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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英雄。——”他状似玩笑,却更有坚定庄严,逼迫着我不可退缩,随他走入更勇敢、端正的侠义世界。
与苏弗在一起,我几乎已是非不分,陷入魔教了。祁翾一定要将我从泥潭中拯救出来,给我一个光明正义的身份。
那一刻间我明白了世间自有端正法则,明白了生之坚守的底线。
从容就义?
苏弗说:“我也去。”
祁翾挑眉:“我找两人抬你去?”
苏弗点头。
祁翾道:“你省省吧。我与掌门师父议定,留你在她和古镜大师身边,若你说的机关暗道是假的,害我们送了命,他们就会拿你给我们祭奠。所以——你若有虚假隐瞒,现在改口告诉我还来得及。”
苏弗的回答是:“替我照顾好阿期。”
晚饭后我默默地陪在苏弗身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为他掖好被角。苏弗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抚在我的手上。他的手温暖,我的心一跳,却也没有动,时间仿佛忽然间静止,我感觉着周围的静、我的心跳和他手掌的温度,渐渐的一颗心从慌乱到喜悦安宁。四周的烛光在跳跃的燃烧,那样的夜里,我低着头,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时间在宝贵的过,他一直握着我的手,好像可以握至生生世世。
终于他说了一句话:“你去休息吧,好好休息,明天多保重自己。回来,我带你去桃源。”
☆、魔教三兄弟
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温润平静——但微微发涩——我心中被祁翾垒筑起的庄严、勇敢与侠义等等一下子土崩瓦解,所有决心忽然碎成不成形的碎片:我不随祁翾他们去了,管世人怎样看我,我只在他身边,让他高兴——
我走出来,第一次觉得,爱其实是苦的。
师父就住在前院,我在师父卧房前踌躇半晌,终究是没有进去对师父说:我不去除魔,我陪苏弗。师父定会对我失望到伤心的。这一会儿我也更清楚地明白了祁翾为什么一力逼着我去,他不只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师父,为了天山。
不能失了天山的声誉。
我还是跟随祁翾去了。我在祁翾身边钻山洞,走暗道,跳栈桥。每一个看似危险的地方都是我和祁翾打头阵,我们心照不宣,赌的都是一个:对苏弗的信任。苏弗为我们指了一条隐蔽又安全的路,我们带着一众侠客有惊无险地来到天魔山顶,钻出地道,眼前是一把黄金打造的高大龙椅椅背,向前,珠帘之后就是宽广大殿——天魔殿。殿上悬四字牌匾“唯我独尊”——金色大字张牙舞爪。
出大殿后门,入一寂静花园,走过苏弗告诉我们的斜三正四横五的线路,旋开铁门,前面赫然现一黄金高塔,就是苏弗说过的指挥塔了。塔四周有成队的卫士巡逻,那是我们遇到的唯一一场战斗,侠客们突然跃出,一阵混战后,将魔教卫士全歼,可也有魔教卫士在生死之际发出了讯号,一枚紫色烟花带着尖锐哨音飞向高空,然后轰然炸开。
我与祁翾率先奔上高塔。塔顶的布局与当日苏弗院中木塔的布局几乎一样,不过烟花是在中间高杆之上的琉璃罩里,祁翾依苏弗的指点,以落日弓射碎琉璃罩再射火箭点燃烟花,绚丽烟花炸响在高空,我和祁翾分别向塔下挥舞各色旗帜,然后便是四野天崩地陷,树倒墙塌。
我望着腾起的烟尘,心中暗惊,苏弗竟真的让我们毁灭魔教。其实,就在天塌地陷的前一刻,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变数发生的。
这一番震动后,詹大侠率领的另一路人马杀入天魔山,祁翾率我们这一路侠客杀下去,魔教之人被两面夹击,兼机关被毁,四下逃散,尸横遍地。祁翾和我一直在他的随从周密保护之中,并没有参与厮杀。不知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还是他自己并不喜欢杀戮江湖人,他的目光一直是局外人模样,还有悲悯。
我们没有见到阿微、阿凡、苏娘、姚金。
血洗天魔山后,侠客们乘胜攻向蓬玄洞天。一些女子进行了抵抗,但脆弱不堪一击。侠客们皆有准备,事先蒙住口鼻,那些女子的迷魂药也没有发生什么作用。当我看着那些狠厉的女子花颜失色被擒或倒在血泊中时,我垂目不敢看。每一场争杀都是血腥的。那些女子有什么错,只因她们在一个错的地方。这就是命运吗?
姚金不住蓬玄洞天。侠客们占领蓬玄洞天后已很晚了,四下里点亮火把审问被擒的女子们,皆说:“夫人五日前离开。”
那夜里,传来很多女子的娇笑和谄媚的声音。那些被俘的女子大多转向得很快,做出可爱哀怜的样子,自愿服侍大侠们以换得出路。
她们的说法各异,有被抢来的,有被买来的。在天魔教女子没有地位,没有自由,全由教主夫人管理,或当奖品赏给有功的教中堂主为妻妾,或被罚做奴婢任教众欺凌。
我瞧其中一个女子眉眼稍微淳朴些,终于忍不住问她:“可有女子被赏给阿凡、阿弗、阿微吗?”
