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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留在殿外,自行进去。
殿内有六根高大的玉柱,每根大柱上开放着雪莲碧叶,正中是一个数米高台,上面安放着墨玉宽座,背后是漆雕围屏,而坐上之人,斜靠扶手,一手撑头,闭目养神。
“墨箫。”
凤目开阖,没有半点迷蒙之态反而清醒至极。
“姐姐要来,怎不通知一声?”理了理身上墨袍,坐了起来。
“我只是来拿东西的,一会就走。”黎瑾走到呈着红莲的宽口玉瓶边道。
“是何东西?”墨箫问。
“玉梳。”黎瑾轻吐二字时,竟让墨箫一手抓住座椅扶手,紧张不已。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墨箫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不想拆穿你,也不想问其盗梳原因,我只想拿回玉梳,如此而已。”
黎瑾用手拨动着瓶中清水,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红莲半开欲放,片片花瓣身散出焰晕,整株浮于瓶上半空,星星点点火光飘于四周,幻如梦境。
“玉梳已毁,姐姐要不回了。”墨箫走下玉阶道。
“是吗,怎么就毁了呢?”黎瑾看着他,似笑非笑,让人胆寒。
墨箫一撩颈侧乌发,凤目飞挑,道:“我下属办事不力,在半途就把玉梳给摔碎了,姐姐可莫要怪罪。”
当时看见鹰爪带血的墨箫还非常生气,并重罚了鹰神玄隐。
“墨箫我还记得,你从小说谎时便喜欢撩头发,怎的现在还是未改?”黎瑾捏住红莲根枝,笑道。
“姐姐,你要做什么!”墨箫紧张的看着那株红莲,凤目已不再洒脱而被急乱担心所代替。
“你如此紧张这株红莲,便是早已明白绯翼已逝,能留下纪念的东西便只剩这株红莲,如此而来,你又何苦把我当做替身,慰你思亲之苦?”黎瑾手中渐渐重力,红莲根枝几乎截断。
在那之前,墨箫终是屈服:“天山云顶,姐姐想要的东西在天山云顶。”
凤目半遮,负手而立,其中苦涩不能言说。
“那么便多谢墨箫了。”黎瑾笑的愉悦,松开红莲,转身便走。
“你当真不是绯翼……绯翼个性直爽乐观,让人一看便懂,而你沉静内敛,猜都猜不透……”墨箫自嘲长叹,他想不明白黎瑾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过感情,也不明白要如何做才能让她真正打开心门。
黎瑾并未回头,也未停步,直接走出宫殿。
也许绯翼太过乐观,待到绝望时,承受不住便不堪一击。
与其这样,便还不如沉稳理智的接受一切。
黎瑾走后,墨箫才看着那朵红莲,苦笑道:“你又怎知我早已把你当做姐姐,若这莲中不是藏着封印记忆的玉……毁了又如何……”
指间一点,红莲开放,如血古玉立即呈现其中,绽放温润彩光,暖了这空冷已久的大殿。
天山云顶,虽冰寒刺骨,却不似山中弥天大雪,倒是风和日丽,白雪皑皑处还生出不少颜色鲜艳的花草。
白云横山绕,水雾蒸涌,云峰好似被玉液清洗过一样,晶莹的耀目晃眼,黎瑾走完最后一节雪阶,便看见一面巨大的方台束于棱形冰晶内。
走进一看,方台内部原嵌了块水镜,黑曜石为边,雕刻着繁复万字纹路,扭绕图腾镶着细碎红宝,整块镜子如水般柔和,仿佛轻轻一点镜面还能涌出波纹。
这是镜子名为‘梦溪’,能看过去前尘旧梦,让人懂得珍惜现在未来,也是面上古传下来的镜子。
那雪玉梳便安安静静的放在水镜旁,黎瑾将玉梳拿过,放在手心,嘴边微笑如冰下清莲绽放,淡雅慧明,不可方物。
可就在她拿起玉梳的时候,青葱般的手指无意的触碰到水镜镜面,在镜面上方虚空境地居然显出影像。
根根如丝般荧蓝的灵气向上升腾,断断续续的使画面变得更加清晰。
碧空如洗,竹海连绵,青叶飘落地面,竹林中的墨紫矮桌旁有个两人,一白衣胜雪,绝美出尘,一红衣张狂,冷俊凌厉。
‘这茶的味道怎何以前不一样?’红衣男子拿起青瓷茶杯,浅抿了口茶问雪衣女子。
‘原使用雪水烹的,今日用的是竹上露水,又加了雪桃瓣,味道自然不一样。’
铜炉上的水滚开了,冒出腾腾热气,玉白手提壶贯冲,又续一壶新茶,淡淡道。
‘可取了名字?’修长手指举着茶杯问道。
女子摇头,缕缕青丝随风轻摆,灰眸澄澈。
‘那便叫,慕烟。’
‘慕烟?’女子偏头反问。
