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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留给你唯一的东西吧?你舍得?”他的眼神凝重。
不顾眼前漾起一片水气,我摇头:“要为活着的人做些事情,人命要紧。”
“那老夫暂且一试吧……”接过我手中的锦囊,老大夫重新跨进了余岭的宅子里。
眼看着我和女儿唯一的联系被混进那一锅黑乎乎的汤药中,我强忍着眼泪走出屋外。
晓怜,对不起……
“余风!”余岭黑着的一张脸在我的眼前放大,“你哪里来的那种东西?!”
“……”眼神逃开,我不敢看他。我该怎么跟他说,跟他说那是他女儿的脐带么?依照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会相信我么?
“说啊你!”他伸出的手触到我的领子,又收了回去。大概是想起我跟他说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而有所顾忌,不敢动我的身体。为他这个举动,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余岭,我跟你说我有了你的孩子,是骗你的!”抬眼看着他,发现他的表情已经变得狰狞。
“骗我?!你真的骗我?!”他按住我的双肩,大力的摇晃着我,有力的大手把我的肩膀钳的生疼。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了他,他绝对不会原谅我的。
果然,余岭抬手将我抽倒在地,指着我破口大骂:“你为了那个男人骗我?!余风……我看你他*的是活腻味了吧?!你个贱人!”
低着头,我任他打骂。
他突然蹲下身子,一把将我从地上抄起,眼睛里带闪着一丝期待:“你没骗我对不对?你已经两个月没有见红了,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了!余风!是不是啊!说你没有骗我!”
“余岭……我是在骗你……那种东西,半年前就已经停了……我已经不可能有你的孩子了。”看着他的眼神绝望的黯淡下去,我的心,疼的拧在一起。
对不起,余岭,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你知道么?半年前,失去你的女儿之后,我就知道,我可能,已经无法再为任何人延续血脉了。
“你……你……啊!!!!!!!!!!!”他悲愤的吼声响彻整条走廊,惊的房间里的丫鬟们都涌到走廊上看着我们。余飞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看见我跌倒在地,忙冲过来抱着我,不知所措的望向余岭。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指着我,狠狠地说:“齐余风!你这个骗子……你……你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余岭……不要骂余风!我们是一家人!”余飞跳起来,护在我的身前。有的时候,他也能很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什么!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家人!他是个妖精!是个骗子!是个畜生!”恶狠狠的骂着我,余岭的泪顺着他的脸滑下,“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家人……”
我知道我已经伤透了他的心,已经无法再弥补了。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我按着自己疼的已经麻木的脸,穿过走廊上站着的人们,挪着沉重的腿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带上自己的东西,包括那把生锈的短剑,准备离开这个已经无法容纳我的地方。
余飞在旁边默默的看着我,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死死扯住我的胳膊:“余风……余飞听话,余飞不添麻烦给你,带余飞走……余飞不要离开你!”
鼻子一酸,我抱住他,泪水无声的滑落。
余岭,余飞,义,我欠你们的,来生再还吧……
抬手点了余飞的睡穴,将他沉重的身子放躺到地上,咬咬牙,我离开了余岭的家。出了北京城,我一路南下,想的是回老家守着我的晓怜的坟,等待着第二十个年头的到来。孤身出行的我,好似一只落单的燕子,已经失去了飞翔的目的。无助,孤独,伤心,不断的向我袭来,很快就将我的身体击垮。
已经连续多日的高烧,几乎让我难以行动。一个眩晕,我差点摔倒,幸亏身后的马儿顶住了我,让我得以勉强支撑住身体。摸摸那匹善解人意的白马的脸,我强打起精神寻找着药铺。
终于在小镇子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家不大的药铺,招牌上是行楷字体的“天欣号”。将马拴在门口,我扶着门框跨进去。迎面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儒雅男子迎面招呼着我,刚想张嘴问他有没有解热的药,我的眼前就已经天旋地转起来。
他快步奔到我的身前,同时伸手接住了已经支持不住栽向地面的我的身体。失去意识之前,我朦胧的记得那双接住我的手的腕子上,各有一条扎眼的疤。朦胧之中,听见一个祥和的声音:“天明,把这个药给他喂下去。”
然后,一股苦涩的药汁灌进我的嘴里,在我勉强咽下之后,一方丝巾擦上我的嘴边。周身滚烫,烧的我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呼出的气息也是炽热的,烧着我自己的鼻腔,痛苦难耐。
“喝完了药,睡一觉,就会好。”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劝我继续喝下那苦涩的药汁。
一碗药汁下肚,身体竟然觉得有了些许的舒爽怕是心理作用吧,中药哪有这样快见效呢?放松了身体,我缓缓睡去。
睡梦之中,恍然感觉到那一幼小的身子蜷缩在我的怀中,余岭,在身旁笑的无比欣慰。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却无力抬手将它擦去。心酸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无奈。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在我的脸旁边,还一眨一眨的。
我翻身坐起,却惊到了那双大眼睛的主人,一个如娃娃般可爱的孩子。那小娃娃约莫4、5岁大小,一头服帖的短发,泛着乌黑的光泽,和那对黑色的眸子,形成和谐的搭配活脱脱一个小美人坯子,再过个十年,定会是个招风引蝶的小祖宗。
晓怜如果能活着长这么大的话,会不会也这么可爱?
