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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免得,打探出什么不该打探的。
如今顾家是分产不分居,虽然还勉强住在一起,但是各房早就归各房过活,大夫人拿捏不到四夫人,也就懒得过去,只让心腹妈妈去传递了话儿。
四夫人送走了人,自己在屋子里冷笑,“叶东海说好给莲娘守孝三年,结果他却只守了一半,就赶着去攀高枝了!出了事,也是活该!”
卢妈妈劝道:“夫人,好歹看在七七的份上。”
“哎,可怜的莲娘。”四夫人忍不住叹气,小女儿就这么走了,自己连个商量的人和臂膀都没有,“莲娘这丫头还真是命苦,七七更苦,没有兄弟帮持着,将来长公主再生下儿子来,只怕连她立脚的地方都没有。”
卢妈妈劝道:“既然大老爷说了不用管,那咱们也不用过去凑热闹了。”
四夫人对女儿莲娘的感情有限,再分到七七身上,就更是少的可怜,加上叶家父女现在身份尊贵,一个是侯爷,一个是郡主,自己见了面,反倒还要给小辈行礼,并没有多愿意过去的。
不过既然说到了这里,顺便嘀咕了几句,“叶家二老爷一大把年纪,还是这么不消停,大伯那边又说得含含糊糊的……”她叹了口气,“算了,想来不是什么好事儿,不去也罢。”
其实四夫人根本不用发愁,这会儿功夫,叶家的人根本就没工夫见客,因为叶家出大事了!而且还不止一件!
顾莲和七七被留在宫中,至少暂时是安全的,还不算什么。
叶二老爷被捕入狱算是一件;三房的一个米铺子吃坏了人,惹上官司脱不了身,这算是第二件;眼下闹得最凶的是长房,福哥儿和奶娘不见了!
叶大太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前头还好好的说着话……,我还给福哥儿喂了一块桂花糕。”哭得哽咽难言,“我、我……,就睡个午觉的功夫,一大一小两个活人和两个小丫头,全都不见了啊……”
叶大老爷在旁边沉着脸,冷眼看着侄儿。
“东海啊!”叶三太太也是着急,连连跺脚,上前扯着侄儿诉苦,“他们非说是铺子里的米有问题,现今铺子都给查封了!这还不算,还把铺子里的大掌柜抓走了。”
叶大奶奶和叶宜母女俩,在角落里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敢出声。
所有的祸事,来得这么巧、这么齐,多半是和那个女人有关!叶大老爷皱着眉,率先问出众人心里的疑惑,“东海,那护国长公主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叶家的人都已经猜到了,不过要他亲口证实罢了。
叶东海便是想瞒也瞒不住,跪下道:“是……莲娘。”
“真的是她?!”
“是顾氏?我就说嘛……”
听他亲口说出,叶家的人都不免变了脸色,顾氏被人劫持了,转了个圈儿,摇身一变就成了护国长公主!
叶大老爷的反应最快,心里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颤声问道:“是不是……皇上看上了她?所、所以……”
所以……才会借着长公主之名藏于皇宫之中!
他这么一提醒,叶家的人很快都悟了过来。
“是。”叶东海闭上了眼睛,难受道:“都是我的错……”
“你真是疯了!”叶大老爷终于忍无可忍,指着侄儿,要不是顾及他现在的身份不一样,早就大耳刮子招呼过去了,“皇帝看上的女人,你居然不自量力,去和……,去和皇上争女人?”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祸害全家的东西!为了一己私念,就置父母长辈于不顾,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子!”
叶大太太哭得更凶了,“还我的福哥儿……”
“够了!”叶大老爷气得冷笑,打断老妻,“眼下的这一切,不过是皇上的一个警告罢了!”转头看向侄儿,环顾了叶家的人一圈儿,“要是不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案,别说福哥儿,别说老二……,就是你我这些人的性命也是难保!”
叶三太太本来要说米铺子的事,忽地闭了嘴。
一种临近死亡的危险气息浮了起来,叫叶家上下都是一颤,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叶东海的身上,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的疯狂!没有一个人不为自己的性命担忧,继而对他生出怨恨!
即便叶东海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那些目光洞穿了自己的身体!
