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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谈话的内容不想让司机听到,杉野不再说话。
出租车在苍;的杉木和枪木之间停了下来,树林之间含着一股阴气。
走在林间,头上开始飘起雨来。
——苍郁的森林,铺着白石子路,这样的风景好像在那里见过,京介心里想着。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京介说着,回头看了裕子一眼,啊!有了,是照片,阳子房间里的照片——她身后的背景。
“一定是,阳子来过这里,她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还有,这张照片是谁帮她照的呢?”
京介突然兴奋的说:“是中原学长!”
京介想起来,在中原的房间里也有一张背景相同的照片。
在照片中看不出房子的模样,大概是刻意要赚藏摄影地点吧!京介心想。
还有,阳子和中原到这里来做什么?
“有没有武南大学的学生到这里来访问过呢?”京介问杉野。
“不记得了。”
“有没有一对看起来像兄妹的学生呢?”
“一年多以前,有一对男女学生曾经到道场来调査过一刀流的历史,可是我不记得是不是武南大学的学生。”
一定是中原为了写毕业论文,而来硏究一刀流。
“是这个人吗?”
京介从剪报中找出中原的照片给杉野看。
“是的!就是这个男的。”
阳子是和中原一起来的。为了纪念,他们各为对方照了一张照片。
三个人走在碎石子路上,京介心里想着,以前中原和阳子也曾经来过这里。
如今走在他的身边的是裕子,而不是阳子,他觉得命运真是不可思议。
“这里是玄武馆,我每个礼拜都要来这里两、三次。”
入口处和玄关非常相似,右侧挂着块古旧的看版,看版上用书法写着“一刀流剑道场玄武馆”。
“这是一刀流的道场吗?”
“道场的主人石川家代代都是一刀流的继承人,不过这只是地方的武道家,并非正统的继承者,和现代拘泥流派的武道家大有不同。”
“是呀!近代的剑道完全只是运动。”
杉野拿起钥匙打开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空气带着混浊的温暖,打开遮雨棚,光线和森林的湿气一起流进来,让人觉得好不舒爽。
这里像普通的体育场,比一般剑道场宽敞许多,地扳磨得晶亮,墙上挂着两列木制的名牌。
“这是道场的主人,石川兄弟的父亲。”杉野指着名牌说。
名牌上面写着范士九段,石川源一郎。
“你看!石川守、石川洋、岸本信介三个人的名字并列在一起,还有杉野老师的名字。”
“我也是这里的门生。秩父市近郊学剑的人,都和这里有关,换句话说,从社会人士到小学生,都是剑道上的师兄弟,都和石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1。到这边来,我慢慢告诉你们。”
三个人面对着大神坛,坐了下来,神坛上挂着三块匾额,墨汁鲜明的草书写着:春风、松风、风水。
就在这里!京介直觉的感到元凶就在这里。
石川兄弟和岸本过去1定经常坐在这里,或许中原和阳子也到这里坐过,如今换成京介和裕子。
所有事件的根源都在这里,凶手的深谋远虑也凝缩在道里。
现在,京介好像朦胧地看见了巨大的全貌轮廓。
“春风和松风我以前稍有研究,能不能请你说说风水的意义呢?”京介问杉野老师。
“我了解得不是很详细,只知道柳生新阴流的‘兵法家传书’中说:‘所谓听风水之音,上静则下气悬以待也。’换句话说,表面很安静,内心里仍然不能稍有松懈,仍然要保持最好的架势。”
“岸本的护胸功力就在这里,虽然表面上静止不动,其实他正暗中在寻找对方的缺点。”
“确实如此。”
“老师,石川兄弟和岸本的剑道是谁教的呢?”
“写这三个字的人,也就是这个道场的主人。”
果然如此,京介心里想,只有实力如此坚强的人,才能使别人的剑风完全依照他的心意,如果是石川源一郎的话,这是很有可能的。
“石川源一郎教导三个人时,都是一起练剑的吗?”
“我想不是,因为三个人的体型差不多,在同一个道场上,向同一个人学习,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嗯!”
“我想知道的是石川源1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6经走火入魔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春风、松风、风水,所代表的攻打面、护手、护胸,正是石川源一郎的剑道极致,他将自己的三项专精分别教给三个人……或许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剑道。”
表面上看来是这样没有错,但是,京介觉得没有这么单纯。
“但是,老师,攻击性的剑道可以说是剑道的精华,为什么教给弟弟石川洋呢?而且,岸本是外人,为什么和自己的儿子得到同等的对待呢?”
