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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居民敢于不服从命令、拒不接受搜查的,与叛逆同罪,杀无赦!”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冰冷的青石上,青灰色的岩石变成了血样的猩红,七八万人的游行大军被区区一千宪兵穷追猛赶,一通砍杀。
“真够狠的~~太狠了!”
哈特咬紧牙关,却依旧憋不住的唇齿的颤抖,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烈的事。不过渐渐的,他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虽然宪兵刚开始那通砍杀货真价实,短短时间就有五六十人身首异处,但随后宪兵们却转向驱赶,手中兵器的比划全然只是作作样子,但已经被吓破胆的民众哪还分的清,只是没命的向后拥,结果因为踩踏而丢掉性命的人足足是被宪兵砍死的好几倍。
“这是在搞什么?”
哈特暗暗心惊的同时不禁有些迷惑,但还未等他细想,一队衣甲鲜明的士兵突然从广场的另外一个路口涌出,一时之间宪兵与那些普通士兵纠缠在一起,彼此刀剑相向。
“原来如此,怪不得!”
哈特叹了口气,心头一阵酸涩与不忍。因为他看到那队好似救兵的士兵脚下竟然穿着皮靴,在帝国的所有编制之中,只有宪兵才配发皮靴,眼前的一切完全是一场秀,一场用数百人生命作为筹码的局。
接下来的发展果不出哈特所料,两方装模作样地缠斗了一翻,却未有一人伤亡。宪兵渐渐装出溃势,向偏僻的街道退去。但早已成为惊弓之鸟的民众如何能分辨得出,见士兵阻住那些恶魔般的宪兵,一些失去亲友的人不禁仰天哭喊起来,更多的人拼命向广场的另一边挤去,能脱离眼前的血腥地狱无疑是他们唯一的念头。
哈特已经不忍再看下去了,他从新披上斗篷。从小楼的房顶跳回到小巷。人群已经在渐渐逼近,若是让那些惊慌的平民认出来,那可就不好解释为什么自己身为“大剑圣”却见死不救。
回比克宅院地通路已经被失魂落魄的人群堵住。哈特只好远远的避开,打算沿着城墙绕上一个大圈。
穿过僻静狭长的小巷,走过一片低矮的贫民区,城墙已经近在眼前,哈特想起刚才的种种,长叹了一声,他倒没想到,为了致塞纳琉于死地,对方竟然拿几百人的性命当儿戏。
虽然哈特越想越有可能,法恩是目前唯一想要塞纳琉命的人,手掌全城大权的他也确实有这个本事,但在哈特印象中的法恩,他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魄力,而萨非德要的只是塞纳琉滚蛋,然后安插上一个听话的代言人,已经达到目的的他,断无必要下如此狠毒的手脚。
“莫非是宪兵报复的时候杀红了眼?”
一个古怪的念头突然在哈特脑海中冒了出来。
当初哈特在镇守白塔时,曾经在高处看到过那些封锁城门的宪兵受到平民的围攻,莫不是在报复?帝国的制度中,各城的宪兵的籍贯全为外地户籍,原意是为了防止权利过大的宪兵与亲族相互勾结,制约地方。但渐渐的,这规定却变相的助长了宪兵的蛮横霸道,因为不是本地人而缺乏顾及,行为之间越发的肆无忌惮。
但这个念头却很快被哈特掐住,从刚才自己所见,那些宪兵显然很有秩序,进退之间处处透着早有预谋的味道。哈特越想越头疼,索性将心头的杂念彻底抛开。既然自己确实无力阻止,这样愧疚就显的太做作了。
放下心头的负担,哈特脚下的步子陡然加快,他沿着城墙向南走去,没过多久城墙上一截巨大的缺口渐渐出现在眼前。那正是对抗白银那天,降神炮误轰出来的,此刻尚来不急修缮,不过也派了五六十个士兵把守。
虽然哈特当时被震的昏迷过去,但事后也听人提起过,因此他倒是好奇的打量了几眼。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哈特的眼帘,哈特心头微微一颤,立刻躲进城墙边的房屋的角落里,只见前方不远处,塞纳琉头发散乱满身是土,带着一伙亲兵狼狈的从一条巷子中奔出。
“什么人?”
守卫缺口的士兵刚喊了一声,一阵黑雨就呼啸而去,眨眼的功夫,就有十几名士兵应声倒地,一根根乌黑的弩矢破开盔甲的保护将那些士兵钉死在地。
“杀!”
十来名亲兵丢下已经是废物的手弩,抽出兵器就冲了上去,虽然此刻守卫缺口的士兵足足多出亲兵三四倍,一时也被杀的措手不及,短短几息之间又倒下十来具尸体。
但很快,亲兵们也开始出现了伤亡,一阵短暂却极为激烈的交锋后,身手高出数筹的亲兵终于将所有守卫缺口的士兵全部击杀,不过亲兵们也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此刻能站立着的亲兵只有区区三人,而且各个带伤。
一名亲兵丢下折断的长剑,擦了擦面甲上的血污,凝重地对塞纳琉说道:
“大人!赶快逃吧!刚才的响动估计已被人察觉,恐怕10分钟之内就会有人前来。我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在前面的山坡后备下了十几匹快马,只要我们能到达山丘,那就安全了。”
塞纳琉看了看身后的城市,失落、不甘、仇恨在心头剧烈的搅动着,几乎将他的心脏撕裂。就是这座城市,它见证了自己权势的颠峰,却也同样是这座城市将他引进了穷途末路。
塞纳琉苦涩地笑了笑,说道:
“安全!呵!恐怕我这一走,立刻被全国通辑!”
