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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色长袍男子闻声,立即从外边跑了进来,“奴才在。”
高阳辰逸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方才道,“你好生送娘娘回宫,再让薛太医给娘娘请个平安脉,好生调养好身子。”
“是”
贾全诺诺的答道,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对方,款步走出宫门,此时软轿已经候在殿门外,王旭尧上了轿子径直的回了流华宫。
潇然远远便瞧见软轿行来,疾步走上前去迎了王旭尧回寝宫里,示意下人加了红箩炭,熏得整个宫里温暖的如四月天,又吩咐着宫人端上热茶。
贾全脸上堆满了笑,低声道,“辰妃娘娘已回到宫里,那奴才就回养心殿复命了。”
王旭尧微微颔首,扬一扬小巧的下巴,潇然立即会意,送了贾全出门。
王旭尧屏退了左右宫人,斜斜的依靠在软塌上,望着花瓶中的几支红梅出神,红梅淡淡的香气经暖气这么一蒸,整个宫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有一种身处花海的错觉。
潇然轻轻的推开一角门,只觉一阵冷风从灌入,不禁打了个寒颤,站在铜炉旁上烤着火,柔声道,“娘娘……”
半晌,却见对方没有回应,潇然抬眸望去,只见王旭尧在愣愣出神,这还是第一次见王旭尧如此心不在焉,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门又打开了,一个小宫女捧了汤婆子进来,潇然接过汤婆子,示意她悄悄退下,莫扰了软塌上的女子。
“娘娘……”
潇然轻声上前几步,把汤婆子递到她的手中,“娘娘原本就体寒,近来天儿又转凉了,更要多多保重身子才是。”
说着,又望了一眼木几上的茶水,依旧是好好的搁着,语重心长的道,“娘娘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不知道奴婢是否能为娘娘分忧?”
王旭尧缓缓侧过头,似是刚回过神来,龃龉着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谨慎的扫视一眼四周,潇然立即会意,走到殿门口处查看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方才又走了回来。
王旭尧这才开口道,“本宫一直让姐姐,暗中调查我母亲失踪一事,现下可有音信?”
潇然广散人手,时至今日却是毫无音讯,甄氏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潇然语不传六耳,摇摇头道,“这件事奴婢一刻不敢懈怠,可是据探子回报,至今依然是一无所获。”
王旭尧折了一段红梅,放在鼻息处,深深的嗅了嗅,淡淡道,“这些日子以来,探子都是一无所获,或许是我的母亲被藏匿在一个,是我们都无法涉足的地方。”
“无法涉足的地方?”
潇然自言自语道,“娘娘所说并不无道理,细细想来,也是有这么个可能性的,可是……”
“你可是想问,什么地方是我们所无法涉足”
王旭尧接着说道,扫了一眼四周,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比如皇宫……”
潇然一脸的惊愕,“皇宫?娘娘的意思是,夫人被藏匿在皇宫里头?”
“当然,我也只是打个比喻罢了”
王旭尧黑曜石般的瞳孔,一道暗芒一闪而过,似是不经意的道,“又比如……”
潇然的眸子都睁大了,敛住呼吸,焦急的等待着,只见对方红唇轻启,淡淡飘出三个字,“太师府!”
“太师府?”
潇然不禁哑然失声,赶紧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娘娘您……那太师府可是傅仪的府邸,夫人怎么会藏身在那儿呢?”
此时,偌大的宫殿里,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地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铜炉里的红箩炭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听起来甚是扎耳。
虽然对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潇然细细想来也并不是不无道理,可是这个假想未免也太过于大胆了,让旁人听得不禁一阵心惊肉跳,想那太师府是何许地方,那是连皇帝都无法撼动的地方,可以说是乌孙国里的第二个帝都。
王旭尧把红梅轻轻的搁在木几上,缓缓的合上眸子,长长的睫羽如羽扇一般,让人无法窥视一丝一毫,风马牛不相及的道,“即使本宫看不见听不见,红梅却是自有暗香来,如今这股子香气,已经是飘进了皇宫里头儿。”
潇然耷拉着脑袋细细的听着,却是一脸的疑惑不解,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深沉起来,如那深不见底的千年古潭,教人无法窥视一二。
王旭尧话锋一转,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道,“今天皇上新封了一位御林军卫尉少卿,似乎是李大人的门生。”
潇然沉吟半晌,若有所思的问,“御林军掌管着皇城的安危,自上一任卫尉少卿暴毙之后,这个位置一直悬空着。现在,御林军都是卫尉卿陶大人,一人在全权掌管着,而陶大人是傅仪的门生。皇上这时候立了新任卫尉少卿,想来也是为了瓦解傅仪在宫中的势力,来日一旦发生暴乱……”说到这里心头不由得一紧,不敢再往下揣测,转而问道,“可是,娘娘为何对此事感兴趣呢?”
