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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悄悄干坏事的容谦不敢妄动了。阿菀还在休息,他不能吵醒了她。容谦迟疑了下,双手还是顺势放在了怀中人的腰际。他一向是一个人独睡,这样和人亲密的拥在一起,还是第一次。他本以为今夜难熬了,谁料到后来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也是一大早起身,又喝了酒,疲惫涌来,睡得比林菀更沉。
天光乍亮,夏荷捧着热水在门口敲了半天门,里头才传来让她入内的声音。她进屋放下水盆,先问了声安。以前容谦起得晚,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早来送热水。从某一方面来说,容谦很好伺候,穿衣会自己穿,只是让打个热水,帮忙束发就是了。
他外出的时候夏荷除了打整屋子或做做针线,基本就没事了。这段时日,容谦呆在家中,也没让人操心,他自己看看书,去院子里打打拳,很少有吩咐夏荷的时候。
清闲着,夏荷却一点都不开心,她记得牙婆的话,要是伺候不好主子,被退了回去,后面就不好再帮她安排了。这下二奶奶进了门,她也总算找到主心骨了。就跟春芽姐姐她们一样,不管有事没事都守着夫人就对了。
夏荷斗志昂扬,昨天睡得晚,今天起了个大早,却精神百倍。里外间的布幔垂地,她听到里头林菀的唤声,连忙去掀开帘子挂好,目光一接触到里面,她就愣了。只见一地花生、桂圆这类的东西,滚得满地都是。床前还散落了布片,那是她昨个新铺好的单子。
怎么弄成这样?夏荷偷偷拿眼去瞧屋里的两人,发现林菀双颊微红,跪坐在床榻上给容谦揉着右手臂。她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二爷一脸没睡醒的模样,脑袋还靠在奶奶的肩上。这……真是羞人。二爷肯定是又想睡懒觉,但今儿个奶奶还要去堂前请安奉茶,去晚了可不行啊。
“热水已经备好了,二爷要现在沐浴吗?再过一会儿,老爷和夫人就该起了。”夏荷微微提了声音说。
林菀手上的动作停了,屋里多了一个人,本就有几分尴尬的她更加不自在了,听了夏荷的提醒,顺势就道:“二郎,手能动了吗?我们快起身梳洗吧,不要误了请安的时辰。”
正享受的容谦再也装不下去,他悄悄瞪了扰事的夏荷一眼,才不情不愿的起身了。林菀枕着容谦的手臂睡了一宿,今早她先醒来,发现自己靠在丈夫怀里,两人肌肤相贴的挨在一起,当时就慌乱了,急忙起身之下,惊醒了容谦。
两人刚刚醒来的时候都有些不习惯,侧身避开丈夫穿衣的林菀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容谦在那‘哀嚎’,说手臂发麻动不了了。这才有夏荷见到的那一幕。
容谦平时都是自己穿衣,但这次林菀比他先一步下了地,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自己亲手做的衣袍,要与他换上。容谦以前是喝惯了酒的,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味经过一夜肯定不好闻,遂笑笑摆了摆手:“我先去沐浴,洗干净了再来穿阿菀做的新衣。”忽然想到林菀在他怀里窝了一夜,身上肯定沾了味,“要不阿菀和我一起去洗?”
“啊?”林菀说,“还是二郎先请吧。”
容谦不无遗憾的自己去了。
等他进了耳房,夏荷走到林菀跟前,问:“奶奶,昨夜二爷是不是发酒疯欺负您了?”
林菀笑笑地说:“二郎酒品很好。”
夏荷指着她的脖子,一脸疑惑:“那您身上怎么这么多红点呀?”
红点?林菀揽镜自照,发现从脖子一直到肩膀,都是红红的痕迹。她伸手触了触,不疼也不痒。“大概是昨天抹得香太多了,药性相冲了吧?”
