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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权势一边的,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会对弱者和贫困者进行驱赶。
肯自己也承认,人家要那么想也毫无办法。纽约市警察局的腐败已经病入膏盲了,虽然几经剔除,但根深蒂固的病根很快就会产生出新的脓肿来。如果警察的肌体是健康而完美无缺的话,那么,由警察来监视警察的“内务监查部”等部门就没有必要存在下去了。
不仅警察,整座纽约城都是有钱人的朋友,这座城只朝着有钱人微笑。只有有钱人才被当作人来看待:没有钱的人,则受到比垃圾还要糟糕的对待。其最好的证明就是哈莱姆。
在中央公园的西边,有着“住人的街”。这里和北面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在宽敞的、铺满了绿色草坪的地方,排列着豪华的公寓,盛开着季节性的鲜花。这里的人们喂养一只宠物所花的钱,足足可以养活住在哈莱姆的30个人。
在这个地方居住的人决不会到100街以北去。对于他们来说,100街以北既是纽约而又不是纽约。在扔一块石头都可以够得着的距离当中。同时并存着人世间的天堂和地狱。
“请让我进去一下!”
肯将站在那里堵住门口的马里奥推开,强行挤进了屋内。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套餐桌椅、一台电冰箱和一部电视机,其它什么也没有。
“你到底想问什么?”
马里奥对于肯的侵入明显地表现出了愤怒。
“在我问你之前,请先关掉那发疯的电视机,难道邻居对你的噪音没有不满的表示吗?”
肯用手指着电视机的方向说。
“比这更打扰别人的事,大家都满不在乎呢!”
马里奥还了句嘴,但还是关上了电视,然后将充满了敌意的视线对着肯,好象在说:究竟是什么事,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约翰尼·霍华德应该是住在这幢公共住宅楼里的吧?”
“是的。不过他现在去旅行了。”
马里奥回答得很干脆,有些出乎肯的意料。
“约翰尼在他的旅行目的地日本死了,他没有家属吗?”
“你说约翰尼在日本死了?是真的吗?”
马里奥显得非常吃惊。
“是的。日本方而已经来通知了,要求这边去认领尸体。”
“他倒是有个老父亲来着,不过,已经在3个月之前因交通事故死啦!唉,他就算再继续活下去,大概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没有别的什么亲属吗?”
“我想没有,虽然我了解得并不太清楚。”
“你是这座公共住宅楼的管理人员吗?”
“是呀!这么破烂的公共住宅,谁都不肯老老实实地交房租。挨家挨户地催收房租,是一项很重大的工作,如果让这些房钱都逃掉的话,那就太不合算了。”
“约翰尼和他的父亲是干什么职业的?”
“约翰尼是什么地方的一名卡车司机;他的父亲是个酒鬼,每天都用儿子赚回来的钱喝得酩酊大醉。就这副德行还嘴里念念有词地吟什么诗呢!他是个挺有知识分子派头的老头儿。我和他们没有太多的交往。”
“你不是这里的管理人员吗?”
“我的任务只是催收房租。他们干什么行当,与我无关哪!”
“霍华德父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里的?”
“这个地方的人都住得很久了。不管怎么说,这里的房租还算是便宜的嘛!对了,大概有15年左右了吧?”
“在那以前。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呢?”
“我怎么知道呢?因为那父子俩本来就很孤僻,和附近的人都没有什么来往。”
“他没有说到日本去干什么吗?”
“哦,他倒是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来着。”
直到这时候,肯才第一次从马里奥那里感觉到了微弱的反应。”
“莫名其妙的活?”
“他说什么要到日本的‘奇司米’去。”
“他说的是‘奇司米’?”
“我确实是那么听的。”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大概是日本人或者日本地方的名称吧?日本奇怪的名称多着呢!”
“他对你说的就只有那句话吗?”
“只有那句活。那家伙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连句给我买点儿土特产回来之类的话都没有说。不过,话虽这么说,既然人都已经死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土特产哪!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死了呢?”
“是被杀的!”
“被杀的?”
马里奥张大了嘴已。
“我们必须给日本警方一个答复。请让我看一下约翰尼的房间!”
“他为什么被杀了呢?是在东京被杀的吗?看来,东京真是个不大安全的地方啊!”
