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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的人闻言,有些已经站了起来,有些神色也有些慌张。
随着那伙计话音落下,有一班衙役就冲进了客栈大门,呼啦一下,就将客栈大门给堵住了。
片刻后,就有一名三十多岁左右身穿官袍,头戴官帽的男子迈着官步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圆胖的老头,看那涅应该是个师爷。
客栈的那位瘸子掌柜这时已经瘸着腿从柜台的后面诚惶诚恐地走了出来,和客栈的几位伙计上前见礼道:“见过知府大人。”
“免了,来报案的可是你家伙计。”早有灵巧的衙役在大厅另一边的宽敞的地方摆了一张椅子,等那知府大人落座之后,又有伙计之一奉上茶盅之后,那知府大人抿了一口后,才慢条斯理地问道。
“回大人的话,今个一早,负责厨房采买的阿根起的早,打算去集市买些木炭,谁知刚出了后门,就在后面的小树林里发现了,发现了个死人,就连爬带滚地回来告诉小的,小的这才让他去前面的衙门报案。”
窦子涵后来才知道,这位知府大人之所以来的还算及时,是因为这知府衙门距离这四季客栈也只是隔了一条街道,所以,这位伙计赶去报案,过了一刻多钟的时间就回来了,就算如此,这位知府大人倒是摆足了官威呀。
只是让她疑惑的是,难道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个是在客栈后的那片小林子发现尸首的,另一个还在楼上?
又联想到那个名叫阿根的伙计先前的反应,又想到客栈掌柜让小路子上楼查看的情形,窦子涵觉得,那位死在小树林的男人和死在楼上客房的女人应该是有什么关系的,要不然,客栈掌柜不会让那个小路子专门上去查看。
如果那个死在树林之中的男人就是昨晚午夜时分从他窗前经过的那个重一些的脚步声的主人,那他那么晚了,到底下楼去干什么,又是怎么出了客栈,为何去了小树林,又是什么人要了他的命?
而在楼上的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凶手用什么办法引得那个男人离开了房间,然后,才潜入房中杀害了那个女人?
只是,如果在那个沉重脚步声之后响起的那个轻微的脚步声是凶手发出的话,根据脚步声着力引发木质走廊震动的声响判断,那凶手应该是个女人?或者是个孩子?
就在窦子涵的思想千转百回时,又从门外进来四个衙役,他们肩膀上抬着一个用树枝所作的简单担架。
四人进门之后,将那担架放在了大厅的平地上。担架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此人胸前插着一把匕首。
一些胆小的客人见状,都啊地叫出声来,就连站在她身边的阿莲,也将头躲在了她的身后。
窦子涵早就见惯了各种死人,在她看来,这个死去的男人的死相只是最普通的一种,根本犯不着如此大惊小怪。
不过既然碰上了,处于职业习惯,再加上她所坐的方位距离这放担架的地方本就不远,从那位知府大人进门之后,她又和其他客人一起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倒是可以将这个死去的男人的死状看个清楚。
这个死去的男人从平躺的身长来判断,身高应该介于一米七三到一米七六左右,身形微胖,体重大概在一百五十斤左右,头戴员外巾,身上所穿的服饰看起来并不像普通百姓,料子虽然窦子涵看不出什么好坏来,但从款式和所绣的花纹来看,这男子身上所穿的衣袍还算讲究,从另一方面说明,这人的身份地位应该处于某一个阶层。
不过此时这个死去的男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前的那把匕首,这人的眼睛可能是死前备受惊吓的缘故,就算到了现在,还是睁得大大的,整个表情好像汪在了死亡的那一刻,胸前的锦衣上满是红色的血迹。
“大人,楼上也死了一个,是要抬下来,还是您亲自上。”瘸腿掌柜赔着笑道。
“什么,还有一个,不是说只死了一个吗?”那知府大人眉毛一抖。
“大人,与这个死在小树林中的人一起住店的还有一名妇人,阿根在小树林中发现这人之后,回来告诉了小的,小的忙让伙计小路子上楼察看那妇人是否在房中,结果,结果,就——”发现也死了。
瘸腿掌柜檫着额头的冷汗结结巴巴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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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求抱养,另外特别说明一下,窦家的其他人,包括女主的爹,妹妹们还会在后文出现,并不是不惩治惩治他们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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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4,现场认亲
“那就随本官上。”那个知府大人迈着步子打算上去查看,不管怎么说,楼上的那个女人死了,房间就是案发第一现场,这算再没有扯,这位知府大人也要上去勘察一下现场,看能否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有利于案件的侦破。
那个知府大人上楼时,不经意地扫了大厅这些客人们,也许这里面就有凶手,所以,他扫过的目光就多少带了几分审视』然他的目光汪到了王管事身上。
再账一下眼睛,脚下的步子也不上楼了,脸上甚至还堆出了几分笑容,排开站在前方挡路的几人来到了窦子涵他们的身边。然后笑道:“王管事,没想到你也到了本官的秦州府,现在可是要回京,还是?”
