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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弗对我说:“你坐在木凳上休息,什么也不要动。”他自橱柜里取出一碟暗绿色的糕点,再抱出一个土黄色大肚美人陶瓷瓶,将里面的水倒入两个青莲色小瓷瓶中,那水是暗棕色的。他将其中一个小瓷瓶递给我,我瞪大眼睛看他:“我们晚餐吃这个,喝这水?”
苏弗笑道:“这屋子里,只这两样东西是能吃的,与阿微屋子里的摆设一模一样。”他率先吃下去。我还是不安:“你不怕他换了有毒的东西?”
苏弗笑:“难道他还成心害我?”
我接下去:“世上谁害我阿微也不会害我,我和你打这个赌。”
我这么一说,苏弗大笑了。他说:“下这座山,过一条河,再翻过一座山,就到我们的家——桃源了。是阿凡寻的一个风景优美人际罕至的地方,阿微派人筹建已久,我离开天魔山前,令阿微护送苏娘与阿凡来了这里,这里防守严密,我们一进密林,消息应该就到阿微面前了,明天一早,不是阿微便是阿凡,就会来给我们送早餐了。”
“送早餐这样的事还用阿微亲自来?”我对阿微终归是有成见。
苏弗笑望我一眼:“阿微不信任别人。”
“他这样活,多累啊。”我慨叹。
“这里用的都是天魔教旧部,也难怪他小心谨慎。”
晚间我和衣躺在床上,苏弗靠在一边,托腮只是看我,我红了脸,与他东拉西扯。忽想起以前在微博上看到的有名的一个段子,因道:“我给你讲个故事猜。有一对恋人,被坏人捉住,只能活一个。坏人要他们玩剪刀锤子布的游戏,谁赢谁活下来,若两人出一样的便一起死。他们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最后男孩女孩约定,两人同时出锤子,一起死亡。你猜,结果怎么样?”
苏弗想了想:“男孩死了?”
我心中感动,那测试里说,你是什么样的人便会有什么样的猜测,苏弗原来会选择死亡让我活。
“为什么?”我仍是问。
他说:“男孩要心爱的人活,出了剪刀。”
“那女孩就一定会出锤子吗?”
他的眼睛在夜里闪亮着,“若是你,就会这么做,因为你相信我的承诺,相信两人一起承诺的事一定要真诚做到,而且你相信两人一起死去是最美的结局。”
“我就不会想让你活么?”
他的眼笑弯如月,“那我们还是同时死去,最美的结局啊。”
“我若偏要让你活,选择出布呢?”
他的手指轻轻在我额头一抹:“你怎么会想那么多。”
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他的意思,气急,翻身起来用拳头捶他。他也不躲,一径笑,说:“你不是说简单是最难得的品质,最大的赞美吗?”
那夜我将他的手握在手心,安安稳稳地睡着了。我知道他不会侵犯我。
早晨醒来,手心是空的,身边的床也是空的,我清醒一下方要起身,听木屋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们成亲吧
“她当然会选择与你在一起,她没有和你说过吗?我给她喝了用你的血浸染的生死相随花。”
是阿微清冷的声音。
室外是沉默的静,我等待着苏弗的反应,哪知阿微突然一声惊恐叫:“二哥!”
有人大力地撞上木屋墙壁,然后是一声喉咙里压抑的低吼:“打晕我!”
我冲出屋门,门旁,苏弗软倒在地,阿微站在那里,一只手仍在半空伸着,动也不会动了,他的面目是极度的惊恐,忽然泪顺脸颊滚滚而下。
我的头脑一时空白,颤抖地蹲下来看苏弗,苏弗闭目侧躺,唇已咬破了,一丝血线顺嘴角流下来,他的面目几乎是扭曲的。
我见阿微只是哭,向他几乎嘶喊:“别哭了,你快救人啊!”
