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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薛皇后并没有抚养女儿几天,但母女天性使然,在她求死之际,仍然不免想起那个小小的女儿,后悔自己不该生了她!
如果可以,自己宁愿带着她一起去死!
来生再投一个好胎吧。
如果此刻邓峨眉知道薛皇后的内心想法,不仅要惊讶,两人居然有如此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时候,因为……她正在盘算着如何杀死这对母女!
虽说皇帝起了杀心,但却暂时有用意的留了她一条性命。
邓峨眉想不出其中关窍,也没功夫去想。
那天被人强行灌了药,——当时为免虎视眈眈的宫人们起疑,只假装挣扎了几下,引得紫藤过来用了功夫,便老老实实的喝了下去。
然而对外面宣称的是自己“病”了。
因此在自己躺下以后,宫内除了戒备森严一些,一切如常,大抵他们想着自己已经是个废物,倒也没有太过紧张。
趁此机会,便递了眼神给唯一剩下的茯苓,表达了半晌,才让她领会到了自己的真是意图,那就是……,找东西让自己将药汁呕吐出来!
即便如此,剩下的残药也够自己受的了。
用那点并不精湛的内功调息许久,一点一点的逼出毒素,折腾了两天,方才能够勉强动动手脚,却是头也晕、眼也花,腿脚更是跟软脚虾一般绵软。
不行!这样不行!
听说今天皇帝和皇太后带人去狩猎,惠嫔磕破了头,正是众人疲惫忙乱的时候,错过今夜,自己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微弱的烛光之中,邓峨眉用眼神示意,让茯苓取出了床下地砖里面的东西。
她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打开了一个青花瓷的小瓶子,到处十来粒鲜红小药丸,毫不犹豫的都吃了下去!原本吃一粒就要半年时间消化,自己这般……怕是过了那一时三刻,就会爆体而亡吧。
反正皇帝也不会让自己活命,再说只要能报仇,还有什么可惋惜的呢?!甚至就算杀不了薛氏母女,早点了结自己也是好的。
活死人的日子,自己是一刻都不想再过了!
邓峨眉慢慢的调戏着气息,让内里在经脉里运转,让那药力一点一点散开,渐渐感受到了力气的恢复,又好似一个活人了。
“茯苓……”她的嗓子坏了,吐不出清晰的字句,只有几声含混的响动,招手让对方过来,对她露出一个温婉笑容。在对方诧异之际,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抓住刚刚翻出来的匕首,眼前白光一闪,割断了她的咽喉!
茯苓瞪大了眼睛,捧着鲜血飞溅的喉咙软软倒了下去。
邓峨眉看着她,用无声的口型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总归都是难逃一死,不如就由我亲手送你一程,等等我,到了地下再与你慢慢赔罪罢。”
她的时间不多,过会儿就有人过来接替茯苓换班了。
利落的收拾好了屋子内一切,找了一套茯苓的衣服换上,两人身量原差不多,再把发髻梳成她的样子,不光绞了刘海,甚至连眉毛都稍作了修饰。虽然比不得那些传说的易容术,不过在暗光之下,若是不走近仔细看脸,也有七、八分像了。
邓峨眉不知道药效能支撑多久,又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只将茯苓的尸体方到床上用被子盖好,将外面半透明的床帏放了下来。
哪怕心急如焚,还是耐着性子低眉顺眼站在角落里,等待换班的人到来。
庆幸的是,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
本来这个十分就该安寝睡觉,屏风后头那点微弱的烛光,不过是用来勉强看路照明用的,邓峨眉与宫人无声无息的换了班,出了寝阁。
因为皇帝并不打算将事情声张开,她宫里的宫人大部分都不知情,只知道是主子病得厉害,这些天都下不来床了。
虽然有人恍惚看到“茯苓”的身影,但是走向后殿的,也没在意,而邓峨眉便在自己宫殿的后院,找了个挨着大树的侧墙翻了出去。
直接去凤藻宫当然不成,而是纵了一把火,火不大,却足够让凤藻宫的宫人惊讶慌乱的,再借着一身宫人服饰,趁乱溜了进去。
但是刚到中仪殿门口,便被宫人拦住询问道:“你是何人?”
“后殿着火了!”邓峨眉佯作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朝里探头道:“皇后娘娘这边没事吧?”这个时候,再做任何掩饰都没有用了,不等那人回答,便如法炮制的结束了她的性命,一路急急冲了进去。
凤藻宫的宫人常年跟着皇后一起幽禁,都是死气沉沉的。
邓峨眉就好似油锅里面的一滴水,顿时炸的一片混乱,倒是给她可趁之机,加上皇后病了很久,无力挣扎,趁着此刻赤棠并不在跟前,一路刀光血影进了寝阁,抓起了那个龙凤合欢床上的女子!
却是一怔,无声笑了,“原来……你和我是一样的。”
薛皇后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脸上没有任何惊慌之色,反倒对她眨了眨眼,仿佛在说,“杀吧,赶紧杀了我吧。”
邓峨眉突然悲从中来!自己一直活下去的支撑便是杀了薛氏,真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她不过和自己一样,是那些成大业父亲脚下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或许,自己应该亲手杀了父亲!