“御林军肩系着皇城的安危,皇家的安危,皇上的安危,本宫作为皇帝妃子,当然得时刻关心着皇上”
王旭尧一手支着脑袋,闭目凝神片刻,沉沉的道,“提到李大人,他还是我父亲的故交呢,早前也对姐姐有知遇之恩,姐姐进宫许久了,也是时候回一趟尚书府,看望看望李大人了,顺便替本宫问候一声他老人家。”
潇然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用意为何,但是王旭尧少有如此的深沉,让她深深的感觉到事情重大,听得出来她让自己去一趟尚书府,表面是问候实则是有意打听,新任卫尉少卿的情况。
“娘娘说的极是,李大人待奴婢恩重如山,明日一早,奴婢便过去尚书府一趟。”
潇然抬眸望了一眼,只见王旭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否睡着,旋即取来了玄狐皮披风,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外。
——
翌日,尚书府……
潇然提着一篮子的糕点,刚走到尚书府的门口,已经见李义府的贴身侍婢小玫,已经等候在门前,见了她便远远的迎了上来。
“潇然姐姐”
小玫笑吟吟的跑过来,赶紧的接过对方手中的篮子,“应该是潇然姑姑才是,您现在可是辰妃娘娘跟前的红人了。”
小玫一向嘴甜,人也机灵,是当年李义府收留的孤儿,这些年来一直服侍在他的左右,甚得他的信任。
潇然很是好奇,小玫不在李义府跟前伺候,怎么会站在府邸的门前,难不成是刻意等待自己的到来吗,可是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今日回来呢?
小玫亲昵的挽着潇然的手,似是从对方一脸的疑惑中瞧出什么,笑吟吟的道,“大人昨日从宫里回来后,便吩咐我今日一早在门口静候姐姐,说是姐姐一定会回来看望他,我本来还是半信半疑的,没想到大人居然真能未卜先知。”
潇然心中的疑惑更深,“大人怎会知道我今日会回来?”
小玫依旧是笑吟吟的,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梨涡甚是讨喜,“姐姐就别问了,大人此刻就在大厅候着呢,您见了他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第八十三章 救母
流华宫里,牡丹花纹的铜铝焚着淡淡的百合宫香,袅娜的轻烟缭绕,悠悠的升到半空中,缓缓的弥漫开来。
宫女一手执着紫铜拔子,轻轻的拨开铜炉的一角,取了一把百合宫香添进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是很满意的模样,复又走到白衣女子的身边,替她轻轻的捶打着双腿。
王旭尧一袭素白色的长锦衣,用了金银交错的丝线滚边,裙摆处绣着几朵红梅,一根银色的宽腰带轻缀腰间,清雅而不失惊艳,素净而不失华贵,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三千青丝松松绾起,头发上抹了些淡雅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云髻上垂落的红瑛流苏沙沙地打着鬓边。
“娘娘……”
王旭尧忽闻有人在唤自己,抬眸向门口处望去,只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一闪,潇然已经疾步踏进大门。
潇然一手叉着腰,气喘吁吁的唤道,“娘娘……”
王旭尧即刻对她使了个眼色,缓缓的搁下手中的书卷,柔声道,“你们都先行退下吧。”
“是”
宫女太监们齐齐应和道,缓缓的退了出去,只听见门“吱呀”一声,轻轻的合上,带去最后一道光线。
王旭尧从对方焦急的神色中似是瞧出了什么,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一手捻着茶盖,轻轻的摩挲着边沿,方才说道,“看来姐姐已经问出了些什么,不妨喝口茶润润喉再说。”
潇然此刻哪里喝得下茶,恨不得把打听到的消息,一口气全都给吐了出来,“娘娘……”说着又扫视一眼四周,声音压得更低,“如娘娘所料,您的母亲此刻果真的在太师府上。”
话语一出,王旭尧的手顿了顿,刚递到嘴巴的茶盏就这样僵在半空中,一双媚眼如养在寒冰里的鹅卵石,看着清透乌黑,却有让人浑然一凛的彻骨寒意。
虽然她也曾怀疑自己的母亲,或许就被软禁在太师府上,但是这番话从潇然的嘴里得到证实,心头还是忍不住一怔。
难怪这些时日,自己派出了那么多宫中的探子,都是一无所获,又有谁能想得到,人会藏匿在太师府,又有谁有本事进得去太师府呢。
王旭尧缓缓的搁下茶盏,敛了敛神色,云髻上垂落的红瑛流苏,沙沙地打着鬓边,“这些可都是李大人亲口告诉姐姐的?”
潇然很坚定的点点头,“如果不是出自李大人的口,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据李大人所言,黎大人有一个妹妹名叫如意,现今就在太师府上当差,无意间发现这一秘密的。”
王旭尧眸中隐隐含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