“表姑爷,小的这次是奉大少爷之命,接窦家表小姐上京城长住的。”王管事上前行了一个礼道。
“窦家表妹?”这位知府大人闻言,稍微一愣,显然一时之间,想不起这位窦家表小姐是哪一房的亲戚,但面上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过来。目光也只是略微转了一个方向,但也只是一眼,又马上移开了,随即笑道:“表妹既然来到了表姐夫的地界,回头还是到我的府上,让你家表姐为表妹接风洗尘才是。”
“表姐夫太客气了。”窦子涵虚应了一声,当这位知府大人的脚步突然汀,向她这边移动时,她就有些疑惑,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还能碰上崔家的亲戚,虽然不知道这位知府大人的夫人和崔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亲戚关系,但对方既然都搭话了,处于礼貌,她也不能不回应。
“表姑爷,昨晚到了秦州之后,天色已晚,不好去打扰表姑奶奶和表姑爷,本打算今个一早,让平妈妈带窦家表小姐去见表姑奶奶的,却不料这住的客栈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今看来,就不用小的去府上送信了,等表姑爷忙完这里,表小姐就要去打扰表姑奶奶了。”王管事开口解说。
作为崔家外院比较得用的管事,崔家的人情来往他大多都是知道的,这位秦州府的知府大人说起来也只能算是崔家的远亲,韩知府的夫人乃是崔家三夫人的表侄女,而韩知府还是三老爷的学生,总之,挨着这么一层,双方也算是亲戚,但毕竟不是很亲近的哪一类,崔家的亲戚大多都是‘七姓’之类的世家大族,像韩知府这样的寒门出身,又沾亲带故的,崔家不知有多少呢?
所以,虽然事先就知道了这秦州府的知府是谁,王管事也没打算让窦家表小姐去拜会,不过没想到住的客栈竟然出了这等事情,还让这位韩家表姑爷碰了个正着,如今,这位表姑爷都开口邀请了,即使窦家表小姐和韩家表姑爷都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毕竟算起来,也算是连着亲的,既然如此,就让表小姐去知府衙门见见薛家表姑奶奶也无妨。
“都是亲戚,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王捕头,你回府对夫人说一声,就说窦家的表妹一会要家里去。”
“是,大人。”一个样子很机灵的捕快应道,转身就出了客栈大门去府衙报信了。
“那就打扰表姐夫了。”事情到了这一步,窦子涵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势必要去见见那位不知何方神圣,七拐八拐的表姐了。
“表妹不必客气,只是今个这客栈出了这种事情,表妹还需暂时留在这里配合配合,还望表妹海涵。”韩知府略带歉意地道。他出身贫寒,确实有几分才识,但也多少懂得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能跟崔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乾上关系对他的仕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位窦家表小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既然崔家大少爷特意吩咐人去接的,就说明这位表小姐和崔家的亲戚关系应该不远,要不然,王管事说话的语气不会这么客气。
“应当的。”窦子涵心中其实在翻白眼,这是凶案现场,不是认亲现场好不好,看来这位表姐夫也不算是什么特有职业操守的好官了,只消也别太不堪就行了。
韩知府认完亲,再次准备上楼梯,上去检验尸体,可他上了两个台阶后,又停下步子,转回身问跟在身后的师爷道:“钱仵作怎么还没到?”
“回大人的话,钱仵作前几天晚上从府衙回家的时候,摔了一跤,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师爷在身后陪着笑脸道。
“真是废物。”韩知府自己是文官,中了进士以后,一直在翰林院,当秦州知府还是第一次放外任,虽然脑袋瓜还算够用,可对这验尸什么的实在是不擅长,第一次见了死尸后,当时没忍住就将早晨吃的饭吐了个干干净净,让他在一班下属面前丢尽了脸。
如今,让崔家的人碰上这凶案,那钱仵作偏偏还出了这种状况,要是他查不出真凶来,传到崔家的主子的耳朵里,就会认为他是个无能的,这可是很伤面子的事情,可是没有仵作验尸,不知道死者的死因,死去的时辰等等,他如何找出凶手来呢?
“表姐夫,子涵擅长医术,不知可否跟着上那楼上的女尸到底死于何因?”窦子涵本不想多事的,但昨晚上那个脚步声总是困扰着她,要是离开秦州时,还没找到凶手,她心中一定会不舒服,再加上她也想解开心中的疑惑,所以,就开口了。
毕竟,看这位表姐夫破案的样子,还有衙门的仵作还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