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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离仍旧不忘拿了枕头,给她垫腰。
在等待的过程之中,顾莲问他,“真有了,要怎么生?”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徐离斜躺在旁边,用手指拨弄着她的长发,打着圈儿,“就说朕看上你身边的小宫女了。”他道:“宫里乱糟糟的,孩子依旧养在你的身边,这样你也免得牵挂不是。”
顾莲也曾想过这个法子,虽不十分完美,但暂时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叹气道:“有些太过明显,但……,大概也只能如此了。”
“好了。”徐离躺在她的身边休息,“别想太多,忧心忧虑的只是自己烦恼,只要你能把孩子生下来,我自然会替你们周全的。”
顾莲心思微动,——孩子对于男人来说,意味什么,自己心里当然清楚,特别是对于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帝,……或许真是自己想太多了,就算不为自己,徐离为了他自个儿的血脉,也是会尽力周旋的。
这样宽慰了自己一番,感觉好了不少。
歇了会儿,顾莲让合欢等人重新热了水沐浴,本来一番收拾要睡觉的,结果徐离又拉着她在水里缠绵了一次,最后不得不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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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在公主府里住的十分惬意舒心,从未有过的快活。
如此过了五、六天日子,徐离却是不满意了,派宫人将她接回了皇宫,面色不悦的叱责道:“朕给你修公主府,可不是让你拿来当乌龟壳用的!你只顾自己高兴,就躲在公主府里不管朕了。”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回头好好的收拾你!”
顾莲坐在花树下的石头上面,没底气道:“修得那么好,还不许我新鲜几天么。”
“哼。”徐离斜眼看着她,“我还不知道你?”又道:“好好的在宫里呆着,朕让你回公主府才准回去。”
顾莲睨了他一眼,“恶霸!”
徐离本来有些恼火的,这会儿反倒被她逗笑了,“朕要是恶霸的话,那你就是一个母老虎、母夜叉!”蹲身下去,笑了笑,“岂不般配?”
顾莲扭了脸不理他,一抬眼,正好看到对面花窗后一抹**身影闪过,当即朝池塘边上的谷涟漪抬了抬手,示意她过去看看。
眼下新皇宫还没有修筑好,徐家的府邸虽然不算小,但是要容纳一个后宫的莺莺燕燕们,却是有些拥挤了,因而撞见人也不稀罕。
片刻后,谷涟漪陪着沈倾华从扇子门后走了出来。
顾莲心思转得飞快,——看见皇帝和妹妹在湖边说话,她不说过来请安,却偷偷摸摸的藏起来,何其古怪?不由想到之前那次,正好她带着侍女躲在假山石洞里,但是在外面的时候,自己从来都不和徐离说暧昧的话——
沈倾华到底猜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皇帝对后宫诸人的掌握比自己多,因而站起身来,面色不变,轻声问道:“沈惠嫔避而不见有蹊跷,怎么回事?”
徐离也是看着对面,从池塘的对面绕过来还的走一会儿,他勾起嘴角,“上次沈氏去中宫搜查的时候,薛氏说了灞水河的事。”
“灞水河?”顾莲微有思量,摇了摇头,“顾九小姐早就死了,丧事也办了,除了知情人和叶家、顾家的人,旁人应该猜不到。”微微一笑,“多半还是上次假山的事留了后患,倒是吓着沈惠嫔了。”
心念一动,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让人保守秘密,除了死人和利益一致以外,还有什么,会比绑架在一起来得更安心呢?更何况,小宫女哪里比得上世家出身的晋国公小姐?
徐离在旁边道:“无须担心,朕会交待好她的。”
“不。”顾莲心思已定,淡笑道:“或许……,沈惠嫔可以帮我一个忙。”她侧首看向皇帝笑了笑,“只是怕要委屈皇上了。”
徐离警惕的看着她,“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是好主意。”顾莲侧首轻声说了几句,看着他脸色古怪,不由一笑,“好哥哥就替妹妹担待一些罢。”说着,掸了掸灰往前走去,笑吟吟留下一句,“皇上回去罢,我与沈惠嫔去那边掐几朵花儿。”
这边谷涟漪很有眼色和分寸,在离开皇帝和顾莲一定距离,就停了下来。
顾莲笑盈盈的迎了上去,看向沈倾华,“这么巧,惠嫔你也出来逛逛。”朝着谷涟漪挥了挥手,然后道:“我知道那边有几处凤仙花开得好,咱们过去掐一点儿,回去细细的捣了,正好把指甲新染一下呢。”
沈倾华尚在惊魂不定之中,是自己一时失策了,不该藏起来,而是应该大大方方过来请安的,……而且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居然是武功的!好在她性子沉稳,又有世家女的身份支撑,勉强微笑,“好,就依公主所言。”
196、素手
一路分花拂柳往前行走,寂寂无声。
沈倾华在心里有一千种猜测,一千种打算,思绪有如云海一般翻腾不定,——大长公主一向脾气温和如水,但是眼下对自己起疑,等下会不会突然翻脸?她的心头一跳,总不至于……想起身后那个跟影子似的宫女,越想越是害怕。
莫非是要把自己待到僻静之处,再下毒手不成?!
