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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够退掉,将来自己再替侄女做主便是。
但是叶东海没有想到的是,叶大老爷已经恼羞成怒气极了,咬牙切齿道:“你少吓唬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下面的大掌柜、二掌柜各司其职,东家只用坐等其成便是,我怕什么?不管便不管!”一声冷哼,“便是没有你的能耐,把生意做大,只消守着老本就够了!”
叶东海不料他如此固执,不由急道:“伯父!”
叶大老爷见他着急,更觉得自己想法没错,越发不想受制二房,指向叶宜,“你一个做孙女的,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有没有我这个祖父?你莫要忘了自己是长房的人,不是二房生的!”伸手要去拉人,“居然胳膊肘朝外拐,看我怎么替你爹教训你!”
叶东海赶忙挡在前面,阻拦道:“伯父心里有气,打我便是,不要迁怒宜姐儿。”将侄女藏在身后,不甘心道:“伯父你消消气,何苦为难宜姐儿呢?生意上的是,我总尽心替长房打理便是了。”
“用不着!”叶大老爷抓不到人,气得胡子发抖,心里倒是想打侄儿,到底在京城地界不敢放肆,因而朝叶宜冷笑道:“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过几天长房的人一起回岐州,你也一样!”
叶宜茫然的站在叔叔后面,无声落泪不已。
叶东海忍了气,却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难道为了侄女,真的要对伯父伯母用上心计手段?可是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仓促之间,又要怎样困住长房的人,还要让伯父他们改变心意?
心中一片纷乱如麻。
叶大太太从里面走了出来,上前扶住丈夫,皱眉道:“你又何苦生气?一大把年纪了,没得为了几个忤逆不孝的子孙,反倒气坏了自己。”
叶大老爷冷笑道:“我知道,断然不会气死了自己,便宜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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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一处幽静的院子里。
“夏美人,夏美人……”邓美人正在不停的喃喃自语,继而轻轻叹气,对于这段“兄妹恋”的内情,再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人了。
不用多想,便知道这次怀孕的人是顾氏。
如此看来,皇帝打定主意不让别人替顾氏“生”孩子,正好公主为了“照顾”怀孕的夏美人,不方便回宫,在公主府躲着养胎十个月,就什么都有了。
到时候夏氏产后不顺利,突然暴毙,加上宫中局面不稳,为了皇室血脉着想,将孩子养在独居的姑姑名下,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心中无比颓丧,自己好像一点作用都起不上。
别的嫔妃或许还不用着急,将来自有怀孕机会,可是自己却没有啊!原本还以为皇帝留着自己,是为顾氏生孩子打掩护的,现在连这个作用都没有了!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的弃子,又在萧苍大营名节尽毁,还因贪生怕死惹了皇帝厌烦,不用想都是一片凄凉下场。
叔叔虽然是一员驻守地方的大将,但是……他和自己不过是叔侄关系罢了。
况且邓家的人冷心冷情冷血,邓恭为了自己的前程,连妻儿老小都可以牺牲,叔叔为了富贵荣华,同样不会把自己这个侄女放在心上。
只怕皇帝一皱眉,他就要第一个跳出来逼死自己。
邓美人想到了堂妹邓峨眉,原以为她年纪小、不懂事,需要自己扶持,没想到却是一个油盐不进的性子,任凭自己软磨硬泡许多功夫,依旧还是亲近不得。
思来想去,突然心头一亮。
就算皇帝不愿意让别人“生”下孩子,但是总归得有人抚养,总不能一直养在长公主的名下,而自己……肯定会好好对待那个孩子的啊。
这么想着,最终鼓起勇气找了皇帝。
还特意择了一身烟霞色的衣衫,画了眉目柔和的妆容,不敢打扮的花枝招展,尽量往气质干净上面靠,做出几分好母亲的样子。
“听说夏美人怀孕了。”邓美人小心翼翼斟酌说词,细细声道:“臣妾又是一个没有孩子缘分的,偏偏十分喜欢孩子,等将来夏美人进宫,若能与臣妾安置在一处,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怕皇帝断然拒绝,赶紧道:“臣妾必当殚尽竭虑、呕心沥血教导,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儿一般呵护……”
“用不着!”徐离不耐烦的打断她,冷冷道:“别在这儿闲吃萝卜淡操心!朕的孩子,用不着别人来指点该怎么安排!夏美人的孩子,自有夏美人抚育,与你何干?!”
邓美人咬了咬嘴唇,小声道:“臣妾只是想为皇上分忧。”
“分忧?”徐离一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为朕分忧?朕又何时需要你分忧了?朕劝你一句,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呆着,还有一口饭吃。”语气越发冷厉,“要是没事找事再来惹朕心烦,自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
“是……”邓美人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心知事情已无转机,而且了解皇帝的性子,不敢再多嘴招惹,慌张道:“臣、臣妾告退了。”
等人走了,徐离脸上还是余怒未消。
这还才刚怀孕,一个个的,就都急着来分一杯羹了!