一想起女儿,我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环视四周,我看见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素洁的布置,映出这房间主人清雅的气质。
“小娃娃,这是什么地方?”依稀记得的,只有那双带着疤痕的手。
小东西茫然的看着我,摇摇头,也不说话。
“那……你家大人呢?”我不想吓到这个孩子,所以尽量温柔。
小娃娃听我说完,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拉进一个清秀的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正是我昏到之前扶住我的那个人。见我坐起,他忙将沾了棕色粉末的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擦,然后抚上我的额头,一条疤趴在他的腕子上,非常显眼。许是年头久了,那疤已经泛白。
“嗯,还好,已经退烧了。饿么?要吃些什么?”一股子药香飘过,我估计他刚才擦去的应该是一些中草药的粉末。
“请问……这里……”茫然的看着他,我虽然已经退烧,却全身没有半点力气。我没有可以自保的力气……对了,我的剑!我的那把短剑呢?!
见我神情慌张,男子亲切的问:“你在找你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呢。”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见自己随身的包裹和那把破烂的短剑正静静的趴在窗边的方桌上。放下了心,我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躺下,你才刚退烧,身体太弱。”他将我裹进被子里,就好像我以前照顾余飞一样。转身吩咐那个小娃娃,“去,跟你师傅要些点心过来。”
小娃娃笑盈盈地跑出去,很快就抱回一大盒点心。那个男子掏出一块看起来松软可口的桃花酥给我,温柔道:“吃点东西,身体才会好的更快。”
“谢谢……”照顾别人惯了,猛然一换位置,还真不习惯。
“别客气,出门在外的,谁还没个需要照顾的时候啊!”
“请问,您……”
“我叫曲天明,这里的娃娃们一般都叫我小师傅,你也可以这样叫。”温和的笑脸,温暖着我那颗冰冷的心,“你身体那么弱,先在这里休息一阵子吧,把身子调养好了,再去你想去的地方好么?”
“嗯……谢谢曲……谢谢小师傅。我叫齐……齐飞……”手里的桃花酥,浸了我的泪,入口之时,已是咸咸的味道。虽然不想欺瞒他,但是我还是下意识的报上了一个假名字。
“每个人,总是要经历一些苦难才能成长。如果一下子就被痛苦击倒,那么就没有机会品味日后的美好人生。”摸摸我的头,他好像在教育自己的孩子。那鼓出皮肤的疤,应该是命运在他身上留下的无法磨灭的痕迹。
这里是药铺,也是学堂,还是个孤儿院。那个叫做肖欣宝的,是这里的主人。我经常会听见曲天明叫他少爷他那张脸,美的不像真的,分明的棱角和完美的线条,似乎是天工雕琢一般。
他虽然也很和善,但是我看的出来,他的温柔,是建立在非常理性的基础上,对于那些不懂事的娃娃们,他的疼爱,可以说的上是无边的溺爱。但对于我这个身世不明又带着武器的家伙,他的笑里,总是隐藏着一丝丝的不信任。
那个大眼睛的小娃娃的竟然是个小哑巴,她不会说话,但听的见别人的声音。听小师傅说,她在亲生父亲死后,被狠心的继母剪了舌头又扔到大街上等死,后来被师傅也就是肖欣宝拾回了这里。那个她曾经的家,在不久之后的一个夜晚,被烧的面目全非。她的继母,死在了那场复仇般的大火之中。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么?
格外的疼爱那个大眼睛的娃娃,还有另外的一个理由,她的名字,叫做曲小莲。名字是小师傅给她取的,虽然同音不同字,可我觉得,这就是缘分。
在这里一呆就是二十几天,身体养好了,我想走。虽然有些舍不得那可爱的娃娃,但是,我终归是要离开的人。
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正想向小师傅他们辞行,拉开房门,却看见肖欣宝站在门口。目光里透着的,是冷冷的寒气。
“师傅……我……”被他的气势压的有些不自在,我艰难的挤出一个笑。
“你不叫齐飞,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武凌剑会在你的手上?!”
“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武凌剑?当初那些害死我女儿的家伙想要的两样东西中的一件么?竟是这把残破的短剑?!
一张告示被举到我的眼前,上面是与我七分相似的画像,下面盖的是西厂那红色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