阿微泪眼瞧我:“他内力反噬,提前发作了,师父已死,谁能救他?”掩面放声大哭了。
他不知道天山心法可以救挽天功吗?我说:“我师父可以救他。他两次救我师父的命,我去求师父。”我起身去找马,许是心慌,脚下几乎摔一跤,阿微抬手拉住我:“我去。”他用耀眼的白衫抹了下眼中泪,双目闪过敏利坚决,俯身将苏弗抱起送到木屋中床上,将一粒药塞入苏弗口中,匆匆对我道:“我给他服了迷药,两个时辰后会醒来,在内力的冲撞激荡下,他会发疯,杀人,毁灭身边的一切,你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他的声音恢复了清冷的镇静,看了我一眼,转身方要走,复一个旋身回来,扭动床边按钮,霍地床陷下去,铁栅栏弹出,将床上的苏弗封在一个铁笼子里。阿微道:“你离远一些,守着他,也许你会让他恢复理智也不一定。我现在去找你师父,等我回来。”
“我去吧,我师父不会跟你来的。”
阿微道:“由不得她。”他的眼睛亮得森然迫人,转身就冲出去了。
我坐在床边木凳上,看着铁笼里的苏弗,牙齿咯吱吱打颤,恐惧心这一会才将自己淹没。不,不会的,苏弗会有最好的福气的,我默默的流泪,时间在恐怖里过。不知什么时候起我默数:1、2、3、4、5……当我数到1000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要疯了。不,我不能让时间这么过,我要为苏弗做点什么。对,我可以唱歌,那日他听闻师父死讯情绪不能控制的时候就是让我唱歌。
孩童的歌曲?最能安慰心灵了。于是我从童谣唱起,那些记忆深处的歌一首接一首地唱下去,唱给苏弗听。
歌声渐渐平稳了我的心情,阿微一定可以把师父带回来的。其实他师娘也可以救,我为什么方才没有说呢?因为苏弗不愿意,还是潜在的嫉妒心?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还有什么可嫉妒的呢?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我唱一唱,歇一歇,尽力不让自己的嗓子哑掉,让歌声清晰而温柔,也许是幻觉的缘故,我觉得苏弗的面容越来越柔和,几乎是微笑了。他唇边的血迹已被阿微揩掉了。阿微也是一神人,那么急迫之中,还要做这样的事。
我搜寻记忆里的歌曲,一个歌星一个歌星地唱下去,当我唱到《因为爱情》的时候,苏弗的眼睛微微动了一动,他在听吗?我激动得再唱《传奇》、《流年》、《人间》,苏弗果然在听,因为他的唇似乎在动。不待我欢喜,门际有响动传来,回头见阿微背着师父云杉站在门口。
阿微做个手势,令我继续唱,他将师父放在地上。师父显然被点了穴,眼中该是愤怒,但听着我唱:“但愿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但愿你流下每一滴泪都让人感动,但愿你以后每一个梦不会一场空”,师父眼中的神色柔和下来,有一些惊奇,也有梦幻。我跪在师父面前,求道:“求您救救他。”
铁笼里发出一声闷哼,我惊忙回头,苏弗跃身要起,额头撞在铁栏上,摔回床上。我连忙回在栏杆边继续给他唱:“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 ……”他安静下来,眸中的疯狂渐恢复为安宁。
师父对阿微道:“解开我穴道,我来试一试。”
阿微当即跪在师父面前,解开了师父穴道。师父隔着栅栏连点苏弗几个穴道,吩咐阿微打开铁栏,拿过我的倾心剑,刺向苏弗前额。苏弗闭上了目,他周身在抖动,但他拼命抑制住,血自苏弗的前额流出,师父开始运功引导苏弗。我掩住口,阿微抬手便把我拉出木屋去。
我们沿山路向前走,我一直掩面流泪,等到擦干泪抬头,发现阿微在对我笑。
“谢谢你。”他说,“早过了两个时辰,我以为来不及了,你对二哥真是有神奇的力量。”他第一次对我这么亲切说话,仿佛一家人一样。
我对他的抵触心也全消散了,勉为一笑。
“天,你这个样子,简直想让人抚开你的眉头。”他用手虚比一下,笑了:“二哥练武有绝顶的天分,你放心,他一定会闯过难关的。” 他安慰着我,好像也在安慰他自己,转了头继续道:“小时候练武,我总觉得自己练得很好了,有时还挺得意的,结果跑去看一遍二哥,登时绝望到再不想练武。他这方面绝对是一个让人恐怖的人。”他笑了。笑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绽开,层次分明,宛如记忆里的孩童时代越来越真切,笼了透亮的光采,明丽纯净。
他的美,似拉斐尔的画,莫扎特的歌,艺术大师在人间创作的最美的作品。
我深吸一口气,看他走到一棵粗大的枯树前,只一扭,那树皮的门便半开,如变戏法的,自里面拉出一个牛皮箱来,让我想起格林童话里的故事。阿微打开皮箱,自林林总总的瓷瓶锦盒中取出一个天青色的云纹瓷盒,将瓷盒盖打开,里面现出一个青玉色的药丸,对我说:“这是清咽润喉的,我配制的,你试试看?”
他将药丸托在我面前。
我一时转百千念头,他可还会给我毒药?他又为什么要杀我,在等待苏弗活过来的时间里?他连师父都掠了来,对苏弗的心可谓诚恳。——
时间已不容我多思考,那一刻,我只能选择信,我要相信他们兄弟的情义,相信他的好心。我取过药丸,放在口中。
阿微笑了:“含在口中即可。” 他这一会儿的笑容异样快乐,便如阳光照进山林,草树枝叶都沐浴了光彩明灿,连他身后的天空都被映亮了。
他实在不像凡间少年,他该属于玄幻。——我这么想着,喉间已开始凉爽舒润。阿微的药果真是良药,没多时,我喉咙的肿痛不适几乎消失了。
阿微去喂马,他温柔照顾那匹青骢马的样子让我想起多少个日子之前的苏弗,他们兄弟不经意间的动作实在太像了。
时间缓慢地过,我望着木屋出神,苏弗一定会没有事的。
傍晚的时候阿凡来了。阿凡倒是一如既往地步履轻松,向我笑招呼一声:“你来啦。”便问阿微,为什么还不回去,说苏娘担心,派他来看情况,然后自己注释一句:“你们两人,一个有世间最强的武功,一个有世间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