难道自己连自个儿的孩子都护不住?还要她们这些人来帮忙安排?真是可笑!还一副为君分忧的嘴脸,满心里还不是为自身打算!
忽地有宫人进来回禀,悄声道:“外头的消息,说是下午有个一身素衣的小姐,跪在护国长公主府前面,半晌都不肯离开。后来乐宁长公主到了,带那小姐去马车里面说了会儿话,不知详情,说完以后那小姐便离开了。”补道:“派了人跟过去,亲眼见那小姐回了叶家长房。”
徐离本来就心情不好,沉了脸,“传乐宁长公主过来说话。”
眼下日暮西坠,徐姝在一片霞光之中款款而来。
徐离问道:“是不是见着叶宜了?”
“咦!三哥连人家的闺名都知道。”徐姝讶异一笑,继而道:“是她。”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带着漫不经心,“她想求见姐姐,我说了几句把她打发了。”
“何事?”
徐姝叹了一口气,“三哥你真啰嗦。”但是既然问了,肯定是瞒不住哥哥的,只能老老实实全都说了,然后道:“放心吧,这件事我办得好好儿的。”
徐离神色古怪,半晌才道:“以后不许多事了!”
“三哥也觉得不错吧。”徐姝笑吟吟的,眼里露出几分得意之色,“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就解了叶宜的燃眉之急。”又急急剖析,“还有啊……,她受了我的恩惠,并且让我掺和了她的婚事,在她守孝的三年里面,就得好好看着七七那个小丫头了。”
“想得倒挺远的。”
“那是。”徐姝只拿这话当夸奖来听,哼哼道:“回头我把这功劳让给你,只说是你替叶家办的,姐姐知道了,想着你如此这般的体贴,那还不得感激的淌两眶泪啊。”走到哥哥面前,“我也不要别的答谢,只要把公主府布置的跟姐姐一样就行。”
徐离在她头上敲了一个爆栗,斥道:“你再胡搅蛮缠,往后就不许你出宫了。”
徐姝“哎哟哎哟”的直叫唤,一脸委屈,“真是好没道理,我是在帮你啊,要是不稀罕就算了!这份功劳还是我自己领,也好让姐姐知道谁才是好人。”气呼呼出门,“我先回去歇着了。”
徐离看着妹妹气恼的背影远去,目光深沉似水。
心里越发挂念起顾莲来,次日早朝结束,便换了家常衣衫赶去了公主府。先找着窦妈妈问了几句,待确定叶宜没有进府,也没有跟顾莲说上话,方才放下心,只是依然交待道:“不论何人何事,一星半点都不许烦扰着她了。”
窦妈妈躬身领命,“是,奴婢省得。”
此时日头升起、和风微煦,一片萧瑟清冷的淡淡初冬景象。
徐离得了确信,独自踱步找到了后面的水榭亭台,还未走近,就听见花篱后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恍若银铃一般声声悦耳。
透过缝隙看过去,是一群小宫女们在摸瞎玩儿。
顾莲正坐在凉亭的朱漆长椅上,侧着身子,穿了一身浅粉色的桃花纹上衣,桃红色的蹙金线撒花曳地长裙。
她斜倚在栏杆上,神色恬静宛如冬日下的一池清水。
徐离上前笑道:“你倒是玩得挺开心的。”
顾莲见了他眼睛一亮,浅笑道:“不过是闲着无趣,看她们玩儿罢了,自己一个人坐着挺没意思的。”伸手拉住他,“你来正好,陪我坐一会儿罢。”
徐离低声,“可是想朕了?”
“想了。”顾莲伸出兰花尖一般的手指,掐住指尖,抿了嘴儿轻笑,“大概……想了这么一点点罢。”
“一点儿?”徐离好笑道:“你这样调皮,孩子都给你教坏了。”
顾莲啐道:“跟你,更学不出什么好样儿。”
两个人在亭子里面坐下,宫人们早就识趣的悄声退了下去。
“你过来。”徐离拉了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圈住她的腰肢,柔声问道:“最近胃里还觉得难受吗?是不是还腻油?”
“就那样吧。”顾莲不是头一次怀孕了,知道这种现象过了头三个月便会好转,只是不便提起,免得勾得他心里不愉快。
徐离皱眉,“太医们就没个法子么?”
“也没有太难受的。”顾莲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面对面儿一笑,“再说了,我哪有那么的娇气?而且天大地大,小家伙最大,少不得忍一忍了。”
徐离伸手摸向她的小腹,两个来月的身孕,还是不显,他却一本正经低头说道:“不许欺负你娘,听见没有?不然等你出来了,就给你一顿板子。”
顾莲“扑哧”一笑,嗔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徐离笑道:“吓唬吓唬。”手上握着那抹纤细的腰肢,软玉温香,勾起昔日美好的旖旎回忆,忍不住往上游了游,“好像……”轻轻揉着那团丰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