只见那红衣男子伸手,绕了女子长发青丝别于耳后,道‘此茶味属甘甜,不涩苦,实乃倾慕之情,茶烟浓厚雾气氤氲犹如雪缎情丝,‘慕烟’此名可谓名副其实。’
‘你倒会取名字。’女子轻笑,清绝矜淡的容颜流露出真实的喜悦。
在于镜外的黎瑾心中莫名,夹杂着雪花的冷风吹起黎瑾墨发,扬于画面中。
幻境渐渐模糊,另一片段,显于眼前。
女子坐在湖面竹亭的地板上,墨发披散,只用一玉梳束进发鬓,身着雪衣没有半点污浊,雪纱银线,圣洁飘然。
一双净白纤巧的玉足,浸在水里,轻挑水面,惹得碧湖面掀起水花飞溅,圈圈水纹扩散开来。
她抬头望天,凌唇上挑,即刻雾散云消,柔和的阳光洒在身上,山岳飞鸟,啼叫声回响竹海碧波。
她不知此时正有一人再缓缓靠近她,准备在最好的时机吓她一跳。
一步两步,红发垂肩,身披墨色披风的男子眼看走到女子身后,在张开双手时,雪衣女子哗然回头,双手高举成爪型,却笑得灿烂。
这倒让男人不知所措,一把抱住调皮的女子,也卸去锋芒,笑的开怀。
男子解开披风,将她抱起,让她圆润的小脚,踩在披风上。
‘我前些天在人间观看日出,竟发现原来人间日出竟那样美丽,今日,你便陪我去看日落,可好?’
女子指着碧湖旁的高峰道。
‘好。’将她拦腰抱起,不用法术,而是步步走去。
待到顶峰,那红日也刚开始西沉,暮色暗淡,落日入却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地面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一片模糊的玫色之中,慢慢的夕阳变的不再耀人眼目,漫天都是火烧的云霞,霞光万道,泛着淡淡金光。
此时女子方叹‘旭日东升,落日金熔,皆是醉人。’
可那男子侧脸似斧凿,睥睨冷傲的红瞳却只有她一人。
影像又转,碧暮一片,竹影斑驳,风吹摇曳,雪衣女子靠于竹身,青丝笼于左肩,闭目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林中小有动静,沉稳而又力的步伐向雪衣女子靠近,那人身影挺拔凛然,赤发垂肩,狭长的棕眉飞挑入鬓,赤金血瞳孤傲像是覆着一层薄冰,冷冽无痕。
暗甲修身,残酷而雍雅,他漫步走来,脚步减轻,不发出任何声响。
看见正在小睡的女子时,凌厉霸气的五官竟柔和了许多。
他蹲□来,伸手宠溺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之后他冷漠的面孔只为她一人露出温柔。
将她拥在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长腿搭起,靠在竹身,垂目休息。
柔风回旋处,一抹浅白,一抹暗红,相溶于景,寂静安然。
回眸不曾转移,黎瑾似是看痴了。
浓密的长睫微微颤动,雾气迷蒙眼前,凝聚,眨眼瞬间,温热的液体便落在了水镜方台,随后变的冰凉沁寒。
一颗又一颗,水晶般散着光华的水珠打在宽大的石台上,印刻在黎瑾心间。
或是太过当真,她的指尖伸向幻幕,去临摹那人的眉眼,像是真的触碰得到,那份熟悉的温暖,那份缱绻的情深。
她,都曾体会。
☆、第十四章
茂密的枫林,微雨轻绕,这让原本火红的枫林显的更加烟雨迷离,片片摇摇欲坠的枫叶衬得深刻的树纹更加恍若仙境。
寂静却孤冷。
一人独立,暗红锦袍,不似身后红枫温婉,却如暗焰慑人心寒,冷峻的脸,棱角隐然凛凛肃杀,本因睥睨天下的血眸,现今竟显露丝丝担忧,失落。
她不在这里。
手抚心口,剑眉紧皱,如细针刺入心脏的感觉随之而来,那不是普通的痛觉,而是绵延不断深深入骨的疼。
自倾音走后,他便时而有这种心疼的错觉。
他一直在找倾音,虽已留下信,却是太过突然,他不得不担心倾音是否出事。
他已找过他们曾一起去过的所有地方,却还是一无所获。
失去了血玉的联系,纵他魔尊本事再大,在六界之中茫茫人海,寻一人也是大海捞针。
倾音,你到底去了哪里……
抬手扶额,心中烦闷无处宣泄,倾音走后,他才发现再无一人能让他心静神和。
看着这空无一人的枫林,就连火红的颜色都褪浅,变的毫无生气。
红棕剑眉不曾松开,一甩衣袍,跨入另一个空间。
晦暗的神魔之井,是联系仙魔两界之门。
重楼负手而立,眉宇间戾气扩散,在这其中的游离于五灵六界之外的精魄鬼怪,无一敢靠近于他。
一时间,整个神魔之井都安静了下来。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身着玄袍的冰寒男子,单膝跪下道:“