亲兵见塞纳琉竟然开始犹豫,不禁大急,他们这些亲兵与旁人不同。一旦主子失势必将跟着遭殃,否则他们刚才也不会如此拼命。
亲兵稍微想了想,立刻劝慰道:
“大人,我们可以投靠科顿王朝啊!凭大人您掌握的帝国机密以及兵力部署,科顿王朝肯定会高位相待的。”
塞纳琉也不过是一时感伤作祟,见亲兵焦急,叹了口气边走边骂道:
“妈的!法恩那条老狗!哈特那小崽子,如果我今世不灭你满门,我塞纳琉就妄称为人。”
“唰!”
一柄长剑闪电般从角落飞了过来,狠狠地钉在塞纳琉身边亲兵脸上,亲兵没发出任何声响立刻倒地毙命。
只见哈特从地上的尸体边用腿挑起一把剑,一言不发冲上来,转眼将两名措手不及的亲兵砍的身首异处。
哈特原本倒没打算淌这滩浑水,但塞纳琉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却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如果此刻放过塞纳琉,简直是凭添一个祸患,若是自己真是大剑圣倒也罢了,但哈特清楚自己的斤两,若是塞纳琉日后真如兵所说投向科顿王朝,恐怕自己的麻烦就来了。
哈特冷冷地看着塞纳琉,眼中透射着浓浓的杀机,明知故问的冷声道:
“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倒不知哈特如何招惹了大人,竟然让大人如此仇视!”
塞纳琉吓的几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全身冷汗直流的他在死亡的威胁下,突然升起急智,慌忙说道:
“啊!是你!这个~原来是哈特大人啊!大人你刚才听错了,我是在说法恩那家伙新聘请的副官哈克,他两人狼狈为奸,将我逼到如此境地!”
哈特冷哼一声,说道:
“哦!那些宪兵不是你调派的?”
他此刻还有些疑惑需要塞纳琉解开,心头倒也不急干掉塞纳琉免除祸患。
塞纳琉微微一愣,疑惑道:
“宪兵?什么宪兵?哈特大人,今天早上我已经被解除了总督的职位,别说宪兵,现在除了我的亲卫,即使是一个守卫城门的小兵也调不动,否则我怎么可能闹的如此狼狈!”
哈特“哦”了一声,脸上渐渐显露出笑容,他轻声说道:
“那么我告诉你吧!刚才有一伙宪兵声称奉了你的命令,对中央广场游行集会的无辜民众展开了屠杀!”
塞纳琉大吃一惊,全然忘记了哈特的威胁,愤怒的吼道:
“哈特大人,这是天大的冤枉啊!这是栽赃!这是陷害!这是阴谋!哈特大人我已经落到如此田地,怎么可能作出这样丧心病狂之事!”
哈特撇了撇嘴。说道:
“哦!也是~~不过那又是谁呢?”
塞纳琉憋着一张苦瓜脸,一脸为难的说:
“我不知道,哈特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哈特突然大声笑起来,他冷眼看着塞纳琉,鄙夷的说:
“总督大人,本来看在你送的那10万枚金币的份上,我原想放你一马,但总督大人竟然还要隐瞒,那就勿怪哈特了……”
赤裸裸的威胁吓的塞纳琉一个激灵,但哈特的话,却让塞纳琉已经绝望的心头闪现出一丝希望的曙光,他连忙开口说:
“等等!哈特大人,我确实不知道,但是~~如果按照你的描述,恐怕是萨非德指使法恩,想找借口将我杀了灭口。哈特大人,萨非德虽然并不相信我,但因为他地方根基浅薄,又找不到借口将我撤掉所以只能和我合作。这段时间我不该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原来是这样!”
“是啊!大人我是无辜的!”
“我倒很好奇,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惹的萨非德要杀你灭口。”
“大人,这个~我……”
“怎么~要我送你去军部吗?”
塞纳琉吓的连声哀求,直到哈特脸色稍稍好转才开口道:
“既然已经落到如此田地,我也不隐瞒了,大人,你可知道现在的南蒙斯女皇陛下是个冒牌货,真正的女皇陛下已经被萨非德害死了。”
哈特冷哼一声,冷冷的说:
“我怎么听说,女皇陛下被修朴诺顿救出,现在不知所踪了呢?难道我的耳朵出了毛病!”
塞纳琉微微心惊,虽然这件事已经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但除了少数的大贵族,旁人根本不可能知晓,但他随即就想明白了一切。
“这个~大人,这是我的猜想~作不得准。不过我还知道一个秘密,就是因为这个秘密,萨非德才要杀我灭口。”
哈特抖了抖手上的剑,冷声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