觉像风一样飞快飘过,转眼已不留痕迹。
……
他们游湖泛舟,登高远眺,几乎游遍了京城所有名胜之地,渴了他喂她喝水,累了他背她行走。
在他悉心的陪伴中,冰血儿渡过了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
意犹未尽,即使趴在他宽厚的脊背上入睡,娇嫩的嘴角仍上翘着掩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只可惜,美好总是短暂的,幸福如镜花水月,只需投下一颗小小的碎石便可以将它轻易破灭。
当冰血儿再次醒来时,冰冷的床榻上只剩她一人。
张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冰血儿的心没来由地一阵惊慌,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穿着睡袍,光着脚丫,下床循着房间里缓缓燃烧的地灯一步步走出寝室。
此时夜色阑珊,四周静悄悄,整座宫殿都已陷入了静谧的睡梦之中。
可是为何她看不到独孤傲的身影?这么晚了,他去了哪里?难道在书房忙碌?
他现在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陪她玩了一整天,也许在熬夜处理政务,思及此,冰血儿没来由的心慌稍微安稳一些。
本打算回房等候,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她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黑影好似风驰电掣般从身后掠过。
☆、亲眼目睹【2】
刹那,冰血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未及思考,已撩起裙摆,朝那黑影狂追了过去。
那阴冷的气息,如鬼魅的速度,她永生难忘,正是那夜前来暗杀独孤傲的人。
想到独孤傲有危险,冰血儿卯足了劲,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猛追。
路上的石子割破了她的脚掌,洒下一路鲜红的血迹,可是她已经无法顾及分毫,甚至连传来钻心的疼痛也被焦急的担忧淹没。
一路狂追黑影,终于在一座宫殿前,那人放缓脚步,身子轻盈地跃入院中,走到门边。
冰血儿气喘吁吁地赶来,见她靠近房门正要大声呐喊提醒屋内的人小心,却听静谧的夜空中清晰地传来那人淡淡又不失恭敬的声音:“王,事情已经办妥!”
刹那,冰血儿大张的嘴惊呆在那里,不敢置信自己所听所见,眼睁睁地看着黑影迅速隐没于黑夜之中。纷杂的大脑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她企图自我麻痹,这只不过是幻听罢了,然而理智却在无比清晰又残酷地提醒着她,这一切并非虚幻,那人确实唤了一声:“王!”只是她口中的“王”是谁?!
怀揣着忐忑不安,冰血儿脚下的步子缓缓迈向那间房门,刚刚踏上台阶,便听里面传出女子高亢的尖叫:“王,奴家受不了啦!不要了,您饶过奴家吧……啊啊啊……”
随之是男人粗喘的讽刺:“当真不要?嗯?”似乎在验证自己的话,紧接着是一阵凶猛。
“啊啊……要……要啊……再用力些……”
女子欢愉到癫狂的胡言乱语落在门外的冰血儿耳中,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割着她的听觉。
而这些远不及那男人的声音可怕,他激情的喘息,卖力的挑…逗,犹如魔鬼一样瞬间抽干了她的灵魂,化作两滴空泪坠入地上,飞溅出支离破碎,转眼,干净得不留一缕尘烟。
脸色煞白的冰血儿地站在外面,受着夜风的吹袭,簌簌地颤抖,可是她僵硬的嘴角却缓缓绽放出笑意。
什么身体羸弱不能激动,再激动恐怕连房顶都要掀破!
什么气虚不能行房,这威猛简直令乾坤倒转,日月无光!
他,只是不屑于要她罢了!
他留在她的身边只是为了报复她,导演一切,残忍地看自己为他疯狂,疯狂到亲手杀害自己的哥哥,气死自己的父亲,再冷眼笑看她愚昧地把江山双手奉上。
看着自己愚蠢的样子,他一定很得意,一定开心得不得了吧!
恍然间冰血儿似乎看见他嘲笑的眼神:被人利用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居然还死心塌地的留在身边,世上怎会有这种傻子!
顷刻,愤怒冲天,冰血儿真的很想推开房门,去问问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为什么要对她如此残忍?!
如果恨她,大可以一刀把她杀了,千刀万剐,她亦不会有半点埋怨!为何?为何……他连她的父兄这些无辜的人也不放过。
然而,当双手触碰到那冷硬的门扉上时,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了她的全身,拉回了她即将愤怒被淹没的理智。
☆、我会叫你付出代价!
问有何用?只会徒增他的藐视与嘲讽罢了!
冰血儿冷笑着一步步地向后退去,目光锁在紧闭的房门,幽幽轻吐:“独孤傲,我恨你,我一定会叫你付出代价,把我所受的残酷与屈辱,百倍……千倍……万倍地还给你!”
言罢,冰血儿决绝转身,带着无尽的恨意跑出了皇宫。
房间内的独孤傲听得真真切切,可是除了勾唇轻笑,还只能笑。
“哈哈哈……哈哈哈……”蓦然间,他爆发出疯狂的大笑,空洞的笑声好像要把心肺全部化作云雾笑出去。
这阴森的大笑没有半点温度,惊吓得身下的女人也毛骨悚然,激情霎时褪去,惶恐地望着他轻唤:“王,您,您怎么了?”
听到女人惊惧的颤音,独孤傲终于收住可怕的笑声,遂即,邪气万千地对身下的女子轻薄笑道:“孤王今夜要与你彻夜不休!”
女子为他狂妄又狂野的预言而心潮澎湃,坐起身,水蛇般细腻纤细的腰肢委身进他的怀中,藕臂轻抬,勾住他雪白的皓颈,便要送上香吻。
可惜,尚未靠近,已被他极为厌恶地别过脸去,随之,妖冶的俊颜淡出一抹森寒的阴鸷,淡淡地说:“颡柔,你太贪心了。”
风轻云淡的嗓音劲透着冷意,令这叫颡柔的女子悚然心惊,赶紧从他怀中出去。她怎么得意忘形,以为自己与众不同,便妄想触及他的底线,却忘记,他可以与人翻云覆雨,唯独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唇。
面对他一脸寒霜,颡柔惊颤着哀求道:“是,是颡柔一时情切,忘了王的忌讳,请王原谅颡柔吧!”
独孤傲不听解释,优雅起身;穿戴整齐,冷漠转身,不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