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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
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丝毫的怒气,一袭墨绿色长裙的妇人,眸色淡淡地望着对面的人,长长的睫羽半遮半掩,头上的七宝玲珑簪子,在火光的映射下闪着熠熠的光芒,典雅,冰冷,诡异。
“是!”
闻声,容嬷嬷低垂着脑袋,缓缓地退了回去,恭恭敬敬地端站在一旁,一脸的肃然。
“今夜前来可不是为了耍嘴皮功夫的,一句话,放还是不放?”
赛金花语气依旧平静地听不起一丝波澜,双手合拢藏在衣袖里,视线直勾勾地落在那一袭红衣身上。
花怜容早就对鑫雅阁怀恨在心,今日又对方里应外合串通来谋算,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场谈判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只有一个结局。
鱼死网破!
花怜容一手持着短刃,款款走到张嬷嬷的身边,柔声说道,“如果我不放呢,你又能耐我何?”
“你……”
还没等对方开口说完,她已经抢先说道,“好你个恬不知耻的赛金花,派人串通我楼里的人谋算不成,现在竟还敢上门来要人,想要救人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话音未落,匕首已经落了下去,划开一道殷红的口子,红艳艳的鲜血瞬间滑落下来。
“啊——”
张嬷嬷凄厉的尖叫声,顿时划破夜空,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生疼,鲜血不断滑落下来,顺着脖子,一直渗进衣服里。
花怜容不禁放声大笑,笑声很是尖锐刺耳,敌人痛苦的呻吟声,对她而言就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对方越是痛苦,她就越是快乐。
“花……怜……容……”
赛金花气得胸膛一阵上下抖动,原本描绘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不禁变得扭曲而狰狞,宛如一头发怒的野兽,眸光凌厉而渗人。
由于过度恼怒,手不禁有些颤颤巍巍,缓缓地举过头顶,深吸一口气,“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都给我上!”
声亮如洪钟,一时间蓄势待发的打手们,纷纷如出了笼的洪水猛兽群起而攻。
原本寒冷而寂静的夜空,顿时喊叫声,呻吟声,划破一片宁静,火光照亮了半边夜空,刀光剑影所到之处,是尸横遍野。
这时候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只见馆的后院已经是一片火海,王旭尧从里面迅速跑了过来。
“姑姑,鑫雅阁的人趁着我们不备,已经从后院攻入,还有一大批人马正要杀过来,我们还是赶紧躲一躲吧!”
王旭尧风尘仆仆跑过来,一脸惊惧之色,搀扶着花怜容便要逃跑。
“赛金花……我要回去跟她拼了!”
“姑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下之急就是赶紧通知府衙的人过来!”
对对对!花怜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色沉淀了下来,稍稍恢复了平静,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怪只怪她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召集到这么一大批人马。
“姑姑,这边走!”
阴暗狭窄的巷子里,王旭尧一手搀扶着花怜容,一手提着火把,突然停住了脚步,前面已经没有去路。
这竟然是一条死胡同!
“这……这什么时候给堵上了?”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伸出红色的蔻丹指甲,去触碰那一面冰冷的墙壁,直到那一股寒凉的气息传入手心,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三天前,我命人给堵上的!”
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传来,语气甚是冰冷听不出任何的温度,明明是那么悦耳的声音,在这黑暗冰冷的深夜里,却是硬生生叫人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花怜容刚转过身来,便撞上那一双阴冷而充满杀气的眸子,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霎那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后院的爆破声是她刻意为之,根本也没有什么追兵,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谎言,目的就是为了引诱她过来。
她中计了!
第五十章 栽赃陷害
“你是故意诱我过来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何曾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只是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一句,对方如此大费周章,三日前便将这里给堵上,想来一早便计划好一切,目的只有一个。
取她的性命!
“一命还一命,今日是你该还债的时候了!”
王旭尧说着从衣袖里取出匕首,缓缓地向对方靠近,这是刚才花怜容赐给她用来自刎的,没想到这会儿,却是要插在她自己的身上。
“你疯了吗?杀了我,你也会被处死的……”
她却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匕首依旧紧紧握在手里,缓步走上前去,硬生生地把对方逼退到角落里,直到身体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已经是退无可退。
“求求你,别杀我,要什么我都给你,珠翠,财宝,甚至……甚至整个馆都可以送给你,只要你饶了我这条贱命!”
说话的时候,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身子像筛糠一样,双腿一软就要瘫倒下去,却被一双白皙纤细的手,倏地给一把拽起来,死死地盯着这张,因为过度惊慌而扭曲的脸。
“原来你也会怕死啊,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你给他们求饶的机会了吗,你给春桃机会了吗?”