可惜没有机会了。
“何人?”赤棠尖刻的声音响了起来,携带怒气,“出来受死!一转瞬,便有脚步声传到门口。
此时的邓峨眉已经来不及去想,皇帝为何要步这样两步棋子,已经来不及悲伤,只当是了结夙愿一般,亲手结束了薛皇后的性命!
她将带血的匕首在床上擦了擦,在准备结束自己这悲惨的一生之前,露出了最后一个笑容,或许……这样也能给父亲添点乱吧。
已经等死的嫔妃忤逆皇帝之命,还纵火行凶,亲手杀死了皇后娘娘,——薛氏虽然不再矜贵,但是自己坏了皇帝的棋子,想来会惹出一番雷霆震怒的!
父亲,这便是女儿代母亲和哥哥对你的问候!
邓峨眉眼睛一闭,生性坚强的她,流下了悲伤似海一般的眼泪,缓缓举起手,用那锋利的匕首尖,对准了自己的心窝!
亲手自我了结,总好过被药力折磨难看而终,更好过生不如死。
可惜的是,就连这么一个卑微的愿望也落空了。
和将门虎女出身的邓峨眉相比,赤棠这种自幼以杀人为职业培训的人,显然比她高出了不止几个层次,举手投足杀人无形。
只听“叮!”的一声,便用暗器震落了她的匕首!
233、一劳永逸
懿慈宫内,宸珠阁后殿的浴池大厅——
躲在纱幔后头的徐离已经走了。
窦妈妈一脸惶恐不安,焦急道:“公主啊,刚才皇上就在柱子后头站着呢!你怎么能、怎么能说那些话?奴婢不是提醒你了吗?”以她的聪慧,自己上前劝解时,悄悄捏她的那一把,不会不明白,“这下子……,皇上定然是听了生气了。”
顾莲神色平静,“我知道。”
才刚沐浴过,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莹玉纱裙,外罩淡紫色大袖衫,腰间并无束带,只是松松散散的随意裹着,越发朦胧如云似雾。
窦妈妈不禁埋怨道:“公主前头不知道也罢了,后来既知,怎地……”
“妈妈。”顾莲披散着一头及腰青丝,站在窗台边月光之下,声音宛若清凉的月华一般,“我的确可以上赶着去哄着他、顺着他,但是心惊胆颤的,谁知道哪天会出错就是死?况且一次能哄,两次、三次呢?便是我不烦,只怕他也听腻了。”
“以我这样的不能见光的身份,若是皇上稍有疑心,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只有一个法子,可以让我一劳永逸。”
“那就是……,不去把我扭曲成适应他的样子,而是让他来俯就我。”顾莲继续缓缓说道:“要么我死!要么不论我想什么,他都不起疑心;不论我做什么,他都能够容忍!”她声音细细的,听起来却是冰凉锐利,像是一柄携带锋芒的利剑!似乎稍微动错了位置,就会当即血溅在场!
窦妈妈竟然不自觉的心头一寒,打了个激灵。
“走吧。”顾莲开口道。
回去寝阁的路上,窦妈妈一路提心吊胆的纷乱想着,到底应了她前一句谶言,还是后面的……,结果进殿不见皇帝身影,不由大惊!
小宫女上来急急禀道:“凤藻宫走水了!皇上刚刚赶了过去。”
窦妈妈吃惊之余,稍稍松了一口气。
正在她不停安慰自己,皇帝不是因为生了顾氏的气离开,只是因为有事时,徐离突然又倒了回来。大步流星的赶回内殿,上前抓了顾莲的手,“咱们的事,回头再说。”低头在她耳畔细语了几句,然后松手,“等着信儿。”
言毕,又神色匆匆的走了。
顾莲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抬起手,勾起嘴角浅浅一笑。
窦妈妈见状,心头大石总算“吭”的一声落了地,——不消说,最终还是顾氏拧过了皇帝!心内大喜不已,越发对她起了畏惧之意,挥退了小宫女,方才小声问道:“皇上让公主等什么?可是有事。”
顾莲悠悠一笑,“不急,等下你就知道了。”
窦妈妈抬头看她,仿佛有什么东西和从前不一样了。
眼前的顾氏,不再是那个灞水河里捞出的叶二奶奶,那个玉为容、花做肚肠的娇弱女子,她是能让皇帝让步的护国长公主,透出晶石一般的硬朗光芒。
怎么说呢?不是变好,也不是变坏。
而是……不论在什么环境之下,她都能以最合适的方式存在!因为皇帝一次又一次的锤炼,因为后宫一次又一次的洗礼,她迅速长成更强大的姿态!不断较劲,不断抗衡,不断争取,便是身如藤蔓,最终还是缠过了参天大树。
眼前的她,身姿依旧纤细如柳,肌肤仍然凝脂如玉一般,一双乌黑的眸子水洗过的清澈明亮,但却透着幽幽深深的寒芒,叫人望而生畏。
她静静的站立着,身板挺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