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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昇眉头微微皱起，停下手里正在处理的文件，单手撑住下巴，视线逐渐转移到她脸上。四目相对的那瞬间曼珠无意中捕捉到他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些秘密。
“她不适合。”顾言昇本来心情就不好，不想跟她说那么多因为所以。
曼珠显然对这个敷衍的答案不满意，“哪里不适合了？”
“你相信我一次可不可以？”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你那么袒护她干嘛？”
“我没有，是你做事前后不一。”
“我前后不一？我这么做为了谁？”
“我怎么知道你为了谁？你为了谁又关她什么事？”
“……”顾言昇无言以对，“明天会有另一个模特来试镜，你有空的话就过来参考一下。”几乎是忍者想要爆发的脾气，说完这句话后，他合上桌上的文件夹塞进公文包，动作流利的离开椅子，走到门口，开门。
“你明天一定要给我个理由！”曼珠对着他离开的背影说道，虽然声音有点高，但还是被某人关门的声音掩盖了。
曼珠气的重重坐在沙发上，他走了……
“妈咪……”刚刚他们吵架的全过程小柔都处于围观状态，她从来没见过妈咪和谁吵过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缓过神来的曼珠发现一直呆坐在客厅的小柔，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事了，小柔去房里写作业吧。”
小柔听话的点了点头，跑进了她的小卧室。
曼珠随即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打给王艺君。
第二天中午。
顾氏楼下。
黑色及膝风衣里面露出白色衬衫的褶皱，驼色铅笔裤，一贯的黑色小高跟。
深秋时节，尽管是正午阳光最当头的时刻，秋风仍然唱响一首首旋律优美又放肆的交响曲，女人的头发被吹的像一群小精灵在风中舞出凌乱的步伐。
女人左顾右盼来回走动，终于在看到停在路边的出租车上走下一个她很熟悉的人时才匆匆迎上前去。
“对不起，曼珠，路上堵车。”王艺君一下车就忙着解释迟到的原因。
曼珠看到她雪白的脸被风刺的有些要皴裂的迹象，幸好有种叫化妆品的东西在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就被发明出来，省了不少事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颔首一笑。随即拉起身旁比她高半个头的王艺君，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两个女子都挪不动步子。面对她们而来，走出一个似有急事要外出的男子。男子看到她俩，脸上的表情多了一分愁惑。从始至终，他都伫立在一个原则上，就是保护好她。
画面就这样定格了几秒钟，直到电梯门即将再次关上的前一刻，顾言昇一个脚步迈了出来，不偏不倚站在她正前方约莫二十厘米处。
眼光从曼珠身上转向王艺君，继而重新转移到她，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满地问：“你带她来做什么？”
王艺君显然被他冷峻的气势吓到了，直直退后几步。由于曼珠的手一直拉着她，所以曼珠也被迫着退了几步。
“小君，你要相信自己。”曼珠不喜欢她这种遇事就退缩的处事风格，只得帮她一把。
或许曼珠的话起到了鼓励她的作用，王艺君果然上前一步，硬是对准了顾言昇的眼神。
“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曼珠气的差点跳脚，为什么？王艺君那胆小的丫头此刻竟然鞠躬状在顾言昇面前九十度低头，这这这……这是在求他吗？！！！
曼珠拔刀相助的本领又来劲了，一把将正弯着腰的王艺君拉直，“顾言昇，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何如此惧怕你？”
顾言昇嘴角弯弯成月，看着王艺君的眼睛里似乎燃起了一团红色火焰。“我对她做了什么？我想你问她会更清楚吧。”
曼珠顺着他的目光瞥见王艺君脸色涨的通红，眼角若隐若现着水气。突然，王艺君挣脱开她的手，冲出门外。等曼珠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曼珠脑袋里各种猜测各种编故事，难道说王艺君爱上了顾言昇，所以他不得不换掉她以示拒绝？曼珠真是佩服自己居然能臆想出如此偶像剧般的桥段，高中时候看过太多言情小说，这种思维逻辑已经侵蚀她的思想太严重了。
小君啊，你看上谁不好，顾言昇不是一般人啊！他是那么目中无人，那么冷傲俊酷！更重要的是他可是我老公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曼珠甩甩头，她脑袋被秋风吹的冻起来了吧？怎么还能在潜意识里视他为老公呢？
“你……”曼珠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顾言昇还站在她身后，如果真如她猜想那般，那昨晚她对他发脾气就是她的不应该了，可是他就这么坚决换掉人家未免也太狠了点。算了，曼珠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周旋什么，随便找了个话题搭起话来，“刚刚是要去哪儿？”
☆、靠！！有JQ！！！
顾言昇冷哼了一声，满脸写着对她的不满意。