“这些私人的问题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石川兄弟是同父异母,石川守是前妻所生的,产后母亲就死了。……至于岸本,我只知道他从小就在这里练剑。”
“我能见石川源一郎一面吗?”
京介认为直接问本人是最快的方法。
“见面是可以,不过要和他讲话不大可能,因为他在三年前脑中风后,一直躺在病床上,虽然还有意识,但是,不能说话。”
“原来如此。……我希望能够知道他们三个人小时候的情形,不知道该去哪里打听?”
“关根先生可能会知道一些吧!他和石川先生是师兄弟,有人称他为护胸弥八。”
“护胸弥八?他现在人在哪里呢?”
“京都,开了一家叫做练心馆的道场。”
“在京都?那和岸本有没有关系呢?”
“我不太清楚。”
岸本会住在京都或许并不偶然,京介心里想着,岸本可能是为了琢磨自己的技术,才搬到京都去的吧!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杉野说着缓缓地站起来。
“老师,石川源一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走在石子路上,一直保持沉默的裕子问。
“他的剑道技术极强,又是秩父的首富,从前就是大地主,现在又经营百货公司,及观光事业。……可说是秩父最有权势的人。”
“这么有钱有势的人,三年前开始便昏睡在床上,如今两个儿子又相继遭到杀害。……石川家的莫大家产由谁继承?”
这次问话的是京介。
“大概是给石川先生的太太吧!”
“石川先生的太太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含蓄的日本妇女。石川先生病倒之后,一直由她负责照顾……大约五十来岁左右。”
或许她会为了夺得莫大的资产,而设计一连串的杀人。但是,京介又认为这个想法不太合理,因为可能会杀害前妻之子,不应该连自己的儿子也杀了。而且,石川守的死因是被利刃刺入腹部,这种杀人的方法绝对不会是五十多岁的妇人所做的。
穿出苍郁的树林,走了两三分钟,就来到大马路。
“再走十分钟就可以到车站了,如果你们还要到别的地方去,可以在这里等一下,会有出租车来的,我要回家了。”
“谢谢!”京介和裕子同时点头示意。
杉野拦了一辆出租车先走了,京介随后也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向司机说:“到石川家。”
3
出租车在门前停了下来。花岗岩堆砌而成的高墙旁,摆满了各式花圈,门口的附近都是穿着黑色丧服的男女,还有武南大学的学生。
“这么多花圈,他们家果真如杉野老师所说,是当地的首富。”
这些花圈都是某某公司的董事长,或是某议员送的。
“如果他不被杀的话,一定可以得到可观的家产。”
“大概是吧!”
这么庞大的家产,是很可能引起杀人动机,但是,两个兄弟都被杀了,财产的继承人变成石川夫人,使得这个关于莫大资产的杀人动机消失无遗。
“如果凶手是岸本呢?”两个人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说话。
“如果岸本和财产的继承有关的话,就有可能……”
石川源一郎会把岸本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地教导,使他成为三风之一。京介因此认为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突然有人拍一下他的肩膀,京介回头一看,两位身穿白衬衫黑长裤的男子站在他的背后,其中有一位确实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
“啊!是目白分局的森本刑警!”
裕子惊讶地大叫,京介也立刻想起来。
“不,我调到两国分局去了,这位是警视厅的美杉刑警。”
京介和裕子慌忙点头示意。
“两位到这里来做什么呢?该不是来参加丧礼的?”
“嗯,其实是……”
京介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森本知道阳子自杀与三个风字的事,如果告诉他阳子的死与这个连续命案有关的话,他应该可以了解。不过那样的话,就得提起伯父大林。
“原来你还在査那件自杀的事吗?”
森本表情柔和地说。
京介原本打算回东京再将这件事告诉伯父。但是目前岸本失踪了,现在案情变得更为复杂,所以京介认为或许先告诉森本比较好。
森本从一开始就一直注视着京介。
“你姓大林吗?”
“是的,我叫大林京介^”
“和我们局里的大林课长有关吗?”
“有的,我是他的侄子。”
“难怪!我觉得你们的眼神好相像,平常看起来挺温和的,但是一有事的话,又会锐利得像透视了别人的心事一样。”
京介觉得其实森本的眼睛也让人有相同的感觉。
“那个自杀的女大学生和被杀的石川有什么关系呢?”
“阳子的镜子上不是有三个风字吗?”
“是呀!”
“石川洋是春风、石川守是松风、岸本是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