“就是这里。”顾莲回眸看了一眼,瞧她神色紧张、步伐迟疑的样子,便知是谷涟漪吓着她了,因而撵了人,含笑问道:“惠嫔,你瞧着这些凤仙花可还使得?”
沈倾华见她目光一片清澈无尘,心情缓和了不少,继而不免失笑,长公主若是真的想要灭口,哪里用得着自个儿亲自动手?因而大大方方跟了过去,打量了下,“花儿是开得极好的,只是忘了拿花囊过来了。”
顾莲顿时觉得她是个妙人儿,于是吩咐合欢道:“去拿花囊。”将一干宫人包括谷涟漪在内,都撵开了。
沈倾华还是有些紧张,试探问道:“不知道公主喜欢什么颜色的?”
“既然是染指甲,自然只有胭脂红和紫红使得了。”顾莲随口敷衍了一句,掐了一朵大红色的凤仙花在手,“惠嫔你知道吗?”她掠了掠耳边碎发,“母后一共生下五个儿女,除了妹妹以外,三个哥哥里面,我和三哥的感情是最要好的了。”
沈倾华眼角一跳,强压心绪,“是,看得出来。”
“哎……”顾莲幽幽的叹了口气,将那凤仙花随手扔了,“小的时候,大哥和二哥都大我很多,姝儿又小又淘气,唯独三哥和我的年纪差不多,我们总是在一处玩,一处说笑,好得就跟一对孪生子似的。”
她忽然抬起眼眸,嫣然一笑,“将来玲姐儿和珑姐儿长大了,想来也是如此。”
说到女儿,沈倾华心里不自觉的添了一丝柔情。
顾莲细细打量着她的眼色,然后背转过去,低了头,“我时常都想,要是我是一个男子,或者三哥是个女儿就好了。”声音里带出一丝烦恼、苦闷,以及纠结不安,“像现在这样,兄妹俩太要好倒成了错误。”
沈倾华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加,——果然,皇帝是爱慕自己妹妹的!兄妹之情,已经过犹不及,最终变成了禁忌之恋!
顾莲揉了揉眼睛,红通通的转过身来,轻轻的拉住了她的双手,“惠嫔……”泪盈于睫的望着她,“去年在假山的时候,想来你也听见了,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早晚都会猜到的。”无奈苦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公主……”沈倾华一生中从未如此慌张过,不知说什么是好,眼下秋意凉爽,却是不自控的冒出一头细汗,心中更是一团乱麻。
“从前……”顾莲一脸恍恍惚惚,像是陷入了回忆,无意识的揉搓着凤仙花,雪白的素手沾满了红色花汁,“哥哥还看中了一个小姐,长得和我很像,打算娶回来做妻子的。”素手宛若白玉,花汁有如鲜血,有一种触目惊心的对比之美,“可是,那女子却阴差阳错的嫁了别人。”
对方已经知道灞水河的事,以沈家的势力,想要打探这点消息,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既然如此,就让自己稍微误导一下吧。
“后来那个女子不幸落水,三哥他……,还不顾性命的跳了河去救人,可惜终究还是没有救上来,所以……”垂下鸦翅一般的纤长睫毛,“当我孀居再回来时,三哥就不想让我嫁人了。”
可供顾莲伤心的事太多,随便想想,就能不费力的掉出眼泪,她哽咽道:“我……,往后不嫁便是了,只做一个听话的好妹妹。”
沈倾华的双手被她握着,听到此处,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当初自己做姑娘的时候,也曾有人暗地里表露过爱慕之意,——就在前几天,自己还意外地听到了他的名字。
可是自己心里明白,除了父母之母、媒妁之言定下的那个人,终究都是虚妄,所以从来不敢多言过一句,多行过一步。
一直谨守内心不敢逾越。
而皇帝和长公主……,简直就是荒唐!他们是亲生兄妹,怎么可以……,真是想一想都喘不过气来,实在是太骇人了!
顾莲继续说道:“方才三哥有些不高兴,我劝他……”双臂间的莹白色绡纱在风中轻轻飘舞,好似浮萍一般,使得她看起来越发的楚楚可怜,“不管是他的错,还是我的错,……都不与惠嫔你相干啊。”
“皇上!”沈倾华一双妙目尽是惊恐,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颤声问道:“你是说,皇上他……,他……”却是说不下去,只剩下牙齿在不停打架。
“你别怕。”顾莲摇头,一脸单纯认真之色,“我已经劝过三哥了,他也答应了,只要惠嫔你忘了这些就好。”手上用力握了握,使得气氛更加紧张起来,然后轻轻的问,“惠嫔……,你能忘了吗?”——
与皇帝和公主的名誉相比,与皇室丑闻想必,自己的性命微不足道!
沈倾华极力镇定心神,但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一开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