马里奥似乎一下子被煽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喋喋不休地在一旁瞎唠叨。肯并不怎么搭理她,只是让她带自己到霍华德父子住过的房间去。
那是一间同样黑暗而非常狭窄的房间。窗户被对面相邻的公共住宅楼的墙壁严严实实地挡着,好象要把这边的眼睛蒙上似的。房间里有:一部电视机、一台电冰箱、一张床、一个衣柜、两把椅子,床头小桌上摆着个小小的书架。上面放着几本书。就这些东西。
肯打开冰箱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电源已经关掉了。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大概是因为要去长途旅行,所以大致整理了一下。
但是,肯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冰箱,总感到这房间的主人似乎是不打算回到这里来了。留下的家具,全是些不值分毫的破烂货。
“他们按期付房租吗?”
“在这一点上,他们倒是规规矩矩的,我连一次也没催过他们。”
“房租付到了什么时候?”
“这个月的已经付清了。”
“那么说,他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使用权呢!在未得到警方的许可之前,请不要动这个房间!”
“这个月结束以后怎么办呢?”
“行了,行了,在未得到指示之前、不许乱动!”
“哼,警方给我交房租吗?”
“你别担心,这种垃圾箱,很难找到什么新租户的!”
“是不是垃圾箱,关你屁事!”
肯对马里奥骂的脏话充耳不闻,迈步走出了那幢公共住宅楼。他吩咐保持原状,只不过是根据当警察的习惯说的,并非有什么深思熟虑的想法。他来此处进行调查,本来就只是执行上司的命令而已,由于他出生在哈莱姆,所以才被强加了这份任务,他本人对此根本没有什么热情。
他的想法是,一两个黑人在其他国家是死是活,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纽约的人口就实在太多了。在这个地方,每天都有尸体从河里浮起。
肯到这个地方来进行调查,也是出于对日本警方的一种“礼貌”。别国的警方正在热心地对本案进行搜查。被害人祖国的警方实在难以启齿请他们适可而止。
“如果是在哈莱姆河浮起了一具死尸,就可以按失足落水淹亡处理了。”
肯粗鲁地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愿望。很想看一看哈莱姆河那阴暗混浊的水面。
在被害人的住处,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于是,他便从政府机关的户籍中对被害人的亲属进行了查找。他还对护照签发局发给约翰尼·霍华德的护照进行了追查,了解到了被害人到日本去的目的是旅游观光,签证也是以同样的名目取得的。
肯探访了统一管理纽约市民出生、死亡、婚姻申报的市中央注册中心。他从那里得知,约翰尼·霍华德于1950年的10月份出生在纽约东139街。
约翰尼的父亲威尔逊·霍华德,作为美国陆军士兵,上过太平洋战争的战场,1949年9月复员离开部队,同年12月与特蕾莎·诺伍德结婚,第二年10月生下约翰尼。此后的1958年10月,其妻特蕾莎病故。
以上就是约翰尼·霍华德的户籍关系,约翰尼的亲属已经全部死光了。
纽约中警察局将以上调查结果通知了日本。市警察局认为,这样一来就算尽到自己的职责了,以后的事情,根据属地法,日本答方大概将会干得很出色的,他们也听说过日本的警察十分优秀。一个黑人死在了异国,在这里根本算不上一件事。
肯·舒夫但和命令他寻找被害人亲属的第25警察分局的上司,都把这件事当作一件“一件结束了的事情”而忘却了。可是,日本方面却又提出了希望再一次协助进行调查的要求。
“毫无罪犯的线索。因此,请彻底调查被害人的住处。如有可使我们推定或认定罪犯的参考资料,请寄来或与我们联系。”
这个请求,经过国际刑警组织,转到了第25警察分局。
“日本警察真是纠缠个没完没了啊!”
肯和同事议论道。
“因为是美国人遇害了,这大概关系到日本的面子问题吧?”
“这份好意可真是够我们领教的啦!”
“无论如何。是美国公民被杀了呀!”
“那小子怎么他妈的死在东京那么个讨厌的鬼地方啊!”
肯想起了前不久发生过一起日本人在纽约被抢劫犯杀害的案件,当时幸亏有目击者,所以很快就将凶手捉拿归案了。
如果东京警视厅起劲地进行搜查是想作为对那件事的报答,那就不能不说是瞎添麻烦。
“辛苦你了,你还得再一次去查查那家伙的窝!”
上司有些过意不去他说。123街是肯的管辖范围,所以,最终还得他去。
“你让我查查那里是否有什么,可那里什么也没剩呀!那破烂的床和椅子,空空的冰箱,我就是想查也没办法查呀!”
“那就把那些破烂东西再仔仔细细地查上一遍,然后。再到约翰尼的工作场所和他常去的地方打听一下,在他去日本之前,是否有人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