几乎一宿没睡的容夫人,一脸倦意的坐在梳妆台前,任于妈妈给她梳头。
“夫人,今天见新媳妇,您的气色却这么差。”于妈妈叹道,“还是梳个高髻,看起来精神点。”
“谦哥儿没成婚之前,我着急。这尘埃落定了,我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容夫人说。
“孩子大了,总是要放他自己走。”于妈妈感同身受。“夫人还是赶紧想想,日后该怎么带孙子吧。少奶奶的八字旺夫旺子,肯定能给您生了一堆孙儿,您带也带不过来。”
“哪有那么快。”容夫人总算是笑了,“我柜里那个莲花并蒂纹的檀木匣子还在吧?你去给我翻出来。”
于妈妈熟悉容夫人房里所有的东西,她示意春芽接替她继续给夫人梳头。自己到柜子里把匣子找了出来。里头装的是一套珍珠头面,春芽瞟了一眼就暗自咋舌,从簪子到耳珰,那珍珠个个圆润,大小晃眼看去,竟也一般无二,端是珍品。没想到夫人房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今日拿出来,是要给二奶奶做见面礼吧。
“这还是当年我的陪嫁。”容夫人取出一朵珠花看了看,半响才道,“算了,还是收起来吧。人老珠黄,这珠子多年不戴,也不成样子了。”
“夫人……”于妈妈捧着那匣子东西,欲言又止。
“收起来吧。”容夫人笑容浅淡,“给新媳妇自然还是送新东西比较好。我来平川镇之前,不是买了一对翡翠镯子吗,上次我还说那颜色青幽幽的,不适合我戴,这下正好给了阿菀。还是玉这东西好,越久越能看。”
“哎!我这就去把镯子装盒。”于妈妈笑笑应了。
“这个时辰,小两口应该收拾妥当了。”容夫人梳好了头左右看了看,又让春芽给她上了脂粉,才觉得满意了。“于娘你去东厢房看看,让他们先不急用朝食,待会奉茶后,再和我一块吃。”
“这哪还用得上我去说呀。”于妈妈恭维道,“先不说少奶奶一看就是懂规矩的,就是二爷,也肯定惦记着您。等着和您一块用朝食。”
“你呀,就会说些好听的来哄我。”容夫人笑意加深,眼角的纹路浅浅地显现出来,别有一番韵味。“白喜帕还是得你去取。”
于妈妈出得门来,把门口听差的小丫头招呼过来,问她,老爷和大爷可是起了,得到肯定的答案她才松了口气。要是等会堂上少了谁,那都不像样。至少面子上,平和的模样还是得维持起来。
昨儿个不止是容谦被灌酒,就连荣老爷和容诺也被劝了好些酒。容谦和容诺两个不对付,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两兄弟。
兄弟俩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起哄的宾客可不管其他,逮着姓容的哥儿就一块上。
于妈妈琢磨着,得好好给少奶奶补补身体,她多生几个孩子,人丁兴旺了才是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在河蟹乱爬的陆地上,还是吃素吧。
☆、见礼
于妈妈到厨房看了看菜色,吩咐了把几人的朝食都送到正院,才去了东厢房,这时候容谦和林菀果然已经收拾好,容谦正闹着要给新婚妻子调胭脂画唇。
等于妈妈进了屋,他才算消停了。
听闻于妈妈是来收白喜帕的,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夏荷结结巴巴地说:“奴婢早上来看的时候,被褥什么洒了一地,是有一个白色帕子,我收起来了,还是干净的。”
于妈妈双眼划过林菀全身,目光在她露出的脖颈停留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东西给我拿来,我好回去交差。”
接过东西,于妈妈也不展开,直接团成一团收了起来。大概是谦哥儿吃醉了酒胡来,也不记得自己嘱咐过他的话了。少不得让她遮掩一二,替小夫妻圆过来。
出了东厢,容谦一边走一边和林菀介绍。才办完喜事,回廊上的红布还未拆下,虽然地方不大,但看起来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转过这道月亮门,就到前院了。左边的房子是书房,爹平时多是歇在那,你没事不要往那走。”容谦侧过头认真地说。
正经的夫妻,却一个住在后院,一个居于前院。
林菀想到事先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这时并没有多问,只是笑着点头应是。
他们且走且说,到了厅堂的时候,容老爷夫妇二人已经端坐在上。林菀心里有些忐忑,她已经想起来白喜帕的用途了。舅母在婚前的一晚曾告诉过她,那是用来证明女子贞洁的东西,虽然她不是很明白,为何一方白帕就能印证贞洁与否,但也能隐隐感觉得到,她和容谦之前做得不对。
林菀微微提了心上前奉茶,出乎意料的是。容夫人一扫之前相看她那次的冷漠矜持,显得非常和蔼,态度亲和地说了声“好孩子”,就让她起来了。容老爷的举动却有些奇怪,他接过茶杯,没急着喝,反而问了句:“你父亲是哪一年的举人?”
“是奉德元年,那一年圣上开了恩科,家父侥幸得中举人。”虽然容老爷问的突兀,林菀还是恭顺得答了。
“你父亲年纪轻轻就能得了举人功名,倒真是天妒英才,可惜了。”容老爷感叹。“你虽身世堪怜,又无亲母教养,但如今既然已经进了容家门,就要相夫教子、恪守妇道。”
这话说得不合时宜,林菀脸色有些发白,这分明是嫌弃她的身份。她咬住下唇,“儿媳谨记公公的教诲。”
容老爷这才点点头,把茶喝了,又命人把红包拿来。比起容夫人那一对看起来就是上品的翡翠镯子,他的礼就显得薄了很多,中规中矩的包着铜钱的红封。拿在手上似乎有点重量,但并不值几个钱。
接下来是给容诺见礼,既是平辈,林菀只是做了一个福礼。
“父亲近日来心情不佳,说话有些直,弟妹不要放在心上。”容诺语气温和。说话有如沐春风之感,很难使人产生恶感。林菀正欲回话,一旁的容谦却横插一竿子,抢先说道:“爹年纪大了,我观他就没个脾气好的时候。莫不是因为大哥屡试不中,让他羞恼了?”
对于这个弟弟,容诺的忍耐性一向比较好,他收敛了笑容,淡淡地说:“我自当勤学不辍,定有一日能考得功名回来,让父亲以我为傲。”
厅里的气氛变得极为古怪,容夫人率先站了起来,她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说:“谦哥和谦哥媳妇,你们随我回正院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