那女子摇头答:“没有。他们是师娘的。”
我的头脑轰的一下,我怎会忘记武当山上那个红衣女子也就是姚金倚抱在苏弗怀中的情形?
大约是我长时间的沉默,祁翾低声道:“师姐,在魔教这样的地方,生存是很艰难的。”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是更糟。所以,苏弗可以做到副教主,阿微可以做到宰相。
苏弗曾说过,我若到他师娘这里来,就会知道他很多不好的事情;他自己坦言,他距我的理想太远。
当然他不爱他的师娘,他曾眼看着他师娘受伤几乎死掉。阿凡也不爱师娘的,他们只是为了生存。
我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时几名江湖人拖进来一个高大的年轻人,那人挣扎着,含糊不清的喊:“放开我,我要吃饭!”
我一下子认出,这是边城回心院里的那个英俊智障少年!他的母亲会魔教点穴手法,所以他也是魔教的人。苏弗当时说过要寻找他们,后来苏弗再没提起这件事,我也早忘记了。原来他们在这里?
江湖人向祁翾报告:“他们说他是南宫陌,魔教教主的儿子!”
我和祁翾全惊异看那心智不全的少年——南宫陌?
此时少年狂躁地与拖他的江湖人厮打,抓伤了一名江湖人,那人恼了,一掌拍下去,少年瘫软在地,唇边的血溢出来。
我惊叫:“住手!”跑到少年身边。他看见了我,眼睛里有欢乐的火花在闪,嘴唇动了动,唤出来两个字:“乔期——”
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唇齿不清间,少年的脸上现出了笑容。
他那么痛苦还笑,大口的血接连吐出来,我慌乱求祁翾:“你快救救他!”
祁翾蹲身诊脉,然后向我摇头,挥手令人把少年带走。
我惶然呆立,这个少年,心智不全,可有什么罪过,只因他姓南宫?
方才说话的女子道:“阿弗公子护了他这么久,终究——”她的声音也有哀怜。
“阿弗护他?”
“是。”那女子答:“他的母亲是教主小妾,被教主夫人杀了,本也要杀他的,被阿弗公子阻拦,教主夫人便留了他一命。他虽然生得好,可惜是个傻子,特别爱乐呵呵地唤‘乔期’。阿弗公子那么冷酷的人,对他却格外关照,不在的时候还托阿凡公子或阿微公子照顾他。”
我的眼中蒙了雾。那女子以为我不快,战战兢兢站那里,小心顺从地看着我。
我问她:“阿弗,阿微阿凡,他们都是怎样的人?”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大公子阿凡最爱笑,也和气,对我们总说笑的,我们有什么事情都烦他,他大多都会帮我们办到,大家说他最怜香惜玉。二公子阿弗很少见到,是冷峻沉默的一个人,我们不敢和他说话。三公子阿微,阿微——生得最好……”女孩子绯红了脸。
我示意她继续讲下去。女子说:“阿微公子几乎常住这里,大家都喜爱他——不过我们也不敢接近他,曾有姐妹送他香囊手帕什么的,被师娘发现,下场都很惨——”她说不下去了。
“他们兄弟间怎么样?”我问。
“非常好。他们没有投奔夫人的时候,生活得很艰难,连饭都没的吃,在教中也被老堂主们欺负,尤其阿微又生得像女子一样秀美,有一次,阿弗公子为了阿微公子打架,一个人灭了一堂的人,才再没有人敢欺负阿微公子了。听说阿弗公子过后整整吐了一天,大病一场。阿凡公子便是那时起投奔夫人来的,他们的境遇才好一些。但是因为教主侍妾苏娘的原因,阿弗公子与夫人也打过一回,阿凡公子整整跪求了夫人一夜,夫人才答应放过阿弗公子不追究。事后阿凡公子让我们保守秘密,谁也不许对外提起,他怕阿弗公子与夫人拼命。阿弗公子是教中有名的冷血小霸王,大家都怕他,夫人也惧着他。不过有一次他练功走火入魔,在雪地里被夫人救了,情形就不同了,对夫人也垂首低眉了。夫人不放他离开蓬玄洞天,阿微公子便来替换阿弗公子侍奉夫人。阿微哄得夫人开心,开始执掌教中事务,老堂主们不服,阿弗公子便被立为副教主压制那些老人。他们三人的情义,比亲兄弟还亲,每个人为了另外的人,都可以不顾性命的。让我们特别羡慕佩服,仿照他们的样子也结三姐妹呢。”
这些事情,我想苏弗一世也不会对我提起的。他所经历的,都是我不能想象的。
我们在蓬玄洞天休整了一夜,第二天烧了蓬玄洞天,带了那些俘获的女子们凯旋回璧山别院。
我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苏弗,因此迁延着没有去看他,留在大厅里看那些豪杰们开怀纵饮,看那些天魔教的女子们在那些男人们身边婉转陪酒,很快就找到了新归宿般。热闹中有人问:“真南宫陌死了,这个假南宫陌怎么办?哈哈,这回再也不怕说他的名字了。”
一旁响起古镜大师悠然清冷的声音:“你们以为魔教就此灭了吗?魔教有两人,一个是假南宫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