曼珠这几年也学会了察言观色，看他这样就知道不能再惹他生气，万一没把握好把火点着了后果就不可收拾了。
“那……你说的新模特呢？”曼珠绞尽脑汁也没觉得自己哪儿说错话了，明明就是他昨晚说今天有新模特来试镜的，可刚刚她问他时他那一抹幽深的黑暗又是从何而来？她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硬着头皮问：“怎么了？”
撇开看她的眼睛，顾言昇看了眼自己的手，手里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
顾言昇接电话的样子看起来很着急，“不用了，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我不用。”
一旁的曼珠悄悄的吐了吐舌头，不知道哪个倒霉鬼，竟然敢放他鸽子，摆明的不想活了嘛！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曼珠自以为细微的心理活动被他一扫而过的目光尽收眼底，眼珠一转，葫芦里开始卖药。
曼珠被这种目光看到发毛，刻意回避了一些，正想着如何找借口逃离现场，视线就被刚走进顾氏的男子夺走了。
“怎么才来啊？”顾言昇又在抱怨被迟到。
男子绅士的朝顾言昇打了声招呼，“sorry”指了指裤子上的泥土，一脸无奈的表情，“车子坏了，我跑来的。”
宛若局外人的曼珠此刻瞪大着双眼，嘴巴也呈o型，像是看到奇迹一般左右打量着眼前两个同样帅气亲切的男人。
一时间，曼珠竟不知道如何插进他们的对话，只好生硬的说了一声“戚总……”。
两个大男人同时扑哧笑出声来，戚阳望着她的眼神与往常不一样，好像不再那么尴尬，曼珠不知道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不是一直叫戚哥哥嘛？这会儿怎么就叫戚总了？”顾言昇的语气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前所未有的坦诚，不含敌意。
“你们？”曼珠用手在他们之间来回指了指，“什么时候化敌为友了？”是她跟不上时代了还是怎么着，这两个男人之间从来是不存在和睦相处的，最起码对顾言昇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顾言昇挑眉一笑，指尖碰了碰鼻尖，朝戚阳使了个眼色。
“靠！有JQ！！！”曼珠没忍住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结果可想而知，两男人同时给她吃了一记敲头。
“你脑袋里装了什么东西啊？”戚阳玩味十足。
曼珠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睛里饱含委屈，“戚哥哥，你被他收买了么？”
又是一记敲头。
“痛啊。”曼珠怒视着敲她的顾言昇，恨不得赏他两个大拳头。
“言昇，你怜香惜玉一点好吧。”戚阳极力忍住笑意，拍拍顾言昇的肩膀，“发起飙来我可救不了你。”说着还示意他注意她现在愤怒的表情，告诉他不可玩火自焚。
顾言昇迅速意会，很配合的点头，动作有点夸张。曼珠还是没能弄清楚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勾当，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
摄影棚内。
导演和摄像师都准备妥当，工作人员也在确定自己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开始忙里偷闲。
“顾总，这模特是有多大牌，要这么多人等她一个？！”等待许久的导演明显有点不满意，要知道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宝贵的生命，耽搁一秒就意味着少了几张红色毛爷爷。
顾言昇朝他点点头，转头与戚阳对视了几秒，仿佛是想要形成一种默契。
“沙曼珠！”
“干嘛？”他们站在一起距离本来就很近，这该死的顾言昇还这么大声的叫她，是想振聋发聩还是怎样？
“你去试试。”顾言昇直接无视掉那双抱怨他的眼睛，然后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便把她塞给化妆师，“给她化妆。”
化妆师效率也很高，接过人就将她固定在椅子上。摊开一套套化妆工具，从眉到唇，一气呵成。妆面搞定，剩下的就是发型和服装了。化妆师手握下巴从上至下打量了曼珠一番，响指一打。发梢微卷盘起，曼珠不得不感慨，化妆师都有一双会变魔术的手啊！这才几分钟啊，她已经差点想问镜子里的人‘你是谁’了。不待她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就又被化妆师‘高效率’地推进换衣间，手里还被塞进一件黑色短裙。
她虽然很喜欢黑色系列，可她还从来没穿过黑色的连衣裙，而且而且……还这么短！曼珠开始抱怨化妆师是不是也被顾言昇买通了。对，肯定是这样的，员工向来都是按老板的意思做事的。
“曼珠，别紧张。”戚阳安慰的声音隔着试衣间的门传进来。
呼~曼珠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她果断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踩着一双8cm的高跟鞋，曼珠的腿显得更加修长。黑色连衣裙长度恰到好处，褶皱荷叶裙摆落在大腿中间，性感不失可爱。裙子是无袖的，曼珠白皙纤细的胳膊在十几度的深秋有些颤抖。化妆师还帮她配了一条细细的项链，更突显她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