话音未落,已经是手起刀落,匕首落下去的瞬间,说时迟那时快,花怜容用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处,刀刃就这样僵持在半空中,冰冷的月光下,闪着彻骨寒心的光芒。
虽说空手接住了对方的刀刃,此时却是感觉双手发软,双膝发抖,这些日子以来,莫名其妙地感到疲倦,身上使不出半分气力。
“何必做垂死地挣扎,凭你现在的身体还想跟我抗衡吗?忘了告诉你,那双耳环是赛金花送给我的,说是用药汁浸泡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毒液已经渐渐渗透到你的血液里,即使我不杀你,你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嘴角划过一抹阴骜的笑,笑声蜿蜒婉转却甚是骇人,笑声突然戛然而止,柔声说道,“忘了告诉你,耳环上的香味还会引来蛇虫鼠蚁,本来想让那些个畜生把你活活给撕烂,现在看来是便宜你了……”
话音未落,匕首已经落下去,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那一片深沉的夜空,染红了那一片阴暗的墙壁,染红了那一袭飘逸的白衣。
花怜容像突然失去重心的木偶,顺势瘫倒在地面上,殷红的血液从脖子处喷涌而出,一双眸子睁得又圆又大。
死不瞑目!
春桃,我给你报仇了,你在天上可以安息了,不知道你是否见到雪语姐姐,还有小青?
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凹凸有致的脸颊滑落下去,可是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快乐,反而觉得更加沉重。
原来杀人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翌日,清晨……
阳光一扫黑夜的静谧,小巷子口挤满了人,围的是水泄不通。
一袭红黑交错的男子,身着官府蹲在地上,望着倒在血泊里的红衣妇人,伸手过去探了探鼻息,轻轻地叹了口气。
已经没有了鼻息!
眼眸紧紧地盯着那一具冰冷的尸体,对方被一刀封喉,下手干净利落,毫不犹豫,究竟是何人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
正欲起身的时候,眼角处却瞥见一道金光闪过,顺着光芒望去,只见一块金牌掉落在墙角处,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字。
“鑫雅阁”
“鑫雅阁”不是有名的花楼吗,为什么这里会有遗落的金牌,难道说这件杀人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这不是馆的花姑姑吗,怎么会突然就……暴毙了……”
一个眼尖的侍卫,立即认出了尸体的身份,一脸的愕然,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馆的掌事花怜容,去过馆的男人都认识,只有眼前这个从未去过花楼的男子才会不识。
“怎么?你认识她?”
黎晰望着对方急切地问道,看得他是一阵紧张,连忙摆手,“我……我跟她可不熟,只知道她是馆的掌事姑姑,花怜容!”
“馆”的掌事?蒙方所有所思的模样,一只手来回在下巴处摩挲,又低头望了一眼手中的金牌,眼眸如黑夜般深沉。
昨夜便听说“馆”跟“鑫雅阁”两大雅楼火拼的事,可是当他们的人赶到现场的时候,人已经都尽数散去,本想再抓一些人回来审问,没想到上头却把这件事给力压下去,不允许再深入调查,没想到今早上却发生了这起命案。
“来人啊,随我一起出发去鑫雅阁!”
黎晰长身而立,示意属下处理好尸体,便带着几个兄弟往鑫雅阁奔去。
鑫雅阁……
“咚咚咚”
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丫鬟刚打开门缝,却见来人气势汹汹,重重推开大门,厉声喝道。
“弟兄们,给我把一干人等都给抓回去!”
黎晰长袖一挥,示意众弟兄展开搜捕行动,原本安静的楼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官兵见人就绑。
“住手!”
一个清脆而动听的声音传来,声音极具震慑力,所有人都不禁愣住了,循声望过去,只见璎珞窜成的珠帘后,隐约可以看得出是一个身形丰满的妇人。
妇人一袭墨绿色长裙,长裙拖曳半圆开外,眼眸平静如水却暗藏凌厉,长长的睫羽半遮半掩,头上的七宝玲珑簪子,在丫鬟的搀扶下,不紧不慢地款步走来。
“姑姑……”一个小丫鬟高声喊道。
阴翳的眸子在看到对方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迸发出无数的光芒,仿佛见到了救世主,“这些官爷一进门,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姑姑,救救我们……”
姑姑?这丫鬟口中的姑姑,莫不是这鑫雅阁的掌事,赛金花?
黎晰示意属下都停下,视线落在那一袭墨绿色长裙上,只见对方眸色淡淡,毫无惊惧之色,仿若一个局外人,这份镇定跟淡然,足以让人不得不佩服。
这个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