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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四已经先出了后衙,大喝一声:“知府大人升堂了!知府大人升堂了。”
当下,刚才还有些闲散的衙役们都抬头看向李老爷他们这一边,见几位大人并没有特别的表示,当下也快速站好,位列两旁,然后将手中的仗在地板上顿出很大的响声。
又过了片刻后,小四看到后面人影已经在晃了,又高声喊了一声:“知府大人到!”这一嗓子喊出来,
前衙这些等待的官吏们听到后,自然不能像先前一样安坐不动了,当下都站起身来,准备迎接这位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新任知府大人。
至于跪在地上那个击鼓的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一看就是贫苦人家出身,一听知府来了,当下跪在地上先大喊起来:“青天大老爷,民妇冤枉呀!冤枉呀!”
排在末位的商会会长这时也站起身来,听到这老太太的喊冤声,狠狠地瞪了这老太太一眼,只是其他人都没留意他的异样。可当这些官吏们真的看到从后衙出来的新任知府大人时,这些人又觉得满脑门子的黑线,他们最先看到的是两个一身雪白,一身白袍,白玉带,白鞋子,白头巾的两个大汉,好像手中抬着什么东西。
等整个人都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这些人才看清楚,这两人手中抬着一扇类似门板的东西,门板上面躺着一位身穿红色官袍,面蒙白巾的男子,这门扇的后面还有两个和先前那两个大汉一样打扮的汉子。
从门板上这人身穿的衣袍来看,应该是新任的知府大人无疑,虽然先前他们也不知道这知府大人是真病还是假病,虽说现在穿官袍比起他们中午迎接时正常多了,可蒙着白色的面巾算怎么回事,又不是娘们。
还有,病的又不是要死了,干嘛整出这么四个披麻戴孝的汉子呢,这白晃晃的一身白,怎么看着都有些刺眼呀。
更有人再想,这知府大人不管从白日还是现在都没让人看着他的脸,莫非这位新任知府大人毁容了,可也没听说过这回事呀。
不过,紧接着,这些旁观的人再一次嘴角抽搐了,因为,这躺着知府大人的门板太大了,公堂后面预备的座位怎么可能放的下一扇门板呢?小四看了看,当下发号施令道:“就放在这上面吧。”
小四指的自然是公堂上那张宽大的桌子,几个护卫闻言,当下毫不客气地将门扇往这桌子上一放,身子退后几步,立在了公堂两边的衙役们前面。
窦子涵是跟在最后面的,看到窦子涵时,下面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看到了一个打扮正常的,只是这小子是什么身份,为何看着像管家(指的是小四)的人将知府大人的官椅,往右侧边一拉,然后很狗腿地让这位书吏落座。
有人已经自动想起了先前关于这位新任知府的资料,说是这位新任知府曾经一度很喜欢男色,瞧这个书吏花容月貌的,不会是知府大人的男宠吧!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自己真相了。
有些脑筋活的,已经开始想着从这一方面对付新任知府大人了。
全文免费阅读 192,蔑视公堂,更是愕然
李三公子这出场方式太特立独行了,一时之间,将这些人都给镇住了,就连刚才还喊冤的老太太这时也直愣愣地看着,忘记磕头伸冤了。
李三公子在门板上翻了一个身,将戴着官帽,围着头巾的头稍微抬高了几分,有气无力地道:“这位老太太可是要让本府为你伸冤,状纸在何处?”
公堂之上,以李大老爷为首的这些人倒是不好与这位新任的知府大人打招呼,不管怎样,得等这位新知府先审案才是。
可是自古以来,都不缺少狗仗人势之人,慕云城的捕头常在街面上走,对这老太太也是有点印象的,也大致明白,这老太太今日走上公堂所谓何事,想着自己曾收了商会会长的银子,怎么也得表现表现,当下,上前走了几步,走到这老太太身后,就对这跪在地上的老太太身上,踹了两脚,还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知府大人要状子吗?”
窦子涵坐在上边,看着跪在下面的老太太,一头花白的头发,勉强用一根看不出什么颜色的头绳在后面挽了一个发髻,满脸的皱纹和愁苦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虽然看着还算干净,可也满是补丁。不知怎么的,窦子涵看着就有些心酸,在现代社会,物质文明高度发展,最大的好处就是,进入小康社会的人越来越多了,人们的温饱问题基本都没啥问题了,可这个时代却不行,许多老百姓的日子真心不是那么好过的,话说回来,她虽然当初穿越到窦家,窦家的人都很极品,可好在基本的物质保障还是有的,这要是真的穿到一个穷苦人家,现在恐怕还想着怎么赚钱养家呢?