******
暮色西垂,霞光满天,一片五颜六色的浓丽晚霞景象。
叶东海心情低沉,再次来到宫门外,求见皇帝。
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一名青衣小宫人出来,弯腰道:“皇上让安顺侯进去说话。”
一路曲曲折折,先是过了九曲十八弯的连廊,再过了青石小路,穿过一个安静的花园子,那宫人方才停下脚步,指了指,“皇上就在前面的那个凉亭里面,说是让侯爷自己过去。”
这是叶东海第二次来到这个凉亭了。
那一次,徐离邀了自己在这里商议事情,结果正好撞见莲娘落水,看到徐离脱了外袍裹住她,三个人纠葛的缘分,从那一刻起便拉开了序幕。
“坐。”徐离笑着招呼,摆了摆手,“不用那些客套的虚礼了。”
别说叶东海是来为全家上下求命的,就算是在平时,君臣之礼亦不可废,按着规矩行了礼,然后才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徐离十分悠闲的样子,自顾自倒了一杯酒喝着,然后举杯道:“这是在花树下藏了八年的梨花白,你要不要尝尝看?呵……”说着,爽朗的笑了起来,“美景美酒,不失为人生一大趣事。”
叶东海哪里还有心情喝酒?他忍住满心愤怒,不得不在皇权面前低头,悲声道:“千错万错,都是我叶东海一个人的错!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不要伤害莲娘,不要伤害七七……”
“咦?”徐离一脸惊讶,问道:“此话从何说起?朕听不明白。”
叶东海迟疑了一瞬,看来皇帝是不打算摊开来说了,心思飞转,赶忙道:“请皇上恕罪,方才是臣一时失言。”
“恕罪?”徐离嘴角微翘,“你这么说,朕倒是想起来了。上次你在济南府提前离开,后来去幽州的时候你又装病推脱,的确是不小的罪。”慢悠悠的又斟了一杯酒,浅酌低饮,轻笑问道:“那么你打算如何赔罪呢?是给朕磕几个头就算了,还是在朕的面前以死谢罪?”
叶东海的心口阵阵发痛,“臣一人做事一人当。”
早就知道,自己能够争到与她的相处时间,不过是朝夕罢了。
可是……自己并不后悔。
说起来,自己这条命……当初还是皇帝捡回来的,可是皇帝那么做,也不过是因为莲娘罢了。而后叶家更是遭逢无主危机,是莲娘坐镇了大局,结果叶家的人却害得她早产,自己欠她一份情,今天就还了吧。
“如果……”他道:“如果臣的死能够消让皇上释怀,那么臣愿意一死。”
徐离淡淡道:“那你就去死吧。”
叶东海缓缓抬起头,迟疑问道:“那……臣的家人呢?”到了这个时节,实在顾不上会不会得罪皇帝,“臣死了,皇上是否可以放了他们。”
徐离侧首看着他,冷声道:“朕劝你,还是不要这样胡言乱语的好。”
叶东海目光吃惊不已!
难道……,自己死了都还不能让皇帝释怀?还不肯放过叶家的人?!心下不由着急万分,恳求道:“皇上!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哦?你这会儿知道什么叫无辜了?”徐离轻轻冷笑,反问道:“那么当初你许诺的时候,说什么……,为了她,你愿意放弃所有的一切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你的家人是无辜的呢?”
叶东海的脸色白了白,很不好看。
徐离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俯视,不屑的看着他,“你的那些甜言蜜语,也就能哄一哄后宅的妇人罢了。”言辞犀利,宛若利剑一般直指人心,“你以为太后懿旨赐婚,朕迫于孝道不敢违逆?你以为朕要做一个明君,所以不会为难自己的功臣?至少不能迁怒他人?!”
“于是就正好成全了心存侥幸的你,对不对?”
“啪!”的一声,桌面上的酒壶酒杯全被扫到地上,碎了一地的渣!
“朕告诉你!”徐离重重一拂衣袖,斩钉截铁,“朕的今天是用性命换回来的,不管朕做什么,旁人都没有资格置喙!”继而一笑,“呵……,昏君?”抬手指向苍天,毫不避忌,“为了她……朕还就心甘情愿把这个昏君给做了!”
“你能奈我何?天下人又能奈我何?!”
言辞掷地有声!
叶东海的心沉到了深渊里,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就算妻子还愿意回来,……自己也不能让她回来了。
回来,不过是全家赴死罢了。
父亲……,叶家……,妻子、女儿……,自己一个都护不住,心里是从未有过的一片冰凉!自己是叶家上下的罪人。
徐离复又坐了下来,淡声道:“如果你想过的舒心一点,那就劳烦你替朕也解决一些烦心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是一个聪明人,别再让朕失望了。”挥了挥手,“去吧。”
叶东海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神色无比凄凉,苦涩一直蔓延到了心底,明白皇帝想要解决的麻烦事是什么了。
******
徐离在凉亭里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去。
一路上面无表情。
天色渐黑,殿内已经开始亮灯了。
从外面台阶到里面内厅,每隔五、六步,便是一盏橘皮纸的宫灯,有淡淡的沉香屑气味散发出来,让人心情宁和平静。
徐离挥退了宫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顾莲一身浅粉色的团花轻罗衣裳,双臂之间,是更浅一个色系的绡纱披帛,配了一袭月白色的银线挑丝百褶长裙,说不尽的温柔似水模样。
青丝如云、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