当这捕头踹了这下跪的老太太两脚后,窦子涵觉得自己心中的火也冒出来了,一个人怎样的品行,有时可以通过他是否尊老爱幼看的出来,这个捕头估计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李三公子虽然蒙着面,可是将堂下的情景看的很清楚,当下就开口喝道:“他大爷的,没看本府躺在上面吗,竟敢蔑视公堂,来人呀,还不将他拉出去打上三十大板。”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都有些发怔,就连窦子涵也有些疑惑,伸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掐了这人一把,没看那老太太已经够可怜的了吗,这李三还打算将人拉下去打上三十大板,就这老太太的身子骨,这三十大板下去。还不少了多半条命。
那老太太这时也醒过神来了,开始不间断地磕头:“大老爷饶命呀,民妇不是有意的,请大老爷饶命呀!”
因为先前衙门前面敲鼓,这时衙门外边也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老百姓,实在是因为这慕云城三年死了三任知府,先前,又有将近五个月这知府位子空着,虽说,有人今日在街上见到了李三公子一行特立独行的打扮,可大家对这位新任知府要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那才奇怪呢!
先前这些人只能探头探脑地看,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看,李三公子早就让小四在市井散播了许多流言,其中有一条就是知府大人一路上劳累过度,得了风寒,现在不得不带病升堂,为民伸冤,这时代的老百姓都是很朴实的,倒是真的希望能来一个青天大老爷,解救他们与水火之中。
可在外边旁观了一会,一听新任知府竟然还没开始审案,就先要将那个老太太先打三十大板,外边的人就有了愤愤之色,有些人更是摇头叹息。
府衙大堂上两边站的衙役,也不是各个人都是畜生,可他们胳膊也拧不过大腿,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息,也像一边所站的几位大人看去,希望有人能出头给这老太太讲情。
那边这些官吏们,已经被李三公子这一出一出弄的失去了正常反应能力,几个就算清醒的菜懒得为一个贱民开口讲情呢,在没有搞清这位新任知府大人的底细前,他们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这些人中,高兴的莫过于商会会长了,这死老太婆,他让她再告状,也不看看这衙门门是向那边开的,活该受这一阵苦处,倒是省的他回头动手了。
“怎么还不动手,莫非没有听到本府的话,还是你们打算回家吃自己了?”李三公子也伸出一边的手捏了捏窦子涵的手,安抚道。
窦子涵虽然看不到这人脸上的表情,但想想这人平日的为人,也没有轻举妄动。
下面站的两班衙役听到知府大人的口气已经不耐烦了,当下上前,就要将这老太太拉起来拉出门外打板子。
就在这时,躺在门板上的李三公子又开口了:“他大爷的,本府说的扰乱公堂的是他,你们拉这老太太做什么,你们将她拉走,还要本府怎么断案,你们都安得是什么心?”
李三公子伸出他的玉指指向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踹了那老太太的那个五大十粗的捕头。
这下,除了堂内窦子涵,小四抿嘴,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之外,其余的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愕之色,尤其是以先前踹人的捕头脸上最为明显。
刚才还守在衙门外边看热闹的老百姓这时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一时之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至于以李大老爷为首的这些官吏们,更是愕然,可是更多的人却在想,这位新任知府大人借题发挥,莫非是打算给他们这些人一个下马威?
那捕头愣了片刻,他一向骄横惯了,现在要是真的被这些下属们带出去打上三十大板,那是里子和面子都没了,再加上,前面那几任知府是怎么死的,他不会一点情况都不知道,这位新任知府,就算很能搞怪,他也没真的把这位知府大人放在眼里,就算他再藏头露尾,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慕云城呢?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这捕头当下开口道:“大人,你不觉的对属下来说,这是欲加之罪吗?”
“他大爷的,你不服是吧,小四告诉他,他是怎样蔑视公堂的,让他心服口服。”
“是,大人。”小四和李三公子多年来,狼狈为奸,李三公子的心思他是能猜个七八分,这时,当下向下走了几步,走到哪捕头面前,理直气壮地道:“王捕头,知府大人刚才发话让你踹了老太太两脚了没?没有吧!既然没有,你踹这老太太干什么,这不是蔑视公堂,蔑视知府大人还是什么?知府大人要制你的罪难道不是罪有应得。”
“这——”这王捕头平日就是个横的,脑袋其实并不怎么灵光,他明日在公堂做这等行为已经习惯了,却没想到,就是因为他踹了这死老太婆两脚,竟然给这知府大人拿住了把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莫非是你们有人打算替你们家王捕头挨板子了?”小四脸色一冷,看着两边犹豫不决的衙役喝道。
这些衙役见状,心中一凛,还没有摸清这位新任知府的底细,他们要是真的不动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